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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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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也南盯着那幅画良久,才嚅嗫了下嘴唇,说道:“江百黎……..这幅画很美。”

江百黎笑笑,抬手指着那幅画的一角,说道:“但是最初画这幅画的时候一点儿灵感也没有,底下还有一层废稿,这个最后的完成品是直接盖在上面的,你看这里可以看出来。”

樊也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废稿的痕迹。

他没找到。

他只看见了画里楚松砚的那张脸。

樊也南收回眼,说道:“那也很好看…..因为那是你的画。”

而不是因为画上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些什么。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没必要了,或许说出来,江百黎也不会懂几分。

但江百黎却直接拽住他的一根手指,凑近了一点儿,细细地看着那画板,翕动嘴唇,说道:“你不能这样认为的呀,我画的画也有不好看的啊,樊也南,你这样会让我骄傲自大的,这样不好。”

他最后半句话的语调微微下垂,像是下意识地抱怨,但听起来有些小孩子才有的天真稚嫩。

樊也南的唇角勾勾笑,弧度不大,但总归是有了点儿笑。他垂眼看那根被江百黎抓住的手指,稍微动了下手腕,让江百黎的手跟着自己的手指一起动,宛若哄小孩子的小游戏一般。

一个纯真,一个就哄着。

但总归,那个哄着的,有时候会有点儿因为另一个人太过纯真而心底泛起一层酸。

但是那酸涩感对于樊也南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是不足挂齿的。

他那样糟糕的童年都未抱怨,更别提现在了。

樊也南轻声说道:“自大没什么不好的。”

“怎么可能?”江百黎微微瞪大眼睛,摆明是不相信他的话,说道:“你不要哄骗我,我会变坏的,自大是一个贬义词,这是小学的时候就学过的东西,樊也南。”

樊也南轻轻摇摇头,声音更轻了一些,像是窗外无意间抚过的清风徐徐,他说道:“江百黎,你有自大的资本,所以,你不要害怕自大,你自大又能怎样,没人有权利质疑你的一切,能力就是话语权,你有能力,你怎样说都无所谓,哪怕你说这天地全部都是你画的,也没关系的。”

江百黎摇摇他的手指,扁扁唇,说道:“这也太离谱了一些,谁又会相信天地都是我画出来的呢,哪怕自大也要有个度吧,樊也南。”

他试图去理解樊也南的话,但总有些地方是让他觉得不贴近现实的,是离谱的,但他不会全权否定樊也南话里的一切字眼,而是就着自己的疑惑,指出来那个令人费解的字眼。

樊也南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关系,你想说就说,我会信的。”

他的语气懒懒的,像是忙碌了一天后陡然心生疲惫,产生了倦怠之意,又像是莫名的事情让他心累,才自此萎靡了下来。

但这语气反倒让他的话多了两分真实性。

就仿佛,他并未通过深思熟虑来对这一句话进行加工,而使这话听着顺耳,他只是随口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

但也是这语气,让他更像是会惯坏孩子的人。

不过,他没孩子,他只有江百黎。

或许,他有江百黎。

樊也南抬起另一只手随意地揉了两下太阳穴,困束他的疲惫感才减轻了一些。

他的视线没再落到那些画上去。

他不想看了。

樊也南拉着江百黎的手回了卧室。

江百黎却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他问道:“但是你为什么要信呢,这明显是一个骗人的话啊,你这是在盲目相信我,这样对你不好的,万一以后哪天我说了什么话来骗你,你岂不是也要毫不犹豫地相信我了,樊也南。”

“嗯。”樊也南走到卧室,将被子都整理好,顺手拿出来一个小毛毯,最近天气不凉,但是夜里开着窗户,难免有些时刻忽然起了风,让人在睡梦中睡得不安稳。

这小毛毯就放在枕边,他睡眠浅,夜里感觉风大了的时候,就能把小毛毯给江百黎盖上,不至于非要关上窗户而导致房间内闷得很,那样反倒让江百黎觉得更不舒服了。

江百黎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动作,又问道:“你嗯什么,你以后不要一直相信我了,你要自己先判断一下,不要连‘天地是我画的’这种一听就知晓是谎话的话都相信,樊也南。”

顿了顿,江百黎又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这样是很容易被骗的,樊也南。”

樊也南停下手上的动作,直接看向江百黎的眼眸深处,眼底情绪万千,但可惜江百黎没能看懂。

只听,樊也南说道:“没关系,你想骗的话就骗吧。”

这句话更让江百黎紧拧眉头。

江百黎不重不轻地拍了拍床边,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又严肃地说道:“你不能这样,万一以后别人也来骗你呢,这样的话你不就要被骗哭了吗,樊也南。”

江百黎的脸上故作肃穆,但他的裤子侧兜里还一左一右地揣着未来得及拿出来的小黄鸭,他说话时,小黄鸭在灯光下格外显眼,让人难以忽视。

小黄鸭的幼稚童真感迎面扑来,这让他那严肃的表情反倒像是小孩子故意用拙劣的演技扮演大人模样一般,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要敲敲他的脑袋。

而樊也南铺好被子后,真的用手指关节处不重不轻地敲了下他的额头,说实话,那动作比起敲,更像蹭。

像是宠溺。

樊也南说道:“别人骗不了我。”

江百黎哪里信他这话,便说道:“怎么可能,这个你是没法保证的,万一……..万一…..”

江百黎“万一”了半天,想找出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来说教,但下一刻,他脑海里涌现了一个更应该作为例子的假设。

“万一有人冒充我来骗你怎么办。”江百黎扬声问道。

“没人能冒充你。”樊也南抱着他,用双臂穿过他的腋下,直接将他举起来放到床上。

这是曾经在夜晚做的时候常常出现的动作,但在二人正常交谈时,这是第一次出现。

或许是最近两人夜晚来往太过频繁,这个动作也刻到了樊也南的骨子里去,成了改不掉的习惯,那就像是机器人已经设置好的程序。

江百黎陡然被举起来,一瞬间的失重感与腾空感让他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双手紧紧把着樊也南的双肩,双腿也像是藤蔓一样缠上了樊也南的腰间。

樊也南任由他的一切贴近,嘴上还说道:“江百黎,你没那么好冒充,普通人有什么本事来冒充你,你身上的气味的淡淡的茶香,是新换的沐浴露味,那沐浴露还是我在万事之后给你洗澡的时候亲自给你抹上去的,我连泡沫的多少都一清二楚,况且,你瞳孔的颜色是少见的琥珀色,且瞳孔中央有着一点黑,就像是难以寻觅的宝石一样,你说话的语调和寻常人不一样,你咬字的方式更适合他们南辕北辙,你叫我名字的重音是在第二个字,你说话会先把话说完再叫我的名字。”

“江百黎,你的这些都和别人不同,他们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就冒充你。”

江百黎讷讷地说道:“我说万一。”

“没有万一。”樊也南把他放到床边,一个充斥着侵略感与剥夺意味的吻直接被扔了出来。

不知怎的,樊也南今夜的吻与往常完全不同,甚至比他醉酒后还要霸道,唇舌的完全贴合,不允许有半分的疏离,他的气味完全占据江百黎的一切领域,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不容置喙。

吻像是迷离的前奏,夜刚开始,但灯还未灭。

透亮的灯光照亮二人的每一寸情绪。

樊也南的手摸上江百黎的脖颈,手上的每一寸炽热都与脖颈处的敏感相贴合。

“……..樊也南。”好不容易脱了身,江百黎深吸了两口气,重见光亮的眼眸被刺激地起了蒙蒙一层眼泪,他就那样红着眼眶说道:“你好凶啊,樊也南。”

“凶?”樊也南轻轻地咬着那个字,嘴唇与江百黎的脸颊仅毫厘之距,他的视线下垂着笔直地落在江百黎的眼尾泛红处,轻声说道:“我哪里凶了。”

“你亲的好用力。”江百黎控诉道。

“是吗?”樊也南松开贴在江百黎脖子上的那只手,转而去慢慢摸索江百黎手的方向,缓缓地,两人十指相扣,难分彼此。

“那我轻点儿。”话落,樊也南再次贴了上去。

这次是万般温柔的啄吻,一下接着一下,恍若像是依依不舍地贴近,却又只能远离。

这一思绪涌现的时刻,樊也南啄吻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眸底暗了两分,眸子即使在光亮下也是黑黝黝的暗,他再次,毫不顾忌地亲了上去。

樊也南一只手抱着江百黎的腰,稍微用力,另一只手与江百黎十指相扣。

两人之间密不可分。

今晚既然已经决定了,两人便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一直都是点到为止,不过这密密麻麻的吻转变为漫长的拥吻,让江百黎反倒更加难以适应。

江百黎想推开樊也南,但樊也南在他缓过来后,便又贴了上去。

江百黎陡然想道。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和樊也南犟嘴,所以樊也南才生气了,才会这样子。

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怕是只有樊也南才清楚了。

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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