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吵架了？”玛莎狐疑地看着安东尼，又看看克拉克。

克拉克正在调整他的眼镜，并且试图把小卷毛往后面按评，闻言马上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安东尼的反应比他慢一点：“没有的事。”

玛莎看着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一团和气，但是明显没有去之前勾肩搭背了。几分钟后趁着安东尼跟着乔纳森去地里看冬小麦，她拉过克拉克：“安东尼是不是被那些奇形怪状的氪星产物吓到了？”

克拉克回想起他对操作台的逃避态度，含糊地道：“也许吧，他没说。我觉得挺好的，妈妈，我们没有吵架。”

玛莎耸了耸肩：“随便你们吧，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

傍晚，风雪小了，艾利刨着门表示自己想要出去玩。克拉克蹲下来调整他的项圈，提议安东尼和他一起出去遛狗。

安东尼抚了抚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却有些犹豫：“艾利不是很喜欢我...”

很显然，动物比人敏锐多了。

克拉克揉着艾利的脑袋：“那只是艾利还没了解你而已。最开始艾利不认识我，也对我很不友好，但很快就接纳我了。哦，我知道了。”

他转身进屋找了块狗饼干，蹲下来递到艾利鼻子面前。艾利张嘴要吃，他却收了起来，把狗饼干递给安东尼。安东尼犹豫着接过狗饼干，弯下腰递到艾利面前。

艾利稍微把头往前伸一点，嗅了嗅饼干和安东尼的手。克拉克等着他张口吃饼干，结果他突然喉咙发出低吼，张大嘴想要咬安东尼的手。幸好他反应快，逮住了艾利的项圈。

“嘿！艾利！他是我们的朋友！”

克拉克呵斥着，打了一下艾利的脑袋，余光瞥见安东尼把手收了回去，放松五指。

安东尼：幸好克拉克拉住了，不然我就要一拳打上去了。

克拉克没深想，拉住艾利，捏住他的嘴：“一定是我的影响力不够。玛莎！玛莎！麻烦过来帮个忙！”

在肯特全家的劝说下，艾利终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安东尼手里的狗饼干。

安东尼谨慎地伸出手在他头上撸了一把，觉得他心里一定在想：这个家没了我可怎么办啊！坏人都认不出来!

下次买个全套狗玩具收买他。安东尼如是想。

于是，安东尼穿上外套，换上靴子，跟着克拉克出门了。

其实时间挺早，但是天色不太亮了。地上有些积雪，中午化了一点，现在显得脏兮兮的，还有点滑。艾利很有精神，直接往前面跑，把狗绳拽得直直的。

克拉克被拉着沿路狂奔，安东尼在后面追。他吃得有点，不，太多了，压根跑不动。

“等等我！”

克拉克稍微使了一点超级力量，就迫使艾利停下来了。艾利试图再走一步，见克拉克不配合，从鼻子喷了口气，往回走了几步，跳到公路下面的雪堆里嗅着什么。

克拉克往回看，安东尼正一边小跑一边调整帽子。那个帽子是玛莎送的，稍微有点大了，戴不住。他穿着很厚的羽绒外套，跑起来像只企鹅。

他忍不住发笑，却看见安东尼脚下一滑，直接栽雪堆里了。克拉克赶紧拽着艾利过去，帮爬起来的安东尼拍掉身上的雪。

安东尼皱着鼻子：“我讨厌雪。”他摸了摸衣服上的泥，“脏兮兮的雪。”

克拉克安慰道：“没事，回去擦一下就好了。而且这里是支路，等我们走到主干道上，路就肯定已经被扫过雪了。”

然后他伸出手：“来吧，这样你万一要摔我就拉住你。”

安东尼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在北达科州读大学的，还没走雪路的经验？刚才只是喊你让我分心了而已。”

克拉克耸耸肩，没强求。这次他放慢了速度，拽着艾利，不让他快跑。实际上，他有点期待安东尼再摔一跤，这样他就不会拒绝牵手了...打住！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但是安东尼真的没有再摔倒，偶尔滑了一下，也会立刻稳住身形。他得意地说：“我的腰，我的核心力量还是不错的。”

他们走上了主干道，确实，路中间差不多是干净无雪的。安东尼蹦跶了两下，很好，不滑。他向克拉克伸出手。

克拉克怔了一下，干嘛，牵手吗？

“可以让我来溜艾利吗？”

“当然。”克拉克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尴尬，于是不看他，俯下身揉艾利的头，“听话一点，好吗？”

安东尼接过皮绳，上面还留着克拉克的温度。他把绳子在手上绕了一圈，再紧紧抓住，然后，绳子瞬间被绷直了。

“你怎么这么有活力？”安东尼吐槽道，跟着艾利一起狂奔。

克拉克跟了上来：“我记得前面是鲁斯叔叔家，他家有只叫坎迪的狗狗，可能是找朋友吧。”

实际上，是的。

很快一栋房子进入视线，接着传来犬吠。艾利更有活力了，差点把安东尼拽翻。

“艾利！慢点！”

安东尼跟着艾利转到支路上，最后在一道栅栏前停了下来。安东尼往里面的红房子瞧，接着一只很大的狼犬跑了过来。

狼犬没有减速，反而加速，接着向上一跃，跳过了着少说一米五的栅栏，把安东尼吓了一跳。

看着两只狗狗亲热，安东尼犹疑道：“坎迪...按名字来看，这是个女孩儿吧？”

“而且是个九岁的女孩，”克拉克笑道，“坎迪一直很厉害。”

坎迪很显然想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但现在不合适。鲁斯先生出来，拉住了她的项圈：“嘿，坎迪，今天中午才出去玩了，外面太冷，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你也不小了。”

克拉克和他隔着栅栏交谈几句，介绍安东尼道：“这是我在大都会的邻居，安东尼。”

安东尼露出一个知书达理的微笑，却听见鲁斯说：“哪有人跟着邻居回家过圣诞的？是男朋友就直说嘛，我们也不是迂腐的人。”

安东尼的微笑僵住了，克拉克连忙解释：“不是，我们是好朋友，安东尼对我多有照顾...”

安东尼听他越描越黑，立刻打断他：“是我的原因，我家里没别人了，跟着克拉克一起，圣诞也热闹点。”

鲁斯没想到自己揭了别人的伤疤，深感歉意，忙请他们进屋吃点热乎的点心。安东尼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就是吃太饱所以出来消食的。”

克拉克表达了婉拒，然后牵着艾利离开了。

他们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走向肯特小屋，全程都没有提到氪星或者感情问题。

安东尼在斯莫威尔待到圣诞节的第二天，就说自己要离开了。玛莎本来还想留他两天，但是他说要去堪萨斯看妈妈。

玛莎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猛然想起应该是扫墓，便心疼地塞了一堆自制零食给他，絮絮叨叨地让他照顾好自己，好像多了个儿子。

克拉克：“要不还是我送你吧。”

安东尼摆了摆手：“今天天气好，我可不想上头条。”

他把行李放到鲁斯的车上，上车前又朝肯特一家挥手。玛莎戴着他送的银项链，乔纳森挥着他送的登山手杖，克拉克抱着他送的自热抱枕，全都站在路中间目送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安东尼摸了摸玛莎送给他的手工围巾，上面有两只棕毛绿眼的小熊。自己并没有好到哪去。

皮卡车晃晃悠悠地启动，安东尼坐在副驾和鲁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手机震动了一下，安东尼低头一看，是斯莱德·威尔逊。他立刻挂断电话，迎上鲁斯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推销电话，之前我为了一个有一点心理问题的学生，在一个心理咨询机构留了电话，结果他们老是给我推各种儿童机构。”

他可不敢现在接电话，克拉克估计会用超级听力护送他到堪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