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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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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何煜踩着一地的鞭炮纸,站在大门口,探出头。

“曹西辞,我来给你拜年啦。”

他声音很小,语气含着捉弄的意味,笑嘻嘻地伸手要压岁钱。

曹西辞给他抓了把花生,打发了。

两人站在大门旁,背靠着墙小声聊天。

“你爸妈给了你多少压岁钱?”

“我妈给了我十块。”

何煜:“你爸呢?”

曹西辞:“我妈都给了,我爸就不用给了。”

闻言,何煜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我姥姥给了我二十块钱,我姥爷也给了二十。”

说着从兜里掏出四张十块的,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来臭显摆。

“小辞,去小店里给我买包烟。”曹宣武在堂屋喊了声。

“哦,好。”

曹西辞进屋接了钱,就往村西头的小店里去。

小店在村子的最西边,是村里唯一一家,卖酱油醋,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零食也有,不过种类很少,村里的孩子偶尔会去解馋。

主要还是卖烟酒。

何煜跟着他一起,一路上蹦蹦跳跳,跟打了胜仗似的。

“曹西辞,你过年要走亲戚吗?”

“明天去我姥姥家。”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何煜的兴奋劲明显有些减退。

曹西辞:“离得不远,明天下午就回来。”

何煜的劲头又立马往上提,他昨晚问了姥姥姥爷,他们没有亲戚要走。

年纪大了,兄弟姐妹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过。

曹培洪倒是有堂哥堂弟,同在一个村子里,不说还以为只是邻居。

姐姐妹妹远嫁,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或许是贫穷,也可能是他们上一辈种的因,导致后辈们一点也不亲。

何煜没走过亲戚,印象里好像还有一个姥姥,不过已经模糊,记不清样子。

到了小店,曹西辞要了一包渡江烟。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她带着儿子住在这里。

有两间房,一间开店卖东西,一间用来睡觉。

吃饭就在门外的小厨房里解决。

曹西辞刚付完钱,就走进来一个人。

是曹壮。

“咦,你们来买东西。”

何煜点头,“你买什么?”

曹壮肉乎乎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的,“我不买东西,我是来给我爸妈打电话的。”

小店里有公用电话,打一次两毛钱,有的家里人口,亲戚多,也会安装电话,不过很少,有固定的月租费,很多人不舍得掏这个钱。

除了有紧急事情,不然不会跑到人家家里去打电话,邻居间碍于面子不会收钱,但一个两个都跑去打,人家心里也不舒服。

小店明码标价,已经开了快二十年,要是有人打电话来,老板会记下来,然后跑村里吆喝,谁谁谁打电话来,要找谁。

曹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老板笑说:“要我帮你拨吗?”

曹壮摇头,笑吟吟道:“不用,我知道怎么拨号码的。”

他低头,对着纸上的数字,一个个按。

等待的过程异常煎熬,刚一接通,曹壮就高兴地喊:“妈妈。”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曹壮笑得脸蛋红红。

“你和爸爸今年还回来吗?哦,不回来呀,没关系哦,你们在外面要多注意身体,嗯,昨晚的年夜饭很丰盛呢,奶奶炖了鸡……哦,那你们快去忙吧……”

‘嘟嘟嘟---’

挂了电话,曹壮轻轻把纸折了几道,装进口袋,把两毛钱放在桌上。

想了想,又买了一包盐,奶奶昨晚做完饭,嘟噜了句盐不多了。

曹西辞和何煜站在门口等他。

何煜把买的辣条分给他一根,几人吃着往家走。

中途遇到了撒野回来的小虎,它摇着尾巴,口水直流,何煜嫌弃地躲开。

路程过了大半,曹壮跟他们说了声,岔到另一个方向回家。

何煜嚣张地骑在狗背上,“驾驾驾---”

曹西辞幽幽地来了句:“骑狗烂裤.裆。”

何煜吓得,立马翻身下来,捂着裤.裆问:“是烂裤子,还是烂里面的肉?”

曹西辞憋笑:“都烂,稀巴烂。”

他说完就跑,跑到自家院门口,猛地停下脚步。

何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貌似被骗了,跟上来,刚想理论,可见他脸色不对。

顺着他的视线朝里看,就看见了曹西辞的奶奶,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大人和一个小女孩。

何煜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家跑,不喜欢这种场面。

小虎用头轻轻蹭了蹭曹西辞,它不是瞎闹,而是去报信。

何煜跑进自家的院子,拉住刘燕,低声说:“曹西辞家来人了。”

刘燕比他先看见,“他姑姑一家来了。”

何煜还想再问,猛然听见一阵吵嚷声,他伸头往外看,视线落进曹西辞家院里。

杨琳梅抹着眼泪跟他们争吵,曹西辞的奶奶坐在地上往自己脸上扇巴掌,穿着洋气的姑姑掐着腰,指着杨琳梅骂。

姑父笑眯眯地佯装拉架。

他们几岁的女儿拽着小虎的尾巴,小虎不让拽,就拿棍子去戳它肚子。

“姥姥。”何煜被吓到,“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掺和不了。”刘燕说:“徐翠凤每年都会发一次疯,她偏心大儿子,平时说些小儿媳妇的坏话,但大儿子不听她的,她有些怵老大,所以不敢惹老大媳妇。”

“仗着闺女回来,肯定往外吐苦水,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闺女就上门找麻烦,给她出出气。”

何煜不解:“她为什么要胡说?非要吵架?”

刘燕:“闲的呗,好日子不想好好过,有些老人就是要话语权,找存在感,压儿媳妇一头心里才舒服,没事找事,搞得后辈之间不合。”

何煜:“那她说什么她闺女都信?”

刘燕:“不信也得信,不然她就成不孝女,都嫁出去了,还摆不清自己位置,帮老娘欺负自己弟妹,这不就是在打亲弟弟的脸,扰的一家人鸡犬不宁。”

“村里乱七八糟的事可不止他一家有,多着呢,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去田里多刨两垄地,非要在家闹。”

何煜看见曹宣武嘴里叼着根烟,绕过他们走出来,不发一言。

接着,曹西辞端了盆水往地上泼,厉声怒喝:“都给我滚。”

他姑姑登时把瞄头对准他,说了些难听的话,大致意思就是什么鸡生什么蛋。

曹西辞没理,扭头走了,几秒后又出来,手里拎着热水壶,“再不滚我浇开水了。”

他毫不手软地把水往他们衣服上泼,徐翠凤吓得立马爬起来,跑到门口跳起来骂。

曹西辞把热水壶一扔,拿着铁锨要去打。

他姑父阻拦,把曹西辞推倒在地,杨琳梅哭着,转身找了把镰刀,要往他身上砍。

住在左右的邻居赶紧去拉,还有一些听见动静往这边看热闹的,齐齐上去把人拽开。

人一多,徐翠凤嚎啕大哭,把一肚子苦水往外吐,外人也只能应和着,把人往家劝。

他们一走,瞬间安静了。

小虎不知何时跑过来,它竖起的耳朵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低头咬住何煜的裤子,后退着往外走。

何煜轻抚着它的伤处,一抬头,曹宣武叼着烟回来了。

他像是一个战时逃兵,待硝烟散去,才灰溜溜地回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杨琳梅在屋里哄着哭闹的弟弟,曹西辞整理院内的狼藉,曹宣武抬腿从上面跨了过去,走进堂屋,给自己倒了杯水。

曹西辞扭头看了一眼,接着又低头揉了揉眼睛。

何煜掰开小虎的嘴,哒哒哒跑过去,弯腰抓了把地上的鞭炮纸,猛地往天上撒,同时翻了个跟头,摔到曹西辞面前。

曹西辞怔住,“你干什么?”

何煜躺在地上,笑嘻嘻说:“我学会了翻跟头,给你表演一个。”

曹西辞强忍住踹他的冲动,“你把这弄得乱七八糟,我还要扫。”

鞭炮纸沾了水会黏在地上,曹西辞转身去拿笤帚。

何煜顺地打了个滚,趴着,“你把我也扫出去吧,我起不来啦。”

曹西辞冷着脸,“我揍你了。”

何煜立马捂住脸,“你揍吧,不要打我帅帅的脸蛋。”

“噗--”

曹西辞笑出声,轻踢了他一下,“快点起来。”

何煜这才起身,夺过他手里的笤帚,“你谢谢我,我就帮你扫地。”

曹西辞哭笑不得,“你还有脸说,都是你弄脏的。”

“那我谢谢你。”何煜龇着牙,又把笤帚还给他。

曹西辞用掌心捂住他的脸,轻轻往后推,“起开。”

类似于‘你没事吧’‘没关系的’‘别伤心了’……诸如此类的话,在这个氛围里约等于废话。

他笨拙地用着欠揍的‘情绪转移大法’,在曹西辞对他的包容里遨游,顺带发挥着一点点作用。

他抱着小虎的脑袋,冲曹西辞说:“你明天下午早点回来。”

曹西辞:“好。”

何煜:“你都不问我叫你早点回来干什么吗?”

曹西辞抬眼,手一扬,扫了他一脸的鞭炮纸,“回来揍你。”

何煜哈哈大笑。

忙完了,两人给小虎的耳朵上了点消炎药,何煜用布条给它包扎。

包完后,自顾自笑起来,“哈哈哈哈,独耳兽。”

曹西辞也跟着笑,抬手捂住他两只耳朵,说:“无耳狗。”

何煜:“……”

漫长的冬天总会过去,难过也会与时间消融。

幸福悄然而至。

二〇〇五年,热闹非凡。

曹西辞家买了拖拉机和彩电,何煜家也买了彩电。

村里很多家都添了大件,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这年,各大电视剧风靡全国。

连曹西辞都挥动着胳膊,要御剑飞行。

何煜说:“我是酒剑仙,你快叫我师傅。”

曹西辞不理他。

他威胁说:“别逼我使出‘飞星’,我打死你。”

曹西辞鄙视他,“你这是唐钰小宝,不是酒剑仙。”

何煜很霸道,“我想是谁就是谁。”

曹继盛又被打的满村跑,嚷嚷着:“我要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他拿着八分的期中考试卷,被打急了,扬言要断绝关系。

一路跑到曹二爷家,打了个预防针,被曹宣文连扇带踹地提溜回去。

打预防针对何煜来说是个难题,十岁的孩子因为打针哭鼻子,着实有点难堪。

尤其是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曹西辞相比,立马就落了下风。

何煜捋起袖子,别开眼,哼哼唧唧地硬是没哭。

不哭的孩子没有糖豆,他捂着胳膊,舔了舔嘴角。

曹西辞催促,“走了。”

何煜才不舍地离开。

出了门,曹西辞往他嘴里塞了一粒糖豆,笑着调侃,“好吃嘴。”

何煜登时眉开眼笑,兴冲冲地往他背上跳,胳膊勾住他脖子。

夸道:“还是辞哥脸皮厚,这都能要来。”

曹西辞上半身后仰,笑骂:“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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