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来历不明 > 第40章 群情

第40章 群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华哥!”张力气喘吁吁跑过来,“梅枚她数学老师庄天爵的账户,每个月会有一比境外账户的汇款,三百万。每个月三百万。”

雪莉惊呆:“她的15,我的15,好像不一样。”

“他们怎么会有关系?这也不能说明这笔钱是李卓彦汇来的啊,他自己都疲于奔命四处躲藏。再说梅枚家里也很有钱啊,他要那么多钱干嘛?”

“庄知情吗?”华昇问。

“他的消费记录里没有动用过这个账号的,开销在另一张卡。”

“梅枚的智商显示在160以上,甚至都不能用天才少女来形容。”沙历缓缓开口,“她想要研究什么,几百万的经费都够用了,还需要找个隐蔽破败的实验室吗?”

“那这笔钱给到她是干嘛用?”张力问。

沙历转向华昇,华昇也不大肯定。

沙历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凡跟李卓彦扯上关系,就不再简单。

“梅枚的身上并没有纹身,也没有类似于这种图案的标识。”沙历解释。

“你怎么知道?”雪莉问。

沙历见华昇盯着他,瞪大眼睛,“她自己脱的,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希望我同情她的遭遇,现在想来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她就是要证明自己身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这个图案若说是蝠纹,也可以说是蝶纹。”

大家等着沙历说下去,沙历却摇了摇头。

“别卖关子,快说啊。”

“你们知道在B国,上世纪初,成立过一个‘超级生物体研究中心’吗?相传这个中心是堪比国安局神秘的存在,里面在研究什么外界一概不知,但是每年的经费烧得跟国家卡脖子技术的重点项目差不多,入会的也都是智商卓群的天才,又因为不符合当时的言论举止,不被主流认可。他们中不乏物理学、生物学、化学方面的专家,他们的徽章,便是类似于这样的蝶纹。不过二战后不久,这个研究中心就销声匿迹,有人说是被清算了,或是为了自保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毕竟他们所作所为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还因此牺牲了不少志愿者。”

“你这推测未免有点……”雪莉狐疑。

“继续说下去。”华昇鼓励他。

“研究中心的原则其中有一条就是,不伤害入会成员,无条件保护其继承人。”沙历深入解释,“或许,梅枚没有撒谎,她不是嫉恨弟妹,而是想要保护他们。如果类似于这种组织的变体延续至今,假设李卓彦就是想搞些小动作,这些与世难容的奇怪天才,他们需要发挥的空间。”

张力和贺蓝都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庄严率先问:“你要怎么证明你的猜想?”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他提前两周宣传,踩上六一的节点,打出“胎记消消乐,还孩子无暇美肌”的宣传词,联合某国产药妆品牌,在一家省内资深激光专家门诊部做直播活动。

对着镜头,沙历讲述了小孩祛除胎记的最佳时间,如何挑选机构,查验专家资质案例,以及激光前后的注意事项。由于申请的经费到位,在各大平台上也同步上了首页,直播人数还在持续增长。

“今天来到直播间的嘉宾小朋友是一对龙凤胎,从娘胎里带着两个可爱的青色胎记,小竹是女孩,有胎记以后穿漂亮裙子不好看,想请我们的专家医生帮忙祛除……”沙历还在讲解,弹幕清一溜的关注点跑偏。

【主持人好帅啊!】

【五分钟内我要他全部的信息】

【现在外景主持都这么卷了吗】

【他叫肖昱,姐妹们记住了,第二个字念‘yu’,是不是超欲的,啊啊啊啊啊】

沙历将镜头对准小女孩的手臂,医生在操作台,自己手背上测试温度,问小女孩准备好了吗?

沙历又将镜头对准自己,意有所指说:“下方有专线电话,有同样困扰的小盆友可以联系我们哦。十分钟后,我们来看祛除的效果。”

镜头外,华昇的小队在灯光对面站坐等待。

电话被打爆了,时长占线,雪莉接不过来,体会到客服的不易,喝水间隙说:“沙师弟你要不改行算了,全是打过来问你私人联络方式的。”

“你叫他啥?”张力调侃,“你咋不你是风儿他是沙呢?”

“我总不能叫他‘肖弟弟’吧,听起来就很小弟弟。”雪莉回怼。

“叫弟弟就好了啊。”张力回。

华昇出声,让他们抓紧干活,按着沙历的脖子出门抽烟。

“干嘛啊?”

“人来疯。”

“我怎么了就。”

“你自己知道。”

沙历凑过去想抽一口华昇的烟,华昇抬高手,不给。

华昇夹着烟的那只手去捏沙历的脸,沙历偏头过去想叼住烟,华昇又用力捏住不给他动弹。

“你不高兴啦?”

华昇没回他,靠在栏杆上望着天。

“那我以后少出镜,不给别人看,只给你看。”

沙历正小心翼翼凑过去含华昇的烟嘴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

“沙大记者,这局你赢了。”

沙历神色一凛,将手机开了公放,立即调整了声调说:“梅枚。”

“我奉劝你,不要碰我弟弟妹妹。”

“你父母的主意,我只是跑腿。”

“你都查到这份儿上了,就不要憋着明白装糊涂。你想怎样?”

“我想入会。”沙历试探着,“你看我够不够格入?”

“呵。你本事好大。”梅枚突然笑了一声,冷下来说,“他们会来找你。但你搞错了一点,你以为的入会,从来不是引荐制。”

“那就是还欠点火候。”沙历自嘲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吧?”

梅枚沉默,沙历趁热打铁:“李卓彦在哪儿?”

梅枚那边明显呼吸迟滞一瞬,掐掉电话前说了一句:“停手吧,你会后悔的。”

雪莉摘下耳机,看读数:“59秒,她太精了,定位不到。”

天黑了,胆怯者蝇营狗苟,贪婪者嗅着味寻觅猎物,随大流者被煽动,清醒者抗衡从天坠落的灰尘,不让肩膀被压垮。

就在方才,一条视频被全网转爆,少年为了证明这个世界有一座桥梁可以倾听到他,站在朗城地标塔上录了一段视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父母离异后,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吃饭时其他人吃完我才能小心翼翼吃,姑姑带着女儿出去玩,家里几天没人,我只能煮饭混着豆瓣酱吃。我不愿意父母担心,但他们已经不管我,我跟其他几个哥哥姐姐一起出去住,睡得沉,他们抽烟,把我的被子也烧了,腿也给烧出了一个窟窿,第二天起来还被棉花胡乱塞着,我一点点将棉花从肉里拖出来。房间在楼顶,他们上晚自习,我不用去学校,屋子里只有散养的鸽子飞来飞去。”

他零零星星讲着自己的遭遇,听起来并不自怨自艾。

他站上了护栏外,几百米高的大楼,他把手机对着城市夜景。“有人能听到吗?有人能听到吗?我受够了!啊……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呜咽的哭声盖过了风声,他闭眼纵身跳下高塔,急速下旋的镜头无从看到他的表情,突然有一队翼装飞行者,裹挟着他,一人拽着一只手脚,呈大字型将他稳定,并随风带往向远方。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观看的人无一不捏把汗,他又在家拍了一段视频。

“我还活着,没想到吧,谢谢Game Universe,让我可以死过一回后还能做梦。”

他简直是这款游戏的自来水代言人,许多青少年效仿他,在游戏空间里许下自己的愿望,并口口传播形成了非组织性的上下家体系,一个班级几乎一半的人都尝试过这款游戏。

等青少年网络办想要遏制的时候为时已晚,这款游戏的开发商就像自助商店,没有营业执照,没有备案证明,连服务器都在国外。

许多学生玩极限来解压,相信会有从天而降的神明来解救,不惜出卖隐私。

“这是另一种‘暗网’,需要特殊的邀请码才能进入。”雪莉抓头发,“沙历进入梅枚的空间,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这些小屁孩说什么也不供出自己的码,毫不相干的小孩们出奇地团结。”

越来越多的视频流出,空间里的有人分享自己父母的工作和他们出轨的对象,记仇本上的名单,生活的烦恼等等,少年人易冲动,有人疯狂地诅咒自己讨厌的人,并事后留言,成了。

这个游戏流行起来也有小半年时间,跟三次元连接在一起,起初是小打小闹,比如谁欺负了谁,谁想报复,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空间里,会有佐罗式的人替天行道为他“报仇”。然而谁也没想到,孩子不加禁止的价值观在诱导下恶被放大,他们在空间里写希望谁去死。

各地学校里每天斗殴、群架、狂欢,法不责众,一群人作乱,班主任也制止不住。

而自爆的小孩,他们在空间里传播的影像被当做了举报材料,贪污、受贿、作风不检点的父母首先被波及;出轨、家暴的家长也被周围的人看到当做背后笑料。

一传十,十传百,病毒般的蔓延速度。

“在他们做出更出格的事前赶紧全网封禁这个游戏,请求国家协查,找到源头。”余局发话,给了一周的时间。

“这些兔崽子。”

“爸妈再不对,也不兴大义灭亲啊,现在的小孩诶……”

“把出头的小孩抓过来问清楚不就结了。”

“问题是抓谁?都是未成年人。而且,你以为这是少数吗?你抓回来放外面停车场问吗?坐得下嘛。”

白川尧那边接到了任务,找到服务器在国内的接收器。其他城市有小孩模仿做危险举动,却没有多少“超人”去救,这说明了这个组织的活动范围还在朗城。

梅枚很快又发布了一条视频:“大家安静一点,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会攻占Game Universe。很快我们将无路可去。明天太阳升起,都呆在家里。”

次日,朗城的大部分中小学去上课的学生寥寥无几,把校长和家长都愁坏了。

“不要低估小孩的决心,他们有恃无恐,一是知道没人真敢把他们怎么样,二是蝴蝶效应已经生成,要平息风暴,只能是另一场风暴。”沙历分析思考,“梅枚是李卓彦的一枚棋子,那李卓彦又是谁的棋子?”

沙历睡觉都握着手机,梅枚在第三天深夜打来电话:“这一局,我赢了。”

“梅枚。”沙历迅速坐起来,开了免提,“人命不是筹码。”

“你不是一直在等像这样的大新闻吗?给你独家好不好?”梅枚笑说。

“没有新闻可以不发。”沙历拖延时间。

“我给你个启示吧,明天开始,我们将不用再长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32秒。

沙历惊出一身汗:“你说谁们?”

华昇也表情凝重,沙历又问:“敌暗我明,现在掌握到的信息除了跟李卓彦有关,没有更多。他们想干嘛?不会想……”

沙历光是想一想都打了冷颤:“不可能,他们做不到,我们要怎么提醒家长?这段录音报社不会允许我放出去。那些没有监护人的孩子怎么办?在学校寄宿的会安全一点吗?”

华昇上下轻抚他的背:“别紧张,有我在。”

沙历紧紧抱着华昇,梅枚口中的明天就像deadline,追在后面咬人。

华昇回到警局,连夜部署,在东城监狱提审李厚熊。李厚熊只四个字“我不知道”,跟警察熬。

朗城市各大小医院诊所一大早就接到很多儿科和脑科的急诊。送医的小孩喊着头痛,核磁共振显示无异常。

接下来几个小时,学校里的孩子也被120一批批往医院送,医院根本放不下那么多人,哭声震天响,护士也跟着急哭。

疾控部门成立了专家组,临危受命,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检查出病因和救治方法。

“脑外部没有共因伤痕,体检各项指标也正常。”

“怪了。”

专家一筹莫展之际,沙历提出:“他们共同会接触到的物品有哪些?”

“只在学校区域的话,食堂,座椅板凳,公共设施,黑板白板笔和刷……”老师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说。

“笔。”沙历追问,“他们常用的铅笔、水性笔、钢笔都是什么品牌的?”

老师例举了几个大品牌,并让各个学校的学生处老师带来一些。

“昇哥,我知道了!”沙历激动在电话里说,“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用同一个油墨公司的产品。‘刚奇’这家公司一定有问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