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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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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千津的飞机上,方凌从舷窗外看到一片碧蓝无垠的海,托着脸颊的手指在脸颊上敲了敲,他扯动身边祁越的衣袖。

祁越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方凌小声说:“我觉得,你忘了一件事。”祁越注视着他的眼睛,两秒后,斩钉截铁道:“没有。”

方凌立即抓到了他的小辫子,幸灾乐祸,笑眯眯地说:“上次你说要带我去看灯塔,现在还没去,都第三次了。哼哼,不记得了吧?”祁越反驳道:“上次答应了,最后说的是叫你定时间,定好了吗?”

方凌自诩记性好,可终究好不过祁越,完全忘了他最后那句话,光记得他答应自己,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了。他有点下不来台,嘴巴张了张,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武断道:“那明天。”

祁越好笑地看着他,完全不跟他计较,捏了捏他的耳廓:“你可以慢慢想,不用急。”方凌的性子就是有点急躁,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喜欢暗里较劲,他若愿意,什么都好说,他要是不愿意,谁都别想如愿。

可祁越根本把他当成个小孩儿,很自然地包容他所有的小脾气,小缺点,像是一堆干沙,又像是沉寂的海,很快就能扑灭方凌蹭蹭上窜的火苗,让他放松下来。

方凌此刻就坡下驴,坐在那里仔细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算:“想好了,后天。”

“好。”祁越一如既往地答应他。

“不用查一下行程?”方凌好奇,祁越继续看杂志:“看过了,周五,可以准时下班。”方凌翘翘嘴角,“好哦,不准迟到。”祁越道:“嗯,下班了去接你。”

“咱们开我的车去吧,码头也不远。”方凌突发奇想。

他的车,圆圆车灯的小电瓶。祁越眉梢跳了一下,“……可以。”方凌突然笑起来,又作怪,祁越在他额头弹了一下。

后半程,方凌支着手臂睡着了,混混沌沌间感觉有人把他搂了过去,盖上小薄毯,又将双手从被子里拿上来,轻轻搭在薄毯上,方凌下意识握紧那只大手,温暖干燥,粗粝的触感,有点硬。

他的梦中开始出现一栋高耸的灯塔,开着高高的窗户,海鸟在塔顶盘旋鸣叫,窗户里往天上冒黑烟,传出尖利的人哭叫声,马力欧救公主?手里是海水铸成的剑,他往塔里冲,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越靠近尖叫越大声,他的脑袋快裂开了,上到顶层才看到,里头住的是一个新娘,自己是那头妖怪。

方凌回到基金会,林霖果然还在原职,一见面就对方凌道:“错了!哥,是他们人事部搞错了,发错了文件。”方凌攥拳在他胸口的位置,不轻不重地一砸,意思是叫他放下心来。

“你喜欢这里的哪个部门?”方凌问他,林霖挨在他身旁,笑憨憨地答:“你在哪个岗位,我就喜欢哪个岗位。”方凌回头往他肩膀上一掴:“要你自己真正喜欢的。再想想。”上下溜了他那个瘦高的个子一眼,怎么这么大个个子,跟小鸡崽似的。

他自己是要走的,走之前,起码先把林霖调到喜欢的岗位上。

下了班,白思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来岛上了,一起去酒吧坐坐?方凌回电话,答应下来,他朦朦胧胧觉得这家伙话中有欲言又止的意思,好像找他有什么事一样?如约到了音乐酒吧,祁页真在台上表演,方凌听出来了,是那两首弃曲,跟着哼唱起来,祁页真早看到他了,表演完就跳了下来,大汗淋漓地在他一臂之外的距离停下。

“嚯。”方凌给他递纸巾,十一月的天,这家伙穿着无袖背心,还累得热汗从脑袋直往下淌。“真是体力活,不比搬砖轻松。”方凌裹紧自己的大衣,祁页真露出一对小酒窝,接过纸巾擦汗,方凌用手指给他捏脸上沾的碎纸屑,就眼神朝向地面,一动不敢动了。

不多时,白思到了,先抱了抱方凌,又跟祁页真打招呼,祁页真回礼,很快又上台搬砖去了。“基因实验室最近好像进行到关键时刻了。”白思说,“虽然听起来按方案在进行,但好像所有人都挺紧张的。”

方凌其实对Satan计划没什么兴趣了,就点点头,歪着脑袋看白思的眼睛。白思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有……有东西吗?”方凌搅动吸管,“找我不是有事的呀?”

白思被他摸透了心思,脸上一红,犹犹豫豫道:“啊?嗯……是有点……”方凌爽快道:“你说嘛。”这时候,瞥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酒吧里太吵了,他朝白思做一个竖掌打断的手势,边接起来,边往外面走:

“为着找你,都打到你男人那里去了,一个两个都不接,都掌管天庭了是吧,忙着治理人间。”一开口就是火烧火燎的声音,方凌不由得将手机拿远些,这才发现迟叶邻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老实认错:“编剧,我这边刚刚吵,没听见手机响。”

“在哪儿呢?”

方凌说了地址,迟叶邻直接撂电话:“见面谈。”见了面,白思早听闻这位蜚声国际大导演的鼎鼎大名,此刻就悄悄地观察他,迟叶邻不说废话,上来就跟方凌摆明:“下部电影的投资谈妥了,主角,演不演?”

白思瞠大眼睛,望向方凌,满眼的崇敬之情。方凌垂眸,却在犹豫,但他现在的确还需要一笔钱,皱着眉头道:“我想想的。”迟叶邻追问:“哪方面?”

“片酬,和预计的拍摄时间。”

迟叶邻笑了笑:“真现实,挺好。计划是至少两个半月,慢一点就三个月,如果是你,可能两个月就搞定了,没有外景戏。片酬这个数,”伸出手指,一晃而过,“凭你我的关系,你能预支三分之一。”

够了!方凌心动:“什么时候开拍?”

“年后立即开始。”

照计划,他是打算四月份离开,所以最担心拍摄时间不够,现在看来,是足够充裕的,便开始讨价还价:“那……后续的那些宣传活动,我有可能出席不了哦。”迟叶邻一摆手:“后面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拍完就自由。怎么样?”

二人对视片刻。

迟叶邻从西装内侧掏出合约书,将签字笔塞进方凌手中,方凌觉得没什么问题,哗啦啦翻页扫了几眼,提笔要写。

白思在一旁看着两人机关枪似的,丝毫不拐弯,直直一来一回,轰得他脑袋都有点晕。虽然不清楚电影的门道,但这签约现场真的很像诈骗啊,回过头来负债千万的那种,上去急急拉住了方凌的手腕。迟叶邻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看他拦住方凌,一记眼刀扫过去,发现好像是白家那位Omega,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成正人君子的模样:

“您是白家的……?”白思反射性遵从社交礼仪,温和地对他说寒暄话,迟叶邻绅士一般请他去旁边说话。

等两人招呼完,白思回过头来的时候,方凌早签完了,迟叶邻拔脚离开后,他问方凌:“……没问题吗?你觉不觉得,他、他很像只千年老狐狸……”方凌握住他的手,你懂我!

迟叶邻拿着那份合同走出酒吧,拨通电话:“夏贞,他十二月中旬左右肯定会回来,新年前提前祭祖。”

他对着冬日的暖阳照了照那份合同:“刚跟那小子签完下部电影,我可不想我的主演在拍摄期间,有任何私人情绪上的大波动,耽误了拍摄。”

他沉下脸:“——现在已经十一月中了,你这替身游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对面只低低应了一声,迟叶邻知道,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不必再说。只将合同小心翼翼收进内侧口袋里,用惯常的讥诮语气道:“哈,你可别耽误了我们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酒吧内,白思磨磨蹭蹭,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方凌以为是什么大难事,比如要去偷祁越的硬盘这种高难度间谍工作,结果白思终于鼓足勇气,来了一句:“方凌,你可不可以教我打牌?”

方凌:“……”

白思向他解释:“不是,是我很笨,他教了我很多次,我都学不会。”方凌心道,就符怀谷那牌技还教人?也不怕误人子弟。白思接着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盯住方凌,“他们都承认你很厉害的。”

方凌:“……”

白思向他解释:“不是,是我很笨,他教了我很多次,我都学不会。”方凌心道,就符怀谷那牌技还教人?也不怕误人子弟。白思接着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盯住方凌,“他们都承认你很厉害的。”

方凌一愣:“细说说。”白思笑道:“你也知道,Alpha都是不肯低头服输的,但那天从俱乐部回去后,他对你的算牌技术啧啧称奇,半夜了还坐那儿想呢。”

方凌心中得意万分,鼻尖快翘到天上去了:“想学什么?”俨然一副老师傅的气场,白思道:“先学麻将吧,最简单。”方凌摇头:“可不简单嗳,——嗯?就咱俩两个,怎么打?”

“一蜓也来岛上了,但这两天去看望朋友了,过几天就能凑。”

好家伙,原来是早已经联系好了,方凌点头,忽然问:“不对啊,还差一个人。”

“你家没有管家?正好四个人啊。”

……摸这么熟。

“他这两天忙着实验室,不准我去外面玩,我说在你家里,他就同意了。”白思笑起来,握住方凌的手掌,“那约好了,这周六。”

各自忙碌两日,到了周五这天傍晚,方凌同林霖从基金会大楼里出来,林霖知道他有人接,便推了自己的小电瓶,两人挥手告别。

照平常,祁越若是来接他,这会儿早到了,岛上六点半临近天黑,方凌料想他是还没忙完工作的一点小尾巴,就发了条信息过去,自己开着小电驴先去码头,不耽误他折在路上的时间了。

已近深秋,空气寒冷而干燥,可却是个少云的好晴日,以至傍晚的时刻,风悠悠,远处海天相接处,落日半露,粼粼流光,零星几只鸥鸟极快地从海面掠过,叫声嘹亮。

方凌停好了车,独自在码头徘徊。脚下是银杏落叶,金黄黄铺了一路,踩上去有种金属破裂的响声,方凌拉下围巾,咔呲呲地踏来踩去,像是小孩子在跳方格。

等跳累了,他停下来休息,眺望仿佛洒满金光的海平面,遥迢地,那里矗立着一座高高的灯塔,在云蔼之间。方凌嘴边慢慢抿出一抹笑,一个快乐的小曲线。

他第一次望着那里,是以为祁越藏了什么小情人在岛上,闷闷不乐地跟着上船。第二次再提起,是祁越带他拜完佛,他心中的一切阻碍被荡平,意满心海,急需找到一个宣泄出口。

心动,情动,都总是那么仓皇。

方凌伸出手,眯起一只眼睛,远远地,将最后一点残阳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然后,缓缓地搁到灯塔的塔尖上,完成的一瞬间,他心中像是被余晖照耀,升起一股暖洋洋,甚至有点痒刺刺的感觉。

他喜欢这座建筑物,特别喜欢,好像这是一个见证?

方凌心中想不太清楚,原因暧昧不清,甚至有点黏黏糊糊的,但他就是想跟祁越去那里瞧瞧。

他兀自欢乐了一阵,又开始呲嚓嚓地踩落叶。直到最后一抹夕照也逝去,才撅了撅嘴唇,咕叨叨:“还不来,干什么呢……”

掏出手机,打去电话,结果两个都是未接。

天渐渐傍黑,方凌有点急了,再打,却还是忙音。正要追命连环call,那边突兀地回了过来,方凌一怔,怫然叱道:“我都等你——”

“这边突发有事,”电话那边打断他,“方凌,今天我去不到了。”

方凌被自己剩下的话噎住了,电话中静了两秒。祁越从不跟他细说工作上的事,如果他说突然有事,那一定是十分紧急了。

“知道了,”方凌说,“你先忙嘛,下次再……”他虽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事发突然,谁也不能提前预料。

他想说,下次再一起去嘛,反正有的是时间,再一起去就是了。可祁越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叫了人,陪你去。”

方凌霎时怔在原地,再抬头,就见迎面一人穿越车流、人流,朝他走来,熟悉的面孔和嗓音。方凌没听到他说什么,自己张张口,想对电话里说些什么,可竟然没发出声音,吐息之间,电话那边夹杂着杂沓的脚步声和车声,叫他:“方凌?”

方凌手指尖僵硬,几乎要细微地发起颤来。

叫了人……?

陪我去。

他不明白吗?

一个光秃秃的狭小寸土之地有什么好看的?当他是小学生出游吗?有这么想去。不过是想跟他一起罢了,完成一个愿想罢了。

这种事情,这个人,怎么会是轻易可以替代的呢?

他不懂吗……从来没有体会过吗……

在此之前,方凌从未意识到,两人之间隔着这么一道巨大的交流鸿沟。

他以为,至少,在一些事情上,是不用点明的,所有情之一致的人都会明白。

“我只想跟你一起去,你不明白吗?”方凌声音沙哑着说。电话里传出车门“砰”的一声响,祁越说:“乖。”随后,是长长的“嘟——”

电话挂断了。

方凌忽然从胃里翻腾上来一种呕吐的感觉,一种无力和隔阂,一种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相互理解的那种悲哀。

他扯出一个笑,对临到近前的祁页真说:“对不起,弟弟,我有点想吐,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章忘记说了,那什么,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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