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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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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显贵家的姑娘,最是知书达理,是我等姊妹不能比的;可知姐姐读了什么书,哪本书上教的姑娘可以不回禀长辈,自行出入;想来便来想走边走,自古闺阁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和双儿连内院都没出过,今日苏姐姐来可算是见过世面了;原来大家子都是这样教养的,难道不知礼教森严,女子是不能轻易出门,如此抛头露面,有伤风化!”

林氏看着高盼儿狰狞的面目,恨不得上去撕她的嘴;可她知道姑娘在家时自在惯了,老爷夫人很少阻拦,反倒纵着她出去看看;这群人必定是有九成把握,才摆出这阵仗势提着笼子来捉人的。

“夫人和姨娘若不信,只管去请她来,看她在不在;看到底是她给我们家破脏水,还是咱们冤枉她。若是这样,我高盼儿跪下给苏表姐请罪!”

高文茵脸上一片灰白,她今日忙着理家私,确实是半日都没见到苏锦;这万一传出去,她们一群人出去胡说,锦儿的名声、婚事可就完全了……

“听雨 ,你且说,跟着姑娘出去的是不是你姐姐?是不是丫头装束?我们有没有冤枉你?”

知道今日势在必得,柳宝珠越发得意了,炮筒对准听雨,死揪着不放。

听雨吓的抖抖索索跪下,像个筛糠子似的摇晃;

“问你话为何不答?难道觉得你不是我们府上丫头,咱们管不得吗?”

高盼儿厉声质问,句句诛心;

“夫人怎么看?侄小姐在不在府上?要不要打发人出去寻?”

沉默良久的赵氏终于发话了。

“打!让你敢冒犯老夫人。”

苏文茵无法,只得请了家法打听雨,竹杖一板子接一板子的打在身上,与身体接触发出,闷闷的响声,听的人心惊!听雨被打的痛哭流涕:

“上次姐姐被打了,今日我又被打了;咱们在家时从没人动过,如今到了这里生不如此!我们姑娘不过是出去逛逛……”

“她招了,她招了,表姑你听,她招了;去哪了?男的女的?”

柳宝珠兴奋的直拍手,高盼儿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不怜悯听雨的惨状。

“呸!”

听雨一口啐在柳宝珠脸上。

“下流种子,张口闭口男的,怕是你自己想爷们了!”

“打,使劲打,往死里打,你们是没睡醒吗?”

柳宝珠登时炸了猫,自己抢过板子打的听雨连声惨叫。

“不打了不打了,姑母,不打了,是我不对,别打丫头,打我吧!”

正说着苏锦带着听云冲了进来,正是一身丫头打扮;

“老夫人,你看,我说的可对。”

高盼儿柳宝珠一众人幸灾乐祸的看苏锦如何自处。

“苏姐姐为何私自出门,不禀告,不知会;可是和外男私会,没得败坏我们家名声!”

“姑娘这话说的,谁敢打你啊!”

“姑娘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是尚书老爷千金,早早给你订下了好亲事;又有天家做媒,你是不怕,自家找到了好婆家,可我们家姑娘一个个还没出阁,又不是谁都能嫁进周家的命;如今住在我们家,三茶四水何曾亏待过你,不念着我们好也不能害我们吧!”

先是高盼儿,后是柳氏;各种嘲讽继而连三,对苏锦连番的指责羞辱,明里暗里的挤兑;

“早听说你们家没规矩,今算见识到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小老婆插手内宅事务,把个正房夫人全不放在眼里;姑娘是小姐,你一个奴婢也敢指责主子,我们姑娘如何了,先不问清缘由,上来羞辱一番;我们住你们家可是一个子也没用你们的,平白的被羞辱,怕不是嫉妒我们姑娘的好姻缘!”

林初兰气不过,上来跟柳姨娘吵骂起来;柳氏听到奴婢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一下子炸毛了,跳起来指着鼻子狂骂;

“你家有规矩,你家姑娘逮着空就往外溜,三回五次的私会;再说了,我家的规矩要你来教;人家不是眼瞎看不到,是顾着脸面不说罢了;你家姑娘做错事,你还有理了;少小老婆长小老婆短,你自己不是小老婆,自家又是甚正头娘子?我还有个一男半女,你呢?老货,苏家把你当驴使,先她老子用,后给她用;都是做姨娘的,都是为奴为婢的,你在我家狂什么;你若有一男半女,你家姑娘还能到我家来打秋风;你要有儿女,只怕你比我还嫌弃这姑娘;我们让你们住还得罪你们了,既这样,你们走啊,咱们庙小容不下大佛。”

柳氏吵架真是厉害,嘴上最不饶人,自小在乡野练就的撒泼打滚的好本领,把林初兰气的直哆嗦。

苏锦无心吵嘴,看着听雨被打的昏死过去,血水都渗了出来,抱着她呜呜的哭。

“并没有去哪里,那门口是英将军府上的车;我自幼和她家姑娘好,约着我去将军府上商讨插钗的事宜;若不信叫了她来问。”

柳氏眼睛一翻。

“插钗是长辈们的事情,摆多少席面,请哪些客人,请哪家双福人插;姑娘能商量出什么?自己商量的还是头一遭听说,可见是扯谎;咱们又不是自幼认得将军府家的,咱们又请不动人家;就是请了,人家将军府小姐会来帮你对质?自然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就是就是,难不成想赶紧插钗,急着嫁过去抱着周府这棵大树,看不上咱们寒门小户了。”

若论尖酸刻薄不讲理,柳宝珠传了柳氏的真传,得理不饶人无理还要争三分。

正闹的不可开交时,赵氏的观音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众人安静了下来,俨然一副大家长做派。

“今日事,我听明白了,想必夫人也听明白了!且不论你私心有多宠爱你侄女儿,但你勿忘你是这家的夫人,你有儿有女,心不能太偏了;你贴钱贴银子都罢了,只是这家女孩的名声是谁都不能玷污的;我活了一辈子都为这个家,也请夫人回去想想你为了谁,这个家若不好了,你脸上难道有光吗?先你公公有多喜欢你,他走的时候如何交代你的;你公公何时不是站在你这边,为此,茂林挨了他父亲多少打骂?你自己无子嗣,怨的了谁?咱们何曾说过你?现在哥儿姐儿都叫你母亲,你这样做事对得起你公公,对得起茂林,对得起这些孩子吗?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的,但是谁要坏我家女孩名声,我便同她不得过!”

一番话说的苏文茵跪下听训,垂头啜泣,不敢辩白。

“咱们不过是临时住着,并没有用府上一个子,哪里来的‘贴银子’这话;姑娘无父母,姑奶奶偏爱些,可她眼见是出阁的人,能在眼前多久呢,这么就成了谁眼中钉肉中刺,平白的让姑奶奶认罪也太作践人了,真真把人往死里冤枉!”

“还不闭嘴,一个拖油瓶似的姨娘,这府上哪有你说话的份,我祖母是最公正的,哪里说错了!”

高盼儿就敢公然驳林初兰打苏锦的脸。

“罢罢罢,那套头面里的满冠只管拿当了,五百还是一千,多少银子都交于公中;这孩子插了钗就赶紧打发她嫁了,都别惦记这份嫁妆。”

苏文茵听不得了,只怕说下去下面还有更难听的,她在这个家看透了。

“把那角门锁了,再有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肖木兰柔和坚定的声音打断了赵氏的发号施令。一身绛蓝色团福披风带着英若男走了进来,母子两个英气十足,凌云的气度。

“这事竟是我的错,原是我打发小女来请姑娘的;只因淳康侯府夫人请去给她家姑娘梳头插钗,我原说等我忙完这件事和她一同来;谁想这个丫头竟等不及,偷摸的就把人带出来,竟把事情办成这样。不想犯了府上的家法,把老夫人气到了!是我的错,该打的是我!”

肖氏一行说一行用指头擢英若男额头。

“这毛躁丫头,来前已经被我骂过了,老夫人若不解气打她一通也不为过。想来府上真是家教严苛,算是领教了。”

“可不敢可不敢,姑娘尊贵,哪里打得;原是我们不知道内情,想是她两个从小就好,姐妹情谊见一面又如何;还以为奴才贪玩,带坏了主子,这才责罚下人。我们侄小姐和贵小姐都是大家子教养的,最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尤其是这个将军府姑娘,竟比个男儿还硬朗,全无姑娘家羞怯的姿态,我是看一眼爱一眼。”

英若男只是按规矩福了福,刚才鸡飞狗跳的情形全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又看到苏锦哭的凄惨,想她才和元朗哥哥闹过,回来就是这一初,日子真正是艰难。英若男看到赵氏招呼着她母亲上座,连声喊着丫头奉茶,陪笑脸陪说话,真是慈祥和善;还有她那盼儿表妹,眼高于顶的样子瞧不起谁;她瞪着高盼儿,不自觉的翻她白眼;还有个胖胖矮矮黑黑的女子,还拿板子打人,这家子都是什么人!

肖氏拉着苏锦的手,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众人都在,我这个人不爱绕弯子,就直说了;当日她母亲在时,两府上素来交好,不仅是孩子们,苏夫人和我也十分要好;我想着苏大人夫妇都不在了,就这么一个孤苗,又念起她母亲在时我们的情谊;就想替这孩子把插钗的事情操办了,算是全了江姐姐当日对我的一片情。由我接到府上,亲自操持;大家愿意去的都去乐乐,这是姑娘的大事,诸位又都是长辈;我妄言了,有不知礼的还请谅解!”

“愿意愿意,将军夫人插钗天大的面子,又不花费我家公中的,岂有不愿意的;夫人见识深,官宦高门认识的多;还请夫人给我盼儿也插个钗保个媒,我这姑娘才情容貌都是顶好的……”

说着拉过高盼儿给肖氏行礼请安,英若男噗嗤笑了,笑的高盼儿脸红的发烫。

“疯疯癫癫的,夫人面前不得放肆。”

赵氏板着面孔急忙呵斥柳姨娘,后立刻换上衣服慈祥的笑容。

“贵客既然来了,今儿就在我家留饭,断不许再走!”

肖氏不接话,又拉起苏文茵的手 ;

“妹子交给我只管放心,我看她跟看若男一样,必不会薄了她;你这里着实为难,就别勉强了!”

“夫人的大恩大德老奴替姑娘磕头,有那欺人太甚的,趁火打劫的趁早死了这份心;这都是我们老爷夫人积下的德,荫庇着我们姑娘,走到哪里我们都是尚书府嫡出的小姐;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眼红嫉妒的,就等着吧,举头三尺有神明,报应在后头。”

林初兰一行磕头一行骂,骂给谁听谁心里清楚;只因肖氏撑腰,柳氏气的咬牙,高盼儿攥着手心憋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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