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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日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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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下面大臣说了什么,晏寄词蹙紧了眉头,他闭着眼,伸手按着太阳穴,似乎是头疼。

但从下面的角度看,就是君王此时十分不耐烦,那奏报的大臣还在滔滔不绝,他忽地睁开眼,“闭嘴。”

他双眸泛着红,吐出来的话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大臣连忙跪伏在地,“臣恳请陛下放过前朝皇族,臣作为前朝旧臣,如若一人都不能保全,臣宁愿一死。”

“是吗?那便遂了你的愿吧。”晏寄词冷笑了一下,没有看那大臣,只挥了挥手,便有黑甲的侍卫上前了,架走了那大臣,整个大殿没有一丝声响,大臣们都噤若寒蝉,无人再敢求情。

虽然一直知道晏寄词不是什么好人,但看到他如此杀伐果断的样子,徐灵姣还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此刻的他实在陌生,没有他在山洞里哭泣时的脆弱,也不是她认识的那样面善心黑。

忽然晏寄词似乎是感应到什么,直直地往这边看过来,徐灵姣差点以为他看到了自己,瞬间毛骨悚然,真是吓到鬼了。

徐灵姣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便再次像是陷入了那条河流中。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了叫卖的声音,还有孩童的笑声,歌声。好像来到了一个集市。

徐灵姣睁开眼睛,果然是处于集市中,如今做了阿飘,现下都不知道自己飘到了哪里。

耳边虽然有几声叫卖,但大多短促而低沉,这街道没有什么繁华的景象,反而一片萧索之意。

徐灵姣细细打量周围,发现其实自己认得这地方,只是变化有些大,她身处的还是邺京的街道,依旧是她还活着的时候生活的地方。

但她记得每逢开市,街上行人众多,摩肩接踵的,她都不乐意出门,即便是平时,也是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如今天气晴好,街上却只有三两行人。

徐灵姣往前飘了几步,寂静忽然被打破,几个孩童手举着风车,在街上追逐打闹,嘴里唱着什么童谣。

她仔细听了一下,唱得似乎是,

“昭武朝,天不兴,雁食人,不得生。”

旁边有大人一听这话,忙捂住其中一个孩童的嘴,将他拖到一边,其他几个孩童见同伴被家里人带走,随即也作鸟兽散。

徐灵姣隐约觉得这童谣有些熟悉,手指按着额角,眉头紧蹙,“昭武朝……昭武朝,不是自己看过的一卷话本里面的朝代吗。”

徐灵姣自小爱看话本,看过的话本不计其数,她努力地回忆,关于这话本的记忆早已模糊,只依稀记得昭武朝的皇帝是书中的反派。

男主则是一个前朝皇子,被没入掖庭中,受尽折磨与屈辱,终于,他遇到了身为丞相之女的女主,遂利用她的家势复国。

复国之后,女主家人皆被囚禁或流放,而她也与男主展开了长达一本书的,虐身虐心的拉扯与折磨。

那个被推翻的王朝,便是昭武朝,昭武帝便是书中的反派。

徐灵姣对这反派倒是有些印象,他罹患头疾,时常暴躁杀人,臣民苦不堪言,所以男主复国,才显得名正言顺。

或许是因为为了让读者更偏向男主,书中对反派的行为极尽描写,他对大臣的惩罚不限于烙刑,剐刑等许多骇人听闻的酷刑。

只因为他的操作过于鬼畜,徐灵姣那时年纪又小,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倒是记住了昭武帝这个角色。

如今,她也终于意识到,晏寄词,便是那个被推翻的帝王,而她所处的时间段,是反派的成长线,怪不得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她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如今却告诉她,她生活的世界只是一卷话本。

可这二十来年的日子却如此真实,她的爷爷是宫中太医,她也自小耳濡目染,对药理虽不精通,但普通方子还是能开的,本来她可以在自家药堂给病人们抓药,却被选入宫中当了司药局典药使。

于是徐灵姣不打算折腾了,她只想等阿爷告老还乡,自己到了年纪,同阿爷和兄长一同找个山青山秀的地方,行医救人,度过余生。

但往往事与愿违,阿爷不小心犯了错,被下了狱,太子宇文殊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她,便以救出阿爷为饵,想纳她为侧妃。

她没有办法,自己的梦也不是第一次破灭了,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谁知这太子竟如此行径。

如今她变成了孤魂野鬼,才发觉自己穿的是一本书,只是自己好像并不在主线故事中。

她生活的世界,是一卷话本,只是她的人生,是在文字之外的,这一念头涌入脑海,像是闪过了一道光,突然,她的额角一阵刺痛,又陷入了河流一样,没了意识。

时值春夏之交,鸟雀在太阳还隐在云雾中时,便开始叽叽喳喳的鸣叫,光束一寸一寸透过窗子,屋中的灰尘便无所遁形。

徐灵姣用手遮着眼,鸟雀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她哗的一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房门“啪”地一声被打开,“徐灵姣,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

来人毫无礼貌地将徐灵姣的被子掀开。

徐灵姣像是才清醒过来,还保持着抓着被子的动作,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徐灵赋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了,睡傻了,还不起床吃饭,再不起来,就没有你的份儿了。”

关门声“砰”的响起,徐灵姣才回过神来,这又是什么梦境,为何这一次,有人能看见她了。

她走出房门,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正分拣草药的徐牧远见了,忙抖着胡子道,“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快回屋添件衣服,如今天气虽然暖了,但早晨还是有些寒意的……哎,姣姣,怎么哭了。”

徐灵姣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湿意,忙抹了抹眼泪,可泪水还是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完,她扑进了徐牧远的怀抱,只哭着喊“阿爷……阿爷……”。

“怎么了,我的乖孙女。”他一只手抚着徐灵姣的后背,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定是那臭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徐牧远下了定论,随即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徐灵赋,你给我滚过来。”

徐灵姣止住了泪,从阿爷的怀抱中退出来,就见到徐灵赋嘴里叼着馒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瞅着他们。

徐牧远随手抽了根棍子就要抽他,徐灵赋还没反应过来,就嗷嗷叫着赶紧躲避。

“这是咋了,我今天啥都没干啊,还做了早饭呢。”

“你还敢狡辩,说,你又怎么欺负姣姣了。”徐牧远怒气冲冲的满院子追他。

“谁欺负她了,您不能因为我是捡来得就冤枉我啊。”徐灵赋都有了哭腔,眼里噙了一泡泪,双手抱着头,蹲在了院角。

徐灵姣忙双手抓住要抽到他身上的棍子,“阿爷,他今天没欺负我,是我……昨晚上做了噩梦,所以早上醒来才哭得。”

徐灵赋听了这话,忙控诉她:“她做了噩梦,阿爷你就要打我,您不能这么偏心。”

“你还敢指责我。”徐牧远还是轻抽了他一棍子,徐灵赋却是嗷得一声跳起来躲在妹妹的后面。

徐牧远也不再追究,将棍子放下,“你们俩,吃完早饭,去把药晾晒了,今天全部晒完。”

旋即一挥袖子,转身走了,大早上刚起来,就闹得鸡飞狗跳,他打算趁着今日休沐,去悬壶堂坐诊,要是再待在这里,恐怕得被这两个活宝,气出个好歹来。

见阿爷走了,徐灵姣将她的好兄长从身后拽出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马上都要午时了啊,你才起床。”徐灵赋拍了拍自己身上刚刚沾的灰尘,戏谑道。

“不是,我是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昭宣七年啊,怎么了,你不会真睡傻了吧。”徐灵赋说着就要伸手探她的额头,她一手拍开,转身回屋。

她算是发现了,经过几番折腾,自己居然重生了。

昭宣七年春末,那么她应该刚刚入宫,离阿爷入狱,自己被太子纳为侧妃还有一年多,一切都还来得及。

虽然她穿得是一本书,可在这里的生活却无比真实,重来一次,她想保住阿爷,保住自己,也希望兄长永远不要像自己当阿飘时看到的那样,无助却还要坚强。

今日日头确实好,两人应了阿爷的吩咐,忙着分拣和晾晒药材。

终于,徐灵姣在发现她的便宜哥哥第八次偷偷看向她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

“你今天早上哭,真的是因为做了噩梦?”徐灵赋踟蹰问道。

徐灵姣正在拣药的手一顿,“那还能因为什么呢。”

“总之,要是有人欺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是捡来得,不是你亲兄长,但我也会保护你的。”徐灵赋冲她眨了眨眼,笑得温暖纯良。

看到他欠揍的表情,徐灵姣翻了翻眼睛:“知道了,虽然你是捡来得,但家里一定不会亏待你,你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行了吧。”

徐灵赋满意得点了点头,捧着竹编的药筐路过时,伸手揉乱了妹妹的发髻。

徐灵姣懒得理他,手上动作不停。他撸完妹妹的头发,还嘀咕了一声,“真是长大了,都变得淑女了。”成功让后脑勺收获了一根野山参。

早知道,就不捡这倒霉玩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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