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阳刚想施法有所动作，莫晟的手下突然毫不留情地朝祁宋开了一枪，正中肩膀，祁宋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受到枪的冲击力重重撞到洞壁上。

“祁宋！”张一阳赶紧去扶住他，祁宋肩膀迅速涌出鲜血，他死死咬住嘴唇，忍着剧痛看向莫晟。

此时莫晟却一脸微笑着走到十一面前，□□怼着他的脑袋。

“张天师，劝你好好配合，不然下一枪，就是你的小跟班的脑子。”

唐志英五大三粗此时被绑的像条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安分的扭动，冲莫晟和莫肖骂：“两个狗娘养的杂碎！有本事把老子放开单挑，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英雄好汉。”

胡大慰已经佛系了，莫晟那边手下人各个都装备齐全，人手起码十几个，他们这边就只是三个小警察加两个小道士，硬斗是肯定斗不过的，索性安抚唐志英：“老唐啊，你就安分点吧，现在人家为刀俎，我方为鱼肉，一看就知道他们早就有所准备等我们自投罗网呢，骂有啥用。”

张一阳身体颤了颤，强逼自己冷静下来，问他：“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莫晟轻笑，看向了铁门外，他们这才注意到，这里除了祁宋他们的警车，竟然还停了另一辆，一个老头带了几个人走了下来。

胡大慰，唐志英，包括祁宋在内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人。

警察局前任局长——杨宇，也是胡大慰和祁宋之前在酒局上冒犯过的那个杨老部长！

杨宇脸上带着笑，和莫肖握了握手，说道：“莫老，合作愉快。”

此举动让张一阳等人都震惊了，胡大慰本来佛系等死的脸此刻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杨老部长！你怎么会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他们是在犯罪啊！”

杨宇轻飘飘地瞟了他们几眼，随后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一颗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钻石出现在众人面前。

祁宋惊愕，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钻石了，这是裘异人走私的神石，可是他记得他放在办公室很隐秘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由此可以证明，这枚神石不是他手里那枚。

果然，杨宇慢悠悠地说：“蛇鬼咒，飞升成神，可惜这裘异人和戚顾臣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太心急了，不过也得亏裘异人打通寻找神石的途径，以及戚顾臣自己作死，余党都被清除掉，才让我得以捡了漏，什么永生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我这一大把年纪，倒是想体会一把做神仙的感觉。”

一切都很明显了，张一阳等人中了圈套，杨宇徇私枉法，和万盛集团勾结，就是为了找到神石开天道成神，戚顾臣和裘异人都只是他的棋子。

“那个百足女体内，还有一颗神石，多亏张天师你替我们伤了她，不然我们的人永远都攻不进去。”杨宇微笑着说，向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几个装备非常齐全的男人扛着□□径直越过张一阳进了洞穴。

“阳哥，你别管我们，快走！”十一朝张一阳喊，他知道，杨宇等人首先要对付的肯定就是张一阳的不死之身。

没等他再开口说话，莫晟冷冰冰地朝十一的大腿开了一枪，顿时血液飞溅到旁边人的身上。

“啊！”十一惨叫一声，剧痛让他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张一阳眼睛都要撕裂了，而莫晟却毫无意识地把枪对准祁宋的头，威胁他：“如果张天师还不配合，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祁宋恶狠狠地瞪着他，捂着肩膀的手都被鲜血染红了，尽管这样他还是紧紧拉住张一阳的衣袖，告诉他：“不要听他们的，你是他们最大的威胁，他们肯定要对付你，你快走！”

张一阳静静站在那里，地上是被枪抵着脑袋却还死死挣扎着的三个伙伴，旁边是受了伤无法动弹的祁宋，他要走非常简单，可是祁宋他们呢，他怎么可能丢的下。

许久，张一阳站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问：“放了他们，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

杨宇非常满意张一阳的顺从，将神石举到他面前，微笑着说：“那麻烦张天师将神石吞下去。”

神石是神龙的眼泪，而张一阳是不死鸟，二者是相克的，吞下去，可想而知，张一阳的不死灵魂就没有用了，这些人，看来是把他研究得透透的了。

“不能吃！阳哥！不能吃！”十一不顾自己腿上的伤，流着眼泪大喊。

莫晟觉得十一实在是太吵了，朝着他另一只大腿又开了一枪，枪声惊起树林里无数飞鸟，谁也不知道这里正进行着怎样的恐怖事件。

张一阳心紧紧揪了起来，大步上前拿过神石吞了下去。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慢慢的，张一阳感觉到从嘴一直到胃，突然出现一股灼烧感，仿佛有刀硬生生的将他的肠子划开，剧痛难忍，他没忍住，痛得跪在了地上，脑袋上全是汗，捂着肚子浑身发抖。

祁宋管不上肩膀的伤口，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他，紧张询问：“张一阳！你怎么样？”

莫晟看到他这副模样，试探地用枪对准他们，张一阳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挡在祁宋前面，“彭”的一声，子弹穿过张一阳的手掌，正中他的手臂。

张一阳闷哼一声，没有喊出声，但是祁宋知道他有多痛苦，手掌上的血洞触目惊心，过了许久，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莫晟露出满意地微笑：“他的不死身消失了。”

张一阳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死死盯着莫晟，阴冷地说：“现在，可以放他们走了吧？”

莫晟似乎觉得有点好笑，微微偏头，一枪轻飘飘地打穿了十一的脑袋，原本还泪流满面的十一忽然脑袋歪了一下，没有了任何表情，木讷地看着张一阳，但是那双眼睛慢慢弥漫了红色的血，渐渐地越来越看不清他的眼神了。

一旁的胡大慰和唐志英傻了，血飞溅在他们的脸上，眼睛里倒映着十一死去的模样，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祁宋也震惊在原地，任凭肩膀的鲜血直流，他也感觉不到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张一阳。

世界很安静，周围的风吹动树叶哗啦啦作响的声音在张一阳耳朵里化成了轰鸣声，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十一血红的双眼看着他，嘴角还带着微笑。

“阳哥。”

那个清清秀秀的男孩总是唯唯诺诺地这样唤他，跟在他屁股后面，尽管嘴里总是抱怨，总是觉得自己像老妈妈一样照顾张一阳的起居，可真的有更好的工作时，他却没有去，依旧每天在店里转悠，打扫卫生，给张一阳洗衣做饭。

二十多年了，两个人徘徊了许多城市，一起睡过天桥底，一起因为骗吃骗喝被人追着打，一起躲蹲在路边想办法搞钱。

可能正是因为他们相处太久了，张一阳从没想过十一会消失在自己生命里，也总是觉得这个小孩不可能会离开自己。

张一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体麻木的站起来，朝着十一的方向而去，却被几个莫晟的手下一脚踢倒，往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招呼。

“张天师，你可别这么快就泄气，这里除了你，所有人都离不开了。”莫晟擒着胜利者的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突然洞里传来一阵枪响，随后便听到百足女的嘶吼，但很快就没了声音，一会儿，那几个男人走出来，手里拿了一颗神石，递到杨宇手里。

杨宇仔细确认后，满意地点头，若无其事地说：“警局三位警官与灵异事务所的张天师为消灭矿洞里的怪物用炸药炸毁山洞，与怪物一起同归于尽，警局为五位烈士举办盛大追悼会，届时，所有业内有名望之人都会前来参加，张天师，这个故事你觉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