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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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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没料到这个回答,怔了。

过了好几十秒,他声音放小:“就是……就是我在企鹅上发的消息,你才走的那两天发的……没收到吗?”

裴铭闻言,眸里的疑惑更甚:“企鹅上?”他抿着唇,眉间皱了一会儿,道:“没有。”

他没有收到消息。

所以,沈默当时是真给自己发消息了的?

裴铭恍惚记得沈默曾经在解散的饭局上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当时他心力交瘁,重点根本没放在这个问题之上,只盯着沈默愣神,回过神来时已经没机会再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想问。

因为,他也给沈默发过消息。

当时裴铭在法国待了两个月,第一个月时在大街上和人撞了下肩,自此手机就不翼而飞,电话簿里的一切号码都丢失了,第二个月时颠沛流离好一阵,丢失的电话卡也是在回国前才补办上的。

那时一能用上网,他就登上企鹅查看消息,却只能看见标着【黑犬】的空白的聊天框,连头像都是灰黑色,一秒都没亮起过。

不过就算一条消息都没有,裴铭也不是没给沈默发过消息,相反,他有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发,一发就是一长串,甚至像把聊天框当成日记册在记录。

不管内容是什么,最后他总会在最后附上日期,加上一句——“勿念,很快回来。”

裴铭知道自己这句话加得没意思,真正会很快回去的人,又怎需这句话来做强调,但他在法国的事还未办完,无论如何也走不开。

以往的小麋鹿没少赌气,堵起气来总得自己别扭好久。因此,一开始未收到沈默的消息时,裴铭也没多想,以为是因为自己缺席了他的二十岁生日,赌气了,所以不回。

直到后来日子逐渐递增,发出的每一条消息却都好似石沉大海,他看着自己消息愈来愈长的聊天框,看着对方从来未亮过的头像,手落在键盘上,久久打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那时候,裴铭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缺席的,好像不仅仅是一场生日。

因此,但凡裴铭当时能收到任何一条来自沈默的消息,都不可能在回国后那么笃定沈默恨着自己。

恨什么?

裴铭自己心里也清楚。

恨明明一起出道,明明一起成长,明明说要一起站上更盛大的舞台——他却在某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一声不吭地做了逃兵。

从前裴铭是笃定了沈默恨自己的,在对方冷漠的眼底,刻意回避的行程中,笃定了。但是如今裴铭却给姜德林说,是自己想多了。

是自己看错了。沈默不恨自己,至少说不上恨。

裴铭确实看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过去十九岁的沈默会埋怨,爱赌气,好胜心大过天,最看重的是队友情谊。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恨裴铭。

沈默是有过失望。

失望裴铭的不告而别,失望彭瑜飞遭受的飞来横祸,失望怀着热爱相聚的人最终在热爱的舞台走散。

而他最失望的,是失望本身成为了他二十岁的第一堂课。

第一堂课,教会他不是每一次离别都有预告,意外都有征兆,好聚就能好散,有始就一定能终。人生向来没有既定的剧本,所有人都是在奔波中接受命运,在十分麻木里即兴表演。

麻木后我们就成为大人。

成为大人,生活中就是泥沙俱下。常有不想做却必须做的突发事,没人能逃避,自己不能,裴铭也不能。这点他早在病房里照顾刚受伤的彭瑜飞时,就想通了。

所以裴铭的离开与回来,沈默失望过,仅此而已。

但他拎得清楚,失望并不影响喜欢。

沈默喜欢裴铭,不是因为裴铭是World的成员,是练习生的神话,是出道不久便拥有断层人气的爱豆,自然也不会因为裴铭消失的短短两个月而消散。

喜欢没有限定词。

裴铭在他的眼里,本身就足够闪耀。

当听到裴铭说出“没有”二字时,沈默的心上就像挂了个小铃铛,轻轻扯动,叮咚一声脆响。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不,应该说,他没有故意不回复自己,没有晾着自己,没有……没有以冷漠回应自己!

沈默心底雀跃着,但还是不敢确定,再小声问了一遍:“真的没收到?”

裴铭摇头:“真的没收到。”

语罢,他缓缓将车开朝路边,熄火停下。

“你发什么了?”裴铭终于有机会转过头,问。他的声音低醇温和,眸间却又那般的恳切。

沈默被反问得猝不及防,一转头对视上他,顿然像被攫住一般,只呆呆楞楞地说:“没,没什么。”

发了什么?说我发的“我喜欢你”,然后你还没看见,然后我还白白记了久避嫌这么多年?

……太傻了!沈默在心底狂摇头。

他见裴铭仍盯着自己,不大信的样子,生怕下一秒就被叮问,实在没辙,又补了两句:“我……我忘了。”

裴铭顿了一下,显然不信,挑眉道:“那为什么问我收到没?”

“因为你当时一直都不回消息。”说到这儿,沈默底气足了点,“我,我和云哥他们都很担心。”

“我发了消息的。”裴铭缓缓说,“在企鹅上,给你发的。”

沈默愣了:“啊?”他有些意外,“我……我没收到消息啊。”

裴铭嗯了声:“我知道,可能是聊天软件的问题,毕竟我也没能收到你的。”

……天杀的企鹅!

沈默在心底怒号。

片刻,他反应过来,忙不迭问:“那你……发什么了?”

裴铭没着急回复,大手覆上方向盘,重新启动了车。

沈默急了:“哥。”

裴铭看着前方,目光没有飘移。

只是,唇角轻轻勾起:

“我也忘了。”

-

车子一直开下去,沈默这回没再睡着,他心底那个兴奋劲儿一直攒着,整个人清醒得像刚被塞了颗从嘴里直冲到天灵盖的强效薄荷糖。

“换我来吧?”沈默突然道,“你开太久了。”

“还好。”裴铭道。

他向来觉少,虽说昨晚上没怎么睡觉,但今早在沈默去姜德林书房的时候浅浅眯过一小会儿,精神气补足了,至少不算疲劳驾驶。

但沈默就是觉得不行:“你都没睡觉!”他刚刚想了一下才发现这点。

拗不过,实在拗不过。

卸下避嫌包袱的沈默简直跟十九岁时倔得如出一辙,仿佛暴雨天都非要出门溜达几转的柴犬,犟得一绝。

裴铭没办法,还好这段路还是在乡下,可以靠边停车,于是下车和冒着雪跑出来的沈默换了个位置。

就像沈默才坐上副驾驶时内心感叹当年解散时裴铭都还没拿驾照一样,裴铭看着一脸专诚,扶着方向盘开得四平八稳的沈默,心里也旋起一些感叹。

想初遇时,这只小狗才十六岁。

那时候大家在早八点的录音房里瞌睡点地,在晚十二点的练习室里挥洒汗水,休息时打闹,情绪决堤时互相鼓气,月评排名时谁也不让着谁……

不知不觉到如今,自己也拍了不知道多少部戏,多到懒得数,也数不清。

十年好像风吹般的就过去了。

沈默瞄了眼导航,不过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他问:“放首歌?”

裴铭有求必应:“好。”

这辆车不是他的,本想着连上蓝牙,但打开自带歌单时发现还挺巧,好几首都是听过的歌。

他翻了翻,点了首播放。舒缓的小号乐声荡出,伴着女声轻唱英文,随雪飘下慵懒惬意。

沈默移眸看了眼歌名——《Two Sleepy People》

“Two sleepy people by dawn's early light…”

还挺称景,沈默想。

时间的指针分秒不歇,不知觉天边紫红色的云已绵绵,薄暮下,雪竟止了几分。

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便要回到草城宾馆了。

沈默紧紧看着路况的眼神不禁飘忽了几下。

他想再看看裴铭。

在一方车里的时间,自己不再是演艺伪新人,只是沈默,裴铭也可暂时被自己抛开影帝的标签,只是裴铭。

那个自己从十六岁时起就认识的裴铭。

沈默的视线飘到后视镜里,没防备地就和副驾驶撞上了,蛮符合目的地撞进了他那汪不论看谁都含情的眼里。

男人也没预料到,带有几分惺忪的眼眉愕了一秒,旋即失笑道:“看路。”

沈默腾一下红了脸,收回视线。

车载歌单里,一共就那么几首歌,翻来覆去地播,此刻又播到了最初那首。

女声缓缓——

“Two sleepy people by dawn's early light…”

“And too much in love to say goodnight…”

待车稳稳停在草城宾馆楼下,已然是晚上八点,西北的天黑如墨色,地面上裹了一层白雪,走上去稍不注意还会打滑。

一进大厅,就看见黎昌叼了根烟又在前台里边站着。

“哟,二位要住宿?”他上下左右瞟了二人几眼,打趣道,“单人床没了,开间大床房?”

黎昌虽然和裴铭不是很熟络,但是过去浅浅合作过一两部作品,也多少有些交际。

要知道过去不论在哪个剧组里,裴铭都是自己的戏份拍完就走人的,然而这几天黎昌在《槐树下》片场见着他的次数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个中猫腻,有心之人都能参出。

玩笑归玩笑,黎昌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本身就是讨个口嗨。

可这种玩笑对于沈默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他登时不知道如何接上,和黎昌大眼瞪着小眼。

黎昌看着沈默逐渐红透的耳尖,心里一声卧槽,这小孩把我话当真了?

僵持间,只听裴铭的声音懒懒散散:“嗯,开间呗。”

沈默和黎昌的视线猛地打向他。

“给你自己开一间,把你家那位找来住。”裴铭目光移向黎昌的右手无名指,抬了抬下巴示意。

沈默随之看去,毫无防备地被一枚鸽子蛋闪瞎了眼。

……这鸽子蛋,黎哥是一直戴在手上的吗?自己前几天居然一次也没注意到。

黎昌迅速掩了掩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都黑了:“我家就我一个人。”

裴铭瘪瘪嘴,不置可否:“是吗?那好惨,孤家寡人。”

黎昌:……

“哪惨了?”他怒了,“说得好像你就不是孤家寡人——”

黎昌话说一半就停了,盯着沈默啧了声,也不掩盖自己那颗鸽子蛋了,叹了口气,摆手道:“你俩快走,别打扰我。”

沈默被啧了声,反应过来,觉得黎昌误会自己和裴铭了,刚想要出声解释两句,就被裴铭拉了下手腕。

感受到腕上搁着布料传来的触感,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回头望向裴铭。

裴铭带着抹笑:“走了,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才发现Q/Q会被河蟹 默默换成企鹅 希望没有让大家太出戏(猛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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