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行动轮

SAN值：85（-？？）

位置坐标：哥谭奈何岛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推门进入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就完完整整暴露在三人眼中。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对于户内的设计非常用心，物品摆放整齐，地板干净的一尘不染。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靠窗的墙壁整体被隔断做成了书架，堆放了满满当当的书。

蝙蝠侠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书架便坐到了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而罗宾则是好奇的在书架附近逡巡，发现架子上摆满了历史、心理和民俗风俗类书籍。偶尔他还能从架子的夹缝里面拽出一本神话传说。

小鸟偶然间瞥间最靠边位置上那本最干净的厚书，《哥谭民俗风俗记事大全》，他曾经在韦恩图书馆见过。当时为了溯源哥谭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他连夜翻阅这本书页泛黄的书籍，但是还没翻过二十页就被里面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居然没有校注）和听都没听说过的偏门事迹给劝退了。他心情复杂，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一点儿再次见到故书的喜悦，反而从心底猛然腾升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卡特毫不在意哥谭守护者们的试探，随手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药片——满满当当的分量让蝙蝠侠再次不悦的皱眉。竟然一点儿没吃吗？

似是看出了黑漆漆的不悦，卡特故作高深：“不……其实我在饿到受不了、偏偏没办法搞到食物的时候会吃这些充饥。”

这些抗精神异化类的药片成分大都是合成的化学药物，多吃少吃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听到卡特略带嘚瑟的话，蝙蝠侠不可抑制的被挑起了怒火。

那种被人为失控的感觉。

但是怒火不久便转为了无奈，另一只鸟的身影无意识间在脑海深处闪过。蝙蝠侠隐晦的看了眼仍在翻动书架的提姆鸟，确认了他仍然在安全范围、仍然还在他的身边。

算了，就当在教育患有精神病的大龄叛逆儿子吧，毕竟能让蝙蝠侠这么无奈的除了哥谭和小丑就只有他的儿子们了。

那么，蝙蝠侠思考，一般他是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儿子们呢？

他的脑中难得空白了两秒。答案是没有办法，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叛逆小鸟们往往更加听从老管家的话，而他从来对那些叛逆的鸟无可是从。

“总之至少别对神经病发火”这么在心里连念三遍之后他才最好的心理准备面对卡特那张蠢兮兮的脸。

乌萨围着屋子转悠两圈后理所当然的跳到了沙发靠背上。猫咪一副主人的姿态俯视一圈或坐或站的两脚兽后，满意的趴起来放松了身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卡特见黑猫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便也只看了它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恰好这时罗宾也亦步亦趋的坐了下来，三个人呈三角形的位置围绕在玻璃茶几边开始了谈话。

——————

“梦境使徒……”

随着卡特的话语，蝙蝠侠把他给的那叠A4纸铺开在桌面上。

“梦境使徒”，他们又称自己为“梦境诸神之子”，是因为名模小姐的失踪而被突然发现的一个邪/教组织。据他们自己的文件记载，这个组织已经在哥谭大地上生活了数百年了，一直在用活人的血肉虔诚的供奉着那些被称作“梦境诸神”的神祇，以期得到来着祂们的眷顾。

但是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卡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群人。

“我也是在从犯罪巷路过时无意间听到了有人在谈论‘献祭’‘梦境’之类的才决定跟踪他们的。在此之前、接到委托之后的整整一周里，我是一丁点儿也没有找到有关梦境使徒的任何线索。”卡特指了指书架，“图书馆里没有，警局没有，莫尔卡小姐的父母没有，我还因此去了一趟阿卡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好像是那张纸条触发了隐藏在这个世界表层下面更深层的机制，那些东西才愿意缓缓的展开在我们眼前。”

这个说法对于蝙蝠侠和罗宾并不太友好，虽然它们听起来像是某种愚蠢的游戏触发机制，但是对于哥谭来说，无论是邪＃教＃组织还是其他的什么，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的东西就是威胁。可偏偏他们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卡特拿来了纸条，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一看就是一位女士的杰作。

“要不要等莫尔卡小姐醒来之后去问问她？或许有一种可能，莫尔卡小姐是主动失踪的，或许她就是那个邪＃教＃组织的一员。”罗宾给案件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他们手中的线索如此之少，承接这起案件大部分的是卡特，他们也不过是根据结果倒推事件的经过和影响。

“你说你去过了他们的老巢？”蝙蝠侠突然发问，不知道他们之前谈话的罗宾一脸状况外。

“是，我追着那几个人从犯罪巷一直到了某个下水管道里面。我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老巢居然就建在下水系统里面。”卡特回忆起跟踪时的记忆，下水道的那股味道，不禁面色扭曲，“真不知道杀手鳄是怎么坚持在里面生活的。”

“做了记号？”

“做了记号。”

蝙蝠侠思考着亲自去一趟梦境使徒的老巢。卡特调查了一周，跟踪了他们三天，总共耗时十天，看似是完成了委托、找到了莫尔卡小姐，实则引出了一个盘踞在哥谭时间久远而且隐形的组织——而且这个组织疑似会魔法。

“那接下来怎么办？是……”罗宾鸟开口，他的意思是接下来应该去探莫尔卡小姐的口信还是追到组织的老巢。

但是一阵短信铃声打断了罗宾的话。两个人都朝着卡特看去，连乌萨也无声的抬起一只眼皮看向铲屎的。卡特把收到消息的界面打开一看，“是尾款和霍普森先生的口信一起发来了，哦，对了，霍普森先生就是莫尔卡小姐的父亲。”大意就是莫尔卡小姐已经被送去了医院，目前检测没有受伤，接下来他们二老会守在医院直到女儿醒来，然后噼里啪啦一大堆感谢的话卡特就略过不看了。

“太好了，先恭祝贵小姐没事，等贵小姐醒来之后可以见上一面吗？我有些事情想告知贵小姐。”

或许是卡特故意使用了“告知”这种较为严肃的词语，赫普森先生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只要女儿同意就行。

最后在输入框里输入“OK”两个字母，看到发送成功之后卡特随机关掉了手机。

“要不先去他们老巢看看？莫尔卡小姐正在接受治疗。”

月光透过了亮晶晶、被擦的一尘不染的天窗照进屋里，墙壁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现在不到凌晨一点——恰好他们的献＃祭仪式刚被打断、教徒们被抓走不超过一个小时，估计那些留守基地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趁现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倒也来得及。

思索片刻蝙蝠侠也认可了这个方案，反手给守在蝙蝠洞里的老管家发了条调查方向的信息，然后随手扯住莫名兴奋的像是准备带队春游的小朋友一样的卡特：

“那么，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卡特看着他，眨巴眨巴蓝汪汪的眼睛。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那个法阵可以造成晕眩，以及，为什么你没有昏迷过去。”

卡特撇撇嘴，绕不开了是吧，没完了是吧。

藏匿在皮肤之下的本能在蠢蠢欲动，卡特知道，越是接近真相便越是疯狂。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即使失去了记忆，那些镌刻在骨髓里的知识和本能不会欺骗他。

“当我看到那个法阵的第一眼我就莫名知道它会造成晕眩、损伤理智……别问我为什么了小蝙，它、它们似乎都会……我……”拍拍尚有些迷糊的脑袋，卡特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反正就像是本能知道那样。”

“至于关于为什么我不会晕倒，”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大概没有想晕的感觉吧，好像是有抗体了之类的。”

“还是那句话，”他耸耸肩，“谁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卡特心里门清，让他突然出现不定性疯狂的并不是来自蝙蝠侠的质问，而是卡特恰巧在他发问的时候从半残的法阵、那一丝缝隙里窥见的，从里面传来的、来自祂们的注视。

忽然他心念一动，一个念头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让他毛骨悚然：那些盯着他的眼球，是不是从三年前他出现在哥谭时就已经开始注视他了？

而蝙蝠侠和罗宾此刻则在想：失去记忆的家伙可真是麻烦啊。

稍微停留了几分钟整理资料，他们就继续开始了行动。

蝙蝠侠叮嘱卡特拿好药瓶。即使对于“精神疾病”的看法嗤之以鼻，卡特依然带上了。

沉沉的夜幕下，涌动的触手和梦噫笼罩了整个哥谭，似是在欢迎渺小的人类即将踏足一个充满未知和恐惧的世界。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开始组队调查了哈。

卡特：啧，被归类到“儿子”里面了！

*奇怪的蝙蝠崽增加了！宇宙猫猫头. jpg

对于小蝙他们是踏足未知，对于卡特是直接梦回霉耗的大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