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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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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风徐来,小荷初探尖。

温榆来寻慕瑾之的时候,他着实是有些吃惊的,但吃惊过后萦绕在心头的欣喜迟迟不散。

“今日午时二刻茗香楼二楼。”温榆传达温言相约的时间地点。

“她有说相约何事吗?”不知为何,他现在就开始紧张了。

“温公子不必担扰,只是朋友寻常间叙叙闲聊罢了。”

温榆走后,慕瑾之想着自己近些日子写了好几篇针对最近发生的科举舞弊案的文章,何不趁此机会邀温言品鉴一二。他还顺带上自己写的书法字帖,想着他们又可以多一个聊天的话题。

临出门时,他还特意换上上次见温言时穿的新衣,这件衣服他只穿过一次,那次回来之后便洗净叠齐放入衣柜中,现下他又拿出来穿了。

慕瑾之拿着文章和字帖兴致冲冲地来到茗香楼,还特意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两刻钟,但等他到的时候,发现她比他更早。

不,是她们。

“瑾之,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赵悠和岳云南。”她是这样介绍她们的。

他有一瞬间的失落。

他坐下,才知道,这俩人是为他而来,而温言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不过是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罢了。

岳云南终于见到了自己仰慕已久的才子,一直缠着慕瑾之问问题,上至诗歌文章,下至饮食作息,对他的一切都好奇极了。

“你平日里都读谁的书?”

“你什么时辰起床读书,又是何时入睡?”

“在你看来,考第一名的关键是什么?天赋还是勤奋?”

“平日吃什么?有吃补脑的东西吗?”

……

一开始,慕瑾之还耐着性子略显谦恭地一一回答岳云南的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烦躁浮上他的心头。

坐在他对面的温言,已经有半个时辰没有再跟他讲过第二句话了。

赵悠注意到了慕瑾之情绪的变化,趁着店小二上点心的功夫,忙拿点心塞住岳云南的嘴。

在慕瑾之第五次装作不经意地掠过温言的脸后,赵悠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意。“别介意啊,他这人就是个话痨。”

温言眼尖地发现慕瑾之来时带着的纸张一直没有打开,她轻笑着问:“这是什么?”

慕瑾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展颜一笑,笑容完全不似刚刚礼貌的笑容,而是带着鲜活的暖意。

他将东西递给对面的温言,“这是近日我写的几篇文章和临的字帖,你瞧瞧,如何?”

那头正在吃点心的岳云南眼神顿时一亮,忙扔下还未吃完的点心,凑到温言身边一起看。

温言和岳云南阅完,又将文章递给赵悠。

温言:“你也知道科举舞弊案?”

慕瑾之:“此案天下学子何人不知?”

温言笑意更甚,“那有一件事情你可能真的不知,赵悠就是这起案件的原告。”

看着慕瑾之露出诧异的表情,岳云南又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慕瑾之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这起案件起初既是这样的困难,那些庸官躲吏既敢不受案,当真是目无法纪,一手遮天。”

岳云南深表赞同。

“这还多亏了温姑娘,要不是有温姑娘在,只怕是苦主无诉。”

岳云南觉得慕瑾之的重点有些偏了。

“其实你们为何不找我,我虽是一介书生,人微言轻,但加入你们,你们也能多一分力量。”

赵悠和岳云南顿时齐刷刷地转视温言,显然她们也有这个困惑。慕瑾之是这次会试的会元,他要是状告舞弊之事,那影响确是不同凡响的。

温言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她之所以没找慕瑾之,是因为她要将此案闹到最大,要是一开始慕瑾之参与状告,也许大理寺就会看在他的面子山审理此案,此后若是牵扯不到朝中官员,也不会有太子干涉其中,她更不会像现在这般,顺利蛰伏在太子身边。

此案变数太多,她的许多做法也是随机应变,如若再加入慕瑾之这一变数,她怕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接近太子,谈何容易。

温言心里闪过这些,面上却是浅笑道:“都怪我,我当时有些慌乱了,没能想起瑾之来。”

赵悠觉得温言这个说法有些怪怪的,她觉得温言不像是自乱阵脚的人,更何况她当时端的是一派从容淡定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一样。

但她又转念一想,温言没有理由骗她们,此案还多得她求得贵妃,圣人才知道,她忙打消自己怀疑的念头。

同一句话,不同的人却是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岳云南的关注点有些奇特,他问道:“为何温言你唤慕公子为瑾之,慕公子却唤你为温姑娘?”

一个亲切,一个略显生疏客气。

闻言,慕瑾之的耳朵瞬间红透,他有些羞怯道:“这其实是我第三次见温姑娘。”

岳云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可以唤我温言。”

温柔的嗓音响起,慕瑾之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而后四人又开始谈论起慕瑾之临的字帖,三人夸赞他的书法精湛,既端丽秀劲,又有空灵飘逸之感。

四人聊起书画来,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般,竟投缘得很。慕瑾之心中起初对陌生人的那点隔阂,也消散不见。

此时她们浑然不觉的是,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双眼睛一直在默默地在盯着她们。

茗香楼相聚之后,不久赵悠便回了尚州继续读书,誓要科举出仕,和她一起走的还有岳云南。

岳云南家在锦京,家中经商,是殷实富豪之家。家里有钱但无权,因着这一缘故,父母在他幼时就聘得名师教他读书,期望他能考得功名,不再像他们一样,走飘荡无依的商人之路。

但此次会试岳云南不仅没有考中,之后在科场舞弊案结束后,还告辞家中,说自己不想再像以往那般不见天日地寒窗苦读数十载,江南山水秀丽,自己要去游历一番。

温言听后,便知道这只是岳云南的借口,他这是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想要跟着她回尚州。她是真心将赵悠和岳云南当作好友的,也是从心底里为两情相悦的她们感到高兴。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她们一样,回到故乡,和自己喜欢同时也喜欢自己的人,执手相伴。可惜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她的人生轨迹早就已经偏离了正常女子的嫁夫生子,她要往前走,也只能往前走。

利剑已被擦拭干净,此后后退一步,便是坠落不尽的无底深渊。

青州地处大昭和大盛边境,常年备受战乱之苦,本来好不容易太平了五年,孙国良的攻打一举打破了和平的假象。如今大盛兵败,孙国良身死,青州又恢复了短暂的和平。

万尺高空蓝天白云间,金黄穿过蔚蓝和洁白,将耀眼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洒在路边的行人上,也洒在一间茶楼的窗棂上。

茶楼里,李承煦和贺深对坐而饮。

贺深望着楼下略显清冷的街道,问道:“大盛这次派兵攻打我们,也算是撕毁了两国的盟约了。

两国翻了脸,彼此都不用再装了,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回击最为适合?”

李承煦略显严肃,“便是此刻,最为合适。大盛刚打了败仗,又出了一个叛国的将军,士气低下,我们乘胜追击,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贺深点头,“你说的没错,此时最宜乘胜追击,但皇上无意力复大昭旧疆,只一味主张和议。即使如今战机难得,但要想皇上出兵,怕也很难。”

李承煦深知贞明帝的政治主张,想当年大盛连占大昭五州,贺深出兵抗盛,一路奏凯,连收五洲,本可克复故土,但贞明帝强令贺深班师回朝,只因怕再多收一城,惹恼了大盛,失去了和议的机会,所以才有了和议的盟约。

可盟约里面白纸黑字写着的是两国三十年的和平,如今才仅仅五年,大盛就公然单方面撕毁盟约,可见他们没有什么诚信之义,有的只是狼子野心。

“此次大盛公然毁约,皇上也难辞其咎,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再献克复故土之言?”

贺深叹了一声,“我已经在折子上写明种种利害之言,但已过半月,折子就像水滴沙漠,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谁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要改变皇上固执的和议想法谈何容易。在皇上眼里,大盛就是不可战胜的怪物,也怪先皇在世时,大盛按着我们打,从无败绩的缘故。”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为兵为将,最怕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一个和自己政见不同的统治者。

“那不若我回去,进宫一趟,劝诫皇上如何?”

贺深抬眸看了李承煦一眼,眸深似渊,深邃得让人看不懂其中意味。

“承煦,有些事你需要自己斟酌,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切记量力而行。”

李承煦有些不懂贺深这是应允了还是没有。

“你离家出走多日,你母亲想必也很是担心,恰好你母亲的生辰也快要到了,放你半个月的假,回去好好祝寿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天爷神佛在上,今日小女子许愿求得书友收藏评论,愿吃三天素以表诚心。

(抱书友大腿哭唧唧:求求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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