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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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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雪的思维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多么古怪的念头都想得出来,丝毫不顾现在外面大太阳暴晒,让二宝陪她去靶场捡子弹壳,两人约好12点40在食堂门口集合,挂断电话,12点35,于是二宝又风风火火地去找徐智。这么痛快地答应她倒不是因为二宝见色起意,实在是怕不小心把她得罪了像李凡那样再来一出。

“这次挺准时的嘛,没让我久等。”

“那是必须的,你的阴谋没有得逞吧?”

“听说你们那天站军姿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两个多小时呢!我们教官完全把我们当做正规军在练啊。”

“也不能这么说,受益的是咱们。”

“多稚嫩的孩子啊,这么天真无邪。”

“好了,咱们该出发了,今天的目标,进军靶场!”

二宝一直觉得徐智和梦雪以前肯定认识,而且是很熟的那种,只是他一直没问过。

靶场在训练场北边,靶场和训练场之间有条深沟,谁也不知道它的用途。有个学生休息时边走边玩手机不巧掉了下去,这让二宝笑了很久,手机有什么好玩的?贪吃蛇?

山脚下有一个小山坡,是插靶纸的地方,这地方很难找到弹壳,弹头却很多,只是弹头并不完整,歪歪斜斜的布满了铜锈,可梦雪毫不在乎。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大太阳全无阻拦的照射在地上,把仍在四处翻腾着脚下泥土的三人晒得汗流浃背,怕梦雪中暑,二宝把帽子摘下来戴在她头上,梦雪扭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继续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徐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生锈的弹壳,还没拿稳就被梦雪一把抢去。二宝拿过一个还算完整的弹头和它装在一起,刚好是一颗子弹。梦雪把玩了一会儿,毫不意外的对它失去了兴趣,于是这颗子弹最终落在了二宝手里。

梦雪的脸庞被晒得通红,像个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口渴让二宝去买瓶饮料,于是二宝在徐智目瞪口呆中买回一瓶矿泉水,一瓶。徐智立即破口大骂,她说的是饮料,你却买一瓶矿泉水回来,矿泉水和饮料是一个品种吗?更可气的是只买了一瓶!一个男人怎么能抠门到这种程度!

二宝辩解道饮料的化学成分太多,而且你又没说你也要喝,徐智没回话只是走近一脚踹过去,梦雪替二宝解围说,咱们比不了那些富二代,就该这样小气着过日子,花钱不能大手大脚。

临走,二宝掏出两盒藿香正气水递给梦雪,虽然味道难闻,但预防中暑的效果很好。另一盒是给李然然的,至于为什么给她,二宝没有解释出来,但肯定不是喜欢,于是编了一个相当拙劣的谎言说是李凡让他转交给她,于是二宝在梦雪戏谑的眼光中迅速逃之夭夭。

回到帐篷,大家都在午休,出乎意料的是教官竟然睡在二宝铺上,二宝转了一圈没地方睡,只好走了出来。

训练场主席台上,李凡正在练歌,中秋要办一场篝火晚会,她要出节目。二宝走过去饶有兴致的听了一会儿,和她调侃了几句之后便识趣地走开了,李凡没空搭理他。

“像她这样,不仅人长得漂亮,正经做事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大方得体的气质,嗯,是正经的时候。”二宝心里这样想着相当肯定她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十足一副大户人家子弟的模样。

“篝火晚会,只听过没见过,也没什么吧,不就是点上一堆柴禾,一大帮人在那唱唱歌、跳跳舞之类的?”

训练比较累,于是每到休息或是晚上,三十六班的帐篷里大家拿出马扎坐在一起聊天、打扑克成了必修课。有时边上三十四班的教官也过来,他和郭伟是同班战友。大家一起聊军队、聊女人,时不时讲个黄色笑话,有时也学学军歌,很惬意。

令二宝最烦躁的是内务,尤其是叠被子。刚开始,他怎么也叠不出教官要求的豆腐块。教官也没办法,反正都是练出来的,多叠几遍就好了。于是,大家都在一旁抽烟聊天,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叠被子……

教官又在玩新花样,起因是他在大家站军姿时到训练场转了一圈,发现整个训练场上三十六班的正步踢得最烂,教官勃然大怒,回来后就让大家搬来两摞砖块,堆了三十公分高,又让陆海拿来两根打包带系在上面。

两摞砖块相距六七米,中间是打包带,打包带两侧是大家的军帽。

“你们正步踢得很烂,不标准!很不标准!非常不标准!所以我煞费苦心为你们制作了一个正步矫正器……”

脚抬得很高,在打包带上方高悬,可是只一分钟,大家的信心全部被击溃,整条腿都在疼得摇摇欲坠。教官吼道:“帽子就代表你自己的头!坚持不住放下脚就会踩到!你愿意踩自己的头吗!如果是个爷们儿就坚持住!带把儿的男人没有怂货!”

大家的脚只象征性抬着,在自己军帽上晃。教官又吼道:“都把脚抬到绳子上面!都没吃饭吗!很难受是吧?只要有人踩下自己的帽子,踩到自己的头,大家就可以休息,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愿意踩自己的头,谁是那个不带把儿的怂货!”

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没带把儿,都憋着一张红脸坚持,每当有人摇晃着要摔倒时,教官就站到他旁边大声喝问:“你行不行?”

“行!”

“带没带把儿?”

“带把儿!”

“那就别晃!站好!”

“是!”

五分钟,但这五分钟比军姿两小时还要难熬。二宝咬牙忍着痛苦不断鼓励自己,你刚在工地上干了两个月,难道还不如这帮公子哥?笑话!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终于,马海建站不稳开始摇晃起来,作为同一个帐篷里的难友,作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大家并没有希望他能坚持住,而是个个都在祈祷,倒吧,赶紧倒下吧,不要再坚持了,你的倒下将换来我们的休息,牺牲你自己,成全大家……

“马海建!你行不行?”

“不行了,教官我不行了。”

“你这个怂货!身为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教官我真不行了,你让我歇会吧。”

“别废话,站好!坚持!坚持住……别倒!别倒……”

在教官声嘶力竭的鼓励声中,马海建仍是放下脚撑住了摇晃着即将倒下的身子,当然,他如大家所愿踩到了帽子,不过他踩的不是自己的,而是旁边王络明的,连带着秦勇都受到了波及……

一群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马海建也知道自己的头不能踩,于是踩了别人的。王洛明一边揉着腿笑一边大骂他无耻败类。

笑了好一会儿,教官的声音悠悠传来:“都歇够了吧?换另一只脚!”

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但似乎过了一年,教官整人的花样层出不穷,毕竟是混迹部队多年的老油条,现在二宝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幸福是相对的,踢完正步后,站军姿简直就是享受啊。

陆海坐在旁边累得想躺在地上,妈呀,这样下去是会死人的。

“现在看来,站军姿就是一种享受。”

“说的太对了,站军姿真是幸福啊,教官,下午咱们只站军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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