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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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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夫人,侧夫人?醒醒啊!”

杜时莺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唤她,她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就见一个青色的身影正站在她的小床边,弯着身子唤她。

她撑起身来,迷迷瞪瞪地看着青从,“什么时辰了?”

青从从她身侧拿过衣裳,替她披上,防止着凉,答道,“已是巳时了。”

杜时莺拍了拍脸颊,暗道糟了,就听青从道,“侧夫人不必忧心,先前宋将军已将世子带出去散风透气了,世子爷早前吩咐过,让下人们不要打扰你休息,就连罗姑娘,世子都没让进呢!”

青从语气轻快,手脚麻利地伺候杜时莺穿好衣服下床,等杜时莺盥洗的时候她便打理好床铺,将被褥铺得整整齐齐。

出了门,日头已经高高挂起了,杜时莺只觉得好像没有睡够一般,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大清醒。

青从将她扶到亭子里去,就走开了。走的时候也没说去哪儿,杜时莺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上,撑着自己的眼睛去数那游动的水波。

惠风和煦,杜时莺本就困意未消,被这暖洋洋的日光一照,睡意又起来了。

她摇了摇头,想要赶跑头中的瞌睡虫,却无济于事。

眼见着头越垂越低,一声高呼从院门口炸响,将她惊得一弹,睡意消了大半。

“圣上有旨,各院的人都去前厅聆圣意,不得怠慢!”

声音尖细,往回奔走在国公府里。

直到那声音远去,杜时莺才回过神来,揉揉自己的耳朵,站起身就缓缓往外走。

正巧青从走了回来,她手里端着一碗燕窝,往这边走,放下碗,有些惋惜地看着那燕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侧夫人,这是一早熬的燕窝,世子说留给您喝,要不您先喝了再去?”

杜时莺脑子一片混沌,也没有胃口去喝这个,只拂了拂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到了前厅,就发现裴府上下老老小小除了裴怀雁都跪在地上准备聆旨,杜时莺来得有些迟,在后面找了个角落蹲下。

她前面乌泱泱一片人,料想也不会发现她,随她而来的青从却是跪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见她不好好跪。青从摇摇头,想要开口劝说。

就听见前面的奉旨公公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那繁复无比的圣意。

杜时莺瘫在下面,百无聊赖地听着这枯燥冗长的圣旨,这东西,竟是比城南那些说书的还要无趣。

不知过了多久。杜时莺脚都麻了,奉旨太监才从怀里掏出一长串礼单子。

杜时莺这才明白过来,这些太监今天是来为皇帝抚慰受伤的裴怀雁的。

想来也有些好笑,这往日里在天益县,就连朝廷派的中央官员都稀奇,要引百姓在南城门围一圈去观瞻。

杜时莺这来皇城不过短短半个月,便有两道圣旨与她有关,想想也是奇怪得很。

随着红色的礼单而来的是各色盖了红布的珍品,早在奉旨太监念完圣旨的时候,裴府下人就有眼力见儿的起身接过小太监端着的那些物品。

一时间,整个前厅乱糟糟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整个前厅,都是吵吵闹闹的,杜时莺张望着想去找个空点的地方等一等,就见一堆丫鬟太监中,那张黄花梨木桌上的几人身边十分空旷。

黑着脸的宋子毓往那里一站,众人便自动绕道了。

此刻,那大太监正笑着与裴怀雁说着什么,隔得太远,杜时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愣这一会儿,杜时莺的脚已经被人踩了三四脚了,一片混乱中,也分辨不得是谁踩的了。青从护着她,被踩得只多不少

杜时莺只好逆过人流,往裴怀雁所在之处挤。

好不容易挤过去,那太监已经说罢,起身告辞了。

杜时莺双手弯扣,福了福身,那太监扫她一眼,便径直离去了。

裴文跟着将他送出去。

就见罗葳葳走过来,皱眉看着她,“嫂嫂,你这礼,是谁教你的?”

杜时莺疑惑看她,回答道,“自学的。”

说着自己又弯身作福。

罗葳葳直接上手矫正她的姿势,“背挺直,膝盖微微弯曲,”

杜时莺照着她的话做了,“……对,就这样,手指要勾成这样,这样。”

说着自己也做起示范来。她虽跳脱,认真教学的样子却是细致入微,一点儿差错都不能着。

杜时莺学着她的样子练,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就听旁边裴怀雁一声轻咳,罗葳葳登时不教了,将杜时莺推到裴怀雁身边。

“嫂嫂,这礼可以慢慢学,你还是先照顾小裴哥哥吧!”

她说着,挤眉弄眼地跑到宋子毓身边去,一把抱住他的手。

杜时莺就见宋子毓像触电一般,弹开她的手,眉宇间藏着不赞同,他低声道,“你长大了,该避嫌了。”

罗葳葳不满道,“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啊,就还是我哥,挽一下有什么?”

她话说得敞亮,倒不像是有什么私心一般,两相对比,倒显得他心有龌龊了。

于是罗葳葳得偿所愿,挽上了宋子毓的胳膊。

杜时莺看罢了这两冤家,回过头和回来的裴文一同将裴怀雁胳膊扶着,回房去休息。

此时正是晌午,因为有裴怀雁这个伤患,一行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半晌,才走回春辞居。

青从早已先行回了厨房做饭。

自昨日青从来,这院中大小事宜便大多交由青从打理。

这人做事周到紧密,倒是个贴心的,更何况这院子里本也没什么事,只每日衣食。

更何况还有裴文在。

杜时莺闲了下来,只想好好学习礼仪,学习宴会交际。

这前人著述有相关的事件,皆是后院勾心角斗多,交际往来,也大多与后院挂钩。

用过饭,宋子毓和罗葳葳便告辞了。

杜时莺便将裴怀雁给自己的书拿了几本去,在裴怀雁房里看。

一来可以照顾裴怀雁,二来她自己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及时请教裴怀雁。

至于裴文,早在罗葳葳走的时候便将他拉出去了。

裴怀雁这骨折适合静养,不宜下床走动,今儿个是意外。

他躺在床上,侧目看着杜时莺。

一抹阳光打在窗户纸上,透了进来,为杜时莺照亮了书籍,也照亮了杜时莺。

阳光下的少女恬静,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古旧得微微泛黄的书卷,细长弯曲的睫毛在阳光下扑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装了满空的星星。

裴怀雁竟看得有些痴,随即胸口一痛,像有人拿了一把锤子在他的心上狠狠捶下。

好像在他记忆里,也总有一个女子这般守着他过。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杜时莺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着他正在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她刚看书,再看裴怀雁,眼神里带着些迷茫,裴怀雁咽了口唾沫,“我想喝水。”

杜时莺便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桌子边上去,拿过上面的青瓷茶壶,给裴怀雁倒了杯水。

将水递给裴怀雁后,她复又坐下来,拿起手中的书,继续看下去。

裴怀雁只觉得脸有些发烫,连忙喝了口水,想要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

可谁知那水入口像蒸瓮,火辣辣的疼直冲天灵盖,像是不掀翻誓不罢休。

裴怀雁忙一口喷出来,胸口撕扯着疼,一口水半数撒在了床上。

半数化成飞沫,撒在了杜时莺的裙摆上,书上也有一些。

裴怀雁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怎的。

杜时莺连忙走过去,看他有没有伤着哪里,就听他止不住地呛咳,只好为他拍背顺气。

良久,这喘咳才渐渐平息。

裴怀雁闭着眼睛,声音沙哑道,“你去换一件衣裳吧,今日抱歉了。”

杜时莺将他轻轻扶下去,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没什么所谓道,“就一点点沫子,无妨的。”

裴怀雁闭着眼,没有做声。

杜时莺将他随手扔一边的杯子拾起来,放去桌上。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杜时莺便接着看书。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了。

杜时莺有底子在,看得很快。只不过这礼仪还得跟着人学。

这也是纸上得来的终究只是别人的知识进了自己的脑子,要学会为我所用才是硬道理。

床上的裴怀雁没了动静,杜时莺合上书去看,原是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这时候的裴怀雁,与杜时莺以往接触的裴怀雁都不同。

此时的他是温柔和煦的,像三月春风般温润的。

这样一想,杜时莺便觉得用四季来形容裴怀雁最为合适了。

她这样想着,将他的被角掖平,拿了书走了出去。

既是学习礼仪,还与皇家有关,自是得找韵枝和青从了。

杜时莺转了一圈,才在荷塘边儿上找到了正在逗小鱼儿的青从。

青从玩得入迷,连身边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杜时莺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一惊,手中的棍子便直直的朝水里那鱼戳去。

那鱼也是一惊,转头甩尾,在水里惊起一阵水波后隐去。

只留下惊得浑浊的水,证明着它曾经在这里待过。

青从微笑脸快要挤不出来了,见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杜时莺以为她是担心偷懒被自己发现,有些难堪。

便也没做声,只是将自己手中的书递给她,“这没几个月就是中秋宫宴了,我想趁着时间长,早早地开始练。”

青从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应了下来。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开口道,“韵枝在礼仪上做得比奴要好,侧夫人可以多看看她的仪态。”

杜时莺有些没想到青从对韵枝的评价竟如此高。

并且就韵枝平日里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仪态杜时莺倒真没注意。

这样想着,杜时莺看着她,“话说,你今儿看到韵枝了吗?”

青从摇摇头,“一天没见着她了。”

正说着,就看见对面裴文从院门跑进来,见着她们,就站在她们对面,急急叫唤道,“杜姐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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