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嫌弃我了。”

“没有。”

“你就是嫌弃我了。”

“没有这种事。”

“你就是！”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闻言伏也只觉一哽，又要冒出一股气，熟悉的感觉几乎让他以为嗝还没结束。

对峙就此打住，没了交流，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溜达着，有光细细密密地泄落，偏爱一般，轻轻巧巧地拂在他们身上。

伏也在后面跟着，垂下眼帘便能看到丹殊余身后流泻如瀑的金发，他想到了从前见过的西方碧翠丝，在朝阳下熠熠的月季花，也如丹殊余的发丝流光盈盈，发顶日光流转，蒙蒙光晕笼罩着她，不染纤尘，似幽谷清风，不管世故，不近人情，恍惚有在上界时的不可及。

像在镀金身，他无聊地想着乐子，觉得很贴切。

丹殊余还有一双鎏金般的眼睛，光照下能一眼见底的金色海洋，也同海一样冷淡得没有情感，她很宝贵她的金发金瞳，并引以为傲，下界了也从未施法遮掩一二。

“哇，那个姐姐的眼睛也是金色的耶！”路边说这话的小姑娘很快被她的家长拉走。

他笑了笑又想到曾经听说的风闻，丹殊余的。

丹家二小姐出生时九天灵气暴动，生生浓郁了七分，由丹府为中心向外形成灵气气浪，丹府周围更是浓稠到液化，丹二小姐头顶是时隐时现的破碎虚空，其中有神元缓缓凝聚，一滴一滴，稳稳落在她额间。

天生双骨，得天独厚。永安的丹家，自此一日成名。

除了神主瑞昌，唯一的双骨，即便双骨同天禀，也绝非池中之物。

同为神主办事，伏也是见过丹殊余的。

周身空落无一人，数万年漠然不动的脸和无机质般淡漠的眼，没有情绪，没有生气，冷肃孤僻。

这是伏也对丹殊余的印象，或者说，对上界同僚们的印象。

倏地，金浪般的长发从眼前移开，伏也对上了那双记忆里无波无澜的眼，此刻望着他的，如今盛着细碎光的。

那流萤在澄澈起涟漪的海中飘飘然沉落的，一场浩大的星落。

丹殊余猝然回头，脸上还带着未卸下的狡黠，她挑起眉一脸揶揄地用手肘拱了拱伏也，朝前方努努嘴，压低了嗓子，眉飞色舞。

“看前面。”

伏也觉得，总归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伏也：我想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