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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短暂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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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潘坐着冥想了很久才去洗漱,等结束后直接窝在沙发上,他有些累了。晚上他倒是没喝太多酒,可多多少少也是喝了一些的,原本按照正常作息,他应该早就与周公约会去了,可现在的他辗转发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可他数了很久,却还是睡不着。

阿塔潘猛的坐起身,叹息一声,“哎!真是折磨人!”他捶捶脑袋,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走到画室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后又轻轻关上。

没开灯,借着月光扫视一眼画室里陈列的作品,目光落在了靠近角落的墙面上的那一副画。走近了看,会发现那副画很熟悉,色彩与其他相比有些暗沉了,那副画正式阿塔潘当初取得绘画冠军作的那副。

阿塔潘抚摸着画面上关钟鹏的背影,遥想着当初的初心萌动,回忆着他们的初见,他们的别离,严格来算,他们根本就没有别离,关钟鹏直接把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剥夺了。

十年间,阿塔潘从关钟鹏离开的那个机场来来回回经过了无数次,每次他都会忍不住的想,当年关钟鹏站在机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他有没有想过留下呢?每到这时,阿塔潘又会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因为越想他就越伤悲。

画室正中间还摆放着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幅画尚未完成,被白布遮住了。阿塔潘轻轻掀开白布,关钟鹏熟悉的轮廓直入眼帘。

这是阿塔潘举办画展前作的画,时间比较仓促,他就只把脸型勾勒出来了,还有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其他的还没来得及。他落笔时还担心十年过去了,关钟鹏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现在他确信且庆幸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气息。

开了灯,在自己专属位置上坐下,阿塔潘对着画微微一笑,然后执起画笔准备继续作画。昨天加上今天,他已经把关钟鹏现在的样子深深记在脑海里了,所以很快,画面上就多了鼻子,嘴巴……

周围的一切都被沉浸在创作里的阿塔潘摒弃在外了,连关钟鹏的呼唤都没听到。

关钟鹏在阿塔潘的卧室躺了很久,裹紧被子想从中汲取阿塔潘的气息,或许是因为清洗过的原因,上面残留的气味很淡薄,可他还是感觉整个人都被阿塔潘包裹着,很舒服很惬意。

没过多久,关钟鹏就在这一片温馨中睡着了,起初,他睡的很香甜,嘴角带着笑梦见了以前在云大和阿塔潘一起的场景。可惜顷刻后,一切都变了,他梦见了阿塔潘和谢寻的婚礼,梦见了他们两个穿着白色情侣西装,手牵着手,踩着红毯,在一片祝福声中宣誓、拥吻。

关钟鹏则站在门口,无助的看着他们,身前仿佛隔着一层玻璃,任凭他拍打、喊叫,他都进不去,里面的人也看不到他,宛若他不从在一样。

关钟鹏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嘴里连连喊着,“塔塔,不要,不要答应他,不要结婚……”直到梦中的他心悸的昏倒了才清醒过来。

他喘着粗气坐起,内心则是阵阵后怕,茫然的扫视一眼阿塔潘的房间,满是陌生,他记得入睡前本来是打算参观一下的,但没经过阿塔潘同意,他不敢擅作主张。

起身走出卧室,关钟鹏想看看睡在外面的阿塔潘,不用想,阿塔潘肯定是睡在了沙发上,他没有跟他争关于谁应该睡哪儿的问题,因为他知道阿塔潘肯定不会同意和他睡一起,也不会同意让他睡沙发上。

可是,满怀期待的关钟鹏并没有在沙发上看到阿塔潘安静的睡颜,在客厅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阿塔潘的身影,“塔塔,你睡了吗?你在哪儿啊?塔塔?阿塔潘?”

无人回应,关钟鹏担心不已,以为阿塔潘因为不想和自己待在一个空间,出去了。正准备给阿塔潘打电话,就在茶几上看到一个手机,他走过去拿起一看,是阿塔潘的。

既然手机还在家里,说明阿塔潘肯定没出去,他环顾一圈,目光停留在卧室旁边那扇紧闭的门上,直觉阿塔潘一定在那里面。

关钟鹏秉着呼吸走到门前,柔声道,“塔塔,你在里面吗?”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关钟鹏又问了一遍,结果里面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贴在门上仔细听都没听见。

复而选择了敲门,连续敲了好几下,而且一下比一下重,可是里面的阿塔潘仍然没有注意到。

“塔塔,你在里面吗?睡着了吗?”关钟鹏说完停下了敲门的动作,侧身贴着门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准备拧开,“塔塔,你不回答那我就直接进来了?”

关钟鹏刚准备用力,门内突然穿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秒钟后,阿塔潘有些惊慌的声音响起,“等一下,别进来,等一下,我,我,我在换衣服!”阿塔潘不想关钟鹏看到画室里的东西,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借口。

阿塔潘在画室里,用身子抵着门,极快的把门反锁了,“学长,你有什么事吗?我马上好,你先去沙发那儿坐着等会儿。”

关钟鹏见状,松开了手,背过身,停顿了一会儿才答应,然后走向沙发坐着。

等了大约五分钟,阿塔潘从画室里出来,呼吸平稳,脸上也没了刚刚慌乱表情,只是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关钟鹏。

“塔塔,我刚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关钟鹏不是那种喜欢装委屈,靠撒娇博取同情心的人,可在阿塔潘面前,他总是忍不住,想用各种方式夺取阿塔潘的全部注意力。

阿塔潘完全没想到关钟鹏找他是因为这个,他疑问了片刻,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关钟鹏的话,“啊?噩梦?额,什么噩梦啊?居然把你吓成这样!”客厅的光比较亮,阿塔潘走近了才看到关钟鹏脸上的汗珠和明显惨白的唇色,立即给他倒了杯热水,关切的询问,“方便和我说说吗?”

关钟鹏嘴巴张了张,最后咬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他实在是难以启齿,虽然现在他知道谢寻不可能是他情敌,可在梦里,他却真真切切的输给了谢寻。关钟鹏觉得不开心又很丢脸,但更多的是自责和懊悔。自责梦中的自己为何不抓住机会,等到彻底来不及了才顾影自怜,懊悔梦中的自己为何那么无能,连阻止阿塔潘和谢寻结婚都办不到。

阿塔潘盯着关钟鹏的脸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从刚才话音落下后,整个眼眸都暗淡了,满含着悲伤。阿塔潘的情绪不自然的也被影响了些,好在因为刚刚作画的缘故,他的心情还算好,被影响了也没多大损失。

“学长?你没事儿吧?若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的。”阿塔潘柔声的安慰着关钟鹏。

关钟鹏看着眼前的阿塔潘,突然害怕像梦中一样他被玻璃挡在门外,阿塔潘则和谢寻双宿双飞。猛的一扬手,把阿塔潘拽进自己怀中,紧紧抱着。

阿塔潘被关钟鹏突如其来的怀抱吓了一跳,怔怔的被他抱着。

关钟鹏比阿塔潘高一些,他微垂下颚,将它埋在阿塔潘的肩头,双手逐渐收紧,勒的阿塔潘后背生疼。

“嘶!”阿塔潘咬着牙,忍受不出发出声响,他安抚性的拍着关钟鹏的背,“怎么了?你抱的太用力了!好疼啊!放松一下。”

“......”关钟鹏沉默不语,没有松力反而抱得跟紧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阿塔潘的脖颈,很痒。

阿塔潘轻轻侧了侧头,察觉到关钟鹏的异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不知过了多久,关钟鹏才轻嗯了一声。

“哈哈,怎么跟小孩似的,还怕做噩梦?”阿塔潘顺着关钟鹏的背安抚他,“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方便告诉我是什么噩梦吗?”

关钟鹏摇摇头,他实在羞于启齿,也不想和阿塔潘说他梦中的情景。

阿塔潘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强求,一直低声安慰着,直到关钟鹏呼吸平缓了些,才让他松开自己,然后去给他热了杯牛奶。“喝杯牛奶吧!有助于睡眠!”

关钟鹏跟在阿塔潘身后,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低落的心情舒缓了许多。接过牛奶,一口饮尽,很甜,比他以往喝过的都香甜。

“现在时间还早,你接着去休息吧!”阿塔潘点点下巴,示意关钟鹏继续去卧室睡觉。

关钟鹏却不动,他拽着阿塔潘的手臂,“你陪我,好不好?”声音很低,要不是夜晚太过寂静,阿塔潘完全不会听到。

阿塔潘叹息一声,有些纠结。

“塔塔,你就陪陪我吧!你的床很大,睡两个人完全可以,沙发虽软,但太窄了,睡太久身子会僵的......”关钟鹏见阿塔潘不为所动,继续劝说。

阿塔潘拗不过,最后只好答应了,他想着自己不如在床边坐一晚上,然后就抱起被褥进了卧室。

他让关钟鹏躺在床上,自己则挪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好了,你睡吧!我就坐这儿陪着你!”

关钟鹏神情有些失落,可他知道清醒时的阿塔潘肯定不会和自己同床共枕,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等阿塔潘睡着了之后再把他抱到床上。

关钟鹏在脑海中思索完,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可行,满意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好吧!塔塔,你要是困了,到床上来睡也是可以的。”说着还朝另一边移动了几分,给阿塔潘让出一个大空间。

阿塔潘连忙摆手说不用,继而闭上眼睛,头一歪,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关钟鹏闭上眼装睡,直到阿塔潘呼吸规律而平缓才小心翼翼的睁眼,蹑手蹑脚的下床,抱起阿塔潘放到床上,然后抱着他安心入睡。

一觉到天亮,关钟鹏率先醒来,很是贪恋和阿塔潘共枕的时光,可他没敢躺太久,只是温存几分钟就起来了。

洗漱完,在阿塔潘的厨房逛了一圈,只找到了面包和鸡蛋。三两下烤了面包,煎好鸡蛋,叫阿塔潘起床。阿塔潘不好意思的吃着关钟鹏做的早餐,懊恼自己为何睡的这样沉,连什么时候睡到床上及关钟鹏起床都不知道。

关钟鹏不知道阿塔潘心里的小九九,只笑着督促阿塔潘把自己为他准备的早餐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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