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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沙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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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会易眨眨眼,转过身来看池简易:“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有风其余的感受不到?”

池简易干咳两声,认真分析起了这风的奇怪处:“这风是热的——打住,我知道沙漠的风是热的。”

“外面的风和风沙遗迹地宫的风是有巨大区别的,这里的风绝对不可能和外面一样燥热,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地宫的风比外面的风凉快十个轮回,可偏偏现在的风是热的。”

池会易顺着他的话问:“你的意思是?”

池简易在心里暗骂池会易不争气,气得瞪了他一眼:“有危险啊笨蛋!”

池会易不甚在意池简易骂自己,笑了笑没忍住问:“我们能不能解决危险?”

池简易低头思考,半晌他抬头提议:“不知道,咋们去试试吧!”

两兄弟一拍即合,寻着风而去。

巨大的白蛇盘旋在巨大空地的中心,它身上布满灰尘,寻声望去时掉落了不少,一双金眸里的冷漠让池家两兄弟感觉不太妙。

“——传说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守护兽,它们随着国家兴盛而决定强弱,只在国家要灭亡时出现,它们保护着国家,直到国家彻底消亡。”

白清羽闻言不解的问:“风沙国的守护兽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出现?”

韩淮近与白清羽并肩而行,他目不斜视道:“因为它们是奉神谕而来,一开始的谎言与它的职责无关,后来海卫一灭国的时候它的职责已经被神取消。”

——换句话来说,从800年前国王出现在地宫,神察觉谎言风沙国就没有守护兽了。

白清羽在脑海里理了理韩淮近的话。

风沙国的守护兽800年前被免职,也就是它还活着,按“风沙遗迹”说的话来看当时是盛事,这么一个强劲的【异灵】当然不会放生,按神的性格祂不会抹杀,会留着做更有趣的事情。

这个【异灵】绝对不可能离开风沙国,因为离开太大动干戈了,而且其它地方的守护兽不会轻易的接纳另一个守护兽,哪怕它已经被免职。

在800年前预言出现的【异灵】到今日出现的【异灵】。

“——是白蛇。”魏行言缓缓答道。

宿怀恩打了个脆生生的响指:“Bingo。”

本身132211的死就够开启地宫了,但白蛇必须回归本体唤醒沉睡的守护兽白蛇,而它回归本体的方式只有死。

守护兽白蛇是白蛇的本体,白蛇是来自于守护兽白蛇的一缕魂魄,其实按照某个角度来说它们是两个个体,它们谁也不能获得对方的记忆,双方独自生存。

海卫一就算在皮,失去所有的驱使物对他而言都算一种惊天打击了,失去后下地宫短暂的时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其中最大几率的就是死亡——但失去后即将获得最好的那份又怎么舍得丢弃?

他必须要懂得割舍,是要白蛇和分散开来的132211,还是在一时危险后的守护兽白蛇——他选择了后者,因为有人站在他身后。

……

白蛇懒洋洋的把头扭回去,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欲望。

池家两兄弟对此表示:似乎!?

不得不夸奖一下地宫的地是岩石做的,连爆炸都没有那么多烟尘了,池家两兄弟对视一眼,刹那间的爆炸灰尘里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跑!

平地起龙卷,两人拔腿狂奔。

白蛇身上的灰尘被龙卷吹走不少,它被凉风吹得十分惬意,摇了摇尾巴睡的更舒服了。

在池家两兄弟离开空地的同时不仅是龙卷,爆炸也随之消失,一眼看去只有惬意的白蛇睡的安详。

池家两兄弟可没有闲心多欣赏,谁知道白蛇会不会脑子一抽过来追杀。

不知跑了多久池家两兄弟才停下来为白蛇没追杀而暗自窃喜,突然手搭上两人的肩,他们两神色一僵,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后的人制裁一顿再说。

白清羽看得十分清楚,池家两兄弟被韩淮近狠厉的一招反制裁了。

韩淮近把因为制裁池家两兄弟不顺手而发疼的手腕扭了扭,看着池家两兄弟的惨样不温不火问:“怎么了?”

池家两兄弟瞧见是韩淮近也不管痛不痛了,利落的从地上起来,站齐异口同声说:“没事。”

他们两顿了顿发现哪里不对,又异口同声改口道:“有事。”

韩淮近挑了挑眉,厉声道:“说清楚点,有事还是没事?”

池家两兄弟异口同声:“有事。”

然后他们把事情经过倒了出来。

韩淮近蹙眉询问:“离这多远?”

池简易答:“我们跑过来的——”

池会易接下去:“所以离这不远!”

一小时后两人才明白他们所谓的不远是5.3公里,韩淮近都不知道是该夸赞他们一口气跑5.3公里,还是该骂他们跑起来不分东南西北了。

白蛇维持着池家两兄弟跑前的惬意姿势,它似乎这次睡的很深,动也不带动的。

敌不动,我不动。

白蛇表示:我管你动不动。

白蛇打着哈切懒洋洋的抬起头,摇着尾巴垂眸俯看四人。

四人仰头看去,白蛇当着他们的面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

那“嘶嘶”声在普通不过了,传入白清羽耳朵却变成了铃铛的清脆声。

——————

盛夏总是不安静的,蝉鸣高声驱散落叶,白鸟展翅没入丛林。

咔嚓——剪刀将花梗剪断。

穿着园艺围裙的老婆婆目光慈祥地看着五,六岁的小孩踮起脚尖,剪下枯萎的夏日玫瑰。

小孩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夏日玫瑰转身,讷讷说:“花婆婆给您。”

“好。”花婆婆脸色祥和,缓缓弯腰准备接过。

一只红眼白兔从花丛窜出,它带着一身烂叶来不及改道就劲直撞上了小孩,红眼白兔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道不小,小孩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摔入了身后的玫瑰丛。

小孩:“!”

三分钟后小孩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得哭着,一只手抹泪,一只手举着让坐在旁边的花婆婆用夹子夹出玫瑰花刺。

花婆婆一脸心疼,手下的动作加快了几分,想让小孩迅速结束这一场折磨。

造孽啊,扎在你肉,疼在我心。

她越想越气,瞪了一眼正在旁边抱着兔子罚站得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心虚地低下头与兔子大眼瞪小眼。

罪魁祸首在心里的自言自语:

罪魁祸首:你的错!

兔子:你说什么呢?你不追赶我我能撞上他?

罪魁祸首:我不管,而且是我在追你,你跑什么方向我能控制啊?

兔子:嘁,反正我是兔子,最后被骂得都是你!

罪魁祸首:什么玩意,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突然抢我的苹果,我追你怎么了?

小孩被花婆婆拔完玫瑰花刺开始消毒,众目睽睽之下他哭得更凶了。

试问,一个乖巧好看,温柔体贴,平时不哭不闹不捣蛋的五,六岁孩童哭了谁不心疼?

花婆婆看见简直心疼坏了,忙低声哄着消毒,无形中罪魁祸首觉得自己又被瞪了一眼。

罪魁祸首抱着兔子,心中越发局促不安,几秒后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起了小孩。

一头白色短发修剪整齐,漂亮夺目的红眼睛,脸和娃娃一样精致无暇,粉妆玉琢——简直是上帝的代表作。

罪魁祸首看着看着居然想扇自己两巴掌。

我是什么玩意?

罪魁祸首现在内疚的要死,思量片刻,他视死如归地凑上前来把兔子递到小孩跟前,小孩哭红了脸,不解地看着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见状,大着胆子提议道:“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做晚饭。”罪魁祸首看着那张脸不禁的脸红了,说话开始磕磕绊绊:“烤……烤兔肉行……行吗?”

兔子:“……!”

小孩吸了吸鼻子,扭过头不理他。

罪魁祸首自以为的秒懂,拎着兔子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花婆婆在心里问候罪魁祸首祖宗十八代,小孩仰头看着花婆婆,十分乖巧懂事地摇摇头,抹着眼泪说:“婆婆没事的,我不生气。”

花婆婆:妈的,更生气了。

一个小时后小孩坐在椅子上看着花婆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小孩十分疲惫,准备闭眼假寐,肉香就是在这时钻入了小孩鼻子里的。

小孩茫然地睁开眼看见兔肉时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你真去把人家烤了?!

罪魁祸首得意扬扬地摇了摇兔腿:“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小孩是与他同时出声的:“教父不允许这样的。”

两人皆以一愣,罪魁祸首最先反应过来,鬼鬼祟祟的贴近小孩的耳朵,压低声音问:“要我带你走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吗?”

小孩狐疑的看着罪魁祸首,质疑道:“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罪魁祸首闻言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笑而不语,小孩疑惑地歪着头,最终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小孩被罪魁祸首搀扶着离开座位,突然他疼的“嘶”了一声,好看的眉头微蹙:“你轻点。”

罪魁祸首无助的看着小孩,半晌他凑近小孩耳边,压低声音问:“不行我背你?”

我是那种说让你背就让你背的人吗?

嘶,伤口真疼。

罪魁祸首背着小孩,试图靠套近乎拥有一个好看的朋友:“我单名一个恙,安然无恙的恙,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诡异地沉默了起来,一分钟后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恙没等来回答,不禁开始一些“合理”的猜测:“你不会叫二狗什么的吧?”

小孩似乎竭力忍住不开骂地假笑了一下,又是几秒,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说:“我叫安然,安然无恙的安然。”

空气肉眼可见的安静了下来。

恙干笑两声,十分艰难的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别说我们还挺有缘。”

安然不言,闭着眼假寐。

玫瑰丛深处的空地上恙放下安然,得意扬扬地插着腰问:“看隐蔽吗?”

安然依旧把当沉默爱好。

恙与安然吃烤兔全程无言,但后期气氛也算不那么沉重了。

恙把骨头挖坑埋了,目不斜视问安然:“怎么样,我的手艺好吧?”

安然只回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嗯”。

恙笑盈盈的,似乎是为得到夸奖而感到愉悦,几秒后恙收敛了笑,厚着脸皮凑近安然,小心翼翼问:“做朋友吗?以后有机会就给你在尝尝我无与伦比的手艺。”

安然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侧着头目不斜视地看着不远处的玫瑰丛,像是在发呆。

恙也不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丛的玫瑰像是正值第一轮花期一样盛放,每一朵娇艳的玫瑰都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人摘下。

教堂里的人都知道,玫瑰丛深处是禁区,娇艳的它们被神诅咒,一年四季都在盛放,永远没有花期,它们美丽但具有致命的毒素,擅闯者将被它们蛊惑,摘下的刹那间玫瑰又迎来了新生。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戳中了恙的笑点,他哑然失笑道:“好看吗?”

安然闻言收回目光,扭头凝视着恙,许久他淡淡问:“你在试图获取什么利益?”

恙:“……”

两分钟后他憋出一句:“我说是饭搭子你信不信?”

安然挑挑眉,显然是一副随你瞎编,我不信的样子。

恙视死如归:“我说我是为了交一个好看的朋友出去炫耀你信不信?”

安然不语,他仰望着站起来的恙,许久他轻笑出声,好看的血红色眼睛里满是玩味:“巧了,我喜欢有预谋的靠近——坏朋友,你能给我些什么?”

恙轻笑着侧头看向玫瑰丛,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那片玫瑰永远不会因为时光的离去而凋零,它们既不会褪色,也不会被遗忘——它们是长存不朽的欲望。”

神将一部分欲望下放到这,期盼赌具欲望的盛放。

恙说话间风来了,它去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什么,却留下追风而来的白鸟,白鸟毫无预兆的掉头与安然擦肩而过,朝玫瑰飞去,白鸟沾到玫瑰的刹那间,玫瑰丛有了生命,荆棘缠绕白鸟将刺牢牢扎在白鸟身上,恙话音落的时候白鸟已经成了鸟干,躯体化成灰再次随风而去,而玫瑰丛迎来了新的玫瑰。

恙捡起之前白鸟掉落的羽毛,在风再次到来时松手,让羽毛代替白鸟追风。

他看着安然,明明是笑着,语气却又是那么认真:“而我会带你去看12亩盛放的欲望。”

——那片欲望拥有世间最无与伦比的美丽,毕竟那是神明都难以忘怀的执念。

安然眯起眼不置可否,伸出手,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背我回去吧,恙。”

——————

短短一秒白清羽好像度过了一年那么长,白蛇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白清羽,那眼神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稀世之宝。

白清羽这次的精神状况明显比上次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片段好多了,仰头神色淡然注视着白蛇的眼睛。

半晌白蛇带这好奇开口:“你的片段倒是有些不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白清羽摇摇头,语气算不上多客气:“杀了你就能出去对吗?”

白蛇摇着尾巴嗤笑一声,轻飘飘的回答:“是。”

白清羽毫无感情的“哦”了一声,随即不动了。

白蛇讪笑道:“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白清羽神色无波无澜,他平静的回答:“打不过和打得了是两回事。”

白蛇笑了,笑的很大声。

清醒的池简易没忍住问:“它笑那么大声是有什么心事吗?”

池会易也问:“它笑得这么久是在锻炼肺活量——”

白清羽搭箭到脱弦快到池家两兄弟和韩淮近脑子只有一个艹字。

箭直向白蛇七寸,白清羽可没时间看箭有没有射中松手就喊:“跑!”

开玩笑,你让我和千年前就K级的【异灵】打我不要命了?

白蛇猝不及防被击中七寸僵在原地,三秒后它回过后劲抖落羽箭,凶狠地看向四人的背影。

白清羽对此表示:一级技能已经不吃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真是合格的虐文作者,安然无恙这么虐的点我都能想到。

括号君:没有一只兔子能在白清羽面前活过三小时。

作者:谁家小孩和恙一样7岁下厨房?有点开挂。

作者:咳咳,不确定蛇呼出的是不是热气,如果不是就当是文中金眼白蛇的特异功能。

作者:12亩有特指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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