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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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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an计划。

——最后的线索指向。葛蓝在电话里所说信息,最重要的即,当初私人基金会在成立前夕,祁、夏将成立资金调走了一半,投向了今年下半年家族共同的Satan计划。

方凌心里清楚,所谓的成立资金,实际上就是小夏的画展拍卖会最终筹得资金。

也就是说,祁越和夏家掌权人,即夏佩璟,共同决定,把小夏用画作筹得的资金,抽走了一半,投向了Satan计划。

而后来,祁越重新投了三倍的钱进去,几乎像是要弥补这个过错一样。

可小夏还是出国了,按照葛蓝的说法,他退出了这个基金会项目。

首先,小夏一定是知道资金转移这件事,方凌思索,其次,他对此非常之不满,以至于与祁越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争执,祁越曾试图挽留他,但他还是走了。

方凌大致这样推测,其实还有些问题没有弄清。就这时,能验证他猜想的人来了。

迟叶邻出关,亲自上门来拜访他。

说是拜访,其实是奴役,他带着剪辑过半的样片来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逼着方凌看,反复倒带,问他观感如何,触动的点在哪里,最喜欢的是哪一幕,为什么?还要写五千字小作文,方凌稍打瞌睡,他便跳起来大喝:“你知道赵一蜓写了多少字吗?眼睁开!你怎么敢睡觉的?!”

方凌困得眼泪、口水一齐流,趴在桌前,握着铅笔头,暗地里瞅迟叶邻,心中犯嘀咕:他要是在这里,你肯定不敢这样对我!

最后还是管家偷偷打电话,祁越又打给迟叶邻,迟叶邻才背上家伙什,狠狠斜他一眼:算你背后有人,等着。

这个电影疯子!方凌小声骂他,一旦拍完电影,他们就不是宝贝蛋了,是路边草芥,已陈刍狗!

他晚上给祁越打电话,给他拍自己冒红的指尖,祁越口上冷漠地应他,挂了电话让管家第二天把大门锁好,不准开。

于是翌日,方凌站在门里,扬扬手,趾高气扬地朝门外道:“写完了,一万字够不够?”

迟叶邻的手穿过栅栏,要来拿他手里的稿纸,方凌向后一闪:“问你件事,”他知道迟叶邻对此缄口不语的态度,一扬下巴,“你可以只点头,或是摇头。”

“小夏对Satan计划是什么态度?”

迟叶邻靠在石壁砌成的院墙上,点了支烟。他这几天烟抽得很凶,快成杆人形烟枪了,脑袋都直朝上冒白气。

方凌打量他,奇怪他对电影向来说一不二、专断横行的包揽态度,现在却跑来问他们的意见。可见在剪辑上的确遇到了点问题,方凌知道那是他对这部片子格外重视的原因。

还是不忍心,伸手把稿纸交给他了。

迟叶邻眯着眼睛,一边看,一边抽,方凌挥散烟雾:“少抽两根吧,你蒸包子呢!”

他写得用心,迟叶邻看上去挺满意,走时,赏脸回答了他的问题,就四个字:

“深恶痛绝。”

方凌猜得没错,小夏讨厌Satan计划,所以对祁、夏二人将自己的心血喂给Satan这一决定,几乎是崩溃的。

他这几日得闲,单位那边亲自打电话来让他好好养病。祁页真在酒吧连续几日没见到他,担心得来家里探望。

“什么病?没事吧?”祁页真坐在方凌旁边,隔着点距离,一眼一眼地望过去。

客厅里,午后的阳光透过一整面落地窗照进来,煌煌地将方凌大半个身体,裹上金光的色彩。

拿掉脸上的漫画书,方凌腾地坐起来,没忍住:“你不上学吗,弟弟?”

目光像是看一个逃课的学生,那般严厉,还带着点淡淡的责备。

祁页真在那种目光中,脑袋稍稍有点发热:“下午两点就放学了,……方凌,”他难得板起脸,“你身体到底怎么样?”

“发情期,”方凌重新躺回去,能躺着绝不坐着,把漫画书往脸上一罩,很无所谓地说,“打过抑制剂了。”

祁页真哪儿听过这三个字,小白脸火速红了起来,觉得自己问得莽撞,冒犯了方凌,方凌翻页时,从漫画书的上沿觑他一眼:“又变身西红柿啦,弟弟。”

祁页真低下头,心想,像方凌这样的性格,如果他决定爱一个什么人,看到那人的第一秒,他就会朝他飞奔而去。

静了一会儿,祁页真道,“方凌,你觉得我们乐队怎么样?”

“嗯,很好。”没有那种懒散的语调了,是认真的,甚至声线都有点下意识沉下去。

祁页真左脸露出一个小酒窝,“我以后想……”他摇了下头,“不,还没决定,也许……”

纸张又翻过一页,方凌叫了他一声:“弟弟。”

祁页真扭脸看向他,方凌还是躺在沙发里那个放松的姿势,穿一条黑色短裤,两条长腿交扭在一块,祁页真只看一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

方凌有时会忘记,这个动不动喜欢害羞,脸皮比纸还薄的高中生,其实是祁家的小儿子,即使祁越作为大哥,能在他高中的时候包容他,任他去玩这样那样的新鲜玩意儿,可难道又能放任他一辈子?

但他接着说:

“……即使你走上了别人那条光辉灿烂的大路,即使得到所有人的艳羡,一路鲜花掌声,你依旧会惦记着自己那条泥泞小道。……”

祁页真大胆地看着他,心里砰砰地跳起来。

方凌坐起来,直视祁页真:“弟弟,你放不掉它,它也不会放过你。”

祁页真知道,他说的是音乐,是摇滚,是他的乐队,是他渴望的,一个泥点般小的赞同,一两句肯定。

方凌趿着拖鞋,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脑袋,垂下眼睫:“我喝椰汁,你喝什么?”祁页真仰着头,方凌的脸浸在金黄色的阳光里,睫毛也烫染上神圣的光辉,“跟……跟你一样。”他磕磕绊绊地说,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地翘起。

方凌往他脸上捏一把,去厨房了。“小夏,你见过吧?”回来时,把一个大号白瓷杯递给祁页真,“就是你说的那个未婚妻。”

“他……”方凌盘着腿坐下,弟弟这个人简单,他看一眼就知道他不可能清楚什么Satan计划,压根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

想起白思,“……信不信教?”

两个家族这么亲密,祁页真再外围,也与小夏有过不少交往,那毕竟是他哥哥的未婚妻。

“嗯,”祁页真点头,“他从前上的神学校。”

方凌猛地想起来,迟叶邻以前也说过,小夏后来上的是神学校。所以他反感Satan计划的理由就有了,那毕竟是与上帝对立的恶魔,尽管显得有些浅显。

祁页真瞄方凌,见他一副锁眉思虑的模样。

“他跟你不一样……”祁页真说,因为方凌和他哥的关系,这种打听从方凌口中说出来,他听着心中有些躁动。

“啊?”方凌没听清,祁页真飞扬的浓眉耷拉下来,是惋惜的口气:“他是笼中鸟,方凌。”跟你不一样,他瞥过去,觉得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详细说说。”方凌靠近他,两个人挤在沙发上,祁页真别别扭扭地不肯说,方凌拉他的手臂,热乎乎的,祁页真半边身体都麻了,一动不敢动,视线扫到别处去:

“他的生活是由他姐姐一手安排的,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出门见什么人,和什么人通话,一日三餐吃什么东西,每时每刻,缜密至极……从学习绘画艺术,到后来上神学校,全是……”他说,“包括和我哥结婚。”

“他没有意见?”方凌不由得问出口。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祁页真摇头,斩钉截铁道:“他乐于接受这一切。”他见过许多次那个Omega,温吞细心,总是笑目盈盈,像一只温顺而没有意识的漂亮洋娃娃,百依百顺。

祁页真望着方凌,心道,而你,是一只自在飞翔的鸥鸟。

他急于让方凌彻底理解,语气有些激动,“就算他们之间的婚姻是不幸的,但……他们还是、总是要结婚的,方凌,你明白吗?”

方凌忽地抬起头:“为什么会不幸?”

为什么一个两个对这段恋情都持悲观态度,迟叶邻也总是这种口气,好像已经一眼望见了那灰暗的未来。

“你看到他看夏哥的眼神你就会明白。”那么温和,却如此冷淡。

祁页真不能评价那是寡情,还是深沉,又或是内敛?总之,他看不透,像有一道高高的铜墙铁壁。他只知道,没有人会用那种眼神,看向自己的心上爱人。

对此,对他那位大哥,他不做任何一丝负面的评价,恰恰相反,带着点些许的悲哀。因为这一切无可奈何,他是家族的第一位Alpha,有着“礼物”,在父母去世后,承担家族的一切重任。

那道坚固的高墙,同样在他们之间竖立。

祁越给一个年少轻狂的弟弟想要的一切,选择权,独立权,甚至在任何人看来都太过放任的自由,尽力弥补一切父母早逝的遗憾。他是位好大哥,尽职尽责。

可祁页真知道,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温和,却同样如此冷淡。实际上,两人只维持了表面的血缘关系。双方心知肚明这一点。

方凌对他的话,皱眉沉思。祁页真知道他并没有见过夏贞,很难解释,只好挑出一件小事情来:

“夏哥虔诚信教,我哥却嫌恶任何宗教,认为他们虚无缥缈,沽名钓誉。”这在家族内人尽皆知。

方凌抬头看向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眉峰微微紧锁。

“家族基金会到了他这一代,几乎断绝了所有宗教相关的慈善项目,不论教堂,还是佛寺……”祁页真举例,“没人会在他面前提及宗教信仰……只这一点,两人就……方凌?”

方凌忽然想起那缕暗香浮动的俱乐部大厅,角落处的佛龛,莹洁瓷光的菩萨像……

祁页真眼见着面前的人,听着他的话,脸“唰”地一下白了,汗从鬓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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