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有个私人管家，苏景繁按他的要求，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发给管家，让她给小六安排伙食。
苏景繁把自家狗子喜欢吃什么发了过去。又去配了钥匙，交给管家——能省下一笔费用，还挺提高小六的伙食水平，苏景繁没有理由不接受。
做完一切，她回到自己的工位。
作为陆总的秘书，除了一些日常性工作，陆谦也会交给她去办一些重大项目的辅助。如果在其他公司，秘书可能只是总裁的私人保姆，但陆谦没有把职位分得太开。
他的理念是，作为他的秘书，必须如百科一般的全能，不止在生活方面，公司业务也必须精通。
在陆谦眼里，员工基本上没有男女的区别，只要能干活，都当畜生用。不能干就走人。
虽然这个职位是真不好干，也间接地锻炼的苏景繁的业务能力。为了早日跳槽，苏景繁不会排斥做更多工作。如今的老板已经是十八层地狱级别，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觉得太难。这是此工作最大的意义。
忙碌中，苏景繁收到了霍巍的微信：【宝贝，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宝贝？
苏景繁看见这个陌生的称呼，蹙了下眉，霍巍从来没用这样的称呼叫过她。一瞬间有点陌生。
苏景繁回：【可能十点。】
过了一会儿，霍巍才回：【好吧。工作重要。我会照顾好小六的。】
苏景繁：【谢谢。】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没想太多，大脑马上被更急迫的工作占据。
***
今天，陆谦提前完成了工作。
他回到几天没回的家里，先是在健身房做了几十个卧推，补上前两天的部分。
冲过澡，他在电脑上搜索：人变成狗怎么办？
搜索结果第一条，就让他安安心心当个狗。
陆谦：“……”
他清除搜索记录，拿起手机，联系了自己的老同学裴执。
陆谦：【你认识的那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推我一下。】
裴执：【？你终于意识到你要看心理医生了 。】
陆谦：“……”
陆谦：【我哪里有问题？】
裴执：【你只工作，一点恋爱也不谈，问题够大了吧。】
陆谦：【那是因为暂时没有配得上我的人。】
裴执：【……你就一点没有世俗的欲望吗？】
看到这条信息，陆谦第一个想到的，是苏景繁扎着丸子头的认真模样。陆谦蹙眉，将这个片段从脑子里删除。
陆谦：【不是我需要心理医生，是我的员工。】
陆谦删掉了原本想打的“朋友”两字，总觉得会被看穿。
这次，裴执没怀疑：【那确实。在你手下工作，是得有点心理疾病。】
陆谦：【[微笑]】
陆谦犹豫着，终于打过一行字：【你做过噩梦吗？】
裴执：【梦到我破产。然后让你收留我，你让我滚。】
陆谦：【后半句不是噩梦，是现实。】
裴执：【你梦到啥了？】
陆谦：【梦到过自己变成狗。】
他隐藏了“变成秘书的狗”这一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裴执：【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看见这条回复，陆谦忽然瞳孔紧缩，裴执莫非……
陆谦：【怎么说？】
裴执：【因为你不用变也是个狗东西。】
陆谦：……
果然从裴执这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稍后，裴执推来心理医生的名片，陆谦也懒得看。他隐约知道，这不归心理医生管，转头推给苏秘书。
对方依然按部就班地回复：【陆总有什么吩咐？】
陆谦回：【如果你需要，可以看一下这个医生。】
秘书回：【谢谢陆总，我心理状态不错。[玫瑰][玫瑰][玫瑰]】
陆谦将这段聊天记录截图给裴执。他就说，他的下属能在他身边工作已经是三生有幸，怎么会需要看心理医生。
不等裴执回复，陆谦拿过车钥匙，驱车单独去了苏景繁的公寓。他直觉，自己变成这样，和那条狗有关系。
苏秘书所在的公寓是中等级别的小区，物业管理并不严格，门卫看了眼车，就打开升降杆。
陆谦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电梯，到达九层，停在902室前。
防盗门没有安装密码指纹锁，只能用要是打开，陆谦没办法进去找狗。
墙上贴着各种装修开锁小广告。他考虑过一秒钟的找人开锁，又马上放弃这个念头——未免有点太过猥琐。
而且，如果万一被人发现，他这个当老板的趁秘书不在家，偷偷溜到她家里，即使他动机单纯，也有点说不清楚。任何对他品格有损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
陆谦抬手，扣了扣门。
过了会儿，他听到有很快的脚步声冲来。
“汪汪汪——”
陆小六在防盗门的另一侧叫了几声。
陆谦站在原地，想了想：“陆……”
狗的名字，他也实在叫不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己在商业场合上谈判的态度对待此事，“兄弟，我已经让我家的管家每天给你送好吃的……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放过我。”
“汪汪汪——”
“能不能不要让我穿成你？条件可以商量。”
“汪汪汪——”
“实在不行，你可以找霍巍穿进来，那狗东西比我狗过多了。”
“汪汪汪——”
想了想，这样行不通，霍巍如果穿成这只狗，苏秘书岂不是永远不知道这男人的真面目？
不行。
“还是不要选霍巍了，你……安心当你的狗，想当人的话，等你寿终正寝，有的是时间。”
“汪汪汪——”
陆谦即使当过狗，也实在不懂这狗在叫什么。
而且，狗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这也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就在陆谦准备再进行谈判时，隔壁901突然打开门，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孩，防备地看了眼他。手里拎着垃圾，快速送他身边跑走了。
陆谦：“……”
不，他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