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婉卿不知道杨柳在想什么，只是杨柳现在的状态是闭着眼睛，仰头狂笑，还有点渗人呢，她慢慢靠近戳了杨柳一下，“柳妹妹？”

“啊？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在算我每天可以做多少块。”杨柳想了一下，刚才的计算是在理想的情况下，不太实际，她打了个对折，“每天大概能出五百块左右。”

“五百块啊！”王婉卿有些犹豫了，每天五百块，这么大的量她还真不确定能不能吃下，但是她知道这个东西的潜力很大，王婉卿露出沉重的表情，“柳妹妹，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好。”杨柳知道自己报的这个数字太大了，她也有点心虚，不知道真的能不能每天做出五百块，不过话都说出来了，她也不能再收回去。

等了好久，久到杨柳无聊去商城翻商品玩去了，杨柳估摸着大概有一个时辰，王婉卿才回来，这次王婉卿看起来有些憔悴。

“柳妹妹，你这个生意我接了，日后你就每日送来五百块，或者我让人去取也行，钱财当日结清，你看这样行吗？”王婉卿这次说话都带着疲倦。

杨柳不知道王婉卿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猜测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而且这个时代一个女性开这么大个店，听王婉卿说她还有个浆洗房，也不知道王婉卿背后是什么人，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杨柳操心的，她只想挣钱，既然王婉卿能拦下来，倒也剩了杨柳自己出去跑生意。

“好，我同意婉卿姐姐说的这些，那我们什么时候签协议？”

“你在稍等一下，我让赵叔去写。”王婉卿直接在门口喊了一声，接着吩咐赵叔也就是之前的掌柜去拟协议。

王婉卿说的话杨柳在屋里听到一清二楚，她现在终于能签协议了，小钱钱马上到手，哇塞。

等赵叔把协议那过来以后，给了王婉卿一份，给了杨柳一份。杨柳接过协议就认真仔细看了起来，虽然这上面很多繁体字，但是她大概也能通篇看下来。那掌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柳，他本以为杨柳就是一个农家女，也确实穿的打扮各方面都像一个农家女，没想到她竟然能看懂协议，顿时多杨柳多了几分尊重。

“掌柜？”

“赵叔？”

杨柳和王婉卿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杨柳先说了出来，“掌柜，这第五条是不是应该分成两条来写？”

“对啊，赵叔，我也是想说这个。”王婉卿看向杨柳的眼神变了又变，“我刚才和柳妹妹说的，是咱们三年白玉皂的特权，以后有其他皂则是优先权，你把它们写到一起就变成了全是三年特权，麻烦你再写一份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其实掌柜存了个心眼，他大概能看到这皂未来的发展，所以想在协议上耍个心眼，毕竟他看杨柳一个村妇应该不识字的样子，刚才杨柳拿着协议看的时候他就心惊了一下。现在看来，没想到杨柳不仅识字，而且还看出了协议中的破绽，他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写协议去了。

等掌柜离开，王婉卿像杨柳道歉，她知道赵叔的想法，但是这个做法让她很不满，如果杨柳不识字看不出问题，她也会说出来让赵叔重新写的，她对杨柳很有好感不想如此坑骗杨柳。

杨柳笑着摇头，“没事，可能掌柜也是无心，毕竟需要那么快把协议拟定好，他应该是着急没看情况吧。”

王婉卿对杨柳更喜欢了。

“对了，婉卿姐，我想问一下，我这样算是正是开始做生意了吧？那是不是要往县衙交税呀？”

“哦，确实是，不过你交税的地方要看你家在哪，如果你家是正田县的，则把税交到正田县县衙。但是你现在这些金额还不够交税的，等再过半个月左右就算你不去交税，县衙的人也会找上你的。”

杨柳内心有些发愁，她想去赵家村做这些，但是她还没打听到涞水县的县令真实情况，“婉卿姐，你知道涞水县吗？那边的县令怎么样？”

没想到杨柳胆大到能直议县令，幸好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外面两个人也都是自己的人，她不知道被杨柳如此信任是幸还是不幸，“其实涞水县和我们正田县离的近，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一些消息的。”

杨柳往王婉卿方向挪了挪，支着耳朵听。

“涞水县的县令，怎么说呢，因为涞水县比正田县要穷一些，所以涞水县的各方面发展都不如正田县。正田县的县令不是考取功名来的，而是。”王婉卿手上做了个动作，“所以对待民生还是却了点责任感，听说那涞水县县令就是本县出来的，这几年努力发展奈何经济不行，也没发展多好，不过涞水县的县令人品什么的还是值得称赞的。”

杨柳看明白了王婉卿手上的动作，正田县的县令官职应该是买来的，她忍不住在内心嘁了一下，这让她转到赵家村的想法更坚定了，回去她就开始准备。

这个时候掌柜拿着新的协议过来了，杨柳扫了一下，没有问题，就打算签字。看到王婉卿的字，真是清新飘逸，秀丽颀长。她也拿起毛笔，做好姿势打算签字，突然脑中一道闪电划过，对呀，她现在是村姑杨柳，从来没有学过字怎么可能会签字呢？她放下笔，朝着掌柜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掌柜，有摁手印的吗？我不会写字。”

“妹妹认字却不会写字？还真是有趣的很呢。”王婉卿看刚才杨柳拿笔的姿势，明显是会写字的，只是不知道杨柳为何说不会写字，她知道杨柳这么说自有道理，她也不打算问。

等盖完手印以后，两人一人一份，掌柜把所有的白玉皂拿走，王婉卿开始给杨柳结账。

“婉卿姐，我们这算是首次达成合作，那一百三十块白玉皂，其中十块就当我送你第一次合作的礼物，你给我结一百二十块就行了。”

“好，妹妹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显得见外了。”王婉卿递给杨柳一个钱袋，“这是二十四两，你数数。”

“姐姐的为人我信得过。”杨柳直接揣了起来，见掌柜把自己的背篓拿回来，她也该走了，这次谈生意用了很长时间，她还没吃午饭呢，“姐姐，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妹妹吃完午饭再走吧？”

“不了，确实有事，家也离的远，要早些回去。”

看到杨柳坚持，王婉卿也不多做挽留，直接送杨柳出了店门，看着她身影离开。

周边有几个店对杨柳有印象，只是这村姑一身衣服太明显，看到她从角落的店里出来，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一个村姑和整条街业绩最差的店，还能厉害到那去？没人在乎她们中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杨柳摸着衣服里的银子，这下她手里的钱财一下子翻倍了，她抑制不住的激动，挣钱了，她终于可以大买特买了，她有好多东西想要买，就挽发的发簪她想买，新衣服她想买，全信的锅碗瓢盆她都想买，看到路边粮食店里的大米，她更想买。

她觉得在买这些东西之前，要先去买一辆车才行，不让累死她，她也拿不回去。她转了好久才找到牛市，买了一头两年的健硕母牛，又买了一辆架子车，不过她不会赶车，和老板商量了一下，她出五百文，让老板给自己送回家教自己驾驶牛车。

有了牛车，杨柳就不在控制自己的购买欲，上来直接买了五十斤的大米，看到有麦子她也买了二十斤，她想馒头包子了，这个世界的包子一点都不好吃，她刚才满怀期待的买了两个包子，里面是鸡肉馅的，那肉没有处理好，鸡腥味很重，不过最后她还是吃完了，毕竟那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买了两口大锅，还有四个木水桶，全新的碗碟十套，看到有卖牛肉的，但是这牛肉是累死的老牛，肉质可能会老一点，但是她还是买了五斤。又去布庄扯了三块布，自己和娘用浅棕色的，给爹用黑色，小杰则是蓝靛色的，这几三块布料里面最贵的一块。

杨柳计算着差不多一人能有一身衣服，今天先不买太多，来日方长，等以后再买，不然这一次太招摇了，村里人会有人嫉妒的。

她给杨李氏买了一个纯银的发簪，款式简单，却精致。自己也买了一根，不过确实骨制的，很是好看，奶白色的，上面泛着油脂光泽，同样也是简单的款式。

还买了很多糖盐之类的调料，这下家里终于不用再吃矿盐了，她所知道的矿盐有毒，虽不知名却长久累计对身体伤害是极大的，官盐虽然也粗糙多少比矿盐好些，她还买了一罐蜂蜜。

看到卖糖葫芦的买了两串，她不太喜欢吃，想着给小杰一个，兰兰一个，她真的很喜欢兰兰那个小姑娘，萌到了她的心里，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永远带着笑，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自己嫂子，每次见到兰兰她都会揉搓兰兰的小肉脸，太有手感了。

这全部加上牛车花了二十一两银子，刚挣到的钱就花没了，在回去的路上她摸着胸口的钱袋子，心疼不已，她再想回家该怎么解释，最后她想到不能告诉爹娘实情，就说今天卖了十二两银子，然后因为买了牛车，花的比较多，才剩下这三两银子的。

嗯，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