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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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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路其实不长,但因为道路陡峭,并且海拔上升高且快,所以爬上去对人们来说是个挑战,很多人在半路中高反严重,没办法坚持下去,只能选择返程。

卓羽舒和溥舟撑着登山杖,匀速往前走,路上偶尔会遇到下山的游客给他们打气,卓羽舒第一次听到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但是他们已经擦肩而过,失去向对方道谢的机会,再之后听到有人向他们鼓劲,卓羽舒都会认认真真回以感谢。

登山就是这样,有时候一句简简单单的加油,或许就能成为对方登顶的动力。

稻城亚丁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里面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大部分生灵都比他们年长很多,所以走在路上,偶尔能够看到一些保护动植物。

当然,卓羽舒看到最多的小动物就是小松鼠,小小软软的身体带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就完全俘获了卓羽舒的心。

更可爱的是,这里的小松鼠大多没那么怕人,有一次甚至一爪子拍到了卓羽舒指尖。

那柔软的触感,让卓羽舒在那瞬间心都快化了。

这些短暂的美好相遇,足以消解行路过程中的艰难。

“感觉怎么样,需要休息会儿吗?”溥舟问。

卓羽舒摇头,他努力调节呼吸,让自己更舒服些:“还是一鼓作气吧。”

“不舒服随时说。”溥舟问,“氧气罐还够用吗?”

卓羽舒晃了晃罐子,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应该够,包里不是还有三瓶吗。”

在十多分钟前,卓羽舒开始胸闷气短,必须依靠氧气瓶才能继续往上。

“走吧。”溥舟说着,回头继续往前,可刚抬起脚,却突然停下脚步。

卓羽舒问:“怎么了?”

溥舟食指竖在嘴前,示意卓羽舒噤声,随后指了指远处山头,凑到卓羽舒耳边用气声道:“是藏马鸡。”

卓羽舒远眺过去,却并没能看到任何像鸡的东西。

溥舟拿出手机对向那边,不断拉进镜头,两只几乎通体灰黑、但下腹洁白的鸟类,正站立在山头那块小石头上。它的双眼圆而亮红,眼睛下有一缕洁白的耳羽,很短,尾端毛茸茸的,其中一只正在低头啄食着什么。

“哇,好大一只!”卓羽舒小声问。“这是鸡还是鸟啊?”

“鸡也属于鸟类,他们个头确实很大,约摸八十厘米左右。”溥舟说,“没想到我们能看到它们,之前一路没遇到过,还以为这次没机会见到了。”

“他们很珍惜吗?”卓羽舒问。

“不常见,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溥舟指指手机里正在行走的藏马鸡说,“你看,它们走路的姿势是不是很美,跑起来更好看。”

“是的,扭来扭去的,特别是尾巴羽毛。”卓羽舒好奇,“它名字里的藏很好理解,但为什么叫马鸡呢?”

“你看它们的尾巴,很长而且向下拖垂,像不像马儿的尾巴。”溥舟说。

卓羽舒踮起脚尖,凑到溥舟胳膊边看:“真的诶,你这样一说确实很像。”

“它们是高原动物,只生活在这些地方,能够见到他们是我们运气很好。”溥舟说。

卓羽舒很欣喜,这一路上每每遇见珍贵的植物或动物,溥舟就会停下为他介绍,这些都是他未曾接触了解过的世界,能够有机会那么近距离接触,对他来说太过美好。

“我们可以离它们再近些吗?”卓羽舒问。

“算了吧,那边山坡海拔至少还要再高一两百米,距离怎么近,不好爬。”溥舟说,“用手机远远看也挺好。”

说完这句话,溥舟回过头看卓羽舒,这时才意识到卓羽舒竟然靠他如此近。

两人上半身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而自己只需要再微微低头,就能触碰到卓羽舒的侧脸。

卓羽舒也意识到这一点,飞快松手后退两步:“抱歉……”

“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溥舟有些不喜欢卓羽舒后退的动作,但想到他们现在的状况,也并没理由可以让对方不退开,“继续出发吧。”

越往后走,卓羽舒越觉得脚步沉重,氧气瓶罩在脸上,每一口呼吸都格外艰难。

但是他们距离终点已经不远,要让卓羽舒就此放弃,他也做不到。

溥舟身体很好,没有什么高原反应,并且这几天下来早已经习惯,他对卓羽舒说:“我大学在国外爬过几座山,对这种环境还算熟悉,知道怎么调节呼吸和身体。”

卓羽舒只能投去羡慕的目光,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喘气。

“不然。”溥舟看他那么难受,走到他身侧,伸出手到,“我牵着你上去,好吗?”

卓羽舒看着溥舟的手掌,他的手很大,念书时爱打球,单手可以轻松拿住篮球,手指匀称,腕间佩戴着一款金属表,小臂肌肉绷紧,看起来有力极了。

是双极具男人意味的手。

“我……”卓羽舒迟疑道。

溥舟看他的表情,干脆直接抓住卓羽舒手腕,又顺着细瘦的手腕滑落至掌心:“有什么不好,既然我们一起登山,那么登山就不是一个人的运动,还记得来之前说的吗,互相帮助。”

卓羽舒甚至没反应过来,溥舟就握紧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去。

他的手掌很凉,但溥舟的手却一直都是温热的,暖和的触感让卓羽舒没忍住打了个颤,这样的温暖,是那么清晰、那么不可忽视。

卓羽舒看着溥舟的背影,思绪不可控制地飘回十六年前,那时候他高一,溥舟高三。

那一年卓羽舒刚刚从湖南搬到上海,所读的高中是当地非常优秀的高中学校,卓羽舒当年来的匆忙,按照学校规定,原本是不能办理入学的,但卓羽舒本人学习成绩非常优异,是湖南省当年的省级状元,学校破格录取,并且让他当了那年的新生代表。

开学当天,作为新生代表的卓羽舒,在后台见到了高三学生代表溥舟,那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由于卓羽舒心情不好,加上刚到新环境不适应,对外界很抵触,所以他们在后台长达半小时的候场期,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按照学校安排,溥舟会先上台说话,再由卓羽舒发表新生讲话,按理说,他们不会有别的接触。

可偏偏当天学校话筒和话筒架出故障,只剩下两个手持话筒可用,一个在主持人手里,另一个则让每个上台讲话的人轮流交替使用。

溥舟上去后,卓羽舒就站到主席台侧边,安静看着他演讲。溥舟说了什么卓羽舒早已不记得,他只记得溥舟鞠躬走下主席台,队列掌声如雷,他却不为所动,那双有神的双眼直直看向自己,伸手将话筒递出。

卓羽舒像被蛊惑般接过话筒,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又分离。

但那一瞬间,从溥舟指尖传递而来的温暖,卓羽舒记了很久、很久。

仿佛那次不经意的轻触,是上海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在借着溥舟的手温柔地对他说“你好”。

思绪翻涌间,卓羽舒本能地用力回握住溥舟的手。

掌心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他忽然就很安心,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被抛下。

有溥舟的帮助,卓羽舒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轻松许多,一边吸着氧,一边跟在他身边缓步前进。

路上,溥舟依旧时不时会指一些珍惜植物与动物给卓羽舒看,在又一次看到只珍惜鸟类后,卓羽舒忍不住感叹:“我感觉自己看了现场版的动植物纪录片,旁边还有标准普通话配音。”

溥舟笑着摇头:“自然界的生灵丰富多彩,能够有机会亲眼目睹那么多动植物,也算是我们这趟旅程的收获。”

“对啊,在城市生活永远没办法看到它们。”卓羽舒说。

“其实他们变得珍惜也和我们离不开关系。”溥舟说。

“因为盗猎吗?”卓羽舒叹气,“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盗猎是一回事,以前人们为了自我发展,大肆伐树,很多鸟类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这也是他们消亡的原因之一。”溥舟说,“伤害环境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个念头一个动作,但是想要把曾经的伤害修补回来,却格外困难。”

聊着聊着,他们免不了又聊到生态环保。

越是美好的自然,越是提醒着他们,这样的美景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够保护。溥舟对这方面比卓羽舒了解的更多,见卓羽舒感兴趣,便顺着话题多聊了会儿。

卓羽舒耳朵听溥舟给他讲环保,眼睛则看向这些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心中有个不甚明晰的念头忽闪了下,飞快掠过,没有留下太多波澜。

就这样聊着走,原本漫长艰难的路程变得丰富有趣起来,但是说话说得太多,之前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溥舟,也开始微微喘息起来。

好在很快他们就翻过最后一个山头,来到此行终点——珍珠海与牛奶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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