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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扬州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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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沈子归直言:“我觉得这个客栈有问题。”

此时屋里没点蜡烛,只有从窗子穿透进来的月光。

他刚说完此话,二人就听到房顶上的声音。

那玩意儿好像在咀嚼什么,吞咽口水的动作极大。

姜月时和沈子归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先捉住再说!

他们翻出窗子,从两边包抄上去。

然后就看见白天的客栈老板嘴里叼着只鸡,那鸡还没死绝,正在扑腾着翅膀,无法发声的原因是老板咬住了它的脖颈。

“滴答——”

客栈老板放下终于死透的鸡,嘴角流下一滴鲜血,他眼睛发红,四肢迅速膨胀,直接将衣服给撑破,然后在姜月时诧异的眼光中变成了一只猪妖,张着血盆大口朝二人扑来。

沈子归率先拔剑冲了上去,与猪妖缠斗在一起。

他本来是想先生擒住,没想到猪妖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每一次的攻击都是冲他命来的。

那么他便斩杀这妖孽!

姜月时没有动手,选择站远一点看着。

她认为沈子归对付这个猪妖绰绰有余,果然,下一秒他就刺穿猪妖腹部,变成一团黑雾消散了。

姜月时毫不吝啬的夸:“好,真是太好了。”

沈子归看上去想翻白眼,最终还是克制住,嘲讽道:“怎么?这个时候你的鼻子不灵了?”

“唔,说到这,我也疑惑,不说我鼻子没闻见,就说脖子上的钟表也没有反应,”她摸着下巴,低头沉思,说,“当真怪也。”

沈子归对这人的能力就没抱希望,只是跳下房子,站在地面上头也不回的说:“走吧,此地不宜久待。”

姜月时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跟了上去。

……

扬州,三十里外。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头戴黄色绢斤的妇人央求着面前人高马大的捕快。

她的丈夫被这些衙门的人揍得鼻青脸肿,还不忘死死拉住他们的腿,嘴里断断续续的喝道:“放下我孩子!”

扬州城的捕快见状,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畅快的大笑起来:“给爷几个磕头直到我们高兴了,也许——会好好考虑,哈哈。”

男人皱紧眉头,没有丝毫犹豫的下跪,不断的重重磕在地上。

捕快们哈哈大笑,有个甚至将脚踩在男人的背上狠狠的碾压。

妇人被一个捕快抓在手中,只是无声的流泪,却没有出声阻止丈夫的行为。

捕快们痛快了,他们打算带着“胜利品”回衙门。

三岁的小孩看着自己在这些陌生的大汉中离父母越来越远,恐惧让他终于哭起来。

然而妇人和丈夫被其他人紧紧束缚住,面对小儿的哭泣,只能无助的低下头。

赶了几日的路,姜月时和沈子归及其低调的进了城。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因此角落里哭泣的夫妇很容易被人忽略。

但是姜月时不是常人,偌大的人流也没让人失去敏锐。

城门旁边的土墙下有一对穿着讲究却狼狈地依偎在一起的夫妇,看上去不是乞丐,浑身透着股死气。

二人去到扬州衙门口,沈子归对着看门的衙役亮出腰牌,对方适才还趾高气扬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反转,连忙弯腰恭敬道:“大人,请进。"

早早接到通传的知县老爷赵四海提着衣摆慌忙来到前庭院,带着讨好的笑容,拱手作揖。

“下官不知少卿大人到来,多有怠慢不周之处,快随我到正厅。”

沈子归对着衙役黑脸好似是个假象,此时他披上那副翩翩君子的皮,笑着颔头:“有劳。”

姜月时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三人落座,沈子归居上位,姜月时同赵四海居下位。

“这是?”知县踌躇着望向沈子归,再看向姜月时,意思是怎么称呼这位呢?

“此人是我高价聘请的小天师,赵大人唤她姜姑娘就成,不必拘谨。”

“哦,原来如此,那好,那好哈。”

秋分刚过,天气转凉,可这位知县大人却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沈子归见状,不动声色的说:“大人,近年来,扬州城内可发生过什么奇闻轶事?”

“哦,没有,真没有,这个扬州城在下官的治理下,可谓民生安定,百姓生活美满,”赵四海一顿,颇有点骄傲道,“我们扬州城每年纳的税可是四县中最及时、最多的呐。”

“这样啊,大人真是功不可没,我回去后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不敢,不敢,这都是下官的义务。”

赵四海瞧着这位少卿大人起身,连忙站起来,言辞恳切:“沈大人舟车劳顿,不如留下来在这休息,下官还让后厨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全做一点心意。”

沈子归靠近他,抬手拍了拍这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赵大人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在下还有事,就不劳烦你了。”

姜月时行过赵四海身边时,对着还弯着腰的他轻声说了句:“大人,晚上不要睡着,不然——”

“走了。”已经走了几步的沈子归催促道。

“哦,来了。”姜月时没说完接下的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直神色慌张,面上讨好,看似老实巴交的赵四海抬起头,看着门外远去的两个身影,表情狠厉的“呸”了一声。

“来人,随我去后山。”

出了县衙,沈子归不在意的问:“你刚才吓唬他干嘛?”

姜月时装傻:“诶?哪有,”

她顿了顿,正色道:“此人可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想要从知县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是不可能了。

沈子归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他们除了只有一张标注四个地点的羊皮纸,并没有旁的线索。

如何查,怎么查,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他随机拦住一个路人,问:“大伯,您对这座扬州城熟悉吗?可否给在下介绍介绍,我一路经此处的商人,想要了解一下,说不定未来哪一天就在这做生意了。”

大伯起初被人挡住去路很不耐烦,然他抬头正要骂人时,被对方的气势吓住,遂收起怒颜,语气依旧不好:“你们外人不清楚,但我可要说一点,那就是,”男人扬起眉毛,指了指城门方向的远山,“那里有山神,我们年年都要去祭祀的。”

"哦?山神?难道你们当地如此富有,就是因为那个神?"沈子归满脸羡慕。

大伯大笑几声,言语间藏不住的显摆:“小伙子,果然有觉悟,如果你来这儿做生意,那山神也会保佑你的。”

“听大伯这么说,那我就真的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沈子归目送人走远,才嗤笑一声:“山神,怕是装神弄鬼的家伙。”

他说完这句,没听见回应,扭头一看身后,哪还有什么人。

姜月时趁沈子归在问路人的时候,看见正午进城时的那对夫妇竟然还在,于是她走了过去。

丈夫脸上满是青紫,这会儿已经肿起来,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恐怖的伤口。

妇人蜷缩在男人怀里,一张秀丽温柔的脸此刻被红肿的双眼夺走视线。

想从生活知足安逸的人口中套话怕是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如果此城真的有什么秘密,找案件牵连者倒是可能获悉一二。

“被人揍了?”

妇人没抬头,依然缩在丈夫的臂弯里,只有男人抬起充血的眼睛看向姜月时,沙哑的嗓音不影响他的愤怒。

“滚!”

“有仇就报,坐在这里当什么缩头乌龟。”姜月时蹲下来,语气嘲讽。

当人经历着巨大的冲击时,脑子是很麻木的,你温言问因,他怕是不理你,因为信任系统已然崩塌,然而使用激将法是很能激起人的愤怒的。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袁峰回自从孩子抢走,因为要照顾妻子,自己就只能一直强撑着不崩溃,可这一刻一点火花就燃烧了他的理智,“你们这些人只会挑弱者下手,就乐滋滋地抱着手像看动物表演一样,怎么会懂我们——怎么会!”

“遭遇了什么能让你这么激动啊。”姜月时混不在乎地挖了挖耳朵。

“说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把我们孩子还回来!”

“不说我怎么知道,但说了兴许能帮。”

袁峰回搂紧怀里的娘子,更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开口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说出了他们的故事。

元丰二年。

袁柳是扬州城常备军袁百户膝下唯一的孩子,她的娘亲去得早,但是袁百户没再娶妻续弦。

他爱自己的发妻,也爱自己的女儿。

那年袁柳十五岁。

袁百户很宠这个女儿,虽然他每年的俸禄不多,但他还是勒紧裤腰,让孩子上了个私塾。

袁柳也很争气,虽然女儿家不能考取功名,为家族提高门楣,但是她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开了一家信馆。

那时很多的农民都不识字,想要写信给远方的家人,需得花费几日的时间进城,找驿馆的人帮忙写信,再交到来往客商手上,托人送去。

耗费时间精力不说,要价也很高,所以对平民百姓来说,能不寄信就不寄。

后来袁柳开了个信馆在城外二百里处,路程短了,价钱也很便宜,帮忙送信的是袁百户营里结交的退役好友,所以还是很有保障的。

袁峰回真身是那知鱼山上的一只松鼠,一日他追着掉落的松果一路来到山下,抬头去看,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包围中的笑靥。

偶尔才能化为人形的袁峰回不明白为啥有人能笑起来这么好看,但是自从那以后,下山捡松果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

那天的太阳没有什么变化,温度还是那般高,但是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袁峰回照常捡起故意掉落的松果,定定的看了远方的那人一眼,转身即将离开时,突然瞥到几个壮汉朝着袁柳径直而去。

他不知为何没急着离开,而是打算观望一下。

几个汉子是邻村里有名的恶霸,欺男霸女的事件数不胜数,但是袁柳不知道。

她像平时一样,细声询问此行人,写何信?寄何人?

男人们没回答她,只是互相嬉笑道:“这城里的姑娘果然不一样,瞧瞧那脸蛋儿,那手腕。”

“都不够我玩儿的,哈哈。”

“怪不得隔壁村的牛二回去后,总是撺掇他娘,给他娶个这样儿的媳妇。”

“现在我看了也想啊,哈哈哈。”

“是吧,滋味定然很不错。”

袁柳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这几个人并非善茬,所以打算不理会他们,闭馆不开张。

“诶,小娘子别急着走啊。”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抓住袁柳的的手腕,轻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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