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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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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三魂七魄差点原地散去,她怀中正是不归的头颅,不归头发散乱,一张脸藏在乱发之中,神情倒是安详。

柳枝只觉得自己双手双臂因捧着这头变得极为火热,整个人身体极重往下坠去,几乎要变成一团火球,也不管下面仰头看她的人头灯笼,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我怎么抱着我师父的头,我师父怎么了?

她再也飞不起来,将不归的头颅抱在怀中,以背触地,狠狠摔在地上。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柳枝睁开眼睛,满脸虚汗,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她尖叫一声,立马甩开怀中的东西。

抹去虚汗定睛一看,刚才扔出去的不过是一个枕头。

柳枝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回想起刚才怪异之事,那应当只是个梦。

在外人看来,柳枝和楚平山同吃同睡,同进同出,同床共枕。实则不然,楚平山屋子里头挂着一副山水画,山体雄健,溪水婉转,尽头盖着一栋小木屋,有渔家器具,小舟蓑衣,时有炊烟升起,与高山之上的云雾缠绕。

这画是柳枝亲手所画,也是她给自己造出的一方秘境,平日里她入画休息。若醒来出门,入目一定是自然山水,绝不会是楚家大院,人头灯笼。

思及此处,她定了定神,起床披衣,推门而出,见外头是熟悉的山水之色,这才放了心,把那怪异之梦抛在了脑后。

楚平山在喝过不归开的药之后就沉沉睡去,如今天幕仍黑,柳枝也没有了睡意,准备出画探察楚平山的状况。

山水画中的天色随外面世界轮转而变,外头若是黑夜,这里便也是。柳枝抬头看去,见天色沉沉,无星无月,漆黑一片,觉得这天色与刚进来时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却说不太清楚。

她单手施法,指尖泛起微光,要在虚空之中撕开一条口子,也好破画而出,谁知施法三遍,法咒竟然全被挡了回来。

柳枝心下焦急,双手凝聚灵力,幻化出一把尖刀,往天空击去,空中却陡然出现金色的巨大符咒,如巨人手掌一般直直盖了下来。她心道不好,急忙转身闪躲,那凝聚出来的尖刀就在符咒之下化为了齑粉。

符咒虽出现一瞬,但柳枝认得,那是蓬莱门中镇妖的符箓,她身上有妖,这符咒自然能够镇住她。

是师父来过了。

柳枝心里冒出的第一个人就是不归,只有他看出自己身上的妖气并且会出手镇住自己。

她并不去正面抵抗这符咒,摸摸后脖颈,那一层光滑的蛇鳞还未消失,柳枝狠心揪下一片,放于掌心,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楚平山在喝了药之后就陷入了黑甜乡,那实在是难得的好觉,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觉得从脚底到额心都变得暖融融的,是往年烧了地龙,点上十多个火盆都比不上的暖和。他睡得越发舒适,耳边却传来细若蚊呐的声音:“平山......平山......”

是有人在叫他。

楚平山睡眼惺忪,挣扎着起床,发现自己脖颈间挂着的一小块黑玉正在闪闪发光,随着那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光芒也忽大忽小。

他有些惊喜,紧紧握住那玉:“阿玉,是你在叫我!”

那声音又在他耳边想起来:“是我......平山......你快......把画上的符咒撕下来,我才能出来见你......”

楚平山因病黯淡的眼睛散发出光彩:“好好好,我知道,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撕下来!”

楚平山点起蜡烛,拿着烛台走到挂着的那幅山水画前,见上面果然有一道金黄色的符箓,上面朱砂绘就的图案还未干,在烛光映照下散发出一点点水迹。

楚平山来不及思考这凭空出现的符咒,直接伸手一撕,这符咒立时掉落,一道黑影直直从画里出来,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楚平山跟前。

这人模样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梳着一条粗长的辫子,只在额前留些碎发,窄脸细颈,一双灰色竖瞳,脸颊上还带着细细的蛇鳞。

一看就不是人。

楚平山却激动,烛台上的蜡烛晃了又晃:“阿玉......你总算肯出来见我,上次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话......咳咳......咳......”

他太过着急,没说几句就开始咳嗽。

被他叫做阿玉的女子急忙接过他手中的烛台,一手给他拍背,扶着他到桌边坐下。

楚平山刚一坐下,阿玉的手就从他后背离开,他急忙捉住:“咳......这次......你不许这么早走了......咳咳......”

阿玉微笑着将烛台放好,在楚平山身边坐下来,跟他手牵着手,胳膊蹭着胳膊:“我不走,这次我多陪你一会儿。”

楚平山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干脆不要走,就留在我身边,不行么?”

阿玉摇摇头,轻轻靠在楚平山的肩膀上:“平山,我也很想留在你身边,可你知道的,我时日无多,若不是柳姑娘搭救,我甚至见不到你最后一面。现在咱们能够再见,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楚平山伸手揽住她:“那日我不在,不然帮你挡一挡,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阿玉不许他乱说:“天雷岂是你凡人之躯可挡的吗?渡不过天劫是我命该如此,这不关你的事,你千万不要自责。不过柳姑娘的师父来了这里,还有另外两位仙长,都是有本事的,他们要是能治好你,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头大事。”

“唉,你渡不过天劫,是命该如此,我药石无医,就不是命该如此了吗?你何苦为了我这条命筹措谋划许多。”

两人十指紧扣,阿玉道:“咱俩终究是不同的,我是孤零零一个妖,你却还有家人,我死了没有什么,你要是死了,你娘得多伤心啊。”

“瞎说,你哪里是孤零零的,咱们两个已经成亲,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罢,天上地下,我只认你是我的妻子,就算以后生了孩子,最后也还是咱们两个作伴,咱们两个一起变老一起变丑,最后再一起躺进棺材,你看看,到死都是两个人,哪里会孤零零的......”

阿玉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眼睛虽笑,鼻头却酸,他们两个实在是情深缘浅,若不是柳枝帮忙,连夫妻情分都没有,更遑论什么生孩子、变老变丑、一起躺棺材了。

楚平山见阿玉眼中闪烁,似是要哭,急忙哄道:“上次你来,连合卺酒都没喝完,我连娘子都没叫上一声,你就走了,这次可不许了,娘子,咱们以茶代酒,补上吧。”

他说着给自己和阿玉各倒了一杯茶,两人手臂交错,极其郑重地饮下了迟来的合卺茶。

放下茶杯,楚平山见阿玉脸上泪光闪闪,下意识伸手去擦,拇指贴上阿玉的面颊,触碰到一片湿滑的蛇鳞。

阿玉轻轻将他的手推开:“本来能变成正常人的样子的,你也真是,我这副样子,你也不害怕。”

楚平山反手把她拥进怀里:“这样子怎么了?这多可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连腿都是蛇尾巴呢,我也没有害怕不是?”

阿玉擦去眼泪,戳他肩膀:“你还好意思说,那次之后回去你烧了三天,你娘差点要烧了我的洞府。”

楚平山见她破涕为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是夫妻了,都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娘子不要嫌为夫的身子不好才是。”

阿玉笑了几声,将头深深埋在楚平山的肩窝中,双臂从背后搂紧了他:“平山,我得走了,你记住,刚才的符咒是镇妖的,要是贴在了画上,我和柳姑娘就都出不来了,你可要看好了......”

阿玉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整个身子也同声音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楚平山怀中一空,他转过身子,偷偷擦了擦眼角。

桌子另一旁很快出现了柳枝的身影。

她并不多问阿玉和楚平山的事情,只是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仔细观察窗户周围的痕迹。

良久,楚平山听见她的声音:“我师父来过了。”

楚平山问道:“从窗户翻进来的?上面有脚印?”

柳枝摇头:“我师父的本事,进人屋子是小菜一碟,才不会留下痕迹。”她露出手中楚平山揭下的符咒,“这符咒上的笔迹,跟我师父的一模一样,一定是他来过。”

楚平山道:“不归道长是来给我治病的吗?我竟全不知情。”

柳枝解释道:“我师父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嘴上是这么说,但柳枝确实不清楚不归为什么要用镇妖符镇住她。

另一边,烛酒客栈。

郦婵君睡到半夜,肚子有些饥饿,悄悄起床下楼要到厨房找些吃的。

楼梯边却一道灰影闪过,郦婵君看那人身穿道袍,头发却束了一半,下意识打了句招呼:“不归道长?”

那人扭过头来,确实是不归的模样,他朝郦婵君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

郦婵君心下却觉得哪里不对。

思来想去,只是觉得不归的眼睛比之前见面时要风情流转许多。

也许是夜里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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