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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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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安说的没错,六岁时是陈府救了陈忻之,八年前也是陈府救了他。

陈府在各地都有庄子,也有生意往来,一切本好好的,专由陈夫人打理。

八年前陈府出事前夕,陈夫人曾派他去外地送货,并不是重要的物件,但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陈青芷估计早知晓了,她是陈府独女,寻常丞相也会给她说些朝堂中事,蕙质兰心的她也许早就知道陈府被排挤,就快要出事,所以在陈夫人将他送出去的时候,陈青芷并没有多说什么。

……

第二日一早,陈忻之醒来时,天色还尚早,阿盘进来,陈忻之问到:“夫人醒了?”

阿盘身子一顿,支支吾吾道:“属下……属下这就去打探。”

以往将军和夫人都是互相不管的态度,哪知今日一早主子就问起夫人,阿盘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日去陈府,主子安排他去做其他事了,回来后就听说主子和夫人都受了伤……

周枳还未醒来,但她又好似醒来了。

她站在阁楼的扶梯上,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扶梯落下,上面下来一个看不清七八岁的小孩,一不小心,她失足踩空,滚落下去。

“小姐!”

稚嫩的声音响起,周枳想看清他的脸,却十分模糊。

……

“小姐!小姐!”周枳从这光怪陆离中惊醒,睁眼看到的便是冰清。

冰清见周枳醒了,才一边浸湿了帕子,一边给她擦汗,道:“小姐一直梦魇,睡得不安稳,要不,让清幽大师再看看?”

周枳喉咙发紧,喝了一杯热水,嘶哑问到:“谁?”

冰清解释,“清幽大师,还是将军亲自吩咐人请他的呢,说是佛陀山有名的医僧,寻常不下山来的,如今住在府里。”

周枳来京城这些日子,不常出府,也没什么朋友,更是没去过佛陀山,故而并不知道什么清幽大师,只当是个和尚。

她如今脑子乱哄哄的,只想休息,屏退了冰清和其余的下人,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直到陈忻之过来,才悠悠转醒,此时已是傍晚。

周枳隐约间有些猜测,再细细回想下去,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陈忻之在她床前站立着,盯着她仔细查看,也不说话,卧房内静得出奇。

他虽然知道周枳不可能是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但……心里总是放不下。

手背在后面许久,沉声开口道:“那个木盒子,拿回来了。”

周枳这才想起,那日她在陈府离去后,本想将陈忻之千叮咛万嘱咐的盒子交给下人,带回将军府的,回到马车旁,却见到将军府的人都瘫倒在地,无可奈何,只能将盒子藏在马车里,回了陈府去。

想来,是陈忻之找到了。

她本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如今却十分想知道。

“打开了么?”

陈忻之看了眼她苍白的脸,摇摇头,“盒子机关精妙,只能找府里的木匠锯开。”

周枳轻轻皱了一下眉,道:“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再给我看看。”

实在是这人就这么站在床头,眼神犀利不说,就这么直直盯着她,周枳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赧然,不如找点事做。

陈忻之看了她一眼,道:“改日再说罢,你好好休息。”

周枳躺累了,此时半坐在床上,精神头还有些不好,“无妨,圣上下葬在即,先看看里面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她还记得两人的交易。

而且,他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为了多谢自己在陈府的相救,亦或是为了那个盒子。

此时见陈忻之主动提及,周枳倒是不意外,陈忻之这人,除了陈府的事,是一概都入不了眼的。

不过一会儿,阿盘就端着木盒走来,见着周枳,略行礼后,将木盒放在床榻上。

周枳想伸手去拿,一只手先过去,将木盒拿起,轻放在她的棉被上。

半躺在床上,周枳仔细查看了四周的纹样,不过是些寻常女儿家用来祈祷平安或装饰的,六面各自不同。

纹样与纹样间相连,十分精巧,饶是周枳这样见过世面的,也感叹这木盒的鬼斧神工。

陈忻之不着急,眼睛从盒子沿着那双葱白柔荑往上看去,越过肩头时,难免想到那片石榴花印。

他查探回想过,那花印绝不是烙上去,或是印上去,而是如同陈青芷一样,自小在身上长出来的。

世上奇事也不是没有,回想起来,他初次看到这花印时,也十分激动,甚至……一度以鬼神来猜度。

但若是陈青芷回来,她又如何不会与他相认?!

只是这周枳身上的辛秘……看来只能等她自己说出来了。

“找到了!”

随着一声惊呼,陈忻之回神,便看到周枳脸上的笑意,如同这冬日的暖阳,陈忻之连忙移开眼。

又听得她说:“可能需要陈小姐的那枚玉佩。”

周枳怕陈忻之误会,指着底部一处纹样,解释道:“你看,这个地方,虽然处处都是纹样,这里的纹样连起来,刚好和那玉佩上的灵芝、祥云和花纹一致,别的地方也有这些,却是错落开来。”

陈忻之从胸前拿出玉佩来,显然十分珍视。

将玉佩扣押在盒子上时,盒子咔嚓一声,从玉佩中间断裂出一道开口来。

陈忻之面具下的双眼顿时瞪大了些,这是他唯一的念想……

只消片刻,又释然,断成了两半,总比没找回来好。

周枳看到这玉碎的那刻,心里倒是咚的一声!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她远去。

是因为这玉佩吗?她虽然怀疑,却根本没有自己的记忆,更不能给别人说自己心中所想。

她仔细盯着陈忻之手里的盒子,只见打开后里面还有一层,又拿出一个木盒来,这木盒倒是不难开,陈忻之徒手把锁扭断,里面豁然开来。

一张明黄的绸布摆放其中,陈忻之拿起来看了看,果然是先皇遗旨!

周枳对这圣旨不大感兴趣,于她而言,无非是明王继位后,百姓的日子好过些。

她就着盒子看过去,里面还有一封信,上面苍劲的笔迹写着:吾儿青芷亲启。

周枳的双手不受控制一般,伸向了床榻上的盒子,她急于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发黄的信纸上,还留有些许墨香,封口处早已风干,手指轻轻一挑,就打开来。

周枳拿出整整两页的信纸,研读开来,这才明白陈尧为何将盒子放置在陈青芷的屋中,甚至连机关都设置成这样。

“吾儿青芷,父亲知你自小聪慧,故将此重任交付于你,望你拯救苍生……丞相府受先皇所托,密派鬼门上千人,以后他们将听信与你,送你远离京城,免于此难……”

“而后,望你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亦不可唯唯诺诺,阿之已被外派,若是他能幸免于难,可让他辅佐……”

“若你回府后找到此物,务必立刻前去永州,找明王殿下……陈府可灭,但国不可覆,陈府一生精忠报国,父亲一生唯一对不住的,便是吾儿你,若是明王登基,望青芷做自己之事,再不用想复陈府门楣。”

周枳看着这信纸,脸上愈加浓重,原来,丞相早就安排好了,甚至在灭门之前就为陈青芷找了出路。

陈忻之已经收好了圣旨,见周枳脸色不好,眸中带泪,接过信纸看了两眼,又细细看了周枳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出门去。

复到门槛处,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说。”

周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一直以来,做为一个局外人,就算是面对陈忻之,她也能将那一丝情意轻易斩断。

看到这书信时,周枳却久久不能释怀,里面最多的便是告诉自己的女儿如何做,既能保身亦能成事,字字句句,皆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愧疚和希冀,是知晓门楣无望的坦然赴死,和对王朝复兴的盼望。

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周枳已经分不清,是因为这信中的情感流泪,还是因为自己已丢失的记忆……

那日傍晚过后,陈忻之便再没出现在周枳面前,她大概知晓,陈忻之是去找明王了,虽有先皇遗诏,却要万无一失,周枳跟在他身边不久,就发现陈忻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就算是身受重伤,久病不愈,陈忻之也会如此,思虑周全。

而后几日,周枳都无所事事,伤口也渐渐好起来。等到第二次诊脉时,她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清幽大师。

彼时,周枳已能下床,在耳房中让他诊脉。

面上,周枳还是将军府的夫人,难免说些场面话,“这几日多谢大师了,如今在府内,大师若是想要什么,尽管向王管事说明。我虽做不了主,若是能完成大师心愿,亦是感激不尽。”

这话里,有将自己和将军府割裂开来的意思,周枳不愿欠将军府的,也不愿欠面前这人。

等她说完,那只诊脉的手才慢慢收回,笑道:“贫僧闲来无事,学了点医术罢了,不过,我对施主倒有一事好奇。”

“我亦是见过许多贵人的,据传,施主生在边疆,长在乡野,为何身上的气度却连寻常官家贵人都不能比?亦或是为何夫人能短短时日,能翻云覆雨,周旋于此?”

这话,周枳第一次听,她以为问出口的第一个人,是陈忻之,没想到是面前一个只见第一面的僧人。

“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心机深了,想得多了,自然就能做常人不能做的事。”

清幽笑道:“非也,夫人未说实话,计谋深远,却不足以在吃人的盛京立足。”

周枳面上带着浅笑,双眸看着他,也不说话。

“夫人,是同我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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