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就一定要玩鬼屋?”余迁真的是好言相劝了一路。
倒不是他不敢玩,主要是那些吵着要去鬼屋的人明明都怕鬼。
邓栊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信誓旦旦的说,“余哥,你放心,我很强的,有危险我保护你。”
余迁:…………
周诩忱:…………
上一次在系统里面究竟是谁玩鬼屋之后被吓的半死。
周诩忱也没有想到,即使是回到原世界之后,这样痛苦的磨难,他还要再走一糟。
“相信我,我看过很多鬼屋和密逃的综艺,很有经验,一定可以带领我们杀出重围。”梁飞难得和邓栊齐心协力。
“真的假的?”他们说的多玄余迁都不信了。
除非这个鬼屋他现在倒闭,不然估计是磨灭不了他们的热情了。
“不是吧,今天怎么没开门,歇业了还是怎么会回事?”邓栊凑到门口看往里面探了探,还真就冷清的很。
“估计是今天不开业吧。”许清闲站在旁边研究了一下。
“啊!”梁飞顿时垂头丧气,兴致大减。
“那不是正好,我们可以提前逛街。”许慧是他们队伍里唯二表示开心的,还有一个是余迁。
“梦想成真!”
余迁在心里庆祝完之后还不忘拉上周诩忱一起,“男朋友,你说我厉不厉害?”
“厉害,你是预言家。”周诩忱道。
无所谓,反正周诩忱自己也不想玩鬼屋就是了。
无奈,一群大部队只好往步行街方向移动。
“哇塞,这个看起来就好好吃。”许慧一来就相中了一家炸年糕店。
“买。”许清闲在一旁无奈的跟着许慧。
“那个糖葫芦,草莓芯的!”
“买。”许清闲再次掏手机付钱。
“余迁,那个,我也想要!”周诩忱把头凑到余迁的耳边和对方耳语。
“买!”余迁在和许清闲攀比这件事情上好胜心一直很强。
许清闲买一串,他要买两串。
“呐!”余迁把糖葫芦递给周诩忱。
“两串?”周诩忱笑着问他。
“两串多好啊,像我们一样,是一对。”余迁张口就是满嘴跑火车。
“那就一人一支吧。”周诩忱又递了一个给余迁。
“哥哥,把我当小朋友养你很开心吗?”余迁手上明明就有一串冰糖葫芦,可是偏偏要吃周诩忱刚刚咬过的那一颗。
“你不是有洁癖吗?”周诩忱挑眉问他。
“喜欢你。”余迁又开始胡言乱语。
“喜欢谁?”邓栊刚刚好走到他们身后。
“喜欢这个糖葫芦啊,很好吃。”余迁朝邓栊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东西。
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是吧是吧,我的眼光一向不错。”许慧也拿着一个糖葫芦走过来。
“真的假的,我也要买一个。”邓栊说完就往摊位那边走了,中途还顺手拽着梁飞。
“外面说话注意一点。”周诩忱倒是没有真的用批评的语气,而是说完之后又咬了一小口糖葫芦。
“需要注意吗?如果换上系统的时间线,今天刚好是我们和他们出柜的日子。”
“别惹事生非。”周诩忱掐了一下余迁的耳垂。
余迁趁机抓住他的手,“周诩忱,疼啊!”
周诩忱放手,“这又不是系统,以前惹出事端了不需要我们收尾,但是现在不一样。”
哪怕是重头来过已经知道故事全盘的剧本都还是需要小心谨慎行事。
“我又不傻。”周诩忱说的话他当然知道。
“你是不傻,就是…幼稚了一点。”周诩忱想了半天才总结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措辞。
“还想吃什么,我买单!”余迁看着周诩忱津津有味吃着自己买来的东西,心里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跟上大部队!”周诩忱有些无奈的用手带着对方的后脑勺往前走。
张雪婷凑到许慧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慧立刻激动起来,拉着许清闲往前走。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许清闲之前说宁愿被鬼吓死也不愿意陪许慧逛街是为什么了,哈哈,太搞笑了吧!”
余迁说话的时候浑然没有收敛,于是他本人也成功收获到了许清闲投过来的眼神刀。
“跟上。”周诩忱牵着他往前走。
逛步行街的情侣很多,天越黑越是如此。
周诩忱和余迁只不过是众多人流之中穿梭的两个人,却又是最不相同的一对。
他们到的地方依旧是客流量爆棚的店面,但是店铺的打扮格外精致,像是一座森林。
各种商品没有被装在人们刻板印象中的货架上,而是放在树枝下面的篮子。
这家店的装潢很独特,过道很窄,容纳的人不多,店主每次只允许10个人入店,5分钟之内必须出来。
“你看这只松鼠木雕!”许慧把这个木雕拿给许清闲看。
是一只抱着瓜子的松鼠,一脸冷漠。
“像不像你,哈哈。”许慧同对方开玩笑自己却是最先笑出声的人。
“喜欢就买。”许清闲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婷宝,你看这只松鼠可爱吗?”许慧又孜孜不倦的把自己的新发现展示给别人看。
“你好打扰一下,这边的二楼怎么上?”余迁正在找店员问路。
“一楼的最里面就是了,有旋转楼梯。”
“谢谢您。”周诩忱回道。
“楼上好香啊!”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余迁就已经闻到了阵阵香味扑鼻。
“果然女生喜欢的东西都是有共同点的,黎女士肯定喜欢这家店。”周诩忱跟在余迁的后面上楼。
“那就挑一个礼物给她当作纪念品呗!”
周诩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一上楼,余迁就盯上了一支颇为精致的风铃。
他抬手拨了一下,回应他的是清脆的铃铛声。
“买个这个怎么样!”余迁问周诩忱。
“你喜欢?”周诩忱跟着他凑过来看。
“喜欢,和你很配。”余迁道。
这会周诩忱才发现风铃上面刻了一束茉莉花。
“为什么茉莉和我很像?”周诩忱忍不住问。
“因为我都很喜欢。”余迁说这话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丝毫没有逻辑可言,但是道理又十分硬。
“风铃的声音多好听啊,而且你看它下面还挂着白穗,是吉祥如意的象征!很配你的名字!”
“怎么又跟我的名字扯上关系了?”周诩忱这次是真的没有理解到余迁的点了。
“因为诩忱啊!心想事成。”
“我名字的意思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听。”周诩忱拗不过对方。
余迁没有答,放下手中的铃铛之后视线又转向了别处。
“这件东西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看中了,一直没有买,没想到这里有!”
余迁面前的是一个很小的置物架,小到完全被余迁的身子给挡住,周诩忱压根就看不见对方所指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怎么样!”余迁把一个东西抓在了手里,转身往周诩忱这边走。
看见余迁靠近要碰他,周诩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只感觉额间的头发被轻轻撩开,然后被一个夹子固定。
周诩忱睁开眼,想伸手去碰。
“照镜子。”余迁把对方推到了镜子面前。
周诩忱看见镜中的自己右边额前的刘海被轻轻撩起,别上了一只白色的小猫发卡,蓝眼睛,黑色的蝴蝶结系在了脖子上。
余迁稍微抬了点头,趁周诩忱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从侧面亲了一下周诩忱那侧的额头。
“我家里很有钱,这个你是知道的,几辈子可能都花不完的那种,从小到大我收到的无论是什么礼物都是顶贵的奢侈品。”
“但是现在,我又收到了一件新的礼物。”余迁声音温柔,看着镜中的周诩忱,和他对视。
“是一副浅灰色的拼图,同样很好看,像琥珀一般,但是这是世界上最难完成的拼图——因为他没有图案。”
周诩忱被余迁带动思维,脑子里竟然真的联想到了对方所说的拼图。
“我认为无论我将他拼成什么形状他都是对的。
这个是我自己私自定义的,没有依据可言。
因为也很有可能,无论我怎么拼他都是错的,因为他没有规则,没有说明,没有人可以设置它的规则,每一次的拼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整。”
“曾经的我努力的想要去拼好他,很想很想,但是当后来,我还是放弃了。”
“因为无论是这个拼图的规则亦或是你,你的名字都不可以被任何人定义。”
“周诩忱,这一块拼图你想拼成什么样都好,我只相信你是对的,你的名字是好听的,从来都不需要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从来都不要用规则去束缚你自己。”
风铃在此时很不应景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是风的恶作剧。
风来,风走,都没有带走一丝痕迹。
可是偏偏碰上那个使他暴露的铃声,一切藏而不匿都变成了心照不宣。
你是不完美的,那副拼图亦不是。
你是完美的,那副拼图亦然是。
余迁不是一个用心的收藏家,小时候周诩忱给他的气味瓶就被一次不小心的事故意外打碎。
余迁不是一个细心的收藏家,价值连城的礼物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任由他们落灰。
余迁不是一个耐心的收藏家,那副拼图被他早早的给放下了手不再尝试。
但即使如此,他却仍然又算得上是一个收藏家。
他这一生只专注于收藏一件宝物,那件宝物很美丽,很珍贵,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他比,所以余迁在这件宝物上挖空了他所有的心思。
即使如此,他依然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