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小心点儿。”
话音刚落,温知夏就绊了一下。
南怀瑾稳稳拽住她,用力拽到自己怀里。
温知夏的脸撞入他的胸膛,她抬眸,跌入那双清潭。
“我先走了。”
“你能抱抱我吗?”
二人同时开口,南怀瑾离开的脚步顿住,转身看到温知夏正张开双臂,向他索取拥抱。
肖唐清站在小木门外不忍直视,他捂上眼睛,转过身去欣赏月色。
温知夏的小院刚进门就有一大片花圃,放眼望去都是玫瑰花,无一掺杂。
借着月光,温知夏身上的黑裙被反射出柔美的波光粼粼的白光。她一头纯黑色卷发在月光下显得柔顺,令人心生神往。
“我抱你?”
南怀瑾看着她,不确定的问。
温知夏双手依旧张着,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头。
南怀瑾的喉结滚动,他缓慢的迈出第一步,见温知夏依旧在乖巧的等着他,他才敢走到她身边。
温知夏眼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微微仰头。
他可真高啊。
南怀瑾靠近她,缓缓抬起手臂,似是不经意的碰了下温知夏的小臂。
她没躲。
微风渐起,二人相拥。
玫瑰花瓣被风吹起,营造出浪漫氛围。
肖唐清本不想看,但他觉得这俩人有点磨叽,便悄悄的转头偷看。
“呦,这风还挺懂事儿。”
默默的,从温知夏的眼眶中流下一滴泪。
“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温知夏不动声色的推开他,向后退了两步,朝他摆手。
南怀瑾能看出她的嘴型,她在说“拜拜。”
“嗯。”
南怀瑾垂下头,转身离开。
肖唐清看着南怀瑾一声不吭的离开,转头一看,温知夏还站在原地。他朝她摆手,温知夏看到了,也举起手来,并且笑了笑。
肖唐清被击中了,他捂着自己那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跟上南怀瑾离开。
直到回了家,肖唐清还在回味温知夏的那一抹笑。
“你怎么了?”南怀瑾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那发红的脸,担心问道,“不舒服啊?”
说着,他便伸手去够肖唐清的额头:“没发烧啊?”
肖唐清看着他,有些心虚的往后缩了缩,小声嘟囔:“没,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啊。”南怀瑾坐回去,嘱咐道,“难受就吃药,别挺着。”
“那个,南哥,我先去睡了。”不等南怀瑾回答,他便跑回了房间。
南怀瑾的心思也没在他那,轻轻的哦了一声。随后他拿起抱枕抱在怀里,视线直直的望着天。
“你能抱抱我吗?”
温知夏那柔情勾人的眼眸让南怀瑾欲罢不能,他仔细回想着拥抱她的温度,回想着她身上的香气……
肖唐清关上房门,啪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你真是个畜生啊,兄弟的女朋友你也想。”
“啪。”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晚夏居阁——
温知夏依旧站在花圃中,她目送南怀瑾离开,但她内心毫无波澜。
“不像了。”说着,她还否定般的摇了摇头。
她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右手抵在下巴上,抬头望天。满天繁星,在夜空的陪衬下,耀眼夺目。
【电算化:睡了吗?】
温知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对面几乎是秒回。
【糖糖:没呢,怎么了夏姐。】
【电算化:明天一早,帮我订一张回沈城的机票。】
唐棠没有立刻回复,就在温知夏起身回屋的那刻。
【糖糖:夏姐,明天楼下的工作室不是有人来谈合同吗?你忘了啊……】
温知夏开门的手一顿,仔细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她象征性的思考了一下。
【电算化:那就订下午的机票,反正越快越好。】
【糖糖:OK。】
温知夏终于进屋,洗漱完躺在床上。
她望着天花板发愣,耳边放着广播剧,这集刚好是“追妻火葬场”的片段。
温知夏很能跟剧中人共鸣,她喜欢体会那种被虐的感觉,心脏的抽痛会让她的神经获得快感。
“夏姐。”
“夏姐。”
“迟航”大厦。
温知夏一大早便来到了公司。
这是第三层,也是知名画家——白谦牧的工作室。
白谦牧也是很早就来了工作室,他看到温知夏时,自己正在画稿。
“夏姐,来这么早啊。”
温知夏走进他的办公室,左右张望着:“你这整的不错啊,艺术气息令人陶醉。”
她把包包放到桌子上,慵懒的陷入沙发中。
白谦牧走出办公室,吩咐道:“小何,去准备两杯咖啡。”
“收到。”
白谦牧坐到她身边:“还行吧,毕竟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艺术家。”
温知夏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笑:“哼哼,是是是,白大画家。”
没一会儿,小何就送了咖啡进来。
见到温知夏,小何眼睛都亮了:“夏姐。”
“嗯?”
温知夏喝了一口咖啡就放下了。
“我能提出一点建议吗?”
小何小心的开口。白谦牧皱眉看他,想阻止他说出这条建议。
“你说。”
得到温知夏的认可,小何努力无视白谦牧那有压迫感的目光。
“就是,能不能把咱们工作室往上挪一挪啊。”小何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白谦牧这时候开口,“挪什么,出去工作。”
小何不服气,脸憋的通红:“白哥,你不好意思说,我好意思。”
白谦牧见状就要起身揍他的架势。
温知夏赶忙开口:“你说,想说什么就说。”
小何避开白谦牧,冲着温知夏快言快语:“昨天他们泼的油漆都泼到我们三楼来了,这都几天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何承。”
白谦牧怒吼,指着门口让他出去。
温知夏抬手直直制止他:“别生气,坐。”
“这事儿多正常啊,大胆说是好事儿。”温知夏喝了口咖啡,拉过白谦牧,“这样确实不成样子,我可以给你们挪上楼,但是现在楼上好像是没什么位置了。”
小何鼓起勇气说的建议被公司老板一句话就打发了。
温知夏看出他的心思,没忍住笑了笑。
“但是,我可以跟技术部商量商量。就算楼上没有位置了,我也有办法能让你们不在经历这种事儿。”
小何听着话,觉得有转机。
“什么办法?”
小何着急,上前几步,没忍住自己的行为,语气冲了些。
白谦牧看他胆子大道连礼貌都没有了,就想赶他出去。
“办法嘛……我可以让人给你们这层的玻璃贴上一些神奇的东西,可以尽量保证这类事情不再发生,或者给你们单独开一个脱离公司的工作室。”
听到这,白谦牧急了,忙站起来。
“滚出去,上班时间是你聊这些的时候吗?这个月奖金没有了。”
小何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夺门而出。
白谦牧气的有些上不来气。
温知夏端起他的咖啡,送到他手上,拍了拍他的肩:“哎,你不用这样,我刚才那只是个提议,也没有不要你的意思。”
白谦牧扭头看她,喝了口咖啡,垂头丧气的坐回沙发上:“我知道你没那意思,今天确实是小何不对……”
“哎。”温知夏打断他,“年轻人敢说话是好事儿。不过也怪我,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怪你,你能给我这么好的环境,能给我机会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温知夏向后坐了坐,翘起二郎腿:“你看看你,总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欠着我什么。”
白谦牧不说话。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不会带给我利益,我会养你到现在?”
白谦牧终于抬起头看她。
温知夏端起咖啡,跟他碰杯:“我好歹是个商人,不挣钱的买卖我可不做。”
白谦牧点了点头。
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我给你的咖啡为什么不喝?”
白谦牧看着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你不说我都忘了。”
“就你这记性啊,这么多年都还是这样子。”
提到这么多年。
白谦牧提起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夏姐。”
“嗯?”
“你有想过回去吗?”
温知夏睁大眼睛,一脸认真的问他:“回哪儿?”
白谦牧沉默了一会儿。
“沈城。”
温知夏恍然大悟:“嗷,沈城……已经四年了,过的真快啊。”
白谦牧看着她,莫名的心疼。
“你干嘛?”温知夏察觉到他的目光,打趣道,“怎么,你想回去了啊?”
白谦牧故作思考的点了点头:“确实好久都没回去过了,回去一趟也行。”
想着,他便掏出手机打算订机票。当温知夏看到他选了两张票的时候阻止了他。
“你不回去吗?”
温知夏被他真诚的发问弄不会了。
“我已经订了,就今天。”
白谦牧听完,减少了一张票。
“我来订吧,下午我俩一块回去。”
“也好。”
中午的时候,买画的人才来。
“这幅《病痛的女人》我真的非常喜欢。”
白谦牧礼貌的笑,装傻道:“非常感谢您的喜欢,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人也笑着,试探性的问:“真的不能卖给我吗?价钱不是问题。”
“实在是不好意思先生,这幅画是不卖的。”白谦牧回绝了卖家,“要不您看看其他的。”
“好吧。”
于是卖家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画室。
“呐。”温知夏递给他一瓶水,“你要不回去歇一歇,飞机是下午四点的,还有四个多小时呢。”
“不了,待一会儿就去机场吧。”白谦牧拧开瓶盖,递给温知夏,“我已经迫不及待回到我的家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