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悄悄从指尖逝去,不知不觉中,他们换下了单薄的外套,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禹风镇的北边是最冷的,而南苑三中刚好位于这个风口处。
夏伊扣紧头上的帽子,缩着脖子。
寒风一阵一阵的,吹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学姐,今年的冬天好冷啊。”夏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话的时候牙关打颤。
夏伊仗着自己脂肪厚,就只穿了两件。
肖稚看着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鹌鹑样,吃吃地笑着:“自己不知道穿厚点,来。”
她说着把夏伊的左手从兜里拿出来,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轻轻地摩挲着:“好点了吗?”
冰凉的手指随着对方给的温暖渐渐回暖,十指连心,那股温暖也淌进了心窝。
夏伊一怔,咧开了嘴:“嗯。”
你真得好温柔,让我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夏伊看着肖稚的双眸,萌生的情愫在胸腔里不断翻腾,愈来愈烈,她轻踮起了脚,有一句藏了很久的话呼之欲出。
“好了,另一只手。”肖稚又去捧她的右手,却被躲开了。
夏伊:“可以啦学姐,到时候咱俩的手可都是冰的了。”
肖稚也没强求,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两人双手相握。
她时不时的体贴总会让夏伊脸颊发烫。
夏伊垂着眼,敛住眼中的羞涩。
那句梗在咽喉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好好珍惜现在吧,不要将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打碎了。
打碎了,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过几天就是第三次月考了,前两次月考结果显示,肖稚对夏伊的补习还是很有效的,数学至少从二十几分涨到了六十多分。
第一堂考试的前二十分钟,夏伊放开书,闭上眼睛,手贴在胸口处。
邓欣奇怪地看着她,抬手戳了戳她的脸:“你这一脸虔诚样,好像那些外国人在做祷告。”
夏伊睁眼,摊开了掌心,笑容神秘。
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一张夏伊和肖稚的合照。
邓欣:“……”
在无语中她撇过了头,用手挡住了视线:“你好猥琐。”
“屁!”夏伊当场跟她急眼,“知不知道考前把喜欢的人放在心上,有助于幸运加倍。”
邓欣:“那得是对方成绩好。”
夏伊:“你也可以这样,把我放在你心上。”
邓欣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那算了,你不配。”
南苑三中的效率在几所高中里的都算是排得上名次的,月考还没完,有两科的试卷就已经批改出来了,而月考三天后,排名榜单就已经贴在了奖彰墙上。
一听到出了成绩,夏伊一下课就跑上楼去找肖稚。
肖稚刚好也走出教室门,看着夏伊朝自己跑过来。
她笑着张开了双臂,夏伊怕自己刹不住,提前停住了脚步。
肖稚歪头一笑:“不抱一下?”
夏伊被她的笑容勾得小鹿乱撞,搂着她的脖子忍不住蹭了蹭:“来者是你,绝对不拒。”
“走吧,去看成绩。”肖稚拍拍她的头,把着她的肩一起下楼。
奖彰墙那里围了很多人,密密麻麻地都抻着脖子张望。
“快看快看!我排名三十一!”
“天哪!我终于上榜了!”
夏伊踮着脚,时不时地还跳起来,可还是难看到。
这长得矮还真是麻烦。
肖稚看着身旁少女急得跳脚又奈何不了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学姐你别笑,快点。”夏伊拍拍她的手臂,催促着。
肖稚笑着点头,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目光一一浏览过榜单。
她先去看文科榜,第一竖没有,目光转至第二竖。
看到了!
“夏伊!”肖稚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接着报出了那个数字,“二十一!”
“你排名二十一!”
夏伊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还有点不确定地开口:“真得吗?”
肖稚语气坚定:“真的。”
夏伊激动地抱住肖稚,忍不住想放声尖叫,没想到她一个底层拉货也能有跳上红榜的一天!
“学姐你呢?”
肖稚抬头,再去看补习生的排名,出乎意料:“排在第五。”
夏伊听到那个数字,眉开眼笑,由衷道:“恭喜学姐!”
“嗯!”
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后,高三的学生又迎来了寒假的补课计划。
在期末考过后的第二天,禹风镇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小雪。
雪积得不厚,草坪间,楼前,冬青旁以及那疏桐下的小路,被这薄薄疏疏的白色盖着,流露出比阳光明媚时更加安然的意态来。
课间操三十分钟的时候,夏伊和肖稚走在后操场的跑道上。
那个时间点的雪下得小了些,零散的雪花轻柔地落在她们的发丝、肩头。
这次是夏伊把肖稚的手揣进自己兜里一起暖和。
她们一边说着笑,一边慢慢地踩在浅浅的积雪上。
郑凝和邓欣在操场的另一边玩雪,忽地抬头一看,问道:“欣欣你看,那边的两人像不像下蛋和……她女神?”
邓欣也朝那边看了一眼,点头:“是她们。”
郑凝摸着下巴:“感觉她俩不对劲啊,太亲密了吧。”
邓欣看都没再看,直接回答:“本来就不对劲。”
肖稚比较怕冷,白皙的脸蛋被寒风吹得有点红扑扑的。
夏伊停住了脚步,侧过身:“学姐。”
“嗯?”
夏伊定定地看着对方,透过镜片,望向面前人澄澈的双眸,还有那眸里倒映着的自己。
也不知怎么的,她鬼使神差地摘下了对方的眼镜。
肖稚疑惑:“诶?”
有一片雪花落在了肖稚的睫毛上。
夏伊看着看着,心下一动,踮起脚捧住对方的脸,嘴唇温柔地印在那轻颤地长睫上。
“哎哎哎你看!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