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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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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只欺穷苦人,佛门只渡有钱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这天,叶怜跟往常一样,上学,听课,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被班主任那个老女人喊去办公室,一张请假条送回家 ,到了家打开门客厅里意料之外的只有老人一个人。

看到叶怜,坐在沙发上的老头道:“你妈和你弟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 ,我刚刚接到电话,医院说他们可能就不活了让我们准备后事。 ”说话时,老头的语气很淡漠,甚至透露着一点兴奋 。

叶怜一听整个人都定在原地,书包的手垂下来但她没有和老头说一句话匆忙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即墨白也紧随其后。

房间和几个月前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她扑到到床上 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她好害怕,她忘不了当年父亲也是出了车祸别人也说了和老头一模一样的话,结果呢?她就再也没见到父亲,尽管女人对他总是冷言冷语,甚至恶语相向但她终究是他她母亲啊!还有弟弟才那么小,他那么小一点点大……怎么可能 …………

丧父之痛好不容易被时间抚平了一些 ,她不敢在体验上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越想越害怕 ,抬起咬上手腕。手腕上本就伤痕累累被她这毫不留情的一咬,结好的的疮疤再次裂开,鲜血汩汩地流出,流到破烂起皱的棉被上。

即墨白不敢再看一眼 他穿过窗户飘到外面,不忍在看到女孩这副样子。他不知道这一走后不久,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

在外面待了许久,他回来了。才刚靠近窗户,一声氵壬笑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从里面传来,他飘到窗旁里面的场景让他恨不得此刻自己就是一具感受不到伤痛的尸亻本:

一人躺在床上,全身□□,两眼空洞,像个脱线的木偶 。她的身上,老头趴在她上面,满脸狰狞,言语中难掩满足 ,“嘿嘿,老子可是惦记你很久了,以前你妈在我还不敢对你怎样现在好了,就在刚刚老子刚刚接到电话,你妈死了,嘿嘿,那女人为了捡路边的钱,被车撞死了,你以后就只有一个人,老子想怎么对你都可以了 。”

床剧烈的抖动,像是要垮掉一样。

惨像,已使即墨白不忍直视不视,氵壬笑使他耳不忍闻。他穿过房间,来到外面,靠在墙上 ,两眼涌上了泪水。

过了许久,门开了男人衣襟不整,满脸春风的走了出来 ,他打开门离开了房子 。

即墨白站了起来就站在门口,门没关,向他这个方向敞开,但是他却不敢进去 ,他是个懦夫,不敢去看里面那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瘦弱的身影才从里面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她的眼中布满血丝,手腕和大腿上,全是鲜血。随着她的步伐,一滴滴落在地上,砸在即墨白的心里 。

她的眼睛里面灰蒙蒙的一片,整个人如同一个被玩烂的破布娃娃。

“ 范觐。 ”叶怜从客厅上拿着男人忘记带走的手机打出一个号码 ,拳头握紧,下唇被咬出血,

“您好,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拨……”

“ 范觐,你在哪儿?”叶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庞大的屋子像是阴森恐怖的鬼屋一般,周围好像有无数只鬼手向她伸来,黑暗的环境让她胆战心惊。

她又打了一遍电话这次不在是通话中的声音,而是关机提示的声音。

“ 范觐,你在哪儿? ”

叶怜抚着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里上的恐惧,缓慢而又急切地走出房子。

她想找到范觐,她的爱人,此刻她唯一的精神依靠 。

这个九月,很冷。

现约午夜时分,小区上几乎看不到人,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可以看清道路。

叶怜穿着单薄的长袖和一条拖在地上的长裤。晚风习习,带着江南水流的湿润,打在叶怜的身上,让她瑟瑟发抖,满是尖利石子的羊肠小道,把她没穿鞋子的脚划得鲜血淋漓,染红了地面。

“范觐,你在哪里? ”叶怜无助地喊道,“范觐你在哪里?”凄凉的声音回荡在路边,偶尔路过的人听到这声音,都不禁抱住胳膊拔腿就跑,像是有鬼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向他们索命一样。

“嗯!脚下有块石子,她没看清,踩在上面摔倒在地上。石子将她的袖口划破露出里面长短不一的伤痕,粉红色的肉没有皮肤保护,赤裸裸地露出来,在寒冷的夜晚中微微颤动。

她支起身体,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

小区外面的和里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灯红酒绿。

许多人从叶怜身边路过,或漠视,或疑惑,或好奇,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但唯独没有一个人停下或者施舍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眼神。

这时,一家豪华KTV走出来一群人,他们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那人在一群点头哈腰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出。

她画了些妆,五官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叶怜还是一眼认出,在她黑白的视线中,那抹唯一

的彩色,就是她念念不忘的人。

“ 范…… ”话还没说完,目光转到她身旁的人时,她又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范觐身旁站着刘安和廖俊还有一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社会少年。他们脸上无一不是谄媚与小心,而范觐则被他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她们怎么会和范觐在一起?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

个大胆且恐怖的想法:

她们……比她更早认识范觐!

想到这,叶怜退后了几步,想缩回角落,一个站在范觐身旁的白毛少年看到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范觐耳边说了几句,接着范觐的目光转到了她这个方向,带着众人笑着走过来。

“你认识她们!”

“她们?”范觐走到叶怜面前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笑道:“你说的是那个他们?”

在叶怜不解的目光中,她漫不经心道:“你被人排挤,被那些混混差点□□都是我指使的,还有,你我的相遇也全都是我一手策划。”

范觐的一袭话向叶怜压来,压得她直接跪倒在地上。

“为什么!”叶怜双眼一下就红了,她第一次说这么大声的话“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为什么。”相比叶怜的痛苦,范觐平静得不像话,她喜欢玩,交得男女朋友加起来可以凑一个班,很多类型她都试过,腻了。她走向前几步,拉进了她们两的距离:“我只是玩腻了那些普通人,就是想单纯的换换口味。”

说着,她不屑道:“我开学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你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你这种可怜虫缺什么。你就是那种只要别人给你一点关心和爱和怜悯就会对别人感恩戴德,掏心掏肺的人,我好久没见到你这种人了,偶尔用点心,玩上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你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不然我们还可以再玩些日子。”

“范觐! ”

叶怜太年轻,不知道命运莫名赠送的礼物是暗中标好了价,她交的是她的感情和一颗赤诚的真心,换来的,是无情的践踏。

站在范觐身后的即墨白听到这,冲上去疯狂地打向她,“你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有抑郁症啊!范觐,范觐,你他妈的真是犯贱啊! ”拳头不断从范觐的眼睛,脸颊穿过,然,都只是徒劳无用。

“好了,我已经玩腻了,分了吧,对了你要什么?钱要不要?要多少?”

一旁的绿毛听此从人群中走出来,小心朝范觐道,“爷,这女孩儿的穷得滴血,连爷的生日礼物她都买不起,折得什么鬼……千纸鹤,肯定……”

话没说完,跟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只见一阵风刮过,再看时,绿毛早已倒在地上痛苦地□□。

“爷问你了吗?嘴多。”

处理完绿毛,范觐走到叶怜面前蹲了下来,拽起她的头发让叶怜和她的目光对视:“想好你要什么没?别到时候分了又来找事,有什么想要的一次性说完,我对情人一向很好,念你被打得那么惨,我会尽力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叶怜没说话,每声呼吸都是沉重的负担,被无形的力量压迫,困在鼻翼中无法顺畅的呼出,她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没有了属于人的人气,只有眼间间接转动的一轮证明她还活着。

她以为她有了爱情是迈进了天堂,原来她只是迈进了深不见底的地狱,还是她甘愿跳下。

“哼。” 见叶怜依旧没说话,范觐松了手站起了身:“哦对了,现在刚好是你的生日是吧,喏。”一剁钱像雪一样从她的头上散下,落到她的头发上和眼前。

“钱多给你些,自己去买点好吃的东西,还有,”接着范觐凑到叶怜耳边,拍了拍她的脸,笑着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哈哈……”伴随着沙哑的笑声逐渐变小,刚刚还热闹的街市安静了下来。

许久,她机械地站了起来,没有流一滴眼泪,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付出了全部换来的却是一场有预谋的玩弄。

“呵呵,你真是个傻逼。”她自嘲笑道。

爱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后,一阵寒意扑面而来,她麻木地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城区,来到了郊外的一片湖边。

“叶怜!”即墨白看着她站在湖边,猛然想起他之前看到的一则新闻,也是相似的郊区,也是一条河边,宣布了钟离情的死亡,他看着叶怜不断向湖边靠近,恐慌充斥着内心——钟离情的

尸骨当时也是从湖里,警察一点一点捞出。

叶怜不知道他的恐慌,她站在湖边,离湖只有一步之遥。她的身旁那么多的树叶,风一吹,翠绿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钢琴在弹奏。

叶怜笑了,她的裙摆吹起,在半空中,像是蒲公英。

笑着笑着,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湖面上,阳光升起的第一层涟漪。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当初我没用,就不会救不了爸爸,要是我再努力点,拿到奖学金,妈妈就不会嫁给别人,就不会有后来的车祸,我真没用,我真该死。”叶怜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双亲的意外身亡,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过错,她都归咎是自己不够努力,是自己不行。

我的灵魂,我的身躯,我的器官,都不过是摆设品,把我赤裸裸地摆放在人世间中,然而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到来。

地上的尘埃本就不该仰视天空星空,我身处于这世上究竟是何意?

地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暗红的血迹,这片水域的旁边有一块树林,那里块块墓碑里,有一块,住着她父亲。

“我记得父亲给我讲过美人鱼的故事,要是美人鱼没有在天亮的时候杀死王子她就会变成海上的泡沫。”

说到这,叶怜空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光亮,每一步缓慢而坚定,“ 美好的东西最好像美人鱼一样,化作泡沫,消失在海面上。这样,那份美好就可以永远保留下来,不被玷污,留在世俗人的心里好好保存下来。父亲,你说,我跳下去我会不会变成河上的泡沫,可以找到你呢? ”

说着,叶怜的眼中透露着笑意,她纵身一跃,没有丝毫的留念,像只中弹的灰雁,一声长鸣过后,激起了层层水花。

滚滚河水东流,很快就把她瘦弱的身体全部吞没。

“叶怜!——”

即墨白冲上去,想抓住唯一还没有被吞没的手,但他又忘记了,他只是道虚影啊!怎么可能握得住!

那只手很快就垂下去,再也没有伸起来。

“不——”

他冲进河底,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叶怜那张脸,没有痛苦,没有恐慌。

叶怜睁开眼睛,恍惚之间,她看到了她的父亲,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父亲,我终于可以来找你,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那双宽大的手。

那双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好像小的时候一样,宽大,温暖。牵着她一步步走向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没有痛苦和欺骗的世界。

耳边响起了自己童年时那无忧无虑的笑声。

她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然后永远地长眠在水底,再也睁不开眼睛。

真好……我可以去找你们了……等等我……

水面上,冒出一小串水泡。

无人知晓,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只欺穷苦人,佛门只渡有钱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摘自《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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