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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们是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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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三船算不得一个好教练,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优秀的人生导师。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在上山之时领教过了。

他每日都想着办法折腾着从集训营过来的少年们,不留余力,也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他不屑于管着我,我在这山上的静谧时光,已不觉一年。

还是满月的这一晚,几下攀上山上的老树,倚在树桠上,静静感受着如银月光温柔裹覆全身的冰凉感。

本是隔世宁静,树底下却不断传来悉悉索索地踩踏声。

是桃城武。

他一边翻来覆去地不知搜寻什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这山上怎么连野果都没有?”

恍惚记起来,他下午因未能完成规定训练,被罚了一顿晚饭,大半夜睡不着起来找吃的了。

还没到秋天,哪来的熟果让他捡去。

掏出随身带的苹果,向桃城武丢过去,苹果擦着他的手臂,卸了一部分力,掉在了地上,到底是没摔坏。

他忙捡起来,就着衬衫擦了擦,就往嘴里递,三两下就啃完了。

本来给他苹果就是希望他解决饥饿就回去,不打扰我赏月,谁知这人竟也爬上来,与我同坐一处。

“谢谢你,景上同……”

他的话音未落,我便知道担心的事发生了,这树枝断裂,我与他一同跌下去,总算没辜负苹果的恩德,他护住了我。

三船说桃城不过是小伤,有些脱臼,正了骨再休息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有了这事,桃城倒有些黏我。

“你看,我现在没法训练,肯定落后他们一大截,你就放我出门让我看看他们训练吧!”

“景上同学,我这手臂早就不痛了,你就让我打几球啊?”

“你说我这训练跟不上,那几个高中生要更得意了……”

桃城武好说歹说,听三船命令的我,还是没能让他出门一步。

守了四天,三船确认桃城武无恙后,我就毫无留恋地回了自己的住所。

我并不明白桃城武那样坚持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或许网球对于他们初中生一行人而言是兴趣与追求,可与我,则是世上最深的伤痛。

那一夜三船举着火把带我到悬崖边上,他跟我说——

我今天带你迎接的是一群贵客。这些人,都将会成为你生命里细细碎碎的星光。

他说,丫头,路很长,人生旅途漫漫,能遇到的人又何其有幸,能够同你走遍人生风景。聚散离合,从来都不会因一个人而停止。

曾经我的生命里有两个重要的人,一个离我而去,另一个也离我而去。

1.我们是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修罗

我与桃城的事在这艰苦训练中不过是微小火花,伤好后他依旧活蹦乱跳加进这场失败者的狂欢里。

上一年的狂欢者,还是德川和也与平等院凤凰。

三船往日都是睡着或者静心打坐参禅,却不知为何今天一反常态,做起了这群人的陪练。他的身体其实不复之前的矫健,酒伤身,他也学不会控制,不过端出来的架势却足以震慑这群小孩子们。

灌了铅的球拍有多沉重,我懂。

整场下来,却只有一个叫越前龙马的少年十分较劲,不肯屈服,拼了命地回击着三船的每一球。

这种训练很累,很苦,能勾起我对这种运动最深处的排斥和……惧怕。

日照顶空的时候,我听见三船说:“去吧。”

我看见越前龙马的眼中像是蕴起了光,他丢下球拍,转身奔跑,我不知他的归途在哪,却觉得他十分耀眼。

之后是他们几十人练习挥拍的时间,三船破天荒地同我道了一句:“跟我去散散步。”

两只鹰在前方盘旋,三船能带我去的地方也只有山间小路,路不好走,却空旷无人。

“你要这样颓废到什么时候?不开口说话,不表达情绪,无欲无求的姿态,你是要给谁去吊丧?”

他说话一向比较刻薄,我早已习惯。

“二百一十六天,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不肯跟着斋藤做心理治疗,景上霜,你一定要这么为难自己?”

他一直在反问着。

之前倒是能聊上几句,后来渐渐不想说话,莫名有一天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开口发声了,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身体因素,细弱的声带,无法振动。

“你看到那群初中生了吗?他们年纪有些比你还要小,有的身体素质不如你,有些天赋不及你,却拼死拼活地练,你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选择的路,神月已经选了他自己的路,你呢?你宁愿留在原地停滞不前,不管是前进后退,你也不肯选择新的路?”

哪有新的道路可言,有那样的家庭与父亲,有山下那群教练,还能选择哪条路?

“那个小个子今天下山去看他们队长比赛了,那个人将去德国职业队,从前他是小个子最信赖的队友,往后会成为他堂堂正正的对手,这就是他们的选择,新的选择。你要相信,只要彼此目的地一致,那么无论在哪一条路上,你们终将会相遇,我也相信,你、德川、神月,会有再相逢的那一日。”

“你可以再试试。”三船突然停下,转身面对我,厚实的大掌盖上我的肩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试这一次,”

会再相遇吗?

我回忆起刚才下山时,越前龙马坚定不移的目光,他奔向山下时义无反顾的态势,兴许真的会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再遇见神月。

纵然嗓子无法发音,我也依旧是对着三船点了点头。

之后的日子虽抗拒网球,但是依旧加入了他们之中的体能训练,这些东西一年前上山时就接触过,虽然锻炼的少,但十几年的底子还在,勉强做个中上游,没什么太大问题。

他们进步神速,尤其是越前龙马,已经可以接住七球,比起那些高中生,要出色得多。

还记得他回来之后要求三船教他打球,三船倒是没跟他客气,照样一拳过去,如同当年揍了德川与神月一样。

之后越前龙马收敛得多,往日若说他锋芒毕露,那么如今就是将所有的光都隐在了身体之内,所有的成长,就是每日一场一场地苦练堆叠。

到了下山的日子,三船吩咐了他们不准回头后,却特意叮嘱了我一句:“向前走,那是你的路,忘掉来时的一切,以后你要面对的只有当下与未来。”

我一直觉得三船是个糙汉,却也清楚,他为数不多的细腻心思,都给了我。

在与败者组的高中生告别之后,我与越前龙马一行人踏上了向集训营革命的征程。

我只记得今天的阳光好像格外的温暖,比在山上时感受到的气息有点……不一样了。尝试着张了张口试图发声,却如同喉咙里堵上一团棉花,除了加重气息,连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如今强求发声也是没用了,那就索性不说。

大石秀一郎走在我的前方,不时地回头看我,目光含着隐隐担忧。在山中训练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那个……”大石秀一郎终于还是开口了,“我们走了三个小时了,太阳这么大要不要休息一下,毕竟……景上同学是个女生。”

他这话一说出口,密密麻麻的目光聚集向队伍的末端,也就是我的身上。

我很讨厌成为焦点的感觉,但也知道他是为我着想,只能轻轻摇摇头,表示不必了。

体能这方面,我已经特训过无数次了,三小时的山路不过尔尔。

他们从未见我打过网球,也不知道我的过往,自然对我的身体素质不清楚。其实曾经我也和他们一样,在国中校网球队里,尽情挥洒汗水。

但我并不快乐。脱离了那种网球生活后我依旧不快乐。

快乐……是什么?

再走了一个小时后,我们顺利到达了集训营。黑色大门今日完全敞开,欢迎着败者组的归来。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呼吸不由得紧致起来,曾经称为变态的训练时光不由浮现脑海,身躯忍不住轻晃了一下。与我的惧怕不同,这群国中生见到此扇大门,身上顿时洋溢出从所未见过的昂扬斗志。

我的目光由门口看向了领队——越前龙马。我听三船说过,这个少年不简单。细瘦的身躯里隐藏着极深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那就是对世界的冲击。

越前龙马抬手压了压因为苦训而有些开裂的帽檐,他的眼神我看不太真切,但是他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

这种表情似乎是……开心?能回到这里打网球会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我猜不透越前龙马的心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会突然兴奋,身上的热情洋溢如火,就跟他们第一次上山攀爬悬崖的时候,那样义无反顾。那时候我遵着三船的命令在崖底看着他们,我虽然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但是看到他们那样激情的面孔,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不再空洞。

我不知道跟着他们走下去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我只知道这条路上,我可能会到体验一些我曾经丢弃的东西。

我要迈出这一步,哪怕只是可能。

越前龙马的步伐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来到了二号球场。经历了一年的洗牌战,二号球场早不是原来的故人,只听三船提起过德川和也现在已是在一号球场,那个我们曾经向往的地方。

三船在当上败者组教练的时候就立下一个规矩,若是将来有败者组成员穿着黑色外套归来要求比赛,那就不能拒绝。

败者组的复仇之旅,也就这么从二号球场开始。

比赛如同想象得那般轻松,直到右端的出现。这个人一年前不过是十号球场的人物,一年未见他已如此出色。

大石秀一郎出于担心,一直站在我身边不远处,许是看我对比赛有些关注,顺嘴问了一句:“不知道景上同学会不会打网球?”

我摇了摇头。

这是我不想去触碰的,最深的伤痛。

监控室。

数十个放映屏将漆黑的监控室点亮了部分,看起来更加幽深,斋藤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深意。

“三船他真的把小霜送下来了啊。”

黑部由纪夫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是淡淡说了句:“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霜她……可是我们见过的,最有网球天赋的人了呢。”

“那又如何,现在也是废人一个。”

“不,我当初做精神教练,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小霜从自闭中走出来,能够像这群中学生一样对网球充满热情,从而带领日本女子网球走上世界巅峰,现在三船终于舍得将她放出来,我就更要实现这个目标。”齐藤至信心满满,他觉得,只有他能够让景上霜重新活过来。

黑部由纪夫不屑地冷笑一声:“随你吧,只要别影响到这个集训,否则,我会让她从哪来,滚哪去。”

“哈哈,别那么凶嘛,你难道不想再看一次小霜的精纯网球吗?”

“机器打出来的球,我没兴趣。”

“可那是他都无法破解的球啊。”斋藤轻叹一声,那个不可一世的平等院凤凰都无法回击的完美网球,他还能再看到吗?

这边在揣测着,那边的比赛却陷入僵局。

右端的右手边是神之领域,无论是什么球都无法穿越他的右侧。

越前尝试了很多次,都是无果。

我好像看见了一些画面。

“打中那片树叶!我让你打中你没听见吗!”

“啪!”是戒尺抽到皮肉的声音。

……

“做……不到的……”喉咙中突然发出轻微嘶哑的声音。

大石秀一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三船临走前说了,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开口说话了,但凡再开口,那就证明有治愈自闭症的希望。

我还是摇了摇头。

越前龙马,做不到的事,你为什么要尝试那么多次?

这样无望的循环,让我整个人都陷入过往的噩梦里。

右端终于不再纠缠于僵持的局面,一次击出八个球,越前龙马轻易地接住了。

“在这里一次打出八个球,可不是骄傲的资本啊!”右端将球全部回击。

越前自然不甘示弱,看着这样的他,右端轻微一笑:“只要你能打一球突破我的右侧,就算我输。”

球数增加到九个。

越前龙马尝试了两次,但是依旧只能打回八个球,比分来到40比15。若右端再拿下一分,败者组就判定为全员失败。

真田弦一郎站不住了,或者说来看这场比赛的初中生们,都在为越前龙马坚持。

如此的……信任吗……?

“我背负着不能输的理由啊!”

越前龙马将九个球全部击回的同时又在回击中增加了一个球。

他同时打出了十球,而九球是右端的极限。

他做到了。

这样不能输的信念,这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修罗吗?

我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心跳。

远处德川和也的目光蕴含着丝丝赞许与越前对上,在他扭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扫见了一个本不该看到的人?

“小……霜?”和也开口,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我,而其他人也因为这个动作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感觉像是被暴露在了伤害之下,内心深处地伤痛与恐惧使我全身战栗,午日阳光下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越前龙马向前踏出一步,却是正好遮住德川和也的目光:“来比一场吗?”

“小霜!”德川和也本不是会这样完全忽视他人存在的不礼貌者,只是他震惊于眼前人,以至于越前龙马的话在他耳中终究如风吹过。

入江奏多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颤抖,一手将德川的右臂拉住,却是对越前道:“来日方长哦,龙马君。”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阅读前请认真仔细阅读简介 本文注意事项全都放在简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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