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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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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邬清祀明显滞了一下。

她抱着双膝往右边挪了几寸,秦宙还蹲在她的身边书包都没放下。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邬清祀,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帮她擦掉血渍。

顺道,还帮忙把牛爷爷脸上的血擦了擦。

期间他没有说一句话,可身上的气质却如洗一般干净得要命。

仿若坠落人间的爱神,仿若掌心里翕动的蝴蝶。

“哎呀四宝!你怎么在这儿蹲着呀。”赵霜霜一惊一乍地跑了过来,看到满地的血纸忍不住又尖声尖气地叫了起来,“我的天哪!你流鼻血了!”

果然,再小的事儿经过喇叭一传播,什么事儿都会被无限放大,边上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听到后都看热闹似的凑了过来,几个善良的女生还有李远洋采了点纸蘸上冷水冰敷在她脖子后边,张元合听见动静也过来看,他关切道:“先回去休息吧。”

“学校新发的资料我一会放你桌位上,等上晚自习六点钟开会的时候再来吧。”

“……谢,谢谢张老师。”她的鼻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塞上两团纸巾,堵在小巧精致的鼻孔里导致她原本就结巴的性子说话更困难,室友于林加主动提出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

秦宙往她离开的方向,又看了几眼。

她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对不上该有的目光。

她的方向只有她和于林加,秦宙的方向却围上了一堆男男女女。

或许是好奇混血长什么样,好几个同学都借着打扫卫生的由头往他那儿靠近,常见帅哥的赵霜霜和刚刚嘲讽他是个丑男的房高钱龙也像丢了魂似的,不由自主地上前和他搭话。

他生来就是一颗灿烈的明星。

下到一楼时,邬清祀轻轻地松开点于林加架在自己臂弯里的手,往后又退了点。

“谢谢。”邬清祀说,“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我找得到路。”

“嗯……也行。”于林加说,“你带钥匙了吗?”

邬清祀没说话,只是从书包的侧边翻出刚刚挂上玉桂狗玩偶的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于林加也没坚持,叮嘱了几句后又回去。

她早就习惯了。

回到寝室,邬清祀直接摸到床上去。

因为家离学校很近,所以她提前好几天就来了学校收拾好床铺和行李。

她住在最靠门的那个床位,很容易被吵醒但却是唯一独立不和别的床挨着的。

寝室楼外链接着莱东北操场,不少高一高二的在打篮球,男生打篮球不吵,但篮球吵,啪啪啪地磕砸在地上,让人感觉咚咚咚得仿佛马上就要地震了似的。邬清祀睡眠不好,戴着耳塞和3M耳罩都睡不着,鼻塞难过得快堵了脑子和大肠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鼻炎不要命,发作起来才是真的要命。

结果于丽打电话来。

“喂小四,”因为现在在户外勘查地形,所以于丽周围的声音很是嘈杂,“到学校了吗?”

还是老样子,说话铿锵有力的。

“到了。”邬清祀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到了快1小时了。”

“那行,学费揣好了吗?”于丽叮嘱到,“记得把电话交给老师。”

“嗯,知道。”下梯子的时候,她不慎踩踏了一个台阶,整个人像惊慑的鸟一样嚎叫一声啪地挂在台阶上,屁股上尖锐的痛感立刻传遍全身。

她咬住下唇,企图憋回去一点点,却还是被于丽听见。

“又怎么了?”于丽不耐烦道,“又摔哪儿了你?”

“……没。”

“都说了叫你每天好好锻炼多跑两圈,结果天天就知道在家里看那些乌七八糟的动画片,饭也不吃,作业也不写,你都多大的人啦?还要妈妈天天操心?”

“……”

也没见着你什么时候真操心过。

考不好了,考差了,丢你脸了的时候,倒是有见到过你真的操蛋。

邬清祀坦然地低下身子把鞋给换上,“知道了,我会好好跑步的。”

“知道?你知道个屁,一问你什么你就只知道嗯嗯嗯嗡嗡嗡,蚊子上你身了还是怎么的……”

对面的于丽来了气,止不住地开始疯狂骂人,她不想去回应,也懒得回应,理好了书拿上书包便出去寝室。

她恋恋不舍地把鼻孔里的两团血纸丢在垃圾桶里。

-=-=

回到教室里的时候,一班已经焕然一新,干净得甚至让她有点认不出来。

彼时的大家都成群结队地去食堂吃饭了——住宿生活就是这样,没点好朋友约着一块去食堂,总显得形单影只怪孤独格格不入的——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人。

她的座位在最靠窗的那一列,倒数第一排。

秦宙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边听着mp3边浇着花。

她往前再靠近,才发现秦宙是真的真的真的。

很好看。

短短的寸发下,藏匿着一双神秘的双眼,浓密的长睫像黑色的蒲公英,被狡黠的暮夏之风吹得微微瑟动,青色的君子兰映着他透明得快要消失的面颊之上,一双异红的唇里嚼着东西。

关键是,他的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

一金,一黑。

很像她特别喜欢的一个叫做吉良吉影的动漫人物。

异瞳,居然是异瞳……邬清祀在现实生活里从没见过异瞳之人,最多就是听歌时候看见大卫鲍伊看动漫的时候看见六花,金木研,狂三。

这算是她在三次元世界里真实见到的第一个异瞳。

不过,等等。

或许,或许他们现在本来就不是在三次元,是在2.5次元呢??

金木研变成喰种来到2.5次元,因为遇不到啥好吃的眼睛次啦一下不适应变异成金色……或者大户爱小天使开蛋的时候不小心整出个异瞳小怪兽,这厮就是16岁高中生要拯救世界……

再,在或者。

是金木研和大户爱小天使像孙悟饭他们那样,合体?

金木爱??

啧,阔累哇,阔累哇!!

秦宙看到她来了过后,并没有什么异动,他缓缓地侧点脸来,又收了回去,坐回原位翻看起书来。

冷淡得像副意大利画。

邬清祀呆呆地马上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又变得正常开始清理东西。

余光里瞥见他在看的书。

《墨子》?

有够硬核的。

邬清祀突然想到邬中正,邬中正是莱东大学哲学系副教授,特别喜欢看这一类的书籍,她记得她好像从刚刚识字起就被邬中正逼着看完了四书五经,只可惜小学时候无法很好地理解,尤其是《论语》,都是当故事书看的,等到了初中,要求全文背诵了她重新拾回才觉得很多话是这么有深意。

嗯。

她脑子里突然幻想出金木研看《墨子》的样子。

理好桌子后,她在新书底下发现刚刚的那张画,骤然紧张起来,胡乱把画揉成一团啪地一下塞到自己桌箱里。

黑白色的牛爷爷脸上,血渍已经凝固,横看竖看,竟然莫名的有点像山水画。

还挺巧。

邬清祀无限感叹还好自己的同桌是外国人,童年没看过《大耳朵图图》也不知道这画的是他。

要不然简直社死爆炸。

而画的主角本人倒是撤回身子,戴上MP3后立刻趴在桌面上开始睡觉。

倒时差吗?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邬清祀撑着半边脑袋,等他睡了好一会,才把外套解下来搭在他的身上。

这样应该就不会冷了吧?

她同样趴在桌面上,两脚互相搭扣着,像荡秋千似的摇啊摇。

夕阳照在玛丽珍鞋的金属扣上,反射的阳光像针扎一样格外刺眼。

这时,房高,钱龙还有赵霜霜回来了。

房高和钱龙坐在赵霜霜的前面,她的同桌是个女生,爱学习的好女生,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抱着单词书到走廊去背了。而房高和钱龙看上去似乎与赵霜霜很熟,才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就已经熟得可以开黄腔。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声音有点大。

大到邬清祀看见秦宙的身体明显抖动。

“帅哥睡着了?”赵霜霜立刻狗腿子地冒起星星眼,“啥时候睡的啊!!你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还没过混血睡觉啥样呢!!”

“……”大家不都是人类?

看人类睡觉,很稀奇?

“你刚刚和他说过话了吗?”赵霜霜叹了口气,“哎,帅哥可真是有够高冷的,我们刚刚找他说话他可一个字都没搭理我们呢。”

“……没。”

“为什么不说呢?”

“他,他。”邬清祀磕磕巴巴地说,“他也没找我说。”

“他他他他他他……”房高又开始学习她的结巴,不知道是学多了还是怎么着,真要好好说话时他居然还真的有点结巴了,“你,你怎么说话还爱结巴?”

“天生的?”

“……不是。”

“去,烦不烦啊你。”赵霜霜忿忿地顶了顶房高,“个人习惯,要你管?”

“有那么多闲工夫你还不至于交高费进来了。”

高中少年的自尊心总是这么强,赵霜霜这般直截了当地揭开房高的短,房高的脸也自然立刻煞白,他咬着下唇暗戳戳地骂了句脏话,揪着钱龙回到原来的座位。

嘴上仍旧喋喋不休地骂人。

“啊哈?他没找你说你就不能主动出击?”赵霜霜可不在乎房高有没有生气,毕竟天大地大帅哥最大,“不想认识帅哥了?”

“……这,这不是还有三年么。”邬清祀叹了口气,她往秦宙的方向看去,刻意两手拢在一块压低声线道,“主要是,我刚刚得罪他了。”

“得罪?怎么个得罪法?”

“我把他画成了……”邬清祀老老实实地把刚才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赵霜霜,赵霜霜听罢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了下去。

“啧。”被桌子顶到背的钱龙怒骂,“疯婆子。”

“这种事儿,只有你在意。”赵霜霜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保不齐人帅哥压根就不认识牛爷爷。”

“而且吧,我觉得。”

“帅哥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

不会吧?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哑巴呀……不过也说不准,哑巴也不会把我是哑巴四个大字写脸上。

可他是哑巴,又如何呢?

结巴犯法了,哑巴犯法了?

邬清祀张了张嘴,正准备让赵霜霜不要没根据的乱造谣。

可边上的帅哥却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潜水僵-尸,很应景地慢慢浮出。

他朦胧睡眼,像个迷糊的小孩一手揉着黑瞳,另一侧金色的瞳孔在夕阳的照耀下大放异彩。

秦宙的声音哑哑的,像金属颗粒般粒粒分明。

“我,不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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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的中文比邬清祀想的要。

烂。

和大部分外国人一样,平平仄仄掌握得不如母语者好,中文发音也很难发出第三声。

不过这也不改变秦宙的声线很好听的事实。

秦宙说完这句话后,又睡了过去。

果然美人和帅哥,都爱睡美容觉。

赵霜霜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帅哥又突然诈尸以后相处尴尬。

“你带小面包了吗?”赵霜霜说,“一块去上个厕所吧。”

邬清祀应了一声,从包里小心翼翼地翻出卫生巾被她挽着架出去。

-=-=

站在门口等赵霜霜上厕所时,邬中正打电话过来。

“喂,小四,你到学校了吗?”估摸着于丽又没回家,还没通知老头。

“嗯,到了。”

“啊?那你带方便面没?”邬中正说,“没带的话爸爸给你送点来?”

莱东中学秉持着全国高中的弊病,大锅饭都要比家常菜难吃点。不过要是真搞个全国最难吃中学排行榜,莱东中学或许能挤进前十也不一定。邬清祀不是什么很挑食的人,只要能吃只要别把番茄炒鸡蛋做成番茄球球炒鸡蛋球球就成。

可自家老爹却不行。

邬中正,典型的处女座,稍有一点不完美都难以接受,让他的宝贝女儿过上当年那些苹果炒肉的痛苦日子简直还不如sa了他算了。

邬清祀想了想,也没拒绝,毕竟老头上次因为出差访学快小半年没见了,见一面也是好的。

“好吧,那你明天中午来吧。”邬清祀说,“我今天先整理下书。”

“okay,那宝贝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开心哈。”老头说,“爹给你带了本,意大利文的《论语》。”

“保准你特喜欢。”

“……哦。”

老爸可真能把她“喜欢”的拿捏得死死的。

其实邬清祀不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只要以后从事的职业能养活自己就ok。老爹老妈一个文科出身一个理科出生,两者的鲜血完美契合融成她这么个又想文又想理的伟大梦想。

她想学建筑。

传统的建筑。

赵霜霜很快上完厕所出来,洗完右手直接又挽着她回去。

“你听说了吗?”赵霜霜叼着手机出来,手上还啪塔啪塔地滴着水,“帅哥家好像特别有钱。”

“他爸他妈都是作曲家,还给有些电影写过背景音乐呢。”

“不知道。”邬清祀如实作答,“你,你从哪儿听来的?”

“房高他们之前告诉我的。”赵霜霜得意道,“你忘啦,房高他爹是市领导,这么显赫的家庭和人物,能有他不认识的?”

“……”那你刚刚还直接说房高是交高费进来的。

不怕被房高报复吗?

“不过蛮奇怪的吼,”赵霜霜补充道,“我爹上次才和他爹一块吃完饭,怎么就没听见他爹向我爹汇报这种事儿呢?”

“真是无大语。”

“……”确实。

无大语。

抵达教室的时候明明才五点半,五点四十上晚自习但张元合已经在讲台上开始讲话了。

邬清祀和赵霜霜匆匆赶回,像做贼似的。

张元合不像别的老师,只会照本宣科,一套陈词滥调用一辈子,他很有自己的见解,对每个同学也很关心,虽说现在对于在场的同学他最能直观了解的只有中考成绩,但这并不导致他产生偏见。

他在课前交流了一些自己读书的心得,顺道把之前带过的学生资料做成PPT放了出来,每个领域的人才,都有。

不愧是桃李满天下的特教。

秦宙在边上听得很认真。

全神贯注的,似乎真的很有感触。

不过邬清祀却在想,他听得懂吗?

张元合说中文还是蛮快的,而且还夹杂点山东gala味儿,如果不仔细听,有些音调邬清祀自己也会听错。

蛮强?

张元合在讲台上交代完过后就开始选班上的小官。

班长,班主任助理,语文课代表,数学课代表巴拉巴拉的一堆。

邬清祀趴在桌子上,倒是一个都不想选。

配合着鼓掌,参与正字小分队还行,让她做主角,像讲台上那群社交牛逼症的朋友们一样侃侃而谈,不行。

第一个上去竞选班长职位的是于林加。

于林加的介绍很简单。

她是莱东市的中考状元,没有什么附加分,裸分单纯的中考状元,语文140的神人。

第二个竞选班长的是李远洋,他的介绍也很简单,喜欢打篮球交朋友,读书,尤其喜欢《三国志》,不喜欢《三国演义》,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长,而且还带着上一届的莱东初三1班成为市三好班级。

对于做班长很有经验。

赵霜霜递了张纸条过来:

-你选谁?

邬清祀没有立即作答,咬着笔头想了会,还是写下李远洋的名字。

虽然于林加是她的室友,但她还是更偏好更有经验的李远洋,而且刚刚她流鼻血,只有李远洋一个人提出找点冷水给她敷着止血。

应该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生。

赵霜霜接回纸条,用手撑着半边脑袋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等到张元合来收选举单时才匆匆签下一个名字。

这时,意大利画帅哥也传了张纸条过来。

-他们在干嘛?

“……”帅哥的字可真够丑的,歪歪扭扭横七竖八跟老奶奶啃的泡椒鸡爪一样。

有点字不如人了。

-选班长。

想到帅哥可能认不得“班长”是什么意思,邬清祀很快用笔划掉“班长”二字,换成Master。

只可惜,她的英语很烂。

她写成了,Monster。

秦宙看着面前涂抹得严严实实的纸条,有点诧异。

他用人类通用语言画出一个王冠加兽角,重新递了回去。

邬清祀用力地点点头,确定这就是班长。

王冠嘛。

班长可不就跟戴个王冠似的吗。

兽角嘛。

班长可不就跟野兽似的吗。

秦宙抬头看了眼讲台上意气风发的两人,很快还是写下了一个名字。

邬清祀偷偷看了眼,发现他写的居然也是李远洋。

不由得感叹:啧,原来意大利画和自己想的一样。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张元合把选举条收完,顺道把语文课代表数学课代表一众的也选了才公布答案。

很可惜,于林加以一票劣势败给了李远洋,好在没落空,被顺位到了语文课代表。本来也是件不错的差事,可张元合让大家鼓鼓掌时她却忍不住一下跑开,趴在座位上失声痛哭起来。

于林加的几个小姐妹都来安慰她,包括张元合,可她还是不服输地一直哭,站在台上的李远洋和蒋茜茜等一干人跟罚站似的尴尬地一直等她哭完为止,才回去。

邬清祀有点纳闷,不就是当不上班长么?

有这么严重?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今天早上的课程还算轻松,早上第一节课就是体育,其他的课基本都在讲高中学习方法,可有可无的,邬清祀浑浑噩噩地过完这几节课后就小跑着来到后门去等邬中正。

邬中正也没辜负她的希望,早早地就在保安室等她。

莱东中学有规定,严禁学生早恋,抽烟,违规使用电器和带方便面,所以邬中正带方便面可算是历经千难万阻,里三层外三层好好套好才送来5包。

“这位家长。”保安叔叔拦下提着变-态零食箱的邬中正,非常义正言辞道,“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带方便面,请让我们……”

“你看嘛你看嘛。”邬中正声东击西,把套好的方便面衣服搭在臂弯里,装模作样地翻起零食箱,“浪味仙,乐事,呀土豆,奥利奥……”

邬中正的声音特别正派,就跟电视剧里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好人一样,加之那表现得叫一个从容不迫,不徐不疾,是个没经验的都能被唬住。

保安见状,也不再起疑心,挥一挥衣袖让他进去了。

“你先拿着这些啊小四。”邬中正压低嗓音,“爸爸下周再给你带五包泡椒的。”

“别爸。”邬清祀说,“我喜欢红烧和酸菜的。”

“红烧有啥好吃的?”邬中正皱起了眉头,“一股汽油味儿,难吃得要命。”

“……你吃过?”

“吃过啊。”邬中正说,“咱们中国有人没吃过红烧牛肉面吗?”

“……不,不是。”邬清祀说,“我,我说的是,汽油。”

“……死孩子。”邬中正愣了一瞬马上那个反应过来,他汗颜无比,结结实实地赏了她一记爆栗,“能不能抓点重点?”

“……”这还不重点?

她还没见过除了变形金刚以外的家伙吃汽油呢。

不过这么一说,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爸。”邬清祀问,“你说,意大利人喜欢吃方便面吗?”

“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不喜欢番茄味儿的意大利面。”

“嗯?”邬清祀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为什么?”

“很难说,”邬中正改不掉讲课时手必须要动的毛病,“就跟在广东吃肠粉时加醋,吃艇仔粥加水果酱,在天津吃煎饼果子里加肠加辣条一样。”

“哦。”邬清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差不多,能懂?

和邬中正断断续续地聊了会后,他便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有个学生论文又写偏了,要他赶紧回去看看。

于是,他无辜地看向邬清祀,企图博点同情。

邬清祀也很体贴地点点头,让他赶紧回去。

邬中正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着包,一边恋恋不舍地抱了她一会。

“哎,才放假没多久又开学了。”邬中正抱紧邬清祀,“爸爸和妈妈可真有点舍不得你。”

“……那我啃老可以吗?”

话音刚落,邬中正立马松开她。

他端正地理了理领口,板着脸用“快滚吧别想啃你爹一点老爹老了还想啃你”的眼神斜睨着她,“那倒也不必。”

“赶紧多吃两碗饭使劲长大给你爹妈养老。”

“就这样,快回去吧。”邬中正把她往里推,“记得交手机。”

“你妈叫我嘱咐你的。”

“……知道了。”

邬清祀无奈地摇摇头,提着两大袋东西吭哧吭哧地往回走。

脑中已经构想出《我的好爹好妈》,《父母爱情第三十部:关我屁事》等一众乡村爱情故事。

哎,习惯了。

往回快要走到操场时,她看见了她的好同桌。

秦宙一个人端坐在跑道边上的阶梯式观众台上吃东西,偌大的操场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邬清祀看不清他到底在吃什么,不过根据他手里拿着的叉子和黑胡椒粉,勉强能猜到他在吃意大利面。

不习惯中餐吗?

邬清祀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高翘的马尾像漂亮的银杏叶一般在暮夏悠然起舞,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更类秋日的果香,格外惑人。

秦宙也老远就看到了她。

他把木制的饭盒盖好,放在蓝白色的牛仔裤边。上身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衬得乌发和雪白的皮肤更加色彩分明。脸色有点桃红,身上的气质也一如平日,干净得如被此刻沁人心脾的夏风洗过。

高挺的鼻梁反射着正午的烈日,却寒冷地曝露白色的光。

他看上去很孤独。

邬清祀踩着枯槁的落叶,一步一步走到秦宙面前。

秦宙看着她,没有说话,金色的眼淡漠地扫视,看不出一点情感。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干巴巴地对峙,颇有点“不尬死对方不罢休”的意味。

这时,秦宙先开了口。

“其实昨天不是选monster。”他说,“是选master。”

作者有话要说:李远洋:谁是畜生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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