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稚搂着夏伊的腰，加深这个甜蜜又苦涩的吻。

她带着她摸索进卧室，一路撞倒了不少东西，肖稚不小心撞着了小腿骨，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听到肖稚的吸气声，夏伊睁开眼，担忧地开口：“学姐，你……啊！”

话音未落，夏伊就被肖稚压倒在了床上。

一下子陷进了柔软的大床，加上身上压来的重量，夏伊睁大眼，惊讶地的看着咫尺间的心上人。

肖稚手撑在夏伊脸颊两侧，抬手取下了眼镜。

黑暗中混杂着模糊，眼前人儿的轮廓朦朦胧胧的，看着不似真切。

微凉的夜风透过窗缝，轻轻带起帘幔，一丝柔和的月色溜了进来。

恰巧落在夏伊的侧颜。

肖稚眨了眨眼睛，望进了对方盛满无尽爱意的瞳眸。

她抚上夏伊的脸颊，低头，又衔上她柔软的双唇。

“对不起……”

随着话音落下，一滴泪水掉落在夏伊脸颊。

伴着一声又一声对不起，一个又一个吻浅浅落下，肖稚痛苦地闭上眼，心脏撕裂开来，鲜血淋漓。

夏伊察觉到肖稚的不对劲，抬起双臂还住她纤细的脖颈，轻声道：“为什么要道歉？”

只要等到你了，什么都不会遗憾了。

肖稚没说话，从她的嘴唇离开，缓缓流连于她的耳廓、脖颈、锁骨。

“嗯……”夏伊微微抬起头，不自禁呻，吟出声。

肖稚掀起夏伊的衣摆，手伸了进去，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白嫩的肌肤。

夏伊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不自主地颤了颤。

肖稚继续用吻安抚她，手慢慢往上移。

夏伊此刻羞红了脸，但没有拒绝，搂紧了肖稚，在她耳边柔声道：”肖稚，我爱你。”

“我真得好爱你。”

一直以来都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在此刻诉诸于口，让夏伊一下子酸了眼眶。

她在期待肖稚会怎么回应她。

她……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一句深情至极的告白透过耳膜，肖稚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夏伊睁开眼，疑惑地看着肖稚。

肖稚把手拿了出来，替夏伊整理好衣摆。

夏伊：“？”

肖稚垂下眼睑，把夏伊紧紧搂在怀里，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夏伊……我……”

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听到那句话后她的反应，夏伊心下一凉，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学姐，你想说什么？”

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不要…不要说出那句话……

可内心里的祈求对方是听不见的，夏伊以为自己得到的会是一句拒绝，可没想到的是，肖稚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她在很多年以后，午夜梦回想起，都疼得心肺俱焚。

肖稚深呼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夏伊，我要结婚了。”

那两个字如五雷轰顶，齐齐劈向夏伊。

她怎么……怎么都没想到迎来的会是这么一句回答。

她让她等她，等了足足两个多月，却等来了对方要结婚的消息。

为什么？

为什么要了她期待却又把把一脚踹下去啊！

夏伊由最初的震惊，变为了痛苦的抽泣。

听到她的哭声，肖稚忍下心疼，放开了她。

“你让我等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大颗大颗的泪珠连成线往下掉，夏伊泪眼模糊地看着肖稚，失控地大吼。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个小丑一样，犯贱一样喜欢着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被你这样戏弄！”

夏伊崩溃地大哭，缩在床角处，抱紧自己的膝弯：“肖稚……我讨厌你……我不想再爱你……”

“……你根本就没有心……”

女孩一声声悲伤痛苦的抽泣，仿佛是从她灵魂深处艰难地一丝丝的抽出来，散布在屋内，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目光也变得朦胧暗淡。

肖稚手紧握成拳，极力忽略逐渐侵袭全身的心痛，抬起想要触摸夏伊的手，又缓缓放下。

她靠近她一点，开口，呼吸都变得不稳：“……夏伊，我先走了。”

“你今晚的行为是想干什么？”夏伊抬头看她，抹了抹眼睛，想要找寻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希望。

肖稚避开她的目光，没说话。

夏伊眸光变得更为黯淡，自嘲地一笑：“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看来是我想多了。”

一次又一次的错觉，让她显得可笑又可悲。

九年了，难以剔除的感情根深蒂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个九年，才能把这感情消磨。

呵，她真贱。

贱到卑微到尘埃里了，也不愿从中爬出来。

“你走吧。”夏伊又埋下了头，不想再看那个让她撕心裂肺的人。

肖稚僵硬地挪开脚步，离开了这里。

听到关门的声音，夏伊下床走到书桌边，拿起那张设计图，呲拉一声，纸张被撕成了两半。

她走去拉上窗帘，把最后一丝光亮遮住，整个人埋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只想这么待着，静静地待着。

肖稚离开后就加快脚步跑下楼，奔向了停在停车场的车。

她把自己关在车内，急促地呼吸着。

不仅是因为跑得太快，还因为那难以抑制的心痛。

她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她好想对她说一句喜欢，好想让她不要难过。

但她，无能为力。

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扯碎了两个无奈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