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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Love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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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酒店旁边就是一个小商店,卖各种各样的滑雪设备,这几个月是淡季,商店门前一个人也没有,工作人员自然就懈怠了些,积雪足有一尺高,脚踩下去能溅起满地的泥水。

没有客人,但有几个顽皮的小孩在空地上打雪仗的,熊孩子,雪球飞过来也不提醒一声,孙明天自顾自走在檐下还没问到底是哪家店呢,仁增突然扬起手臂,生生把那个硕大的雪球挡下了。

洁白的雪簌簌落下,将他深棕色的风衣浸染成斑白一片,孙明天这才回过神来:“谢谢啊。”

“走路也不小心点儿?这雪球虽然不伤人,打脸上也够你受的,”仁增拍落身上的雪,推开玻璃门,等进店里了,手还替孙明天撑着门,“快进来,外面冷。”

孙明天环顾四周,这间店空间狭小,但装修还很新,甚至有股淡淡的油漆味,应该刚开不久。中间的陈列区摆满各色滑雪装备,男女款都有,还有卖冬装和雪地靴的。

“说说吧。”

仁增开口时孙明天还震惊了下,他似乎对人的表情格外敏锐,仿佛能够轻易看穿她的所思所想,拥有同样本领的,除了仁增之外孙明天只见过一个人——

张彻。

孙明天转身和仁增面对面靠墙上,明知故问:“说什么?”

“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心不在焉的,”仁增散漫一笑,“除了那个四人社团还有谁能让你方寸大乱?这事儿远不止出个轨那么简单,是吗?”

孙明天的心沉了下来。

仁增说得没错,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现在只是初露端倪,仅凭四人的证词她只能猜个大概,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走向会是怎样的目前还不得而知,只是……孙明天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一股惧意。

那四个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仁增惯会给她投食,从单肩包里掏出一罐咖啡:“拿铁可以吧?”

孙明天现在脑子很乱,她需要思考,需要咖.啡.因,于是什么话也不说拿过来就开始喝。冰冰凉凉的奶咖滑入喉间,有着和镇定剂相似的效果——

“吴问说的是真话,”孙明天将喝完的咖啡罐子扔垃圾桶里,喘了口气小声说,“他昨晚的确和邹伍待在一起。”

“但他没在自己房间,”孙明天声音抖着,在着急,但也只能干着急,“他们在关欣雨房间里,关欣雨是被逼迫的!”

仁增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种事情懂得都懂,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儿得开,尤其在某些酒吧俱乐部里,一到晚上能看到不少令人面红耳赤、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如果是关欣雨自愿的也就罢了,但关欣雨要是被逼的,岂不是要经受精神、身体的双重折磨?邹伍和吴问这是在犯罪!

可他们没有证据,不能胡来。

仁增在关键时刻显得比孙明天冷静多了,他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脊背,语气沉稳:“放松,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判断?”

孙明天抬头看他:“因为那张照片!”

仁增疑惑回视,那照片还是他先看过再拿给孙明天看的:“照片有问题吗?”

孙明天刚才顺手把那张照片拍下来了,因为当时一眼就瞧出了不对:“注意看照片的背景,床头柜在靠墙的位置上。”

一般宾馆相同房型的布局应该是相同的,不然就是单双号相同。孙明天和仁增订的房型和吴问他们的一样,都是大床房,孙明天的房间是630,双号,仁增的则是631,单号。

昨天她也去仁增那儿看过,两个房间是不一样的:“双号房的床头柜靠窗,单号房的床头柜靠墙。我问过许向凝,吴问住在224,而关欣雨住在225,是单号房!所以那张照片是在关欣雨房间里拍的!”

而拍摄的时间是在凌晨四点,两个大男生这个点没事儿跑到女孩子房里干什么?还拍照!

孙明天越想越心寒,恨不得现在冲回去抓着吴问一次性问个清楚,但她也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关欣雨还在那两个禽.兽手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等会儿,”仁增突然问,“你怎么知道关欣雨不是自愿的?”

孙明天垂下眼,说:“关欣雨她的手腕上包着丝巾,像是故意为了遮盖伤痕,你想想什么伤会在手腕上?”

仁增似乎了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不是自尽未遂的割伤,就是手腕彻夜被拷住,被粗劣的铁制品磨出来的红痕……如果关欣雨剧烈挣扎的话,她伤得可能会更重。

孙明天太明白想要遮盖身上的伤口不被人发现的心情了。

她闭了闭眼,身体不明显地抖着,站立不稳,只能虚虚靠着墙。

像是又回到了高中,七点上早读课,六点五十分她还把自己关在厕所隔间里,憋着不敢哭,怕人听见……手腕上、手臂上,还有后背,全是被烟烫出来的印子,疼,火辣辣得疼,比起疼更令她心慌的是今天没带手套……手臂和后背姑且可以被校服遮住,手背呢?脚踝呢?

她很害怕……被人看见了怎么办,被人笑话了怎么办……他们会说,瞧,孙明天真可怜呀,本来就没爹娘养的,到学校里了还受欺负……那时候谁都觉得她可怜,谁也不愿帮她。

像隔着重重雨幕,她看见张彻朝他伸出手。

那时的张彻还是少年模样,清瘦、不驯,笑得不正经,用眼神勾着她:“快说,那几个人是谁,哥哥带你去找他们麻烦。”

然后似乎是瞬息间就过了好几年,仍是下着雨,他仍站在记忆中相同的位置上,眼神却变得阴冷无情。

他衣衫尽湿,衬衫紧贴肌肉,那双眼黑得分明,像浸了血,宛若一尺寒光。

“孙明天,我们算了吧。”她听见他说。

……

“明天!现在该怎么办!”

孙明天走过重重朦胧光阴,倏然回到现实。

她怔然看着一脸焦急的仁增,很快镇定下来,飞快地吐出两个字:“报警!”

店门再次被推开,仁增眼梢一挑,忽而也变冷静了。他甚至松快地吹了声口哨,偏头说:“不用报了。”

“嗯?”孙明天背对着他,一头雾水。

仁增眯眼看着前方来人,脸上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预言家表情:“这不有现成的警察么?”

……

孙明天以为和他不会再见,说是这么说,从昨晚开始她一直有某种预感——就凭在停车场她下车前看见张彻递过来那一道眼神,她就知道事态非比寻常。

张彻迟早会过来找她,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孙明天在仁增的眼神示意下转过身去。

店门口的男人穿黑色夹克,冬天零下十几度不怕冻死似的敞开领口,下面套一件宽松的工装裤,也是黑色的,式样老旧,似乎穿过很多年了。店门是透明的,他身后就是茫茫雪原,像是突然从人迹罕至的野地穿越回充斥着人类文明的现代社会,有种浓浓的疏离与陌生感。

不可否认,时隔多年孙明天仍对他旧情难改,一看见他就会回想起从前种种,但她并非缺乏理智,知道已经回不去,也没对张彻有太多苛求。

昨天黄壮壮在这里问他分手的理由,他不肯说就算了,孙明天也不怨。但眼下到底要不要和这个男人打交道,她还在犹豫中。

仁增却已经毫不见外地开始套近乎了:“张警官!真巧!偶遇你两次!你说这到底是因为缘分呢还是命运的安排呢?”

张彻从进门开始目光就落在孙明天身上,仿佛直接把她锁定了似的,回答仁增的话也同样紧盯着孙明天说:“缘分和命运安排是相近的词,你说的这俩原因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那就是因为缘分呗,”仁增笑了声,放缓语速,“不过这事儿我还挺纳闷的,张警官,你和明天都八年没见过了,再好的姻缘不也早断了?不会真这么巧吧?”

仁增意有所指,这连孙明天都听出来了。

她自小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仁增始终对张彻抱有敌意这事她是能清楚感受到的,仁增也是心善,想替她抱不平,但当年两人的事谈不上谁亏欠谁,非要算清楚的话是张彻亏欠她多一点,但张彻曾经帮忙收拾了以前在高中霸凌她的那几个混混,解开她永远的心结,孙明天想想也就不计较了。

然而,男人听了仁增的话却没有生气,他带上玻璃门,居然就这么顺着仁增的话说了下去:“是我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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