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调查失败

SAN值：65（-？？）

位置坐标：大都会市

这几乎是属于一个人造人的宿命。

不，应该说是每个有思考能力的人都会面对的问题，只不过因为有异于普通出生的孩子，这个问题会横亘在康纳心里，成为一座不得不跨越的高山：我到底是谁？

克里斯在离开前特地绕路去见了康纳，尽管这个孩子和他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如同他猜想般那般紧密、仅仅分离出了一点细胞和精神力混杂在这个个体当中，但他依然带替这个世界欢迎他的到来。

他向来对生命一视同仁的欢迎。

也许不久之后，被正式冠名为莱昂内尔·卢瑟的孩子真正去到太阳底下，看到这个繁华的世界之后才能够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

与此同时，克里斯重新从管道里回到卫生间。好在他动作比较快，时间再长一点儿的话不免让人心生怀疑。

把大衣脱下来后露出没有沾上灰尘的衬衫，克里斯暗暗叫苦，如果只是衣角沾上点儿灰就算了，偏偏通风管道里好像很久都没打扫，他的大衣都变得灰扑扑的。

再拿去干洗时间肯定是不够了，他又懒得手洗……现在突然就好思念远在哥谭的霍华德。他会任劳任怨的帮他手洗大衣，他人真好，真的。

领上小鸟回家后克里斯换上一身比较偏中性的服装，披散着长发就开始打包小包收拾东西，所有的衣服裤子都带上，零食玩具检查确认没有定位器、摄像头和监听器之后再带上。

克里斯收整了一下全身，把早就发现了三个安在犄角旮旯里的纽扣定位器抠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安上去的，风格既不像是小蝙也不像是卢瑟。本来见它们的主人没来克里斯眼前晃荡还打算按兵不动，现在要离开了，还是扫尾干净一点吧。

莱克斯的黑卡，掰了丢垃圾桶里；手机，把手机卡掰了，清理数据，丢垃圾桶里；从哥谭带过来的衣服，丢丢丢……最后把全屋大扫除，可能留下指纹、毛发的地方统统打扫一遍。

当克里斯领着杰森拉着两个行李箱来到托运站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小杰鸟还没来得及吃饭，他看起来心情极其烦躁。

托运站的管理员看着眼前带着一个男孩儿的漂亮小姐眼睛都直了。填好表格后克里斯目送画着旧印的大行李箱被送上货车，牵起杰森的小手就朝着机场附近的酒店里走去。小憩一晚明天凌晨登机，考虑到小孩子的睡眠时间不能缩减，克里斯决定下午就把小杰哄睡。

“我们要去哪？”去酒店的路上，杰森似乎心有所感，他扯了扯克里斯的衣角，对大都会的小公寓依依不舍。

“去旅游宝贝，”克里斯毫无压力的扯谎，“我们出去玩儿，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出门吗？我们可以好好玩儿。”

只要克拉克在大都会，克里斯就不允许杰森出门，往往只有瞭望塔值班或者是世界各地发生了灾难需要超人救场时，他才会把小杰森放出来透风。

“……”杰森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克里斯的话。

克里斯这一夜也没能合上眼睛，盯梢到了时间之后他立刻带着杰森上了飞机。直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透过窗户看着大都会上空的夜景，地外依然是漫天繁星。

杰森靠着他的肩膀打着小呼噜，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也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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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审讯室里的伊斯人分外悠闲的眯着眼睛，她已经了解过了这个国家的法律，无论是哪个组织，没有证据也无法□□她超过十二小时。况且没人能真正做到把她驱逐出这具身体。

原本被什么“正义联盟”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但当那个金发的男人朝着她比比划划、施展了一系列的口诀和动作的时候她就不害怕了。你说这个世界有魔法？这怎么可能。

他们拿她束手无策。

正当她觉得这具身体有些疲惫，准备浅睡一下时，她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女人——不，她现在又不太确定了，差别在那人身上并不突出，但是，再次遇见时，她认出了那人身上的记号。

那枚徽章。

交换过人类种族精神的同伴曾向她讲述过交换精神时期的经历。同伴的身体是一个学校里的教授，那个学校里有人类能够认出他们伊斯种族的存在、并试图了解伊斯种族的科技发展进程。他们拿着书本、信物召唤或送离一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彻底打破了同伴的科学信仰。

她的同伴散发出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信息素，椎体都无力的耷拉下来。同伴说，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神明存在。

尽管她并不相信自己同伴的话，但同伴仍旧告诉了她，那个学校里的人类称自己为——

“调查员？”

“什么？”克里斯攥紧手心里的徽章。他无意间从行李箱的夹缝里找到了那枚陪着他经历了三年风风雨雨的老旧徽章，拿起后就不愿意在放下了。

他没有猜到自己会在梦里见到这个伊斯人。

“你是一个克苏鲁调查员对吗，我的同伴提起过你们。”伊斯人复杂的目光扫过克里斯，“但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能通过梦境找到我。”

当然不能了。

克里斯猜测这是独属于“造梦者”的特权之一，而在记忆里，似乎有一个比他更伟大的造梦者引导、教育他使用自己的能力。

于是我把自己的能力拿回来了。

克里斯笃信如此。

“你倒不如直接告诉那群超级英雄你的来历。”克里斯没觉得这个小小的审讯室里狭窄，凭空捏造出一台软皮沙发之后坐了上去，把小小一方纯白的空间挤满了反正在梦里他可以为所欲为。“他们查不到也束手无策，等到一定时间之后真正的伊莲娜也会被还回来。”

况且这对他有好处，无论是跑路还是摇人来帮他解决调查，克里斯自身的一些小操作在宏大的存在面前都能被淡化。什么话术欺诈啊，什么妙手魅惑啊，说点儿好听的都是为了调查嘛。

“……”

伊斯人仔细思考，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因此来摆脱部分麻烦。她来到这个时空是为了学习人类的科技，找到破解种族灭绝的方法，也不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挡住自己的去路。

他们从千万年前而来，所行之处超越了时间的影子。他们辛辛苦苦的避开每一处来自角状时空的窥探，每一处空间的跃动，没一次时间的变更，他们几乎把未来完全握到了手中。

伊斯人的身体此刻正站在五千万年前的地球上，在独立大陆的图书馆之城，脚下封印着无数的外来之客——飞天水螅，她用绝对理性的光波与人类的大脑共振。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顶着伊莲娜壳子的伊斯人说。

和伊莲娜女士告别之后，克里斯打开房门，屋外被浓雾包裹着，但是隐约可见远处白皑皑的雪原。

他暗骂一声，自己的梦境一直被白雪覆盖，天寒地冻的，他在梦里也感觉浑身发冷。好在他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漂浮在空中的记忆碎片。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并没有和伊斯人有什么交集，但是某个调查的片段一闪而过。在澳洲茫茫的草原烈日当中，他穿着工装仔细敲打着身下的石块。不远处还有他的校友们，一座巍峨建筑的雏形缓缓在地面上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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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超人牵头的大都会神秘学事件最终还是以无果告终。甚至由扎塔娜出面请来了一位伊法魔尼的教授也无法驱逐伊莲娜女士身体里的灵魂。

“你们无法赶走我的。”自称“伟大之伊斯种族”的灵魂透过那双蓝色的眼睛凝视着超人。

“你们的科技还太过于孱弱，无法对伊斯种族的科技造成任何影响。至于魔法……呵，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魔法能够穿透时间的窥伺把我们互换回来。”

眼前这个种族告诉正联，自己是域外来的外星种族，来自未知和遥远的天外。她说她从来没有想过入侵人类社会，也没有任何恶意，她只是想学习人类科技中对他们种族延续更有利的部分，然后，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你来自哪个时代？”超人询问道。

“来自五千万年前。”

伊斯人遥遥望着西南方向，“我们在那个时候迁徙到了地球，与另一波来到地球的生物打了一场恶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女士，而不是相信你是什么信口河开的恶灵？况且你说错了一点，这个世界确实有魔法的存在。”正联的主席看着眼前固执的女人叹了口气。

不过正联最终还是决定放了可怜的伊莲娜女士。

一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办法赶走寄生在躯体中的灵魂，因为当他们询问她有什么弱点的时候，女士心平气和的回答“猎狗”；二是因为伊莲娜女士依旧是法/律上承认的人民。

到现在为止，女士还没有被抓去研究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他们实在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

未知的恐惧依旧在人类与超人类中间弥漫，这是无可避免的可怕。尤其是当伊莲娜女士拿出电浆枪的时候，哪怕这群神力通天的勇士也揪紧了心脏。

“你不是人类，至少不是地球的原住民。”离开前，伊莲娜女士对超人说，“我不太清楚宇宙中有多少个种族，但是无论多少个，你的科技依然比不过伊斯种族的科技。”

女士倨傲的神态让氪星人一噎，旁边赶来帮忙的绿灯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被蝙蝠侠的眼刀扫过，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灯戒扫描之后显示的结果也是无之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听说你是氪星的遗孤。”女士依然没有要停止的架势，只不过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超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这样吧，我给你条线索，关于你的星球覆灭背后的推手，我想，那个调查员一定知道些什么，好自为之吧。”

女士闭上了嘴巴，似乎往后的五六年都不准备再开口说话了。她准备把当地图书馆看遍之后向更高的数字科技出手，至少在精神换回来以前获得更多让她的种族延续下去的希望。

超人则第一时间想起了克里斯，“那个调查员”，只是当他敲响隔壁的房门时才发现隔壁已经人去楼空。发消息、打电话、查监/控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这很奇怪，就连超市里的购买记录和他刚来到大都会那天的监控都被抹去了。

克拉克试图聚精会神，用自己的听力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份独特的心跳时，玉米叼着一封信跳到了克拉克的怀里。

信上说，克里斯去旅游了，请超人不要打扰；信上还说，他还会回来的。

最终，克拉克还是没有把伊莲娜和他说过的话告诉正联的众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联盟顾问一直黑着脸把战损单往他脸上拍一切都很好。

至于氪星覆灭的推手，他想，他会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的。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猫猫组上大分！

没有监控和购买记录是因为有人专门去销毁克里斯的痕迹。

*您的好友[克拉克·肯特]正在加载副本【伏行的混沌】，请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