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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消失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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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调味市某咖啡厅内。

凶恶大叔和妹妹头少女的组合十分惹眼,更何况今天是工作日,少女身上还穿着校服,妥妥的社会人士和逃课不良少女。

一落座,影山秋就飞快地说道:“我是装病到医务室趁校医偷懒去抽烟悄悄翻墙出来的,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得翻回去,复活的「幽灵」要怎么处理?”

“这种情况的话,应该是怪谈的影响力太大了,哪怕祓除了一个,很快又会有新的咒灵从怪谈中产生。”夜蛾正道说着,将服务员端来的牛奶推给影山秋,自己喝了一口咖啡。

影山秋皱眉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把知道怪谈的人全杀掉吗?”

“噗——”夜蛾正道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影山秋早有防备,用咒力在面前组织了一道屏障才幸免于难。

夜蛾正道大惊失色:“你怎么会这样想?!”

影山秋一边操纵着咒力把咖啡液倒进垃圾桶,一边解释自己的动机:“夜蛾先生自己说的怪谈影响力太大了,那我就消除影响咯。”

消除影响哪是你这么消除的?!夜蛾正道放下咖啡杯,认真道:“你这种怪谈不像什么裂口女、花子这种国民级怪谈,只要你这个本体停止毫不遮掩的除灵活动,过段时间就会慢慢被人们淡忘了。”

“说得倒是简单啦,但是「幽灵」的行为模式已经不像个普通咒灵了。”影山秋用餐桌上自带的茶匙搅弄着自己的牛奶,嘟囔道,“而且就我昨天的经历可以看出,它已经跳出怪谈的限制开始行动了……调味市流传的「幽灵」怪谈可没说它会帮忙找小孩。”

“你确定怪谈的内容没有改动吗?”夜蛾正道皱眉问道,“这种从怪谈中产生的假想咒灵是绝对会按怪谈规则行动的,绝不会有例外。”

影山秋无奈摊手:“……实不相瞒,我连这个怪谈都是从您那里知道的。”言下之意便是什么也不知道。

夜蛾正道也觉得「幽灵」的事相当棘手,考虑到影山秋目前有限的时间,只能暂时给出一个缓冲的方案:“我会联系「窗」帮你留意这个怪谈的具体内容——不过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调味市位置有些偏远,「窗」对这里的监管并不严密。”

“行吧,那我就先回学校了。”影山秋站起身来端起牛奶一口闷掉,迅速咽下后离开咖啡厅迅速朝着盐中的方向跑去。

影山秋一边想着夜蛾正道的话,一边翻墙进了学校从窗户爬进医务室里,往床上一躺装作一直在这里的样子闭眼睡觉。直到校医从门外进来看见她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啪啪两下把影山秋拍醒,驱赶道:“影山,马上就要毕业了还装病来医务室躲懒?不打算考高中了吗?”

校医知道影山秋算半个不良,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发不染头,但是装病逃课的次数绝对不算少。不知道是因为外表太纯良还是伪装功夫做得太好,至今都没有东窗事发,校医也就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这就回去了。”影山秋乖乖答应着,趁着下课时间又游荡回了教室。她的座位在角落里,平时并不引人注意,而今天却有一大群人围在周边表情困惑。

同学A说:“真的是影山的座位上发出来的冷气!”

有人三三两两的应和着,突然发现已经回来的影山秋,对她招了招手,面露惊奇地跟她分享她的“冷气座位”的奇观。

同学B惊叫道:“诶,影山一回来就没有了?”

又有几个学生走过去感受了一下,都惊讶地说刚刚还有的阴冷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影山秋只是看着坐在她座位上缓缓消失的「幽灵」,假笑道:“大家在说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教室空调开太高了吗?”

看热闹的同学们随着上课铃声逐渐散去了,影山秋坐回了座位,面色不虞。今天小酒窝被她放到了影山先生的外套口袋里,防止「幽灵」袭击影山先生,而影山夫人和影山兄弟在一起,已经醒来的影山茂夫是可以处理「幽灵」的。但是没想到「幽灵」竟然跟着她到了学校里,坐在座位上是在模仿她吗?影山秋盯着桌面上摆着的数学笔记本,封面上写名字的地方,“秋”的部分被「幽灵」用咒力跟着描了一遍。

想到「幽灵」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代替自己,影山秋就感到一阵恶寒,一下课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拿着从医务室顺来的酒精喷雾对着自己的座位一阵猛喷,以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与此同时,盐中外的一栋居民楼投下的阴影中,额头上有着丑陋缝合线的男人斜倚在墙上,手上把玩着一张薄薄的书页。书页上写着这样一则小小的怪谈故事——

「飘荡的冷酷幽灵」是在被恶灵杀死的女孩对恶灵的恨意出现中的幽灵,常在阴暗处出没,会疯狂报复调味市中的恶灵,然而有一天,「幽灵」遇到了一个和它十分相似的少女,无情的少女消灭了「幽灵」,但「幽灵」却在恨意中重生,它决定夺走少女的一切,直到完全代替少女,成为真正的人类。

“但”字转折后的那句话墨迹扭曲,书写人在写下这段话时似乎遭遇了十分折磨的痛苦,但仍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力写下了这句阴狠的诅咒。出乎意料的是,其他字虽然扭曲但仍然可以辨识,“代替”二字却渐渐地被墨迹侵染,变成了一团污墨。

男人不耐地发出“啧”声,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无脸妹妹头少女咒灵,沉吟片刻,还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宽慰道:“你迟早都会成为唯一的「秋」的,不急于一时。”

“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必留在调味市了。”

咒灵明明没长嘴巴,不知道从何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Aki”。

一阵风刮过,男人和咒灵都不见了踪影。

影山秋放学回家后又给夜蛾正道打电话说了这回事,夜蛾正道想了想,复述了一遍「窗」的原话,告诉她调查结果是普通人中流传的「幽灵」怪谈的内容没有任何改变,要么是影山秋在撒谎,要么就是她遇到的是另一只咒灵。

夜蛾正道不久前才被窗给出的错误情报坑过,对他们这样草率的结论颇有微词,口头安慰了几句影山秋表示了自己的信任,便准备自己动手查资料了,影山秋谢过了夜蛾正道的好意,又问了几句怪谈的内容。

“……好的,谢谢,打扰了。”影山秋还没当上正式咒术师就被咒术界的监察机构字里行间迎面而来的傲慢与不屑冲着了,礼貌道谢完后挂了电话,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抱着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她的小酒窝,他今天跟着影山先生体验了普通社畜的一天,此刻正是有些不爽在身上。

“看吧。”绿色灵体摊手,“咒术界就是这样的,对待名不见经传的小术师就是这样,等他们知道了小秋真正的实力后估计又要来阿谀奉承咯——毕竟小秋你可是能和本大爷一起成神的啊。”

又来了。自从小酒窝整理好了自己的傲娇情绪后就不再忌讳表达自己成神的崇高理想,只不过还慷慨地带上了作为朋友的影山秋,而影山秋对成神这种事毫无兴趣,凉凉道:“会不会是小酒窝见过的咒术师太少了?”

“别质疑本大爷的实力,笨蛋小秋。”小酒窝洋洋得意地夸耀道,“我可是能从古往今来最强咒术师最上启示手底下逃生的咒灵,其他灵做得到吗?”

影山秋对此毫无参照,甚至还能得出她>最上启示的不等式,敷衍地为小酒窝鼓了鼓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翻了起来,拎着书包往楼上自己房间里跑,小酒窝习惯性地跟着她飘,已经跑了一半忽然想起今天的玩偶是放在影山先生口袋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与外套早已超出50厘米的距离,不禁失笑,摇了摇头还是飘到楼上去了。

“喂小秋,你突然那么急干什么?”小酒窝穿透卧室门进入了影山秋的房间。

“我知道怎么处理「幽灵」了。”影山秋翻出她的小型缝纫机,取了几块布出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如果被祓除会让它变聪明的话,把它抓起来不就行了。”

小酒窝默默甩掉自己也曾经遭遇过如此对待的记忆,飘到影山秋身边看她迅速缝了个小型布棺材,感叹道,“小秋在封印这方面说得上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吧。”

制造容器、放入咒灵,然后用咒力将容器包裹起来,制成以她的咒力为屏障的封印物。

“就是这个大小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啊?能把「幽灵」塞进去吗?”

“不用担心,我会把它压缩到这么大的。”影山秋用平静的表情说出了十分恐怖的话。

小酒窝飘远了一些:“哇真可怕。”

只可惜,影山秋想出的对策并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困扰了她几天的「幽灵」忽的消失了。

而随着影山秋中学毕业,比「幽灵」更烦人的「窗」找上了她。

他们说,影山秋的术式是能够绝对禁锢的「逆转笼」,她可以成为限制「无下限」的一张对策牌。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9号的更新因为我一不小心发出去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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