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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争吵与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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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依图握着手机,一路跑到了湖边的栈道上才停下,看着四下无人后摁下了接听键。

“妈。”

电话刚接通时,对面的语气尚且还算轻松,但越是这样柔和的交流氛围越是让海依图觉得心里没底。

果不其然,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寒暄了没几句,谈论的话题就转移到了海依图今后几个月工作的事情上。

“小依,你不能再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了,这次听我的话,收收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以吗?”

海依图自作主张跑去演音乐剧这件事始终是横在两个人面前过不去的坎,尽管海依图后来已经向她解释了多次,可是每次都是效果甚微。

“妈,我真的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上一部剧演出得很成功,而且您不也看到了,那天剧场的观众那么多……”

“海依图,我就问你的青春饭能吃几年?你年纪轻轻的又不是没有别的出路,听妈妈的话找个稳定的工作,以后何苦为了生计天天这么奔波。”

听着母亲的情绪逐渐焦躁起来,海依图不想和她吵架,她缓慢呼气吐气,尽量柔声地解释道,“妈,我真的是有工作的,这次回西江之前,我就已经在谈下一场演出的合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

“已经怎么样?你是还要去演那个老男人投资的戏吗?”

海依图愣住了。

“那天如果不是我和你爸去后台找你,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海依图的母亲听到她现在对音乐剧还没死心,霎时间怒气就腾起来,“你让我怎么能够放心你!”

“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演他的剧了。”海依图喃喃道。

听到母亲竟然如此直接了当地把埋藏在她心里的一桩心事剖出来,海依图之前的反驳几乎全部都成了无用功。

“可是,难道我换一个工作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遇到这种人不是我的错,难道我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放弃自己的事业吗?这不是在惩罚他,这是在惩罚我们这些受害者。”

对面听到这话后沉默良久,海依图也不再继续往下说。

她的思绪被刚才挑起的那件不堪回忆的往事完全打乱,那些好不容易才淡忘的记忆又被人强行铺陈在她的面前。

“我管不了你了,以后你不要找我哭诉说你后悔了。”

手机里的声音重新归于平静,就像是面前的卓哈布湖一样,似乎从未起过风浪,可刚才还是凉爽宜人的风突然间就变得冰冷刺骨,一下下撞击在她的身上。

海依图靠着围栏慢慢地蹲下来,将头埋在了双臂里。

-

去年的十一月,北宁早早下了雪。

九月份独自来到北宁的海依图和许疏月一起租住在市中心的小房里。

那时的许疏月刚刚入职一家规模不小的娱乐传媒公司,海依图经过一系列面试后也成功拿到了她第一部音乐剧的参演名额。

两个刚刚进入社会的年轻人各自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一切似乎都进展得很顺利。

许疏月在入职后,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传媒业职场新人加班是常态的说法,她整天从早忙到晚,一周里天天都在加班,全是靠着年轻身体好才能勉强撑着。

不过,在颠倒的工作作息下,二人也培养出了一些共同生活的默契。

海依图在不排练的日子里都会给许疏月留好晚饭,每天不管多晚,家里也总是会亮着一盏灯等她回来,而许疏月也会尽可能的抽时间来督促海依图按时吃饭,二人是剧院外各个餐厅的常客。

一切都在看似有条不紊的前进着。

直到十一月第一场雪的夜晚,这种平淡温馨的日子突然被打破。

那时海依图与父母僵持的关系稍稍缓和,数月的讨价还价下,他们同意了先来看她的演出,再商讨她未来的规划。

那天晚上演出的是一部有关少数民族文化的音乐剧。

海依图因为从小浸润在高原文化环境里,从长相到唱腔都十分接近剧中的一个角色,剧组在经过几轮面试后就敲定了她的角色。

这个角色虽然不是主角,但对于海依图这样非科班的新人而言,第一次出演就能拿到有名有姓的角色已经实属不易。

这部剧的投资商前期花了不少力气宣传,首演当晚的剧院几乎是接近满座。

怀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海依图迎接了她决定演音乐剧后的第一场正式考试。

随着灯光亮起,海依图便将自己沉浸在了舞台的这一方空间里,台下的观众隐没在黑暗中,所有的杂念随着音乐的响起都被她抛之脑后。

舞台上,她和其他演员们一起肆意奔跑,意到深处时揽肩齐唱,时而悲痛时而欣喜,在这个人为搭建起的虚幻世界里,他们是最无忧无虑的人。

演出非常顺利,直到鞠躬谢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时,海依图这才从刚才的世界里面抽离出来。

她望着观众含笑的神情,看见父母鼓掌的双手,更加坚定了今后要留在舞台上的心愿。

演出结束后,海依图和众人一起来到了后台卸妆,闲聊时每个演员都对今晚的演出赞不绝口。

正当众人商量着一会儿要去哪吃庆功宴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很陌生的人,说海依图门口有人找。

当时海依图没多想,以为是父母找她找到了后台,婉拒了众人的庆功宴后就离开了化妆间。

-

从化妆间到后台出口的走廊里,有一小段的顶灯是不亮的,前两天她报修过了也没见有人来修。

于是海依图像往常一样,准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突然就听见黑暗里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这句低沉的男声吓了海依图一跳,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敢继续往前走,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漆黑的走廊深处走过来了一个人。

眼前的人看起来大概有四五十岁,海依图刚开始觉得她眼熟,双方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她是见过的。

在建组后的第一次聚餐里,他好像是作为投资方之一来参加的。

但是出于礼貌和不确定性,海依图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您好,请问您是?”

对方并没有因为海依图不记得他是谁,而表现出什么不愉快的表情,相反的,他还算得上是有些和蔼的上前走了两步,将自己完全置于了灯光下。

“你是海依图吧,我们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我是这部音乐剧的投资人之一,我姓林。”

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后,海依图稍稍放松了下来,可是她还是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现在把她单独叫出来的目的。

“那您是准备去参加今晚的庆功宴的吗?大家都还在化妆间卸妆呢,要不要我帮您给他们传个话,让他们快点?”

面前的人没正面回答她,反而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那你怎么收拾的这么快,你不去参加组里的庆功宴吗?”

“实在是抱歉,林先生,我今晚还有别的事情,一会儿就不去庆功宴了,”夜晚安静昏暗的走廊里,海依图莫名的被他刚才的眼神扫视得浑身不舒服,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请问您找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对方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忽然笑出声来,假装没看到她后退的那一步,“我今天在台下看了你们剧组的演出,效果很好,所以我打算和你们的制作人继续合作下去。”

“新剧目的剧本都已经写好了,主题也和这次的类似,但是是比这次更高级别的制作,不过现在女主角的人选还没定,”对面的男人话锋一转,“你是第一次演音乐剧吗?”

“是。”虽然还是没能明白对方话里的深意,但下意识的反应快过思考,海依图很快就回答了他。

“我这几天了解过,你从小就生活在高原上,而且外形和声音都很合适这些少数民族的角色,所以我认为,这个新写角色会很适合你,如果你想要尝试出演的话,今后可以随时联系我。”中年男人将双臂抱在胸前,不紧不慢等着海依图的答案,看似胸有成竹。

虽然得到的是对自己的夸赞,突然被投资人肯定还是让海依图有点无措,“谢谢您对我的肯定,只是……我才刚入行,才演过这一部音乐剧,还是个小配角,我现在演主角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没有太多演出的经验……”

“谁不是从新人时期过来的?”对面的人低头轻笑一声,对海依图的说法感到有些意外,“我们舞台艺术没有什么新人和旧人的区别,我们需要的就是合适的人,这样才能展现出角色应有的生命力。既然你适合这个类型的角色,那多多尝试亲身去演才能让自己进步嘛。”

海依图从小在家庭教育里就鲜少被夸赞,尤其是长辈的夸赞。

此刻她面对这位能算得上是圈中前辈的肯定,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生硬磕巴地继续往下说。

“林先生你过奖了,我怕我自己担当不起这么重要的角色。您的新剧的面试是什么时候,我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您再看我是不是真的适合这个角色。”

对方脸上的笑意更深,海依图也更加看不清其中的深意。

大概是看海依图太过于正式和拘谨,对面的人又上前一步把刚才的距离拉了回来,“看来你是真的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把这个角色定给你来演,不需要其他的面试。”

自己能够让人欣赏放心到这种地步吗?海依图隐隐觉得事情的走向不太对劲。

“可是我真的不一定能演好,您可能太高看我了,不如您……”

“我很欣赏你,这是事实。”对方又上前走了一步。

此刻,他与海依图的距离已经明显越过了正常的交际范畴。

“但是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任何事情都是要讲究等价交换的。”

还没等海依图反映过来他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对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顺着胳膊慢慢向下滑去,强烈的不适感顿时涌上了海依图的心头,“就看你是愿意换还是不愿意换了。”

在这种骚扰的动作下,海依图猛然间就反映过来对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立刻想往后退挣扎开对方的手,可对方用了十足的力气,僵持之下她毫无还手之力。

“林先生,请你放开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害怕被化妆间的同事们听到这里的动静,海依图不得不压低着声音说话,挣扎间她的声音在难以抑制的发颤,这让她的拒绝听起来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海依图既无助又害怕,慌乱之中她不知道能够求助谁。

但对方始终不放手,抓着她胳膊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让她感到了疼痛感。

走廊微弱的灯光下,海依图不知自己还能退到何处,在步步紧逼的氛围中,面前的黑暗深处突然传来了海依图母亲的声音。

“小依,是你在那里吗?”

听到母亲的声音,海依图感觉对方的手似乎卸了力,她来不及多想,立刻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趁机挣脱开,随后奋力地朝前面跑去。

被她甩开的人在黑暗里没有出声,海依图整个人都处于混乱之中,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海依图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到海依图终于在门口的光亮处看到了等待自己的母亲时,母亲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看着海依图的模样,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

回忆完去年的事情,海依图的心情差不多也平复了下来。

刚才蹲在地上的时间太长,站起来后双腿都有些发酸,海依图往回走的路上脚步一瘸一拐的。

高原上的春天伊始,湖边的野草还没长到脚腕那么高,她回去时,隐隐约约看见元驰从帐篷里出来了,正在四处溜达着找什么东西。

等到她走近了才发现,元驰手里脏兮兮的一大堆全是捡来的木头。

他敞开的背包里露出来的是装满菜的袋子,而他本人正从帐篷里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个炉子和一口锅,准备开始生火做饭。

听着海依图脚步渐进,元驰没看她,转身在自己的背包里挑挑拣拣。

“中午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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