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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102章 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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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康安堂后,姜樱刚下马车,便看到了守在一旁的卢景白。

她此时伤痛难耐,只觉得呼吸都带着一丝疼痛感,因此面上表情冷淡,直接干脆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有事吗?”

卢景白看着姜樱的脸白的几近透明,少了平日里的张扬锐利,反而多了两分柔弱,不知怎的,心里竟突然想起了那次她在大同寺被刺伤后昏迷时的情景。

那时趁着姜樱昏迷,他近距离的看着她,就如同此时一般,带着平日里看不见的柔弱感。

“到底有什么事?”

见卢景白一直盯着自己发呆,姜樱低下头,声音里也多了两丝不耐,一旁的花束更是直接将不满放在了脸上。

没看到姑娘站都站不住了吗?有话还不快点说!

卢景白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轻咳了一下,

“没事,没事,就是过来问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很好,还有别的事吗?”

对着卢景白,姜樱倒是少了两分对着白江远的好耐性,她又咳了几声,软软的偎在花束的怀中,直接说了一句,

“若是没别的事便恕不多陪了。”

说完花束也不等卢景白回答,直接半搂半抱的将姜樱带了进去。

卢景白看着姜樱离去的背影,脸上浮出几丝失落,转身离去。

下午,秦歌悄悄的带着姜怀自后门进来探望姜樱。

姜樱半靠坐在床上,嗔怪的看着将她按下的秦歌,

“哪儿有那么虚弱?”

秦歌却是一点儿也不惯着她,

“我都听花束说了,你肋骨都被震裂两根,回来还咳了两次血出来,若不好生将养着,如此年轻,日后留下什么病根可如何是好?”

姜怀倒也是一脸同意,他看着妹妹,轻皱起了眉,

“王家与方家都已倒,这到底是谁又下如此狠手,非要致你与死地不可?”

姜樱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

说着她故作轻松的自我调侃,

“你看你妹妹这条命多硬啊,多少人想拿,就是拿不走!”

“阿樱!不许再这般说!”

眼见着秦歌的眼圈都红了起来,姜樱吐了吐舌,赶紧拉过秦歌的手连声赔着不是。

姜怀虽也心中担忧,但现在的他不比从前,不给姜樱添麻烦便是他能做到最好的了。

他二人在房里陪姜樱说了会儿话,眼见着姜樱精神不济,便又自后门悄悄离去了。

虽然方韦达已死,但姜樱总是心中隐隐不安,老觉得现在还是不适宜让姜怀显露于人前,

本来姜怀的身体之前被摧残的太过厉害,因此秦歌也赞同,巴不得跟他躲着清净,因此,倒也看着姜怀,无事也不轻易让他出门露面。

花束送来药让姜樱喝下后,又喂她喝了几口米粥,便扶着她睡下了。

这一觉姜樱睡的十分沉,待她睁开眼时,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了。

她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提气轻唤了一声花束。

花束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姜樱见她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便问她外面有谁。

花束道,

“是荣王殿下手下的人,刚刚才到,姑娘您刚才未醒,我便拦下了他,正跟他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呢。”

一听是荣王殿下手下的人,姜樱来了精神,花束早已料到,便将人唤了进来,又将姜樱扶了起来,仔细穿好衣裳,带着她慢慢走出去。

转到外间,姜樱细看,这人高高大大,如山一般,却原来也是熟人,山九。

她不禁莞尔一笑,

“山九,你怎么来了?”

山九被她笑的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声音嗡嗡的双手递上一物,

“这是我家殿下飞鸽传书寄回的,他嘱咐,若是姑娘方便,可以给他回信,我再用府中的飞鸽给寄回去。”

花束接过东西递到姜樱手上,是飞鸽传书特制的小竹筒,上面封着蜡泥。

姜樱用指尖细细的将蜡泥挑开,倒出内里的一小卷纸,展开,上面只有两个字,

“安否?”

姜樱轻轻一笑,心里似有暖流激过,万般温柔涌过全身。

她撑着起了身,笑着对山九道,

“劳烦你稍待片刻,我这就出来。”

待走到书桌前,姜樱细细的裁下一小张纸,拿起一旁的笔,红唇向上轻扬,所有的思念与深情尽在此刻,跃然于纸上,

“一切皆安,望君万安,静待君归!”

姜樱看着写下的字,想着那张心底思念了千遍万遍的脸,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热。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笔,将信小心的卷了起来,塞入方才那个竹筒之中,又取过一旁的蜡烛,倒上厚厚一层蜡油封住,又细心的吹了吹,待它干后这才起身回到外间,将其交到山九的手中。

山九恭敬的接过信,刚欲离去,却听姜樱问了一句,

“你家主子之前不是说只是去西北那边看看吗?如今西北那边没有什么战事吧?”

话刚一说出口,姜樱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这好像问的太过直白了些,就差直接问他司空晟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了,

思及此,姜樱的脸热的更厉害了,忍不住斜过了头。

山九心粗,倒是没胡思乱想什么,见姜樱问,便老老实实的回答,

“之前确实没什么动静,但是殿下前两日说,好像发现那里出现了不少胡虏,”

“胡虏?”

姜樱一愣,忍不住又问,

“胡虏人向来不是在北方吗?他们在北地安静了许多年,怎的又跑到西戎人那里去了?”

山九挠了挠后脑勺,

“现在正值夏季,许是胡虏人跟着牛羊迁移过来的?殿下也不太清楚,但是那些胡虏人好像并不太多,殿下正在查。”

姜樱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见再无什么事,山九便闪身离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樱都静卧在床养伤,没有出门,康安堂虽开着门,但除了卖药并不问诊。

只是在姜樱回来的第二日,花玲却跑了过来。

花玲在康安堂开业之初还总是偷偷跑过来,后来被卢夫人发现,狠狠责骂了一通,再不允许她出府,她便再也没来康安堂了。

见她跑到这儿来,花束与姜樱皆是一脸意外。

花玲放下手里的大包裹,跟个小鸟一样就扑到了姜樱的床前,小嘴一瘪就要哭了起来。

姜樱随手递给她一大块果脯,十分有效的止住了将出的哭声。

花玲边狠狠的咬着果脯边道,

“是公子爷放我出来的,他让我来侍候您,少……哦,不对,主子您放心,夫人知道此事,当时公子爷还顶撞了她,将她气的不轻呢。”

说到这儿,花玲又用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包裹,吞下口中的果脯道,

“公子爷还让我给您带了不少的东西呢,主子,您看公子爷对您多好,他还是念着您的……”

“行了,想留下来就别再老念叨那卢家的人!”

花束一脸不耐的打断了花玲的话,花玲看看花束的脸色,再看看姜樱的脸色,十分识趣的应了声,不再说了。

又隔了几日,京都府尹差人悄悄传来消息,说是牢里那个欲杀姜樱的瘦个子招了,说是他被人以重金收买,告诉他狱中的一切都已疏通,让他进去杀了姜樱。

放他二人进去的狱卒却莫名其妙的在外醉酒,失足跌落于河中溺死。

另外还有那个刘二,刚进去的时候死活不招,只是说自己冤枉,后来他提出要回去看一眼独眼老母亲才肯说,

府尹便让狱卒押他回去,谁想他母亲在家中早已气绝身亡,而那刘二在回来的路上也被不知哪里出来的冷箭射中,当场死去。

“所以说,姑娘这伤便白白的受了?查来查去,什么都查不出来?”

来传话的人一头冷汗的看着目露狠意的花束,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陪着笑脸,

“小的不知啊,大人让小的这么说,小的是一句都没敢漏啊。”

花束当即便瞪大了眼睛,她刚往前一步,身后姜樱喊住了她,

“行了,别为难他了,他也只是来传个话罢了,你走吧。”

得了姜樱指令,那人立马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姑娘,就这么算了?”

花束转过身,一脸的气愤,花玲一双眼睛也滴溜溜的落在花束的身上。

姜樱重新将身子缩回躺椅之上,半眯起眼看着高高的天上,

蓝天白云,干静如洗。

“等着吧,我姜樱的命在此,那人还会再出来的。”

当晚,听月轩内,柳娘一番精心打扮后,特地带着一碗银耳雪梨汤来到卢景白的书房前。

她推门进去,卢景白自书案后抬起头,见是她,又迅速低下头,只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你到书房来做什么?”

柳娘有些委屈的咬了咬下唇,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温柔甜美的笑着,走到书桌前,放下手中的银耳汤,清纯的声音中又带着几丝娇媚,

“景白哥哥,你还不休息吗?我是来给你送甜汤的。”

“嗯,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再喝,你先回去吧。”

见卢景白仍然声音平淡,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柳娘心里的委屈霎时间翻江倒海的涌了起来,她软下了声音,可怜巴巴,

“景白哥哥,你最近这段时间都睡在书房,刻意避着柳娘,是柳娘做错了什么吗?”

卢景白停下正在翻着书的手,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柳娘。

见卢景白终于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柳娘不由得一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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