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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Love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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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天的好奇心被张彻勾起来了,他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简直和平时相比判若两人,眼里的那种神采让他变得更帅了。

张彻很自信,孙明天可以肯定,他认为自己的推断无懈可击。

她抿抿唇,耐不住性子,开口问:“我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你父母虽然不在了,但你并非孤儿,而是和某位老人生活在一起。可能是你的爷爷,或者外公。”

孙明天挽住他的手臂:“嗯,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每次放假你都是我们班最早回家的那批人,”张彻说,“如果你是个孤儿,这种情况下你会更愿意住在食宿几乎不用花钱的学校里,而不是抢票坐火车千里迢迢回到你的家乡,所以你家里应该还有人在,大概率是一个老人。”

“为什么?”

“大多数老人不怎么会用手机,因此你不会经常给家里打电话,而且我注意到,上次英语竞赛你拿了一等奖,可以自主挑选奖品,你没有挑现在年轻人喜欢的Mp4或者数码相机,却挑了老年人常用的助听器——”

张彻话音一顿,继续说,“而男性听力损失的概率大约是女性的五倍,因此他更有可能是男性,也就是你的爷爷,或者外公,当然也有其他例外。”

孙明天听得懵懵的,不知道这么一大串线索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你说得没错,我和爷爷生活在一起,还有呢?”

她总觉得他还没说完。

安静片刻,张彻目光沉了下来,呼吸放缓:“你过去遭受长时间的校园暴力,饱受抑郁情绪困扰,曾经接受过药物治疗,但目前已停药。”

孙明天心在颤,仓促间抬眼,正好撞入他的眼底。

像无底渊,黑夜的尽头,又像拯救她的光束,亮如白昼。

她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你的肘关节以下有几块瘢痕,”张彻抬起她的右手,指腹轻轻摩挲着,磨得那处极痒,夜色深沉,在路灯找不到的地方,她稍稍抬头只能大致看清他下颌角的轮廓,呼出来的滚烫气息,铺天盖地地罩住她。

“是烫伤,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用烟头反复烫在同一个位置,”张彻嗓音哑着,眉头紧皱,在隐忍,“你以前性格很孤僻是不是?所以他们要欺负你?孙明天,告诉我是谁?”

都过去了,而且也太久远了,孙明天不想回忆那些人,轻轻摇头:“也不一定是别人烫的吧?依你的推测我有可能因为抑郁症有自残行为,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不是我自己烫的呢?”

张彻默了半晌:“因为你的刀伤。”

孙明天愣住。

他低头细致地卷起她的袖子,露出手臂。原本应该白润如玉的肌肤,却留下了些许深深浅浅的暗红色划痕。

“用的什么?”张彻问,“我猜裁纸刀?”

孙明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真是败给你了。

她点头承认:“是。”。

张彻显然知道她此刻有满腹的疑问,轻笑了下,放下她的袖子,说:“你性格倔强,不喜欢示弱,就算自残也不会让伤口留在校服遮不到的地方,而按照寻常高中夏季制服的长度,烟头烫伤的痕迹刚好在袖口以下,这是有意为之,霸凌你的人应该喜欢看你当众难堪,所以故意烫在同一个地方。”

孙明天莫名不敢看他,点点头:“你继续说。”

“而我之所以猜你接受过药物治疗,是因为有次下课我听见你和周怡然说以前经常去医院体检。除了学校每年组织的体检,为什么还要专门去体检?不排除你爷爷带你去这个可能,但从你的打工强度来看你们家的经济状况应该不舍得负担昂贵的体检费用,除非你生了病,不得不接受治疗,而在服用抗抑郁药物期间,需要定期接受肝肾功能等常规项目的检测,这一切都恰好证实了你曾是一名抑郁症患者。”

全中。

孙明天恍惚了一瞬,继而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停药了呢?”

“你今天早上喝咖啡了吧?”张彻问,“如果你还在服用药物,是不允许喝咖啡、浓茶的,说明你已经停药很久了。”

“两年多了。”孙明天这才笑起来。

“而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张彻牵起她的手,翻过来,手背朝上,递到唇边吻着,“是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克服了。”

孙明天微微红了眼眶。

这些事,她一早就想和他说。从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就想。

她不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伪装,原先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无论是好的坏的,光明的还是黑暗的,她都要将自己剖开来,展现在他眼前。

而现在,张彻自己猜出来了。

他的眼神在说,他不介意。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

这就是张彻说的“刻意练习”,或者说“思维训练”。他们过去常玩的游戏。

……

孙明天吹干头发,躺床上睡了几小时。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没吃晚饭,这会儿有点饿,想到仁增是个夜猫子,应该还没睡,就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明天?”这回仁增猜出来是她了。

“有泡面吗?”孙明天小声说,“我饿了。”

“来我房间吧,不用吃泡面了,”仁增说,“正好我刚点了夜宵。”

反正无所事事,孙明天换了套常服,去敲仁增的门。

门开了,仁增似笑非笑地靠在那:“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孙明天眼睛一亮:“披萨!”

“这你都能闻到?狗鼻子吧?”

孙明天已迫不及待跑到餐桌前坐下,美滋滋地戴上手套,挑了块披萨吃:“我饿起来比狗还厉害。”

仁增“嗤”地笑了,坐到她对面,摆弄着桌面上一个火柴盒。

孙明天腾出空看他:“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仁增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盒子,“吃饭的。”

孙明天看他还穿着早上的衣服,便问:“你晚上干什么去了?”

“就在房间里,”仁增笑容不变,“看电视。”

孙明天转头看看,发现电视机果然开着,在播放某法制频道。

她点点头,认真吃饭。

把剩余的披萨扫荡干净,孙明天摸了摸肚子,靠在椅背上舒适惬意地说:“你骗我。”

仁增笑了:“啥?”

“你刚才出去过了吧?”孙明天哼哼两声,也开始做思维训练。

仁增笑容消失了几秒钟,随后他又笑得更厉害了:“跟我在这玩儿福尔摩斯破案游戏?”

“一千多级的柯南,”孙明天抬抬下巴,“我全追完了。”

“说说吧。”仁增表示,愿闻其详。

“你的风衣上有水渍。”

仁增低头看看:“哪里?”

“肩膀那块”虽然那处并不明显,但孙明天视力很好,还是一眼注意到了,“深色系的衣服沾上水会显得颜色偏暗,而现在刚好又在下雨。”

她望了望窗外,暴雨如注:“所以你一定出去过。”

仁增鼓掌:“厉害。”

“还没说完,”孙明天站起来,绕着仁增走了一圈,“但你的衣服并不湿,而半小时前才开始下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也来不及拿去烘干,再仔细看的话,只有肩膀以下沾上了雨水,而背后却没有,所以你可能只是站在酒店门口,没有完全出去。”

“明天,你是神童吧!”仁增可会捧场,“我看你比那些警察都厉害!”

孙明天白了他一眼:“我都快三十了,大龄神童?”

仁增嘿嘿笑着:“还有呢?还看出什么来了?”

孙明天安静片刻,还是忍不住想八卦:“你刚刚去见女人了吧?”

仁增似乎有些难为情:“这、这都能被你发现。”

“其实只是我的猜测,”孙明天笑了笑,“我刚进房间的时候就闻到了香水味,女人用的那种,你肯定不会用,而她的香味居然能留在你身上,说明你们俩近距离接触过,时间还不短。当然,这是你的私事,我是不会过问的。”

说着,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仁增赞叹:“你太厉害了。”

孙明天:“过奖。”

仁增叹气:“唉,我老实和你说吧,刚才我下楼拿外卖,就站在酒店门口等啊,哪知道突然下这么大的暴雨,赶紧跑过来了,半路却突然撞到一个女人。我都和她道歉了,她非说我是故意的,吵了好久,真是能把人给气死!你说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

孙明天印证了她的猜测,心情甚好,但还是悠悠纠正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女人都不会无理取闹的。”

“是。”仁增点头,“你这丫头真挺厉害,当初为啥不考警校?”

“这是后来才培养的,”孙明天拿起桌上的果汁,一口一口喝着,“本来我也看不出来这么多。”

这些年不管她走到哪,大脑都会不受控地开始“刻意练习”,到底是仍对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抱有不甘,还是单纯怀念那时的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加了一段,下章又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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