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三观超正，偶尔吃吃安东尼的软饭还好，跑到安东尼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家里蹭吃蹭喝就太过分了。

当然，这家希腊餐厅也不是很便宜，虽然确实比三星米其林朴实太多。

在那之前，他们三个人跟着被憋坏了的杰西卡在林肯公园狂奔。在福伦家，杰西卡的活动范围很小，而且福伦的气息让她感到恐惧，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活动一下了。

罗西的体力最先跟不上，安东尼停下来，陪他在后面慢慢走，看着克拉克陪着杰西卡一路冲上了山坡。

安东尼歪着头，对罗西小声说：“不喜欢他们？”

罗西点点头。

“是不是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气息很陌生，而且很未知？我最开始就是这样的，他们，嗯，确切地说是大的那个，可不是地球产物。”

罗西犹豫了一下：“不止。”

“那还因为什么？”安东尼好奇地问，这孩子比自己有天赋，不知道能看到什么。结果这孩子又把嘴紧紧闭上了，啥也不肯说。

“安东尼––––”克拉克拽着杰西卡在山坡上朝他们挥手，安东尼应了一声，迈开腿朝他们跑过去。

罗西落后了一步，看着安东尼的背影思考了两秒钟，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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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个晴天，虽然他们一直都挑着林荫道玩，但是跑步可不轻松，把安东尼和罗西折腾得满身大汗。

克拉克难得地没有经常玩失踪，还去给他们买了冰淇淋。

安东尼叼着冰淇淋拍了拍罗西的肩：“你还是需要多锻炼一下，虽然咱们这一行不是很需要，但是对身体有好处，对找对象也有好处。”

罗西摇了摇头：“我不找对象。”

安东尼眨了眨眼：“你才十六岁不到吧？就是单身主义者或者不婚主义者？”

罗西没接话。

“那就算满足我的审美吧。”安东尼伸手指了指克拉克，“也许他有很多别的缺点，对我来说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身材好。”

罗西&克拉克&杰西卡：“……”

克拉克指了指前面的足球场馆：“现在好像有人在里面踢野球，要进去看看吗？顺便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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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福伦看见罗西的时候，这孩子似乎被摧残了一整个上午，坐在餐桌角落，一脸萎靡不振。他问：“这是怎么了？”

安东尼叼着吸管回答：“我们在林肯公园折腾了一上午。”

福伦了然，他们这些人长期泡在地下室，整得跟吸血鬼一样，更别提体育锻炼了。而克拉克一看就是很注重运动的人，安东尼因为长期在哥谭生活，也养成了一手打架和逃跑的绝活儿。

至于那条狗……福伦知道，它被关到餐厅的宠物室了。那可是狗，那闹腾劲儿可不是人比得上的。说起来，安东尼也比以前更闹腾了，铁定是这俩家伙带坏的。

克拉克：怎么福伦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善呢……

克拉克昨天从福伦那里对他们这三个奇奇怪怪的人都加深了了解。他们都是“幸福之家”出来的，住在同一个房间，都曾经被那里的工作人员按在浴缸甚至马桶的水里，然后带着诡异的心理不揭发，而是安静离开。

克拉克觉得很难评。

现在那位工作人员已经退休了，证人都不愿意开口，小记者就算想去把她给告了，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克拉克自认也算阅人不少，能理解他们微妙的心理。带一点扭曲的对“母亲”的依赖，一点不愿接受过去的逃避，一点对政府的不信任……

克拉克一边思考怎么劝说他们争取一下自己的权益，走出过去的心理阴影，一边下意识地把餐巾纸撕成了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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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安东尼钻进了福伦的书房，不知道再跟他叨咕些什么。

勤勤恳恳的克拉克在厨房做饭––––鉴于福伦和罗西都不愿意下厨––––并且认真地准备了好多个菜。明天早上他们就要走了，克拉克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礼貌，但是福伦和罗西看自己真的很像看什么珍稀生物（当然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是），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求知欲。他甚至怀疑他们想把自己给解剖了。安东尼好像也被他们传染了，有时候会钻进他们的地下实验室，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克拉克参观过他们的实验室，一看就非常高科技，试管一排一排的，而罗西和爱因斯好像在搞蒸馏实验，酒精灯烧着坩埚，因为技术不太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压根不敢乱碰，生怕碰一下就炸了。

那不是我的世界，文艺青年悲伤地想。

微波炉发出“滴滴滴”的声响，他关掉微波炉，跑到二楼去喊他们吃饭。爱因斯从罗西的小书房钻出来就要走，克拉克拦住他：“留下来吃午餐吧，反正我们做得很多。”

爱因斯刚要回答，罗西就打断了他：“爱因斯，你跟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反正你下午也要继续一起做作业。”

爱因斯瞪了罗西一眼，却听见罗西用魔法在他耳边说：“是老师的意思。”

他这才点了点头，跑回去拿起房间里的座机，随便拨了个空号，对那边说：“妈妈，今天我就先在罗西家吃午饭了，晚上还是老时间回去。”

男妈妈克拉克非常满意，又敲开了福伦的书房，把两个在里面神神叨叨的人抓了出来。福伦看着一桌的美食，又看看旁边架子上的一堆甜点，感叹道：“安东尼还真是有口福，但是，克拉克你可别再这样惯着他了，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圆了一圈。”

安东尼不服气：“那说明我气色好了！”

克拉克自己倒是挺满意的，看着自己投喂的男朋友胖起来有种诡异的满足感。而且最近因为有杰西卡，安东尼的运动量也不错，健康有保障。

他倒挺怀疑福伦的伙食，之前安东尼就比现在瘦很多，他自己也很瘦，爱因斯也是两颊消瘦，罗西也是有点像竹竿身材。哪里有我养得好！

安东尼吃饱了，跑出去看杰西卡。杰西卡今天有克拉克给她煮的内脏，吃得正香。看见安东尼靠近，她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碗推向安东尼。

安东尼哭笑不得：“我吃饱了的。”

现在杰西卡的待遇非常接近于人，她坐在毯子上，用福伦的陶瓷大碗––––幸好杰西卡很聪明，不会把碗打碎––––来吃饭，甚至还有专门的水碗和厕所。就是因为福伦不喜欢掉毛的家伙，她的狗身自由受到了限制。

说起掉毛，安东尼想起了自己那些英年早逝的头发。因为最近他把氪石锁起来了，掉发情况好了很多，但以后他还要长时间跟氪星人接触的，所以他吵着让福伦先把防辐射的器具做出来。福伦承诺今晚就可以，正好明天他拿着走。

他回到餐厅，克拉克已经站起来收碗了，没礼貌的矜持的福伦照例靠在椅子上发呆。安东尼难得勤快一回，帮克拉克和罗西把餐具收进厨房，塞进洗碗机。嗯，就算提前适应在肯特家的生活了，到那儿他肯定不能像在福伦家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收拾好了，福伦叫他们来书房。

安东尼笑眯眯地伸手从抽屉里薅出一张纸，纸张泛黄，边角看起来有点软，但是没有破损，被保护得很好。在灯光下，纸张上隐隐显出一些神秘的花纹。

克拉克怔了一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纸。

“这是十七世纪的纸了哦，”安东尼炫耀似的说，“据说在这上面写下的契约会受到神的祝福，不会被打破。”

福伦点头：“这可是我们花了不少钱从古书店收来的。”

克拉克难以评价，他知道安东尼对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董很感兴趣，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福伦传染的。

安东尼兴致高涨地说：“我们用这个来签个契约吧！”

“诶？”克拉克睁大了眼睛，契约的话，被神祝福的契约的话，这难道是订婚？不对，订婚之前，是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