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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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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紧紧将两人围困于其间,乡路的尽头扬起尘土,一辆简易的露天马车奔来。

马车刚至,未曾出声,一并刀剑便横着插入两人,将林径霜与丽娘分开。

“听闻镇上有个善识天象的娘子,我们公子有请。”执鞭的马夫并不收敛长期练武手上的茧,目光直直袭来,大有如若不从便直接将她掳走的意思。

“我不认识你们,有生意请去镇上待我明日开张吧。”她面上不露,可布裙底下的双腿却打着颤。害怕还是其次,如今还将丽娘拖累进来。

刀子搁在两人之间,丽娘曾亲眼见过刀剑入体,又带出血肉取走人的性命。如瀑的泪水喷涌而出,恐惧连同憎恨隔着泪光也遮掩不住。

父母死时,她年龄尚小,只认为如今拿着刀尖抵住她与老师脖颈的人与那些人一样,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极恶之人。

车帘掀开,一只皂靴露出一半,紫衣蟒袍只露出一角又迟疑着收回。马夫立即会意,掀起衣袍在车板上拂净灰尘。

“啧,这乡下果真不是什么好去处,真是为难我们新君……哦,还有这位新后了。”

踏着马夫的衣袍,车上人终于肯漏出玉面。他站在马车上,一顶紫金赤冠巍巍然镶着一颗颜色靓丽的红宝石,一张白皙俊秀的脸上可惜是一双倒吊眉梢三角眼,再金尊玉贵的装扮也显得于事无补。

“你认错人了,我就是这村里的妇人,与妹妹一同回家呢。大人认错了人,快去寻那真正要找的人吧。”

那双三角眼顿时笑得皱在一起,本就寸短的目光顿时被两片眼睑夹断,“见了我们这样的阵式竟然不怕,可见是见过大场面的,你还要说自己是个普通村妇?”

他金尊玉贵的蹲下来,大拇指上莹润的玉扳指转来转去,“你现在说他在哪儿,我还能饶你一命。我见多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男女,你也不要学那痴傻的。哄得我高兴了,下半辈子我能保你衣食无忧。”

他站起身来,示意那几十个跟来的人,架在丽娘脖子上的刀剑瞬间紧了几分,映出几分血迹来。

“我性子暴躁,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不说便看着你这小妹妹上黄泉去。”

带来的侍卫们都是被扣住家眷的人,尽管手里拿的是个十几岁的无辜姑娘,拿剑的手也毫不手软。

丽娘的性命拼不得,林径霜心中万分纠结。她不能对不起傅之安,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丽娘死在眼前。陪都的人已经寻到了这里,镇上必定是有眼线的,找到傅之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就是旧朝宰相吗?”

车上人明显一顿,转而大笑,“你还想见我爹?就你们这样的,还用不到我爹出马,不过一个侥幸逃过的杂种,长大了也翻不了天。”

只一挥手,丽娘便被拉扯到马车后方,“最后一次机会,傅之安在哪里?”

刀刃高高举起,逆着光挡住林径霜的视线。丽娘的失了声,等待刀剑落下。

“等一下,我说……我说。”,她看不清逆光的刀刃,一把将丽娘拥入怀中。

“师父,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怀里的丽娘惊恐万分,抱着师父痛哭起来。

林径霜抱着怀里人,“我才收徒弟三天,放弃你以后都没人敢做我学生了。”

话未完便被一只手拉住,两人被裹挟着上了马车。那紫袍人嫌弃的缩进车厢,只叫外面车夫并几个执刀人控制住人质。

远远的便能看见那间才有了人气不久的小屋,黑褐色的屋顶夹着新补好的金色茅草,一道孤烟从烟囱升起。

他是认真在这儿过日子的,可她却为了逃离,将彼此都置于险境。

村上少有马车,焦大娘立刻便探出头来。

“我便说小傅与你定是大地方来的,这是家里人来接了吧。”她远远便热情迎上来。

见着一车的莽汉携着赤裸裸在外的刀剑,惊的后退几步,又立刻要上前帮自己人,却一把被林径霜喝住。

“您别过来。”她将丽娘一把推入焦大娘怀里,“这是响水村的女孩子,您把她送回去吧。”

跟来的十几人立刻将隔壁的院子围住,屋门紧闭,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听不见屋外十几人的脚步声。

“傅之安,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我手里!”紫袍翻飞,车上人此时倒忘了洁癖,直下了马车便走向院中。

见屋内没有声音,他将林径霜往前一推,“你,进去看看。”

周围已经被围得铁桶一般,只需一刻钟,剩下的人便能循着他留的记号找到这里。

“傅之安,从小我父亲就夸赞你聪慧。我今日便看看,你这样聪慧的人能不能从我这个蠢材手里逃出去。”手中长剑一推,便将林径霜抵入门内。

依旧是她三日前离家的模样,桌上摆好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碧绿的菜汤,甚至少见的摆了肉菜。

而他,静静坐在榻边,不悲不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巍然不动,手掌却不自觉的弯起,接住了冲入自己怀中的人。

一个时辰前他还想着如何让自己负气出走的小妻子消消火,不想她带来了这么一份大礼。他几十年的心血,如今一去,就危在旦夕了。

陪都里的旧臣名单尚未清楚,二虎的任务尚未完成。如今他被抓走,必是以他来交换二虎手中的兵权。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冰凉而毫无感情。

他起身,一丝目光都未留给她。

“你不是一直想走吗?现在是很好的时机。”声音清冽,一如第一次相见一般。他回头,投以一个绝然的回眸,“是我一厢情愿错了,耽误了你的自由,也耽误了我的大计。”

屋外的光亮照进,他向光亮处走去,好似独自赴死的孤独人。

外面紫袍人见他出来,不自然的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这般农家装扮才讥笑起来,“我们这新君爱好特别啊,不做皇帝,来这里山高路远的种起田来了。”

“快动手,把人给我绑回去,我还要与这位旧友好好聊聊呢。”

十几人从四面八方袭来,傅之安并无胜算,一反常态的引颈就戮,任由绳索缚上,唯有面目神态依旧是松柏气节。

这便愈发激得唐弗盅生气,几乎将手上的玉扳指捏碎。虽是阵营不同,可从小他在宫里曾与傅之安一同读书,那宰相老爹便时常感叹,若是他能有傅之安那样聪慧,有他一半的举止气节,也不用日日担心后继无人了。

所以在傅之安离京征战四方时,是他过得很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可后来傅之安捷报频频,他又被父亲拉出来鞭尸。

即是不能如了他唐弗盅的愿战死疆场,那便亲自动手好了。

正待上车,屋内女子却追出,“我和他一起去。”

事情是她惹下的,怎么能把自己摘干净看着傅之安去赴死。

“哟,倒不想这儿还有这么忠贞的姑娘呢。”唐弗盅将自己的紫袍扯直,“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她小步跟上,垂头扯着傅之安的衣袖,下一瞬手中便空了。

“你与我无关,现在可以滚了。”他终于开了口,说话时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有足够多的典故说帝王私事,他也曾无数次的考虑过,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走进他的心中,却要坏了他的大计该当如何。一百次的思考,一百次的答案都是——杀。哪怕是喜欢上她之后,他依旧也是这样认为。

可如今,她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他却知道一字轻,情意重。

他下不了手,唯有心痛。

她牵起自己的袖子,带着哭腔在耳边愧疚道,“可我是你的妻子。”泪水瞬间盈满眼眶,若是早一些听到该有多好,他可以有无数种的应答。

可他现在只有一句答案,“很不必。”

自己尚且要斡旋于旧臣政斗之中,二虎不知何时才能来救他,大业不知落入谁手。他如何能带着她,不仅是爱意,连着愧疚都不敢收下。

车马起,身后居住约两个月的屋子被几把火点起,新修的茅草顶干燥温暖在夜间发出阵阵干草清香,如今全然没在火焰中。

赶来的其他士兵一到,将两人关在牢车中便启程。

唐弗盅是老宰相唐橼的独子,此次派了他来一则是锻炼儿子,二则旧臣中鱼龙混杂,并不是一条心,唐弗盅拿到了傅之安就能控制住他的左膀右臂,以他为饵拿到兵权便能成功执掌朝政。

可唐弗盅是个不中用的,读书习武皆平平,因此老宰相在找个软弱天子和自立朝纲中很是摇摆。

唐弗盅享惯了陪都之中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自然不肯将人马停在小小一个镇子上,非要寻更豪华的去处。

等到车马停住已是半夜,拿了当地府尹的宅子牢房。唐弗盅安排好人手,尤其嘱咐将两人关好,等他睡上一觉便好好会会旧友。

牢房内潮湿,不知用了多少年的干草早已潮湿无比。

她小心翼翼挨着傅之安,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细细思索起所接触的人中,到底有哪个有探子的嫌疑。

定是那医师温絮,三番两次说陪都的人来买药丸,是她逃离心切,总记着那一千金。

不多时,便有四个狱卒将傅之安带走。

“这位贵人,咱们唐公子有请。”秉承着主子的愿望,傅之安刚起身便挨了狱卒一脚。

“等一下,等一下,”林径霜隔着栏杆拉住狱卒的衣裳,“几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待会儿不要打他。”

她最后出屋,将屋里的细软还有那几颗药丸都带在身上,如今将那一小包银子全部隔着栅栏递过去。

“哟,这位小娘子还有点儿意思哈。”狱卒们互相看几眼,有一位蹲下身颠了颠那几两银子。

对上那双泪眼婆娑的脸,“我竟没发现这小娘子长得还挺好看的。”说罢便伸手要去捏她的脸。

廊下那身蓝衣微动,林径霜慌张的自己缩了进去。如果让傅之安动手,待会儿不知要吃什么苦头。

他走了,只留给她一个眼神,暗淡眸光中有错综复杂的爱意与悔意。如同山中巨石崩塌的声音,于黑暗中久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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