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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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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棋看着涂禾的侧颜,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压下心里翻涨的酸涩和怒火,只道:“起来吧。”

卢雪儿没敢起来,而是问道:“陛下不会再问了吗?”

“不会,他既不想朕知道,朕便不会再问。”

李观棋走了,再经过卢雪儿身边的时候,卢雪儿很想拽住他,可是最后她也只是回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的心里不比李观棋好半分,她忽然有些嫉妒,又有些愤怒,理智和情感相互拉扯。

华容用银针扎在了涂禾的穴位处,她要等上一个时辰才能拔下,她回头的时候看到卢雪儿还跪在原地。

卢雪儿慢慢抬起头看着华容,眼睛里不知何时已布满泪水,“若是、、若是陛下知道涂禾的女儿身,他爱、、的人、、、是不是只能是她了。”

一行接着一行的泪水从她眼里夺眶而出。

华容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两件事情吧。”

两个人来到桌子旁,华容为两个人各自倒上了一杯茶水。

华容将他们第一次初见,在云州荔枝县涂禾以女装救下整个酒楼的事情跟卢雪儿说了。

卢雪儿低着头,一颗一颗的泪珠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浑然不觉,安安静静听着这个故事。

“所以,陛下第一次见涂禾就是看到的女装?”

“太过惊艳的第一眼,若是后面没有交集还好,可是后面他们偏偏又在国子监遇到了。”

“观棋是如何成为皇帝的事情你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先太子结党营私,甚至想要谋杀先帝,被废黜了身份,先帝身体每况愈下,便立了现在的陛下。”

“嗯,观棋的母亲是我的好友,在观棋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下毒离开了人世,从此以后观棋在宫中受尽了人情冷暖,因此他很讨厌皇宫,很早就立府离开了那里,他游山玩水,不愿踏足朝堂。可是老天爷却偏偏将这个皇位落在了他身上。他登基之初,人心惶惶,朝中没有可用的人,孤立无援,是涂禾一直尽力辅佐,不管是在政事还是他个人情感上,都不遗余力,登基祭祀的刺杀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听说是先太子遗孽。”

“当时策划祭祀的太常寺中有逆贼参与其中,从中作梗导致观棋和军队被分开,他一个人被叛军围住了,是涂禾组了一只十人小队,杀了进去,在百余人的包围圈里撑到了援军来,她身上中了数刀数箭,她身上的伤疤你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了。”卢雪儿想起上次在洞底看到的两条疤痕。

“那天观棋没有受一点伤。”华容转头看向了床上的涂禾。

卢雪儿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知道了。”

李观棋生气地来到了书忠和书义的房间,书忠和书义本已睡下,两个人穿着亵衣大眼瞪小眼,看着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书忠用眼神询问书义,“这是怎么了?”

书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

李观棋不停地深呼吸,可是那股邪火越烧越旺,他狠狠咬着后槽牙,一手掀翻了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乒乒乓乓落了满地,碎成一片一片的碎渣。

书忠和书义屏住了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独独瞒着我!

这次的行程因为涂禾的身体推迟了两天,第二天所有人都恢复了平常,只有小菁哭天喊地跑到了涂禾的面前,忏悔着昨天睡得太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她一直自责一直自责,涂禾本也不太会安慰人,结果哭得越来越厉害,没办法,书忠像提溜小鸡崽儿一样把她提出去了。

小菁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你干嘛!”

“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涂禾能好好养伤吗!”

“我难受!”

“憋着,你一会儿再哭,你家公子又要吐血了。”

”不许咒我家公子!”小菁举起拳头就砸了过去,两个人追追赶赶的,小菁倒也是哭不出来了。

两天之后重新启程,多了一个人,阴颖姝。

阴平雄昨天晚上来求见李观棋,说也想让自己的女儿去看看魄罗节的盛况,长长见识。

李观棋对他的想法已经门清,他知道阴平雄就是想把他的女儿塞给自己,他之前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他仗着阴家是开国郡公,总舔着脸得寸进尺,之前常金良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里面有着这个开国郡公的一份力,看着他那个不懂遮掩的女儿,李观棋道:“好。”

涂禾的毒果然受到了急火攻心的影响,有扩散的趋势,她身体变得更差了。

李观棋让阴平雄单独准备了一个马车,这个马车上只坐三个人,涂禾、华容和小菁。

卢雪儿见状,自告奋勇道:“陛下,臣妾可以一同上这个马车吗?”

她指了指涂禾的马车,“臣妾想略尽绵薄之力,帮华容姑姑照顾大人。”

她怕李观棋不答应,又紧接着道:“涂大人两次救了臣妾的性命,臣妾不能仅是知恩在心,应当回报,您说是不是?”

李观棋点了一下头。

长月和花镜听后,“娘娘,您不带我们吗?”

卢雪儿摆了摆手,“不了,涂大人需要静修,这么多人在她休息不好的。”

“可是娘娘......”

“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

卢雪儿小跑着上了涂禾的马车。

阴颖姝见状对着李观棋道,“陛下,现在日头毒了,您要不要坐马车,小女......”

李观棋一个眼神刀了过去,“你若是还想去便老实一点。”

阴颖姝万万没料到李观棋对她的态度竟然能差到如此地步,她委屈地放下了车帘,快要气死了。

涂禾早上喝了药,现在头涨涨昏昏的,又有些乏了。

小菁看她状态不对,挪近了一些,“公子,您若是累了,就依着小菁吧。”

涂禾靠在了她的肩头。

“小菁你一直叫涂禾公子吗?”

“是。”

卢雪儿想了想,又对着涂禾说道:“我可以私下的时候叫你涂禾吗?”

“好。”涂禾轻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很短很轻,卢雪儿在一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笑了?”

涂禾眉眼间的笑意还没散去。

“涂禾,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涂禾没有料到卢雪儿在知道真相后这般对自己,她本以为最多最多卢雪儿就是当她这个人不存在,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卢雪儿在悄悄靠近她,温暖她。卢雪儿从小生活优渥,受到了很好的保护,她看到的世界既温暖又美好,卢淳养了一个很好的女儿,一个总想着去温暖别人的人。

涂禾靠在软垫上,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困意袭了上来,她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菁拿起旁边的羊毛毯搭在了涂禾的身上,眼睛里都是心疼。

“多谢贵妃娘娘愿意替我家公子保守秘密。”

提起这件事情,卢雪儿便如坐针毡,她连忙扯开了话题,“小菁是怎么留在涂禾身边的?”

“奴婢家里穷,可父亲却好赌,她将母亲典了出去,还是还不上债,便要把奴婢卖了,是公子恰好经过,买下了奴婢,一直将奴婢带在身边。”

“你很喜欢涂禾?”

“当然!公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是这世间绝顶好的人,以前奴婢做饭难吃的时候,公子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

卢雪儿想着也是,两次都毫不犹豫地护住了她的人,当然是个好人。

小菁眼睛已经泛红。

华容又为涂禾扎了几针。

卢雪儿担心地问道:“情况怎么这么严重?”

“她身体内本就有毒,之前只是勉强靠着药和毒针压着,前几天她急火攻心,加剧了毒血的融合。”

卢雪儿自责地说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华容道:“没事,你也无须自责,快到宁远国了,到时候就能解毒了。”

“要不我跟陛下说一下,我们可以加快行程,早点去宁远国。”

“不行,涂禾跟我说了,让我隐瞒她的病情,不能让观棋知道。”

“为什么?”

“她说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到了休息的驿站后,李观棋直接让涂禾回屋休息了,小菁在屋里照顾涂禾,卢雪儿便让信得过的花镜去小厨房里看着涂禾的药。

晚饭的时候,小菁端着饭菜回了屋里。

陈川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鲜血准备去小厨房将药引放进去,

阴颖姝给了她身边的丫鬟晓雯一个眼神,晓雯点了点头,意思是都准备好了。

阴颖姝含着笑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谁让你多事的,便受受苦头吧。

阴颖姝知道涂禾一直在喝药,她气不过那天卢雪儿没有事,也气不过李观棋这一路来对她的态度!她不能动卢雪儿不能怎么样李观棋,她还不能动这个多管闲事的官员了吗!她留意过了,涂禾喝的药里有一味药引是后面加进去的,她特意用甘草水炮制了马钱子,让她的丫鬟晓雯找机会摸到了那个瓷瓶,在瓶壁上涂抹上了适量的马钱子,这样马钱子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会那液体融合在一起,她定好了量,这个量不会让涂禾死,但是能狠狠折腾他一番。

晓雯伺候她吃饭,阴颖姝小声对她说道:“晚饭后处理了,别留下把柄。”

阴颖姝心里畅快,饭都吃得香了一些。

可出去的陈川很快就折了回来,脸上还有一些慌张。

他附在李观棋耳边道:“陛下,不知道是不是奴才的错觉,今日这药引看着有些异常。”

“怎么异常了?”

“看着比往常稀。”

李观棋的眸子瞬间结了一层冰,他放下了筷子,“书忠,把这驿站封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书忠突然接到命令,不知为何,但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带着人围住了驿站。

李观棋从陈川手里拿过那个药瓶,给了华容:“姑姑,看看这药引可有异常。”

华容拔开盖子闻了闻,在那浓烈的血腥气里她味道了一股弱得不能再弱的气味,“这里面掺了马钱子,马钱子有剧毒。”

“查。”

阴颖姝紧紧攥着衣裙,药还没被清理掉。

一旁的晓雯更别提了,早就失了分寸,脸撒白撒白的。

这一切都落在了李观棋的眼里,他心里大抵有了数。

很快,书义就从楼下下来了,“没搜到。”

阴颖姝刚想缓一口气,李观棋便道:“开始搜身吧,就从——”

他举着手指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晓雯的身上,“她开始。”

晓雯直接跪在了地上,打着哆嗦。

卢雪儿瞧书义有些为难,便给长月使了一个眼神,长月走上前,“就让奴婢代为执行吧。”

果然在晓雯死死护住的胸前搜到了一个瓷瓶。

长月拿到华容了面前,华容确认是马钱子。

阴颖姝也跪了下来。

“拖出去斩了吧。”

阴颖姝被吓死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女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看在小女的父亲是开国郡公的份上,饶恕小女!”

“你不提你父亲朕倒是忘了。”

李观棋拿着装着自己的血的药瓶摔在了阴颖姝的面前,瓷瓶破裂,里面的鲜血盖了满地,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你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吗?这是朕的血。”

阴颖姝满眼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卢雪儿被这一句一字震得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她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装着泪水的眼睛对向华容,是震惊和询问。

“阴平雄褫夺爵位,贬为庶民,一家流放岭南,为奴。”

“陛下!陛下!”

秦州。

“啪——”

范晓迪被旁边的周进吓了一跳,他推了一下周进,“你怎么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周进一脸委屈,指着脸上手上的红包,“你没感受到蚊子吗?我觉得我快被蚊子啃干净了。”

范晓迪嫌弃地抬起自己的手,他手上有三个大包,个个都比周进的大。

“那你怎么还没反应?”

“喂,老兄,我们是在暗处监视,惊动了人怎么办!你快老实一点吧!”

“我说你小子变化挺大啊,之前喊你跟我一起蹲乔德志,你像是出门踩了狗屎一样地嫌弃,现在倒是屁颠屁颠儿的。”

“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受流言蛊惑,这还多亏了你,给了我机会,让我看清了大人的真面目!太厉害了!太帅了!”

范晓迪两眼冒着光,“你都不知道大人审乔德志的时候,简直不要太迷人!”

这下改成周进嫌弃了,“得得得,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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