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们坐最后吧!”
“坐这坐这。”
“秋秋,快来!”
陶驿蓝:“我们坐前排吧,横着两行,一个田字格。”
“行,正好,聊天也方便。”
“嗯,小竹子晕车,我问过他哥了。”
“我这儿有晕车贴。”
“谢谢。”谢凌竹拿过晕车贴,贴到耳后。
他们坐在了后车门前,而谢寻和陆思旬被安排在后车门后第一排,头一抬,正好看见小家伙们互动。
“丸子丸子,吃不吃糖?”
“不了不了,你吃苹果吗?”
乐贤就没指望她答应,丸子很少会收下别人给的东西,经常分享自己的物品,这是她良好的家教。
“吃啊,当然吃,你也来颗糖吧,来一颗来一颗。”在她嘴巴坚持不懈地复读下,陈丝缘拿了一颗,扔进嘴里。然后,她又拿着糖盒子给周围转了一圈,还拍拍前排老师的肩,分了几颗。
陶驿蓝:哎,薯片,来两口?”
陈浩君:“巧克力豆,抓两把,带了两大盒呢!”
陆佑橙:“棒棒糖,一人一个,刚好够分,别在车上吃啊!”
说着,他又翻了两个抛给陆思旬和谢寻。
陈丝缘:“来来来,吃水果,健康!”她分给了七个人,也递了点给斜前方的唐律。
“谢谢。”“来点儿。”一时间,车上全是这样的声音。
导游检查完人数和安全带后,大巴一辆一辆开动了。一共21个班,三年级11个,四年级10个。
“好了同学们,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有两个,第一天去南京一个学校“军训”,然后种菜,第二天去常州一个大型游乐场玩。先介绍一下,我姓陈,手册上有我的电话以及全年级老师的联系方式,跟好大队,如果走丢……”
“30分钟后,我们就开始玩游戏。现在问一下你们班长是哪个?”
“这个。”一位同学指向陈丝缘。
“班长帮忙将人按组分好,顺便再点一下人。”
陈丝缘拿出几张草稿纸,夹着一只笔,传给各组组长。
“副班长哪呢?哦,这位。你帮忙把住宿人员名单写在上面,找各组副组长填就好,然后最后一页写两个自愿跟别班住的,一男一女。”
“好。”
一切进展顺利,陈丝缘把草稿纸收集好,就在表格上填名字。填到最后一张,她发现了不对。
组名:拆迁大队
组员:(不必多说,你知道)
队长:陆佑橙副队长:(你自己)
其他职位:后勤人员(乐贤)
活动负责人(陶)
体育负责人(陈浩君)
学习负责人(吴苏一诺、顾)
艺术负责人(竹)
“???”陈丝缘举起草稿纸,不同角度看了看,“我天,我没看错吧?咱什么时候改的队名!”
她转过头,看着仅隔了一条通道的陆佑橙:“不是,这什么?别的组其他职位都写的无,怎么到你这就成这样了?”
“哎呀,大家都有个职位多好,队名嘛……上次老鹰同志的提议不错啊,刚分班一周,咱拆了多少东西,这叫什么?这叫名副其实!”
“实个鬼啊!”陶驿蓝嘟囔。
“……”陈丝缘,“我不管了,就这么写。”
陈导游收到两份名单,理了理:“行,就这样,下面,我们玩个游戏吧……飞花令?没接上来的同学最后一起惩罚。”
“啊——”
“就这样,这个提议不错。”陈阵宇突然冒头,“来两轮。”
这人一来,此话一说,无人异议。
“飞个简单的,就花吧,一人一句,免得有人不参与。”陈导游敲了敲第一位同学的位置。
“呃,那啥,哦,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下一个。”临时想,不是知识储备丰富,一下子也想不到什么。
“那个,那个,桃花流水鳜鱼肥上一句是什么?”
“十秒到,下一位。”
“唉。”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苏悠然,你这家伙!”
“嘿嘿嘿!”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人间四月芳菲尽……”
“人面不知何处去……”
“……”谢凌竹突然卡壳,然后就像开了个头一样,连着陆佑橙、陶驿蓝一起死机。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陈丝缘毫无负担,脱口而出。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乐贤跟上。
好不容易把开关键按了回去,陈浩君同志又当机了。
“……下一个下一个。”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不错啊,《长恨歌》都出来了。”陈阵宇说。
乐贤好奇地转头看看,又了然:“唐律啊,那就是正常操作,二年级跟我一班的,家长会我也在场,他把六年级的《春江花月夜》全篇熟练背下来,都不带停顿的,又背了一篇《长恨歌》,家长在下面都抽气儿。”她小声跟陈丝缘说,“从此以后,我妈就拿我和他比,每次人家妈妈请我妈吃饭,我妈都要夸两句。”
“好了,第一轮没答出来的第二轮再接再厉,虽然有小惩罚但也要努力不是。”
“开始了,第一位同学,继续。”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顾锦弦:“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同学,到你了,再没有的话就两个小惩罚了。”
谢凌竹:“……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可以啊,还有《残花》啊!”陈阵宇感叹,“这批小孩不错。”
陆佑橙马上接下去:“花谢为花开,花飞为花悲。”
陈丝缘:“花悲为花泪,花旧为花碎。”
乐贤:“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吴苏一诺:“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谢寻沉默了,这诗是他教给谢凌竹,本意是记住一个傻缺,事实上是把他喜欢的人分享于他。
谢凌竹小小年纪就看出了不对,但他仅有一个哥哥喜欢陆哥的概念而已。
陈浩君:“狗啊!到我这儿就没了,不给我留一句!”他假装捶胸。
“留给你也接不上来。”陆佑橙毫不留情拆穿。
“恭喜你,荣获惩罚x2
“……”
陈浩君喜提两次惩罚,木着脸。
“全结束了吧,那开始……”
“小陈老师。”陆佑橙叫导游不顺口,改成了老师,“让两位家长志愿者一个来一句呗!”
谢寻:“……”这都快80句下去了,还剩什么!
“好!”“来一句!”偏偏小孩子还起哄!!!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 !!!狗,这家伙居然接了!
谢寻:“临时能想起啥!”正要放弃,一句诗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哦哦哦,那个那个那个,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游戏结束,惩罚开始,一个惩罚一个小表演。
陈导游拎出一个自制幸运大转盘:“来来来,互相监督啊!往后传,命运要用自己的双手掌控!”
“…”又是唱歌又是讲冷笑话,还有讲自家宠物的。陆佑橙拿到转盘,用力一转,指向了红色
——表演一种非中文和非英文的语言(方言不行)
陈导游向后一看:“真惨,我带了这么多班,就你一个转到了。
“……”
非中非英非方言,讲什么?火星语吗?
话筒也传过来了,陆佑橙后悔没再用点劲转到下一个上。
“Je suis une orange stupide etje vais démolir lamaison!”(翻译器翻的,不一定完全正确)谢凌竹靠着他耳朵,说了一句。
陆佑橙语言模仿力极强,又听了两遍,磕磕巴巴仿了出来。
现场几乎没人听懂,听懂的几个已经笑得不知道要怎么掩饰,连两个哥哥之间的冰墙都化完了。
陆佑橙看着俩笑得转过头的哥哥,问:“啥情况?”
“问你的小伙伴去。”
“说,快说!”
“你确定?”
“现在,立刻,马上!”
“你刚才自己承认的,你说你是个傻橙子,还会拆家。”卖弟弟卖得毫不留情。
“……”全班大笑,这话谁都听见了。
陆佑橙也笑了,转头看向谢凌竹,还不停假装推他:“你坑我啊小竹子,你这家伙。”
谢凌竹憋笑。
陆佑橙将“幸运”转盘塞到谢凌竹怀里,谢凌竹轻轻一拨,又是那个熟悉的颜色……的旁边两格
——同红色,附加条件:请你邻座教你
“……”
“……”
“这是罚我吗?”陆佑橙不可思议,“躺着也中枪!”
兰兰:“你这是坐着,应该是中导弹。”
“……,呃,让我思考一下。”其实他是会德语的,就是小竹子见他懵得久了,教了他一句,他就顺便学了学,没想到……唉,没事,居然见着小竹子憋笑,不亏。
“呃,分两段,跟我学lch bin ein netter,kleiner mann。”陆佑橙夸张地张嘴。
“lch bin ein netter,什么 mann?”
“kleiner,跟我来读,kleiner。”
“Mit ihnen zu spielen.”(夸父翻译的)
谢凌竹在前面学,谢寻在后面捣捣陆思旬:“你弟什么时候会的德语?”
“一年级,不好好学英语去学德语,真是……你弟才8岁多一点吧,会法语了?”
“不清楚,据他说以前被我扔音乐教室时太过于无聊,用我手机学的。”
说完后……
“什么意思?”谢凌竹表演完,问陆佑橙。
“你说,你是一个高冷的小帅哥,喜欢跟同桌玩。”
谢凌竹:……
……十分钟后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休息一下,大约40分钟后去南京军训,虽然没高年级那么严,但跑个几圈是肯定的,养好精神啊!”
车上睡觉比较容易,时间虽短,但质量极好,何况刚刚兴奋过了。
十分钟后,吃东西的不吃了,聊天的不聊了,全都互相靠着或互倚着窗户睡了,谢寻又不困,趁没两个人注意,溜过去对着挨在一起的俩脑袋(竹子和橙子)照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