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l，你最近还好吗……？”王嘉明看着张清淮眼下开始明显的黑眼圈问。
“王总，还好还好，谢谢关心。”
你这样算好吗？黑眼圈都出来了，就算你还好，我们可不好，以前周子安脾气虽不好，也没到天天发脾气的程度，他们现在都不太敢找周子安，可有的事又不能不找，令他们精神压力很大。
王嘉明心里发愁，问：“Carl，你来了这么久，你觉得王哥对你怎么样？”
“王总对我照顾有加，如果没有您的指点，我做不好助理的工作。”
对王嘉明，张清淮还是很感激的。王嘉明对待下属都很宽厚，不怎么会推卸责任，也很少坑他，很照顾他，如果论谁是好上司，王嘉明绝对能算个好上司，比某陆姓律师好得多。
“既然这样，有些事儿我就直说了，”王嘉明直入主题，“周总这个人，你接触了一段时间，应该清楚他性格嘴硬心软，做事有时随性，总的来说还是个好老板……”
“嗯？”
张清淮心想，他说的是周子安吗？要是周子安真当我老板，肯定玩儿死我。
“我知道，你还是实习律师，自然希望接触更多不同类型的官司案件，而不是做助理，可你现在暂代周总助理的职务，除了要完成好助理工作，还得兼顾律师的工作，王哥知道你很辛苦……”
“可这些经历，日后会成为你宝贵的经验，所以啊，王哥想给你些建议，既然你成为了周总的助理，除了完成助理的本职工作外，是不是应该多照顾周总的情绪？”
“照顾老板的情绪也是下属的工作之一，周总人不算难哄，对我们这些下属都不错，如果只为了一点小事，实在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况且，他心情不好，不高兴，大家连带的也不好过，这段时间以来，公司很多人都被他……，他天天要你这么早来，给你一大堆资料翻译，还让你帮忙挡酒，让你天天喝到酒醉，你不好过吧？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给自己和周总台阶下？你师父接了周总的案子，也是希望能有一个长期合作的机会吧？就算不合作，以后还会有碰面的机会的……”
张清淮朝他笑笑，歉声道：“对不起，我和周总刚认识没多久，不熟悉他的性格，有很多事是我想得不周到，还望王总您多多指点指点……”
“好、好。”
王嘉明用了一个中午，传授他跟随周子安以来的心得……
听完王嘉明的心得，张清淮觉得，这哪是如何更好照顾老板情绪、哄老板开心的职场心得，分明是育儿手册。
以王嘉明的年纪，确实能当周子安的爸，仔细斟酌二人的相处，也真有点那味。
下午就是验证王嘉明育儿手册成功与否的时候，何思锐的酒吧明天开张，他们今天要过去一趟。
上车后，张清淮说下午的日程，何思锐的酒吧最多只呆一小时，然后要见两个客户，算上车程，平均每个客户最多只能呆一个半小时，晚上八点和周子安的好友们约好喝酒。
周子安显然不会满意这样的安排：“你怎么把我下午的日程排的这么满？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张清淮歉声解释：“实在对不起，因为那两位客户，也是周总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明天就要出国，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所以，只能改为今天，非常抱歉，我之前也问过您……”
“这不是理由。”
张清淮顿时慌了神儿，凑近他，一脸歉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是您的朋友，我自然不能让公司的客户流失，让您的朋友失望……”
张清淮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他让他每天早上五点来，又塞给他一大堆工作，还要他陪酒玩乐，累傻了？
“真知道错了？”
张清淮用力地点头：“是，对不起啊，我不该惹您生气，包括之前的事，我为我不当的言行向周总您正式道歉。”
“好，”周子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脸色终于见好，随后露出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道歉要有诚意，等一下到了Ralap的酒吧，你在门口大喊三声‘我是gay’。”
“……”
张清淮讨好的表情瞬间收了，换上了复杂又精彩的表情。
“做不了？”
“嗯！”张清淮毫不迟疑地点头，“这种事我做不到，毕竟我要脸。”
他说的太过理所当然，周子安险些以为他是答应下来了。
“……”
“我现在是您的助理，这样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蓦地，周子安揪住他的衣领，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脸？”
两人对视之时，擦出不小的火花，周子安眼里闪过几分危险的光芒，张清淮心中呐喊，王哥你的办法不行，认错装弱势行不通，装为他着想也行不通，怎么都行不通啊！
“……”
他反驳不了，是因为周子安钳制住他下巴的同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离周子安这么近，令张清淮心惊不已，说不出话来。
周子安手上力道略松，张清淮把心一横，道：“……那句话我真的喊不出来，不过，我可以喊‘周总不是gay’，别说喊三遍，三十遍都可以。”
“……”
车子猛地一刹车，两人离得太近，险些因此吻在一起，幸好，只是险些。
小刘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扬，连忙道歉：“对不起，周总，请原谅我。”
周子安没有怪罪他，放开了张清淮，板着一张脸，神色复杂，思索着要如何给张清淮一个教训，才能令他再不敢这样嚣张。
张清淮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周子安阴晴不定的表情，他看不明白，叫苦不迭，看来周子安真的很不喜欢他，他用王嘉明的方法根本行不通，也许是他做不到王嘉明那般委曲求全，又能让周子安不起厌恶之感。
还好到了之后，何思锐看出两人似乎有什么事，一个劲地缓和气氛，三个人才不至于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