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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们都曾寂寞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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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这样一个人,进入你的生命,存在于你的人生路途中如一个纪念,让你体会到如海啸如山崩的盛大感动。

楔子

2019年2月14日星期四小雨

今天是情人节,也是你的生日,外面阴雨连绵,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上,曾经那么喜欢的声音如今听来竟不觉得悦耳。

今日收拾屋子,才发现,你写给我的那些信我至今还好好地保留着。在通讯发达的现在,这些手写信显得格外珍贵。

我们的分开没有一点征兆,甚至没有一场大吵,那么平淡,那么自然。日子依旧如往常一样平静如水,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今日偶然翻到曾经那些信件,字字看来皆是回忆。我们曾经很要好是真的吧,而如今的陌路也是真的。

这些年没有你,我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只是再也没有人同当初的你一般,让我掏心掏肺,什么事情都可以同她说了。

未来还很长,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也可能在下个路口就会相遇。

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遇到一个像我曾经宠你那般宠你的人,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希望你一直一直地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云炜彤

十六岁,高一

01

盛夏的阳光肆意地挥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被阳光炙烈烘烤的柏油路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匆匆而过的行人顶着烈日一边抱怨着“阳光为什么这么毒啊”,一边不得不或打着伞或在车里开着空调在路上奔波忙碌。

许是气温太高,令本就行色匆匆的人们更裹上了一层浮躁的气息,脑门冒出的汗水沿着脸部的轮廓经过眉毛流进眼里,又顺着眼角流到脖子,后背被一层又一层的汗水浸湿,脱下来的上衣都能拧出水。

当然,一中的新一轮报道也安排在了今天。

对于A市全部的初高中生来说,一中无疑是梦想中的学校。不仅仅是因为它拥有几乎高达100%的本科上线率而声名远扬,更重要的是它拥有令人憧憬的童话般的校园。每年都有大批的学生带着满心的欢喜来到这所学校,从此成为令人羡慕的存在。那些在这里学习的孩子们便成为了家长口中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很幸运,我成为了这样的一个存在。

我叫云炜彤,是一名骄傲的一中准高中生,现在正在去向往已久的学校的路上。

“还没到吗?好远啊!”我半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快速闪过,还来不及欣赏,只留下一抹虚幻。

“到了到了!”驾驶座上传来爸爸兴奋的声音,“下车吧。”

正要昏昏欲睡的我被这声音惊醒,向窗外望去,学校的大门前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张或喜或忧、或不甘或激动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学校大门旁边的玻璃橱窗里还张贴着今年高考生的红榜,往后的日子里,每当我从橱窗前经过,都仿佛透过玻璃看到了那年学长学姐们奋战时的身影,仿佛听见了从远方传来的阵阵欢呼,朦胧却强劲。

那一刻,我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翻滚,那强烈的感觉在未来的每一天激励着我从不停止前进的步伐。

“三年后,我的名字也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高中,我来了!”

初次踏入校园,悬空的办公走廊下灯光闪耀的大厅在欢呼着新生的到来,悬挂在大厅上的LED屏用鲜明的红色显示出“热烈欢迎2014级新生”的字样,怎能不令初入校园的学生热血沸腾。

回环的教学楼围出一方天空,站在每层之间的平台,倚着栏杆仰望,没有人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春季,偶有候鸟展翅高飞,见证季节的变化,带来温暖的预告;夏季,偶有飞机呼啸而过,载着远去的人儿,带走炎热的气温;秋季,偶有落叶旋转凋零,谱写收获的音符,带来浓浓的凉意;冬季,偶有雪花飞舞坠落,装扮浪漫的氛围,带走瑟瑟的寒意。

未来三年,我时常在这里驻足,看见过清晨的朝阳伴着微微亮的天空,在远处的地平线划开一道裂痕;看见过课间的热闹充满着嬉笑打闹,在走廊的角角落落洒下青春的痕迹;看见过午日的烈阳晒着凭依的扶手,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映出温暖的阳光;看见过傍晚的落日留下耀眼的光晕,在地面的大理石上散出最后一抹余晖。

“三年,我要在这里度过三年的时光。”

02

穿过办公区,绕过教学楼,路过餐厅,经过花园,向右一拐,便走到了宿舍区。

“彤彤,你去看看你的宿舍是哪间,我和爸爸先在这儿等着你。”妈妈总是那么有先见之明,看见前面拥挤的人群,果断派她去打探情况。

“不好意思,让一让。”“对不起啊。”在拥挤的人潮中前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经历几次踩与被踩之后,终于成功到达宿舍楼下。奈何我的身材过于娇小,不站到最前面大概是看不见名单和宿舍号的。

“啊,在这儿啊。”我努力地踮起脚尖,找寻自己的名字,“房间号是618。”

任务完成,准备撤退。

我一回头,看见乌泱泱的人群,好像比刚来时人更多了,绝望在我的心底蔓延。唉,我深吸一口气,而后无奈地长叹一声,默默地逆着人潮回到爸妈身边。

快到正午时分,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在宿舍门口焦急等待的家长和孩子们不禁皱起眉头,抬起胳膊试图挡住刺眼的阳光。

背着沉重的行李徒步上六楼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三个两个多月的假期都没有运动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项重大任务。然而,妈妈总能在不知不觉中自动拿着最轻的行李。于是,被莫名其妙安排地明明白白的沉重的行李,就被我和爸爸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宿舍。至于妈妈,抱着其他零散的用品,毫不费力地到达六楼。

“看你俩气喘吁吁的样子,这就是不锻炼的结果。看看我,一点都不喘。”妈妈骄傲地说。

我和爸爸不约而同地看向妈妈,欲言又止,明明是自己拿的东西不沉,跟锻不锻炼才没有关系。

“所以你俩以后下午都要跟我出去转转,不要反驳。”妈妈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我嘟起嘴,叹了一口气,爸爸很无奈,却只能默认。

楼道里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人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是夏天,躁动的灵魂,燥热的天气,空气里混合着香水和汗液的味道,拖动的行李在地板上扬起阵阵灰尘,在金色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618,一床;618,一床……”我边抬头左顾右盼地找房间边默念着房间号和床号,毕竟一整个假期没动脑子,记忆力肯定比不上两个月前。

“啊,找到了。”我回过头招招手,“爸妈,这儿呢,快点。”

“来了来了。”

房门敞开着,已有两个床铺在整理了。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大概是住在这屋的学生吧,接着便低下头继续整理。

“请问一床在哪儿啊?”我鼓起勇气问道。

“这儿呢,上铺。”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位女生,乖巧的标准学生头,“我住在你下铺,我叫董攸宁,你呢?”

“云炜彤。”

“彤彤,递一下床单。”妈妈默默地在床上整理着,尽可能地让我在学校能睡得舒服一点。

爸爸打开柜子,拿一块抹布在各个角落仔细擦拭,生怕有一点灰尘。

看着父母忙碌的身影,我的鼻头一酸,微微扬起脑袋。

是谁说过的呢,想要掉眼泪的时候,就抬头仰望天空吧,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骗人,明明说不会流下来的,那现在顺着鼻梁滑落的有点咸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抬起胳膊,趁父母没看见快速把眼泪擦掉,不然她肯定要被笑话了。爸爸妈妈一定会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

可是啊,毕竟是第一次住宿,毕竟是第一次一周都见不到父母,毕竟是第一次学校离家这么远。

“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妈妈的声音唤醒了独自伤感的我。一路上,妈妈在重复地告诉我各种东西放在哪里,其他的东西可以放在哪里;爸爸不停地叮咛要注意身体,不要感冒,看好自己的东西……然而,我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父母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

是吗,已经是个准高一生了,今天就要住在学校了,一周之后才能回家了。

那些曾以为很遥远的高中生活,原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那些曾以为触手可及的家常便饭,原来也会变得奢侈;那些曾以为令人烦躁的父母唠叨,原来真的会令人怀念。

这是新的体验,新的经历,更是一次充满磨砺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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