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开学了！！！！更新可能要一个月后了QAQ

“睡美人舍得睁开眼睛了？”

斯塔克上扬的语调一如既往地随意中带着些嘲弄，听起来有些骚包，好吧，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他努力收敛了。

小姑娘眨眨眼，适应了光线后淡淡看了她一眼，天蓝色的瞳孔毫无波动，她看自己的眼神和周围的家具并无不同。

“停下，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你最清楚”

托尼抱着双臂，不赞同地看着准备挣扎起身的女孩，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托尼声音有些发冷，他讥讽地说：

“还是说你是个逃避的懦夫，用这种方式寻求解脱？”

叶莲娜停下动作，白色的被子滑倒腰间，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纤瘦娇小的身躯上，这副样子显得病态十足。

她的母亲是一个亚裔歌星，遗传了母亲的血统，她看起来很显小，但骨子里和她的父亲一样倔。

叶莲娜抬眼看着托尼默不作声。

锋利的语言往往使人清醒，女孩终于对他的话有了些反应，托尼试着朝她走了几步。

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

天才，富翁，花花公子，一个玩世不恭的聪明人，而且有些混蛋，但并不让人讨厌。

他不掩饰自己的骄傲，拒绝像其他商人那样包装自己，无所谓地面对着镜头大大方方说着老子天下第一。

当然，他有骄傲的资本。对于商业竞争懒得耍手段，用他的话说：斯塔克工业就是最好的，没人能拒绝斯塔克。

等等，从见到他开始叶莲娜就有一种既视感，她现在好像明白了。

富豪之子，早年父母双亡，继承财产后花天酒地……

这不是布鲁斯.韦恩吗！

“成熟一点，Kid，任性地决定人生只有蠢材会这样做……”

看见叶莲娜戏谑的目光，斯塔克微微顿了顿，反思了一下自己干过什么事沉默了下，无奈地说：

“好吧，我没有立场说这句话，但冷静些，好吗？”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稳定了些，看来治疗起作用了。

他辛辛苦苦把这小姑娘从枪林弹雨里掏出了，不是为了让她神志不清地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玩命的。

女孩的体检结果显示她的大脑明显异常，甚至影响到了精神，且有一根针形异物。身体情况与正常人有显著差异，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听见医生小声嘀咕了一句：

简直是怪物。

他们这样说。

托尼没说什么，走到医生后面把报告拿了过来，然后把他们都请出了医疗部。他低头翻动着纸张，看完了这份报告。

骨龄检测结果显示，她只有17岁。

她的装备托尼检查过了，那堆破烂根本挡不住斯塔克工业出品的绝大部分军火，而他的军火全球畅销。

无论如何，托尼不希望她死在一个乱七八糟的地方。

叶莲娜坐在病床上没再动，斯塔克到病床旁边的沙发坐下，语气轻松地问：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私人保镖？”

叶莲娜望着斯塔克走过来的样子，她仿佛看见了布鲁斯。

布鲁斯不是没尝试过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布鲁斯也是这样，故作轻松却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就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

他在晚餐的时候向她道了歉，希望自己能原谅他。

但她拒绝了，因为她感觉到她的父亲在恐惧，他努力把自己和她分开。家人不是应该一起的吗？为什么不让她分担一些他的痛苦呢？

笨蛋爸爸！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嘛！她才不要原谅他呢，哼！

后来，在理查德被收养的时间段，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比如叶莲娜不去外面的学校，布鲁斯为她请了家教，趁叶莲娜上课偷吃了她下午的点心，叶莲娜跑去找管家爷爷控诉，于是二人晚餐的点心全被潘尼沃兹给了叶莲娜，他们父子则面色扭曲地每人喝完了一大杯牛奶；

比如为了给叶莲娜在花园修一个秋千当作生日礼物，两人灰头土脸，狞笑着抓着叶莲娜蹭了她一脸土。

这样的事有很多很多。

直到她的二哥杰森因车祸意外身亡，受了刺激的布鲁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自己和她分开，或者，是把她和他们分开——她，和她的父兄。

叶莲娜鼓起勇气去布鲁斯的书房找到了他，他穿着优雅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和往日一样体面。只是颧骨凸了出来，眼睛里猩红一片，细细密密的血丝沿着他的眼球攀爬，挤满属于眼白的空间。

他看起来很不好，他被一种无形而又无处不在的东西压着，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叶莲娜看着近乎瘫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的布鲁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来示弱的，六年了，迪克离开了，如今连杰森也离开了，她受不了了。

“对不起，我想我们应该谈……”

布鲁斯闭了闭眼，牵了牵双颊的肌肉，勉强抬头对她笑了笑，钢蓝色的瞳孔闪过坚毅之色。

他错误地将杰森拉进他的“事业”，害死了这个孩子。

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儿子，布鲁斯不允许这种错误发生第二次。

“甜心，这不怪你，是我没能照顾好杰森”

布鲁斯轻轻打断了她，叶莲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站在书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地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腕，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她的父亲不愿意原谅她吗？他在怨恨她吗？

叶莲娜六年来攒的那点少的可怜的勇气用光了，她感觉布鲁斯离她很远，很远，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勇气提出让一切重新开始的请求了。

杰森逝去后的一年，是她过得最压抑的一年，偌大的韦恩庄园只剩下了三个人，他们都一言不发。

布鲁斯变得格外沉默，且偏执。

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人的精神长时间处于压抑的状态，情绪会呈现有趣的转变过程。

沉默、抑郁、不安、焦虑、暴躁。

最后就是疯狂。

而叶莲娜应该是处于倒数第二个阶段，当她发现手机上的定位器、监听器时，她怒不可遏地在书房找到布鲁斯和他吵了起来。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避免自己落入最后一个阶段，她不想发疯。

叶莲娜按着心中咆哮着乱撞扑腾的猛兽，尽量避免戳到布鲁斯的伤口，她不愿意让布鲁斯太难过，尽管他从不表现出来。

她说了什么她已经忘了，只记得越说喉咙越酸胀，最后像哽了一块石头，肿胀酸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声音低下来，抱着头瘫坐在地毯上，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

“为什么……是我做得不好吗？父亲……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模糊的视线中，几滴晶莹的水渍打在地毯上，哽住的喉咙随着呼吸抑制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抽泣。

别把我推开，我错了，我早就应该接受你的道歉，我不怪你了，我尽量变成你希望的那样，拜托了，别这样对我……

她把手背抵在嘴上，想堵住那停不住的哽咽，但眼泪一串串滑下来，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布鲁斯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叶莲娜罕见地不知怎么处理眼下的状况，他僵硬地拿过纸抽蹲在地上半抱着她，擦着那根本擦不干净的泪水，手足无措地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

“叶丽……你没做错什么，你一直很好”

叶莲娜明白了，布鲁斯并未妥协，她的请求并未让他的父亲允许自己进入他的世界。

叶莲娜瞳孔彻底涣散开来，她的听觉和视线同样变得模模糊糊，只知道上气不接下气地啜泣，接受不到外部的信息。

后来潘尼沃兹也被惊动了，很久之后，叶莲娜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布鲁斯握着手机顿了顿，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回来吧，迪克，叶丽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迪克。

第二天迪克连制服都没换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庄园，叶莲娜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浑浑噩噩的，像一朵快要凋谢的百合花。

迪克看见叶莲娜这副样子差点气的和蝙蝠侠来个现场版的“蝙蝠侠大战罗宾”。迪克带着叶莲娜到空荡荡的大宅外面住了几天，可算把这朵花抢救回来了。

迪克松了口气，很快，他就又把这口气提了起来。

叶莲娜和布鲁斯开始了真正的“冷战”。

既然布鲁斯依旧不肯接受她，那她干脆让自己舒坦些。迪克额角突突着看叶莲娜把一件件昂贵的礼服和瓷器搬到韦恩庄园，落下了贫穷的泪水。

这场灾难持续到提摩西找到了布鲁斯，一切回到了正轨，不过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叶莲娜盯着托尼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嘲讽，自信，调侃……还有一丢丢傲娇，但绝无半分利用与恶意。

他也想靠近她。或许，还想拯救她？

那么，要答应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