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行动轮

SAN值：84（-？？）

位置坐标：哥谭韦恩塔?

“嘶……”卡特由衷的感觉麻烦。看来未来一周之内小蝙不会放过哥谭，里里外外都得遭蝙蝠检查一遍了。

要不溜吧？虽然他不会魔法也没有主动使用过魔法但是他一不小心变成怪物的形态可是被监控拍到过好多次啊……这么长时间都苟过来了，好不容易和蝙蝠侠建立了一点儿信任关系，他可不想现在就破坏掉。

搬迁虽然说的容易，但是这三年在哥谭建立起的收购链、贸易链和打出的名号可就功亏一篑了。他一点儿也不想被哥谭当成外乡人——试问全世界现在哪里还能有哥谭给他的感觉更像家乡呢？

眼前的光影一闪而过，模糊的记忆片段里的白色尖顶钟塔和高高悬崖上的老屋，波光粼粼的水面照耀出了一扇门，彩色的？银色的？不，那是光谱中一直不曾出现的色彩，那是他真正的家乡，是克里斯·卡特一直在找寻的地方。

“……”

蝙蝠侠静静盯着卡特思考着什么也不说话，地上的法阵图案已经被蝙蝠侠建模备份传上了蝙蝠电脑。蜡烛跳动的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映照在墙上，明明灭灭。一时间整个地下室里只有呼吸声和来自亘古久远、如同幻听一般的微弱低吟在两人耳边、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打破这种死寂的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小鸟。罗宾把大半个身子从洞口探进来，声音有些颤颤巍巍道：“B? 你们没事吧？我刚刚听到了卡特先生的惨叫声……”

“没事小鸟，”卡特朝他挥了挥手里的黑卡，“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小蝙人美心善武力高强，还有能让我依靠的坚实臂膀！”

……倒也不必硬夸。

而大家长蝙蝠只是冷着脸：“我没让你下来，服从命令，罗宾，回去。”

不久，小鸟就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而某人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攻讦把自己从上到下武装的严严实实的大蝙蝠的地方了，颇有些看笑话的意味“指责”大家长要求太严格，打消孩子的积极性。

而大家长只是轻飘飘的撇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卡特一眼，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危险：“他出了事情怎么办？”

收人钱的立马给嘴巴拉上了拉链。他知道自己差点儿触了禁忌。

笑话，谁没有体会过一年前失去鸟崽的蝙蝠暴虐的拳头？那场堪称没有人死去的“屠杀”，自从蝙蝠身边没了那个总是很活泼急躁的鸟崽的身影开始，持续了整整半年。期间正义联盟的各个成员，甚至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都曾出现在哥谭，看起来似似乎是在担忧蝙蝠侠的状态，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被吼了那句著名的“Get out of my Gotham！”。

而大半的哥谭本地罪犯则顶着着满身的血痂偃旗息鼓，或是干脆住院住到地老天荒。那段时间里，无论是企鹅人还是黑面具、无论是帮派火＃并还是小偷小摸，全都消停了不少。那股后劲儿一直延续到新的小鸟出现在蝙蝠周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表现为即使被大蝙蝠抓了准备反抗，也决不敢冲小鸟下手。

虽然卡特段日子大部分时间没在哥谭，虽然他是挺混账也确实想销销小蝙蝠的锐气（哪个哥谭人不想呢？），但是无论是他自己的操守还是出于和小蝙那似有若无的情谊，他都绝对不会拿一个未成年孩子的安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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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应该没威胁了吧，小蝙？那群人不是被你的连环右腿踢踢晕过去了吗？”卡特小心发言，大胆找补，“而且那个法阵不是被你破坏掉了吗，也不会造成眩晕或者昏迷之类的情况了吧？”他指了指地上已经被蝙蝠侠故意破坏掉的图案——此时的它已经不再显现出扭曲蠕动的怪异状态，只是残缺着，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

“对了，你的话还提醒了我。我记得解决邪＃教徒之后，你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个法阵——为什么你没有昏迷？”卡特再次从蝙蝠侠眼里看到了警惕，那种无关他们过往的单纯的怀疑，“而且我从来没有同你说过，这个法阵会给人带来眩晕——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在那一瞬间，卡特好像看到了那个法阵下面更加深层的东西。

眼睛！那是一只无比硕大的眼睛，透过法阵与咒文的缝隙紧紧盯着他。

卡特的耳边霎时充满了质问的声音，这种东西自从有记忆以来，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充斥着他的生命。从哥谭湾的岸边睁开眼睛开始，他就不停的问自己：我是谁？我为什么还活着？我存在的意义于何？……可是他无从知道答案，大脑只给了他他的名字，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他去到阿卡姆精神病院，那里阴森的环境、高高的铁栏网和惨白的墙面让他无端生出了一丝熟悉感。他认定了阿卡姆是他的“窝”、“巢穴”，而让他很快就适应了恶劣生存环境的哥谭则是他的“家”。

他似乎是找到了家，可偏偏来自身边的质问有把他推向了另外的深渊：他们其实并不很像，他和哥谭。因为往后他所经历过事情通常都带着讥讽和排挤，滔天巨大的恶意，偶尔血液飞溅，伤口处无法愈合。他花了很久很久才让哥谭真正的接纳他，让这个优雅而致命的美妇人亲手握住了他破碎的心脏。

那些问题的答案，他又能从哪里知道！

头好晕！无数的恶意凝集成了黑色的烟雾试图往卡特的脑袋里钻。

从进入这间地下室到现在一直在耳畔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大了，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无脸野兽的咆哮和猫咪的低语，眼前浮动着晚霞的光晕，绝美的夕阳落日景色照亮了一扇门，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金色长发和浩渺宇宙般深邃的蓝色眼眸的男人朝他说着什么，双唇起起合合……

“卡特！”蝙蝠侠焦躁的低吼他的名字，把他从迷离恍惚的幻觉中拉了出来。

“你今天吃药了吗？！”语气里的焦虑和威胁溢满了地下室。

“啊啊？药……”卡特拍拍自己发痛的太阳穴，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病”——诱发性精神障碍和大脑前额叶部分缺损以及其伴随的幻觉、幻听。

说实话，卡特从没觉得他能够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是病，尽管它们有些时候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但是蝙蝠侠都亲自领着他检查了，还十分负责的陪他走完了整个就医流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的遵医嘱，药至少吃完一个疗程——但是那是阿卡姆的心理医生给开的药！尽管小蝙说他保证药物安全，但是！那是！阿卡姆的心理医生！开的药！

卡特略带心虚的对对手指：“太苦。”

蝙蝠侠二话不说扯着卡特的衣领就往地上走去，不用过聆听都能够感受到他话语里无从宣泄的愤怒：“走！滚回去把你的药吃了！”

刚从地下室里露出一个脑袋就对上了罗宾怜悯的目光，那种令他十分不爽的看同类的目光强行把他拉下了自己高傲的位子——卡特觉得自己被蝙蝠当成鸟崽子对待了。

他只是长得年轻！实际上他已经二十六了！

提摩西·德雷克则是在心里画了个十字，尽管他不怎么信教，他还是决定为他祈祷：愿主保佑你，被蝙蝠侠的控制欲波及到的可怜年轻人，阿门——

走出韦恩塔后，迎面吹来的夜风带着丝丝清凉，向来被浓重的云雾所笼罩的哥谭市天空中难得出现了一轮漂亮的满月。他们攀上的塔顶，看着两条街道外嗡鸣的警车。那里面坐着他们的老朋友戈登。

月光洗涤了一行三人身上的疲惫，照亮了不远处因为反射月光而显得波光粼粼的大海，有那么一瞬间，卡特仿佛看到了记忆碎片中，他真正家乡里的那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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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是个海中城市，从有登记的历史以来到现在一直是靠海吃海，它的捕鱼业和出口贸易十分发达。即使是在如此的犯罪横行的情况下，它依然展现出了包容和谅解：它允许贫困和富有共存于一块土地，它允许超越规则只要付出代价，它允许一个黑漆漆守护者的存在并待它如亲子——它确实是一个犯罪之都、恶魔之城，但它也确确实实养育了数百万人口，让哥谭人对它又爱又恨，甚至允许人们暴露兽性疯狂的举动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哥谭”。这里奉行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一个集野蛮与文明为一体的、真实。

而蝙蝠侠，卡特知道，很恰巧的，他很爱哥谭。

黑暗骑士朝着罗宾鸟做了一个手势，小鸟就消失在了夜色里，然后他丢给卡特一句“走吧”。

“咦？真的吗？你愿意送我回去，用你的炫酷小黑车？”卡特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那可是蝙蝠车哎，过去他几乎每次见到蝙蝠侠都要和他软磨硬泡一阵子，期望能坐上一次炫酷小车，然而都被拒绝了。

谁知道这次他同意的居然这么简单。

“嗯。”

布鲁斯信任自己的意志力，自从成为蝙蝠侠以来面对的哥谭□□和犯罪分子足够让他在大剂量的恐惧毒气面前都面不改色，更遑论作为正义联盟主席的他时不时还要应对一下来自天外的威胁。但是在面对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法阵时，他居然在意志方面被瞬间击散，甚至溃不成军，这很不正常。而且关于这个“梦境使徒”教会处处透露着难以言语的诡异，像是来自另一个次元的问候一般，即使是蝙蝠侠也有几分不寒而栗。而唯一对这个教会的画风接受良好甚至还有几分熟悉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所以——

“你得跟着我，然后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个教会的一切信息都告诉我。”蝙蝠车开来了，副驾驶上坐着着正是那个红绿红绿的小鸟。

tbc.

作者有话要说：*您的同伴[克里斯·卡特]由于您的[恐吓]技能陷入了不定性疯狂，并诱发了[精神障碍]的debuff，请做出下一步选择—

蝙蝠侠：……蝙蝙语塞. jpg

这精神状态也太脆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