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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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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大家很早就起床收拾行李,因为军训要去学校附近的一个军营。用领导的话说是让大家真切感受一下铁血军营的气氛,其实就是新生太多,操场摆不开。

二宝带的东西不多,只收拾了一个书包,可是被褥却犯了难,辅导员说要把被褥打成背包,他第一次军训,打包带见都没见过,只好硬着头皮把被褥拎到343。

一切就绪,大队人马走到操场开一个冗长的动员大会,整个操场被迷彩服和蓝白色的被褥包铺满,密密麻麻,很好看。

整个动员大会二宝坐在队伍中只听到一个军官做了结束语,距离太远,看不到军衔,只听到浑厚的嗓音传过来:“整队!出发!”

大家列队依次走进大巴,二宝心情激动,车窗外的一切都富有魔力,旁边徐智和马海建不停争论三分之一和五分之二谁大谁小,马海建坚称是三分之一,徐智认为是五分之二……

下车便看到军营门口停放着一辆坦克,被当做雕塑矗立在高台上,有机会一定要近距离观摩观摩,二宝这样想着跟着队伍走到训练场,远远便看到角落里停着一架战斗机,不知道型号,众人更加激动不已。

两米多高的围墙紧贴矮山圈出了一大片洼地,建成了训练场,就像是一个“凹”字,四周是矮山,矮山被围山墙挡着,中间是训练场。

到了目的地女生就被带到了别处,人力资源13个男生是三十六班,教官喊了一声集合,大家仍在说笑,惊叹训练场之大,马海建说得有一万多人,教官也不说话,绷着脸看着大家慢吞吞聚到一处,等终于列好队教官吼道:

“集合竟然能用五分钟……我还真没见过像你们这么脸皮厚的,丢人!大学生军训的意义是什么?是当爆发战争时,是当兵源不足时,是你们!要拿起枪!去保家卫国!看看你们这帮怂货!指望你们?你们让人指望的上吗?看来你们以前的军训真是太轻松了,我会让你们好好记住我的。如果对我没意见,那当然最好,如果有意见,保留!现在,解散!”

二宝因这保家卫国的说法着实震撼了一下,“第一次听说军训还有这层意思啊,可得认真点。”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想到“是你们要拿起枪去保家卫国”这句话他心中就充满了力量,热血沸腾。

三十六班的教官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可实际年龄却只有十九,比众人都小,这让二宝很吃惊。皮肤黝黑,脸庞棱角分明,成熟的气质让人有种安全感,每年军训都会有教官和学生谈恋爱的事情发生,安全感,对女生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房间太少,全都住进了帐篷,每间帐篷足以睡得下三十来人,被褥还没铺好,又住进来十多个新闻学的男生,同属于三十六班。大家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热烈讨论着将来真要爆发战争敢不敢拿起枪走上战场。突然,一阵急促的哨音在帐篷外响起,同时教官大喊:“紧急集合!没听到吗?三十六班的怂货!”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时,马海建喊了一声“我日!”第一个窜出了帐篷,然后大家一哄而起紧跟着冲了出去。

“刚才我听到你们整理床铺时说等战争爆发你们第一个拿起枪冲向战场,你们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啊,于是我就临时给你们加了课。我比你们都小,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们一声哥,但这是部队!在训练场上,我是教官,是你们的上级!哪怕是我亲爹在这儿也得服从命令,这就是部队!不听命令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那……”马海建刚要说话,教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讲话前先打报告!以前军训没学过吗?50个俯卧撑,现在开始!”

马海建看教官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乖乖俯下身开始做。吃力地做完50个俯卧撑马海建站起来就喊:“报告!”

“讲。”

“报告首长!不听话是不是就得挨揍?”

“打人是犯法的!我从不打人,尤其是你们,怎么说你们也是祖国的花朵,把花朵打折了谁负责呀?我只会罚……谁还有问题?”

“怎么罚呀?”

“讲话之前先打报告!60个俯卧撑!现在开始!”

众人实在憋不住,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马海建绝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奇葩,三十六班有了他,枯燥的半个月绝对不会太难熬。

“报告!”

“讲。”

“怎么罚呀?”

“你刚才已经示范过两次了。”

……

穿着长袖迷彩服,刚开始倒没什么,半个小时以后全身都湿透了,腰疼,腿疼,还不敢动,只要动一下,教官立马就会喊,一排三列!动什么动?身上长虱子了?被当众批评的滋味可并不好受。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汗水滴下来、有蚊子落在脸上,只能忍耐。众人又累又饿,再加上头上大太阳暴晒,每个人都被虐得欲死欲仙。

哨声终于在训练场边上响起,二宝刚出了一口气,又听到教官的咆哮声:“谁让你们动了?都给我站好!这是解散哨吗?全体俯卧撑!50!”

……

“你们听好了!从走进这个训练场到离开为止,我就是你们的头儿,你们只能服从我的命令,就算是你们A大校长来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也得给我站直了向前看!我才是你们的教官,我才是你们的上级!明白吗!”

“明白。”

“都没吃饭吗?大点声!”

“明白!”

“再大点声!”

“明白!”

“出两人去食堂打饭!解散!”

众人已累得恨不能摊在地上,谁也不愿动弹分毫,徐智拍了拍二宝肩膀,两人一起走向食堂。

两人来到食堂就被狠狠雷到了,食堂门口此时围着百八十人,竟然没有人排队,一个个疯了般挤进食堂……从侧门出来时手里拎着四只塑料桶,两只桶装菜,两只桶装米饭和馒头。

“这……这是什么情况?”二宝震惊地看向徐智,徐智指了指身旁的告示牌,上面大大的黑体字写着:狼性法则第一条、饭要吃得香,万狼群中抢。二宝看完就拉着徐智就挤进人群去抢饭,可即便他干过再多体力活,遇到这帮接近疯狂的人们也无计可施。每个人肩上都背负着二十来人吃饭的希望,一个个情绪激动,高声呼喊,恨不能一嗓子吓退千军万马。

两人从侧门出来时已大汗淋漓,比上午的训练还累人,徐智气喘吁吁地把饭桶放在地上对二宝说:“我去洗把脸,浑身都是汗。”徐智说完走向一旁的水池。二宝经历完苦痛饶有兴致地看着仍奋战在食堂门口的众人,门口狭小,互不相让,众多女生一个个化身为女汉子,巾帼不让须眉……二宝啧啧称奇,低头,忽然发现脚边的四个饭桶不见了!扭头,身后一个马尾一个短发两个女生正吃力地提着饭桶溜走,二宝赶忙喊:“唉!同学!”两个女生仿佛没听到加快了脚步,二宝急了,三两步跑到两人身前说:“同学,这饭……是我的……”

“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就是你的?你叫它它答应吗?”马尾反问道。

“那什么……我……”

这时徐智跑来说:“我刚才明明看到了!你知道把这四个桶抢出来耗费了我多少能量?”

但两个女生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抢出来的,抓着饭桶毫不松手,二宝没办法,对徐智说:“算了,就当在工地多搬了几块砖,咱再去抢。”二宝说完,马尾冲同伴狡黠地笑了笑,没等徐智说话拎起饭桶就跑。

回到帐篷,十来个人顿时把“饭桶”围得水泄不通,二宝不甘示弱,挤在人群里寸土不让。

军队的大锅饭有股焦糊味,不过饥肠辘辘的众人完全不在意,二宝更不在意,工地上比这更难吃的饭他也能吃饱。等他再盛饭时,徐智一边惊叹于他的饭量一边对他古董一样的饭盒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这饭盒比他的年龄可要长得多。

吃完饭,大家能量全满,马海建躺倒在床铺上,一股哀怨立即弥散开来。“刚才教官问是不是都没吃饭,其实我超级想说,我是真的还没吃饭!”

“70个俯卧撑,现在开始!”

吃完饭还得把桶洗干净还回去,二宝看徐智正奋战在斗地主中,独自拎了四个桶走向食堂。水房处人很多,好不容易等到位置,刷完两个扭头,中午的马尾挤到了旁边,冲他笑了笑,二宝没说话,刷到第四个时发现脚边还有两个是脏的,他挠了挠后脑勺,我记得刷完了啊!怎么回事?他怀疑自己记错了,刷到第六个时发现脚边还有两个脏桶,这下二宝变得不淡定了,一边刷一边偷瞄,果然是旁边的马尾。

马尾被抓了现行,扭头转向一旁假装看风景,趁二宝不注意抓起四个干净的桶飞奔而去。

下午两点集合,和工地差不多,二宝准备睡个午觉好好休息一下,在工地能偷懒,现在就连看战斗机的欲望都欠奉。刚躺下就听到陆海在铺上抱怨教官过于严厉,刚到训练场就给大家来了一个下马威……二宝劝他说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教官都一样,都是训练严格,平时温和。陆海对此嗤之以鼻。

这时徐智拿着两个鸡蛋走进来,是教官给的,于是帐篷里再次骚动,一帮人为了两个鸡蛋争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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