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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回都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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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刚起身撩开帐帘时,却犀利地发现一个小侍女站在外面,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萧玦的脚步停顿了几秒,眼神中闪过几丝落寞。梅香吓得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端着汤药就进入了营帐之中。

聂芜衣瞧见梅香进来,看了她一眼。梅香手里端着的,正视自己自制配的避子汤,不知为何。这一刻,却突然不想喝了。

想到这里,聂聂芜衣摆了摆手。才说道:

“今日就不喝了,倒了吧。”

梅香恭敬地点头答应着,正恭敬地端着汤药退出来时。却意外的发现,王爷仍在不远处的营帐之外笔直的站立着。梅香不敢抬头多看叫了一声王爷,行了礼慢慢的走过。

萧玦却沉声开口了,皱着眉问道:

“这是什么药?”

声音中带着不可置否的威严。梅香低着头。才低声道:

“避子汤。”

萧玦心下一沉,果然自己猜的没有错。但真正的亲耳听到的时候,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受伤。眼睛瞧过去,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完好无缺,似乎一点也没有喝。

他忽又变得欢喜起来,耐着性子,强压下心中莫名翻滚的情绪,才道:

“王妃说什么了?”

梅香心下觉得诧异。此时此刻,王爷不应该是大发雷霆吗?不做多想,她只得硬着头皮将原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王妃说今日不喝了。”

“好,你退下吧。”

萧玦心下一暖,不动声色的说完,很快就干净利落的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郁郁葱葱的高大密林间,高耸入云的山峰直冲云霄。

回大都的路并不好走,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保证王妃的安全。杨况接下王爷的命令:带着王妃和一小队人马,专门翻山越岭,从小路走,三日便能回到大都。另一队人马则由侍女梅香乔装打扮成王妃的替身。浩浩荡荡的从大道上出发。

七王爷萧玦则带着一半的人马赶往东汶与凌昌的边关之所,也就是聂老将军多年的驻地。听密探来报,那边打仗局势十分凶猛,希望王爷和聂老将军能平安归来才好。

杨况在前头带路,聂芜依在后面坐着马车,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时辰。有时马车并不好走,她索性骑马而过。好在,只有头一天,天气冷得瑟瑟发抖,寒风凛冽。等到大都之时,已经稍微暖和一些。

到了大都,聂无衣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径直地回到了将军府,母女两个相见,聂老夫人是一脸担忧又惊喜,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聂无依一声不吭的听着,宛如聂老夫人期待她成为的大家闺秀般的模样。

很快,第二天清晨,聂无依就进了皇宫。听领头的宫人说,九公主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杨况已提前将消息递给了萧雪。

萧雪听后,昨夜彻夜难眠,眼眶红红的,不顾早朝,却径直的闯入了殿内,萧钰被气得脸色发青,大发雷霆之下,命令御林军好不容易才强行拉出去。

公主苑内,萧雪此刻正抹着眼泪,心下十分暗自神伤。

聂芜衣眼珠子转了转,四处瞧了一瞧,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莫名其妙地让自己来劝她去和亲,想想都觉得怪怪的,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嫂子?不对啊,这不应该是皇后娘娘做的事吗?心下觉得奇怪,眼下还得硬着头皮上。

公主的侍女眼见带聂芜衣进来的宫人身份不俗,也就没有阻止。

聂芜衣无疑悄悄的走了过来,才硬着头皮道了一声:

“公主还好吗?”

心下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毕竟这是国事,自己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萧听到有人唤她。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早已经正哭成核桃般的眼睛,还有一张梨花带雨般的面容。她用手帕小心擦了擦眼泪,看了她一眼,眼神闪过几丝惊艳,才强忍着微笑:

“原来是七嫂来了。”

“”你认得我?

”聂无疑惊讶出声。想了一想,自己似乎还并未和这位娇滴滴的公主,打过交道。眼下这情形,她居然认识自己。心下不免觉得纳闷。

萧雪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文武百官都以为自己是因为不满和亲而大闹朝堂。实际上,自己却是被昨日杨况送来的一封羊皮手书真正的伤透了心。羊皮卷纸中一个字也没有,却粘着一缕断发。儿时的情意已如断发,他竟然就这么回以自己的款款真心。

以前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就极力反对,现下父皇和母后都已仙逝。皇兄又整日不关心自己。自己违抗圣命的话,想来更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眼下除了和亲,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像皇兄对自己说的,享受了凌昌的荣华富贵,却吝啬不肯付出一点。而且,和亲自古便是公主不可违逆的宿命。

“公主.....”聂芜衣看见萧雪眼波流转,神游之外,忍不住换了她一句。

“七嫂见笑了。”萧雪才回过神来,勉强露出笑容。

“如果是我的话,背井离乡,我也会害怕。”聂芜衣想着她可能是不愿意和亲,这才宽慰她。

“七嫂,我听说你也随七哥进了军营,不知西冥可曾去过?”萧雪不再暗自伤神,转移起了注意力。

“去过。”聂芜衣点头说道,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西冥的军师厉害吗?”萧雪不自觉还是将话题引到了南幽慎的身上。聂芜衣心下还是觉得诧异,才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听王爷说,南幽慎儿时在宫中与公主青梅竹马。”

“只是我一个人的青梅竹马,他从未喜欢过我。”萧雪叹了一口气。

“公主不愿和亲吗?”聂芜衣才凑过来低声问她。

“身不由己。”萧雪低声答道。

正好说话间,宫人尖细的嗓音传起:

“皇上驾到。”

聂芜衣与萧雪顿时正襟危坐,起身行礼。萧钰一身黄袍,英姿飒爽地抬步过来,眼神却落在了聂芜衣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一身的便装,青黛色的连衣衫,青丝被玉簪挽起,腰若流纨素,面如桃李,眼波流转,顾盼生情。萧钰不由得心下一动,才笑道:

“不必多礼,王妃今日怎么过来了?”

聂芜衣不由得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样回以官方言语,才低头道:

“过来看看公主有什么需要交办的事。”

萧钰似被提醒了一般,转过身去,才对着在一旁默默不语的萧雪说道:

“这月十五,便是好日子,有什么需要和朕说。”

萧雪听后脸色惨白。十五,十五,岂不是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怎么会这么快?她咬着牙齿,低着头,一声不吭。

萧钰知她心里不痛快,也觉得这氛围有些不对,连忙又补充道:

“日子是仓促了些,但这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皇妹放心,我已吩咐皇后礼部、兵部等联合起来,这几日不眠不休为你置办嫁妆。以公主之礼,与西冥联姻。嫁妆绝对丰厚,保你在西冥衣食无忧。而且,你嫁过去,也是贵为皇后。你想带哪些人陪嫁,自己做主,让宫人去交办便是了。”

说话间,萧钰想到了什么似的。萧钰忽然间又从宽大的龙袍袖口中抽出一卷画纸。画纸中间用精致的金丝线封住了。他将画像交到了萧雪的手中,才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是方才西冥的求亲使者送来的画像。西冥国主确实是一表人才,给你提前看看。”

萧钰说完,交到了她的手中。萧雪仍旧是脸色惨白,似承受不住似的,扶住了旁边的石桌,手里紧紧的攥着画像,眼泪就要滚将下来。

聂芜衣看着这副场景,心里不是滋味。正在此时,抬头却发现萧钰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开口道:

“”七王妃,请借一步说话。”

聂芜衣不明所以,和他眼神对视了一秒,很快便移开了,只得跟着萧玉转身离开。

没过一会儿,他们才出了宫。聂芜衣心中正纳闷着,没看脚下。猝不及防,忽觉的身下有什么东西一头撞在了膝下。她俯身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大约两岁的样子。

聂芜衣茫然地左顾右盼,这小娃娃一身锦衣玉服,想必非富即贵。果然就看见不远处,一群宫女太监正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却不知为何停住了。

那一群宫女太监,但瞧见圣上在此,都统一整整齐齐的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聂芜衣心下明白,这想必很可能是萧钰的孩子。她正蹲下身子,眼前粉雕玉琢的娃娃却趁此机会,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只见那粉雕玉琢的娃娃正口齿不清的。奶声奶气地叫她:

“毛毛,毛毛。”

什么鬼?聂芜衣不自然地用袖口擦了擦脸颊,也不好开口问什么,想必正是说话的年纪,说不清楚很正常。

萧钰听到后却哈哈一笑,将那为非作歹的娃娃一把轻松抱了起来,抬手就弹了一个脑瓜崩。

那娃娃委屈的大哭起来,表情十分委屈,还带着几分怯生。聂芜衣见状,从他手中将那娃娃抢了过来,才轻声的哄着他:

“不哭,不哭。”

萧钰突然间就愣住了。鼻尖是她轻轻拂过的发丝,柔软的发丝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她一脸温柔地正好言好语柔声的哄着自己的孩子颜儿。顿时,不知怎么的,萧钰有了一种错觉,仿佛此刻只有他们三个人,如寻常百姓一那般过着平常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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