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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redem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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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沙发上的女人艰难的站起身,腿不知觉的有些发软。

在黑暗中,她撑着墙,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南怀瑾?”

门外的男人听到了这声细弱的叫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温知夏,是我。”南怀瑾按着门把手,“你把门打开,我敲了半天你怎么都没反应啊?”

温知夏的手轻颤,死死握住门把手,声音有些颤抖:“我没事儿,你回去吧。”

她忍着哭腔,在赶他走。

南怀瑾的手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在抖:“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你开开门,我看你一眼就走,行吗?”

他不能走,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她需要人陪。

温知夏终于忍不住,她一寸一寸的滑落,跌坐在门口。

“别管我了,你走吧。”

“我他妈不走,你开门,我见见你。”

“走,你走……”

门内传来温知夏崩溃的声音。

南怀瑾落下的心重新悬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尽量把语气放缓:“好,我走,但是你能不能让我看你一眼,就一眼就行。实在不行就把门开一个小缝,让我看看你,行吗?温知夏。”

等了好几分钟,屋内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南怀瑾握着门把手,等待着门开。

门开了,确实只有一个缝隙。

温知夏的眸子从门缝中传来,是那样的红和肿。

“小夏,你再开大点,我看不见你。”南怀瑾哄着她。

温知夏也听话,还真的以为他是看不见自己,又把门拉开一些。

南怀瑾手上用力,将门顶开,高大的身影盖住温知夏,反手将门关上。

温知夏被他进来的冲击力吓到,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南怀瑾拉住她,等她站稳,双手捏住她两侧的肩,俯下身跟她对视:“你怎么了?”

借着昏暗的光,他看到了她双颊的红肿。

南怀瑾瞳孔颤抖,抬起一只手,整个抚上她的脸,大拇指轻轻地在脸上刮蹭。

“谁打你了?”

温知夏因哭泣而肿胀的眼睛半眯,她双眼含泪的看着他,抑制不住的泪水,打湿下睫毛,砸在男人的小臂上。

“你说话,谁打你了?”南怀瑾揉着她的脸,轻声安抚,“乖,不哭了好不好,大帅哥给你出气,嗯?”

温知夏闭上眼睛,弯下背脊,将头撞进他的胸膛,放声大哭。

“南……南怀瑾,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虽然是这么说,但南怀瑾能感受到后腰处的衣衫被人死死揪住。他环抱住她,将自己的手臂紧紧环住她,贴紧她的腰间。

温知夏哭的更盛,亦是回抱住他。

指针指向十二点。

南怀瑾揉着温知夏的发,手指插进发丝,手掌贴在脑后。

“南怀瑾。”温知夏把头闷在他身上,“我累了。”

“好,我抱你上床,嗯?”

“嗯。”

南怀瑾松开她,弯腰,手臂穿过她腿间,轻松把人抱起来。他绕过客厅的障碍,抬起腿把卧室门轻轻踢开。

温知夏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颈后的手向外抽出。她慌乱的抬手抓住他,把手放在嘴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别走。”

感受到手心传来丝丝细痒,南怀瑾浑身像过电般酥爽。

他顺势坐在床边,柔声说:“我不走,不要哭了,乖。”

“嗯……”

这一声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惹的南怀瑾心花怒放。

房间内安静着,呼吸声格外明显。

“好点了吗?”

“嗯。”

温知夏把他的手拿开,整个手掌抓着他的一根食指,抓的很用力,不肯放手。

南怀瑾轻声问:“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温知夏浑身抖了抖。

南怀瑾本想安抚她说,不要说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有点难过。”温知夏还有些抽泣,但她还是回答了。

南怀瑾皱眉,本是想问什么事,但是她说是难过的事。

还是不问了。

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温知夏睁开眼,眼睫毛上的泪水形成水晶般的动人,她抬头看他:“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

那眼眸有裂痕,好像难以复原。

“你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好奇。”

“那你为什么不问?”

“那你想跟我说吗?”

“你想听吗?”

“我想听,但是我尊重你,不想说就不说。”

南怀瑾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小夏,你是完全自由的,不需要用伤疤来留住谁。”

温知夏呼吸一窒。

“其实我一点都不好,我有病,会伤害到你。”温知夏坐起身,抓着他的手颤抖的不像样子,“我就想阴沟里的老鼠,这世上没有人爱我,我会在过年,阖家团圆的时候从别人家的窗外路过,会驻足去看他们的幸福,我羡慕,我恨。为什么我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狼狈。”

“小时候我没钱,姥姥生病,那我就去挣钱。跟人打架,还受伤了,你看。”

说着,温知夏把吊带的左侧肩带扯下,露出一道伤疤。

那道疤很明显,一看就是陈年旧伤。南怀瑾的眼瞳震颤。

“我会想,这都是我活该,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我总是不甘心,为什么权力地位会那么管用,只有站在高处,手上握着足够的钱,人才会在这世上活下去。你知道吗,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以前见人不敢说话,像个小鸡崽子似的,但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的冷血,无情,对周围的任何事都淡漠。以前不懂事,也不懂大人之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时候我跟着妈妈见她的朋友,她的朋友都说我特别懂事,是那种真的发自内心的说的。还说我幸亏没跟了我爸,要不然我就毁了。”

温知夏大口呼吸着,小手在空中扑腾,南怀瑾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为什么爸爸妈妈会离婚,是因为爸爸家暴,他打人,所以妈妈才带着我走的。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妈妈,那个时候我太小了,甚至都不记得这种事,保护不了她。所以我一直乖巧,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我特别听话,家里没有钱,我看见其他同学吃的东西也会羡慕,但从来都不会跟妈妈说,我怕她有负担,我怕她觉得我是个累赘。”

“那时候大人夸我懂事,我还在心里傻呵呵的偷笑呢,觉得这是个好词,我没有给妈妈丢人,我对妈妈还是有用的。但是我长大后,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之后,我猛然发觉,小时候那些冠在我身上的标签好像不是那么值得高兴。”

“懂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话,它是束缚一个人的绳索,长大后你会发觉,这些绳索已经钳进你的血肉,想挣脱开就会连筋带骨的折磨你。”

温知夏说完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窒息感涌上来。

南怀瑾听着,心疼是肯定的,但是却不能感同身受。

“不想了好不好?”南怀瑾搂住她,把人搂紧怀里,“小夏,我心疼你,但是我确实做不到绝对的感同身受。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你把我当做倾诉的对象我很开心。”

“在我这,你可以做回从前,做回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小孩子。”南怀瑾揉着她的头,“你说没人爱你,不对,我不赞同。”

“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觉得你很好,你坚强,勇敢,还善良,根本就不是什么冷漠无情,你很好,请你不要否定自己。”

他抱的紧,几乎要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肉里。

温知夏有些窒息,他抱的太紧了,隔着布料,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一点点传到自己身上,如夏日般滚烫。

夏风吹卷,苍翠欲滴的叶在窗外欢脱的嬉闹。

冬日是令人愉悦的日子,也是窒息而腐朽的季节,但夏日不是,它是救赎,是黏腻……

温知夏跟他拉开距离,双臂环在他脖颈上,跟他对视。

眼波流转,是动情的气息。

“南怀瑾。”

“我在。”

她轻轻的唤他,他也轻轻的回。

“南怀瑾。”

“我在。”

“南怀瑾。”

“到。”

句句有回应。

温知夏被他这声到逗笑了,笑着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呼吸洒在脖颈,越来越近,直至喉结滚动。那唇瓣似是能精准找到喉结的位置,停在一个地方,等着喉结自己回来。

“额……”

湿软的舌探出来,一点点舔舐着痣点,这好似还不满足,牙齿也细细撕咬着。

蚀骨灼心。

南怀瑾呼吸加重,双手放在她的腰上,缓缓用力,隔着衣料,谁也不知道那腰处已经发红,指印明显。

温知夏最后舔一下,把头抬起来,贪足的舔着嘴唇。接着,脸孔凑近,红唇贴着薄唇。

“南怀瑾。”

每说一个字,唇瓣都会贴着薄唇而震动。

“嗯?”

“你想吗?”

南怀瑾呼吸明显紊乱,声音发颤:“小夏……”

温知夏抓着他的手向下探去,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想吗?嗯?”

她说这话,还要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南怀瑾浑身抖着:“我怕你后悔。”

温知夏单手撑在他肩膀前,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做过的事,没有一件是后悔的。”

话音未落。

交缠人影坠落,溺进丝绸蓝海中。

喘息声萦绕,仿佛溺水者的微弱求救声响起:“南怀瑾。”

“我在……”

“黏腻的夏日,你是我唯一的清泉。”

这一晚足够特别,特别到可以加进人生履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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