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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药穷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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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安静了片刻,有人过来敲了石桌,辛啸懒得抬头,只是掀了掀眼皮,却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站在桌前。

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辛啸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那人在他的对面坐下,似乎在倒水喝。

他强打着精神,再次睁开眼睛,想告诉那人这只竹筒他喝过,可令他吃惊的是,石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托盘。

托盘里放着一只茶壶,和几只精美的小茶杯,桌上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对面的年轻人像是没看到他似的,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

辛啸皱着眉去看年轻人相貌的时候,却发现相当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像一个人。

听到几声分枝踏叶的轻微足音,有个中年男人靠近:“徒儿,你好生自在啊。”

听声音,中年男人就是在尹府被烧之后蒙住辛啸的那个人,辛啸倏地睁大了眼睛,神色一凛,看清楚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人,正是自己在梦中多次看到的尹艮。

他扭头去看中年男人,如自己所料,这张脸在长坤带辛啸回辛府看到的那位,出现在尹家和辛家的,就是同一个人。

中年男人竟然是尹艮的师父,这两人离辛啸很近,却又像是和他分处两个时空,他们都对自己是熟视无睹。

竹林里的尹艮更是英气十足,玉树临风的他站了起来,朝中年男人恭敬的欠身一礼:“师父!”

中年男人冲着他摆了摆手:“不要拘礼。”

说着他就走到了辛啸近前,似乎是要坐在辛啸的这张位置上,吓得辛啸急忙站了起来,让到了一边。

中年男人没有喝茶,只是轻轻的拈起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咀嚼了半晌,笑道:“我这位弟妹做的点心越发味美了。”

“那是,梁伯母的手艺一直是精妙绝伦。”

话音刚落,又有个熟悉的人出现了,这人辛啸在现实中见过,是在后来变成一只肥猫的梁坎梁宗主。

那时的梁坎还算年轻,也不如现在那么胖,虽然个子不高,走路却是气宇轩昂:“是谁在夸舍妻啊?”

辛啸对梁坎颇有好感,下意识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尹艮对他也施了一礼:“梁伯,是师父在夸您和伯母呢!”

梁坎微笑点指着尹艮:“你呀,我刚才明明听到你在说话。”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梁坎,难道你没听到我说什么了?”

“没有,”梁坎挑衅的对着他扬了扬眉,一屁股坐在了两人的中间,“我说殷离,巽真他去哪了,我找他呢。”

听到殷离两字,辛啸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一下就撞上了身后的竹竿,感受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梦,可这不大不小的动静,到底还是没有惊动石桌边的三人。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叫殷离,听师伯和师父说过,殷离不是重伤在家,多年没有出过家门,难道尹家的事,是发生在他重伤之前?

从他身后走过来一人,正是头顶道冠,一身道袍的巽真,只见巽真不见外的搭上梁坎的肩膀:“怎么,老伙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四个人就这么围坐在石桌旁,坐在了四张石凳上,杯盘里也就四个小茶杯,一人一个,看这情景,可谓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竹林里刮起了一阵微风,把辛啸额角上的头发吹的扬起,而对面的四人,发丝均是纹丝未动。

不管这四人怎么坐,辛啸都觉得他们是在背对着自己,接下来他们谈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只觉得周身一阵战栗,辛啸被惊醒了,他撑着额角的右手摸出了一手冷汗,将手在衣摆上蹭了蹭,他彻底醒了过来。

辛啸还坐在原处,对面小屋的门依旧关着,药穷应该是睡死过去了,他这一次做的一个梦,是没有当年自己参与的一幕。

他突然发现左手当中多了一样东西,抬手一看竟是一块糕点,他又是悚然一惊,手掌心里放着一块绿豆糕,四方四正,放在手中都觉得清凉,何况是舌尖一探。

辛啸举到眼前,发现这块绿豆糕上有四个字,悲天悯人,四个字在他的眼前慢慢浮起,逐渐的消散在空中。

他还是大着胆子,在上面轻咬一口,又是真实存在,糕点软糯,入口即化,清凉至极,就像穿梭在这竹林之中的徐徐微风。

辛啸没舍得吃完,掏出手绢包好,藏入怀中,却发现掌心里还有两个字,尹艮。

他今天被吓了多次,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意思,是尹艮给他吃的糕点,也传达了想让他知道的一些事情。

尹艮自杀后的死不瞑目,殷离的离奇出现,和糕点上的四个字,悲天悯人,这些都让辛啸心情沉重,和不可思议。

他想把这个名字印在竹子上,于是他把手掌贴在竹竿上,准备用力的时候,只觉掌心传来了一股力量。

辛啸只能把手松开,却见长长的竹竿上出现了一排字,十年前罔城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这一排字很快就消失了,辛啸看了看手掌心有些淡去的尹艮两字,试着去握另一根竹子。

同样的一股力量,继而出现了第二排字,清雅山顶八人大战落地七星阵。

紧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辛啸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句句的话,都是对十二年前发生之事的描述。

原本仗着清雅山上八卦之阵,完全可以与落地七星阵势均力敌,我们八人之中出现了奸佞,让原本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最后没有想到,不光结果一败涂地,巽真梁坎远遁江湖消失不见,长乾长坤断手断脚导致残废,就连师父殷离也是重伤难起。

这些话里没有提到尹家的惨剧,或许尹艮自己都没弄明白事情发生的缘由,他才是这些人当中最惨的。

辛啸不光知道了当年八块仙石的真正用途,更是知道导致最后失败的是他们这些人中间的一个。

没有提到誉压堂落地七星阵的真正实施人,辛啸心头还是满腹疑虑,就在他伫立良久之后,看到了小屋的门被打开。

以为是药穷站在门口,却看到了一位容貌秀丽的少妇从小屋里走了出来,少妇对着他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的朝他走来。

辛啸看到她手里的托盘里,正是放着一只白玉瓷碟,洁白无瑕的碟子里放着六块绿豆糕。

少妇将托盘放在了石桌上,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辛啸听不清楚,缓缓的走近几步,才依稀听到了一句:“怎么少了一块?”

辛啸又去看桌上的瓷碟,原本的六块绿豆糕,不知何时变成了五块,他知道了,那少了的一块正是自己怀里的那块。

“那肯定是有缘之人拿的,不知是不是替我们揭开真相的人?”

辛啸知道这位少妇就是梁坎的妻子,应该当时就在清雅吴林,或许全程目睹了一切的人,可她又去了哪里?

屋门又一次发出了吱嘎声,辛啸看到药穷正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而刚才那位少妇,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还是幻象,辛啸去看石桌,桌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只喝过水的竹筒,正孤零零的站在桌角处。

辛啸似乎刚从困境中走出,无端的松了口气,重新走回到桌前,端起竹筒准备喝水。

见寅今竟然对自己的出现置若罔闻,药穷顿时怒不可遏:“你他妈的在干嘛?”

辛啸一边喝着水,一边含糊的回答:“喝水。”

他的眼前只有竹筒深深的筒底,耳边是呼啸而来的破空声,没有药穷的怒骂,辛啸愣了愣。

当他放下竹筒的一刹那,药穷以一种奇怪的站姿出现在他眼前,竹林很安静,药穷也一声不吭。

他正靠着一根摇摇欲坠的竹竿,身体后仰,竹竿向下弯曲,几欲折断,而他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嘴角挂着滴滴答答的咸水和血丝,模样惨不忍睹,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片,正横亘在他的脖颈处,划出了一个口字形状的伤口。

辛啸缓缓的站起,走近,凑近细看,刀片窄且长,他慢慢的伸出两指,从药穷的脖颈处取了下来,伤口深约两寸,足以割断他的喉管,一刀割喉很正常,可这个口字,未免太诡异了些。

咔嚓一声,药穷靠着的竹竿折断,药穷的尸体也随之倒下,扑簌簌的飞起一丛竹叶。

有竹叶在眼前飘过,辛啸下意识的用刀片去接,只觉手背被轻轻一拍,手指力道一卸,刀片垂直下落。

眼前有只手一晃,稳稳的把刀片接了过去,方植笑嘻嘻的站在他对面,手中的刀片银光闪闪。

“呵,是你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还搞了这么个花样。”

辛啸将双手附在身后,朝一边走去,他的相貌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恢复了本来模样,辛啸知道自己已经能轻松驾驭这项易容的技术。

方植抬起拂尘,轻轻擦去刀片上的血迹,将之藏在衣服前襟里,这才回答辛啸:“他骂你,我替你教训他,你没察觉到吗,他发现了阴芽剑柄上的端倪,他必须死。”

“就一刀要了他的命,为何不把他抓住,慢慢的折磨他。”辛啸对着他挑了挑眉。

“哟,你喜欢这样啊,早知道就应该交给你。”方植依旧笑意盈盈。

辛啸对着他摆了摆手:“罢了,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个地方!”

辛啸知道他说的是方家村,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没动。

“你吃过这里的绿豆糕吗?”辛啸突发奇想的问。

方植正等着他,闻言一愣:“什么绿豆糕?”

辛啸从怀里掏出了那方手绢,展开后在里面小心的拈了一些碎屑,放在唇边轻啜,突然他的眼前一亮,石桌上又出现了那只托盘,里面是五块绿豆糕。

“这个。”辛啸抬手指了指。

“什么?”方植没看到,桌上空空如也。

辛啸这才确认只有他一人看得见,不过方植还是走了过来,在石桌上匆匆一扫,目光停留在他的手帕。

因为在手帕里,他是能看到那块真实存在的绿豆糕,于是他嘲笑道:“辛啸啊辛啸,想不到你出城还带着点心。”

辛啸狡黠一笑,收起了手帕,揣进怀里:“问你个事情。”

“说,知无不言。”方植大喇喇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为什么要把湘玉姑娘送进誉压堂?”辛啸看着他的目光近乎逼视。

“你如何知道?”方植有些猝不及防。

辛啸故弄玄虚的盯着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为了刚才你扮的那个人问的吗?”方植的神色恢复成了原本的笑模样。

“算是吧,也是我问的,因为觉得和我当年有关。”辛啸将双手搁在膝上。

方植敛去了笑容:“你当年,我不知道。”

“我还记得,”辛啸倾身向前,冲着方植眨了眨眼睛,“你又何必牵连了一个无辜的人。”

方植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谁无辜,我还无辜呢,这些都是为了人间正道献身。”

“找一个柔弱的女子献身,我就想问一下,你得到了什么,人间正道又得到了什么?”

辛啸倏地站起,身体前倾,用一种近乎压迫的姿势盯着方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他心里最想问的:“你说说看,杀了夜昼也是为了人间正道?”

方植回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辛啸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还是不由得动了动,上次在扶河巷辛啸还是将信将疑,但方植这般回应,就是印证了这件事的真假。

辛啸把胸口里的滔天怒火往下压了压,微笑着扫了一眼石桌,手撑着桌面站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说吧,为什么用这种伎俩让她进誉压堂。”

方植此刻的表情有些僵硬,站起身来背对着辛啸:“很多事情,我只是受人差遣而已。”

“真的吗,难道不是你的私心?”辛啸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问道。

“和你有关系吗,不管是夜昼,还是湘玉,他们是你的亲人,或者是你的爱人?”

似乎是不想正面回答辛啸的问题,方植转过了身,促狭的揶揄辛啸。

辛啸了然,知道他不会说出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一字一句的总结道:“当真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方植下意识的一个哆嗦,突然看不到辛啸的踪影,只觉竹林里出现了漫天竹叶,犹如大小刀片,齐刷刷的朝他袭来。

大骇之余,方植惊惧的伸手去挡,眼看着竹叶纷纷的飘向了自己,却没有丝毫不适,他又大怒。

“辛啸你他妈的耍我!”方植大喊,整个身体陷入一种浮夸的状态,身形怪异,表情扭曲。

辛啸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我就是想刺激你,让你在里面不好受,凭什么你在里面什么罪都不受,你进去就应该和她一样,受虐,不愿意就去死,去死!”

方植大喊,肢体夸张的挥舞着双手,表情近乎歇斯底里,让人望之却步,他心头的愤怒似山河般的咆哮而出。

“我当年进去,有你一份,是吧?”辛啸压根没有理会他的疯狂,淡淡的问。

沉默半晌后,方植开始呛咳起来,好半天才止住,他弯着腰扶着双膝:“我都跟你说了,当年我也就是个小孩,都是受人差遣。”

“你们真是煞费苦心,唉。”辛啸走到尸体前,低头看着,“我都不想问师父,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他会说些什么我都能猜得到,不过我不相信,夜昼的事情你也只是受人差遣。”

竹林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方植没有回答,他一直在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很久之后辛啸叹了口气,又开了口:“方家村死了很多人,方家巷的人其实都是些行尸走肉,活着的只有你们兄弟俩,是吗?”

“嗯,长乾道长收留了我,我原本以为会让我进誉压堂,我一定要报仇,一定!”方植说着用力挥了挥拳头,表情狰狞且可怕。

“不让你进誉压堂是为了保护你。”辛啸苦笑着回头看他。

“为什么?”方植神情茫然。

辛啸走近:“你不知道?”

“不就是因为你长的好吗,邱悦风大概率会看上你。”方植不屑。

“呵,这话我从小听到大,你也不想想,他们怎么不选个女孩,选我这个男孩,很有可能被识破,而被丢出誉压堂。”辛啸耐心的跟他解释。

“那为什么?”

“是因为阴芽认我,它只认我。”辛啸脸上浮上了自嘲的表情。

“这我知道,但凭什么,师父也会让阴芽认我。”方植总算直起了腰。

“这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阴芽认主不是长坤道长或者是长乾道长决定的,是阴芽自己决定的。”

方植皱了皱眉,表示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它就是一把剑。”

话虽如此,方植还是蹙眉思考,他在想着之前很多细节上面的解释不清,知道辛啸说的不无道理。

这时响起了几声轰隆巨响,连绵不断,响彻云霄,辛啸侧耳听了听,像是在山的另一头。

竹林里冒出了一阵烟,带着些许血腥气,染红了一片竹子,辛啸朝地上瞧了瞧,没有血迹,甚至包括药穷的尸体都不翼而飞了。

这次轮到方植开口解释:“罔城的第一道屏障消失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先要杀死誉压堂十个杀手的原因。”

“说说看。”辛啸像是想到了什么。

“誉压堂的十个杀手身体里从小都安置了一道暗符,只要他们活着,暗符就会存在一天,这十个人的暗符就是罔城的第一道城墙,罔城的城墙有三道,据我们推测,只要杀了这十个人,罔城的第一道屏障就破了。”

“还有两道呢?”辛啸抿了抿双唇,眉间带上了些许杀气。

“还有两道,一道是真实存在的城墙,另一道就是石屋里的那些人,我想你也看到了,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那些人,我曾经挖过一个地道通往石屋后面,暗中探查过,可是最后是无果而终。”

听他提起那条地道,辛啸不由发问:“你见过湘玉姑娘的坟头?”

“还有她那一往情深的男人。”方植面露讥讽。

“你明知,为何还如此?除了因为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辛啸厉声。

“我看不惯,”方植嘴角有了戏谑的笑意,片刻后又缓缓的消失,“凭什么他们什么事都没有,还如此恩爱,我小时候也有个定了亲的女孩,虽然没什么印象,但我的生活原本也很太平,可以相安无事的过这一辈子,你看看现在,我过的叫什么生活,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

辛啸知道跟他怎么说也无济于事,无奈的摆了摆手:“石屋里我见过,有个白发老头。”

“就知道你能看得到。”方植往后靠了靠,将双臂搁在石桌上。

“刚才是药穷的尸体消失了?”辛啸用手摸了摸染红的竹子。

“嗯,十个人的尸体都消失了,不管他们现在在哪里,其实这些人也很可怜,从小培养,到了年纪就开始杀人,执行誉压堂给的任务,和我差不多。”方植怅然若失的看着那一片竹叶。

不等辛啸开口回应,方植突然转了神情,神色凌厉道:“好了,不说了,都是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没法比,我跟你说,辛啸,你可不要心软,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带我去方家村看看。”辛啸无声的吁了口气,走到了竹林的边缘,他已经取出了藏在乾坤袋里的夜鸣剑,回头道。

方植站起,掸了掸衣袍,还不忘去拿石桌上的拂尘,走到辛啸近前,朝他看了一眼,却注意到辛啸佩剑的剑柄上是一个口字:“你怎么没把阴芽剑带出来,带了这么一把破剑出来,有什么用。”

不过他很快想起:“对了,阴芽在邱悦风手里。”

方植有所不知,邱悦风已经将阴芽剑放到了辛啸所住木楼的小桌上,只是辛啸临走之前没有取,相反拿了夜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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