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女侠冲动地对超人大喊。

超人从海水里钻出来，他身边的海水都被染红了一大片。杰西卡被他带起的水浪撞了一下，流下来的液体也带着血色。

“没有，我现在就去找律师。”

女侠恨不得抓住他的脑袋摇晃：“你难道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吗？那么多人，被炸成血沫！”

超人回答道：“但是我知道他的基本权利，而且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是吗？这是程序正义。”

神奇女侠张了张嘴，站在及膝深的海水中望着超人抱着杰西卡远去。她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其实超人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错处。但是……

她拨通了蝙蝠侠的通讯。

克拉克打开水龙头，把头伸到下面，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脑袋。刚刚在海水里并没能洗干净身上的东西。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你现在完全不像超人。超人应该怎么样？超人是正义的象征，超人应该站在民众的一边，不该偏袒自己的男友……

但他是克拉克·肯特。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一点魔法的后遗症，但他觉得自己意识清醒，逻辑清晰，并没有被人控制的迹象。就算是有受到影响，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拼尽全力保住安东尼。

而且，神奇女侠看见安东尼站在那敲栏杆，就一定是他做的吗？福伦才是那个魔法师，要是他脑控住了安东尼呢？就算，安东尼是从犯，现在法律上对超自然犯罪还没有确切的规定，也没有成功的案例……

不对，他的思路跑偏了。疑罪从无，他应该从安东尼无罪出发。现在安东尼被抓起来了，但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神奇女侠也不算人证，所以保释应该不难。就算是这个问题敏感，无法进行保释听证会，警方也最多能扣留安东尼48小时。

现在，他该运作运作了。

第一步，找一个好律师。这个律师不仅要专业水平过硬，还要靠得住，毕竟如果隐瞒的话，律师也帮不上忙。

身为记者，克拉克自然知道不少好律师，但是似乎都不那么靠谱。他需要一个正义感不强而且敢为钱赌一把的律师……钱！

克拉克决定，实在不行就贷款呗，钱没了可以挣，反正不是没穷过。不过他还是决定确认一下。

他打开网上银行，忽然发现自己的余额不对。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发现还是那串数字。

多出来的五十万哪来的？

五十万啊！他不是没见过这串数字，而是从没见过这串数字出现在自己的账户余额里。所以，它们哪来的？为什么进入自己账户的时候没有提醒？

克拉克警醒起来，查看自己的流水，发现它是今天早上到账的，附有一条留言：安东尼给克拉克以应急之需。

克拉克茫然了，这是什么意思，安东尼究竟想干什么？

所以还是尽快把安东尼捞出来，好好问问他。他准备寻求外援，想了想，拨通了露易丝的电话，她应该还不知道内情。

杰西卡正在上网。

她毕竟在正义联盟兼职了不少时间，对于这些什么正义什么法律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也知道，被警察抓住不等于定罪。

不过定不定罪关杰西卡什么事呢？虽然总是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普通的狗，杰西卡毕竟还是一只狗。狗狗毕生的宗旨就是：好好活着，保护自己的家人。

所以，安东尼就算把人类全都杀了都不是什么事。那些家伙凭什么打他？凭什么把他关起来？

不过安东尼应该希望她遵纪守法，这就是杰西卡没有叼着橙色氪石把芝加哥警局拆了的原因。克拉克声称自己要找律师帮忙，把安东尼保释出来。保释？杰西卡记得克拉克对这个词十分愤懑，因为它用在莱克斯·卢瑟身上。

于是杰西卡仔细查了查这个词，发现保释只是暂时的，如果后续又发现点什么，安东尼还是会抓回去。不对，她可是superdog，可以直接带着安东尼离开，随便去哪个国家，反正不能随意跨境执法。

但是，万一安东尼还想待在这里呢？

杰西卡又仔细思考了一下，她不确定安东尼是不是做了那些事情，如果杀了人，按照人类的法律，会有什么惩罚呢？

她查了查，发现芝加哥和大都会都没有死刑。但是终身监禁还是有的啊，那多不舒服。根据之前看的小说，转到精神病院就可以过得很宽松，但是毕竟还是没有人身自由。

杰西卡决定听听安东尼那边怎么样了。

她走出自己的小房间，看见克拉克匆匆忙忙地下楼去。克拉克也注意到了她，大声说：“我出去见律师！”

杰西卡点了点头，等他开车出了车库，才放心大胆地溜进安东尼的房间。她知道安东尼在衣柜里藏了橙色氪石。

铅盒上只是插销，她很容易就打开了。因为不久前才用过，超能力很快便达到了巅峰状态。她定位了安东尼的心跳，凝神去听。

露易丝虽然疑惑，但还是给克拉克推荐了个符合要求的律师，汉斯。汉斯以前也是在哥谭混过的，后来来了大都会，在卢瑟的律师团队里工作，战绩累累。但是前段时间卢瑟败诉了，没钱了，甚至正主都被送到哥谭了，律师团自然也被裁员了。很不幸，被裁员的其中一个就是汉斯。

在汉斯的办公室里，戴着假发的男人给面前的客户倒了杯水。这是难得的客户，所以即使这家伙现在看起来有点凶，但汉斯还是决心把声音接下来。

现在的克拉克·肯特完全不是星球日报的那个克拉克·肯特，更接近于……超人。

“这个事情不太一般，”他推过去一张纸条，“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你考虑……当然现在你可以选择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也许你会错失几十万美金。”

汉斯仔细看了看纸条，上面的字体有些潦草，但是几个简单的单词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他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你确定这是真的？”

“确定。”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汉斯喃喃道，把纸条撕碎了泡进水杯里。

克拉克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如果这件事向公众开放了，接这个单的律师那名声可就……虽然我不大在乎名声，但我也不那么愿意接不到正经活儿的。”

“钱没有问题，我可以让你就此退休去马尔代夫度假然后去佛罗里达养老了。”

汉斯挑了挑眉:“成交。定金5万。”

克拉克立刻就掏出另一个小便签本，汉斯拦住他:“咱的对面是正义联盟，保密要更注意。我有一个铅板地下室。”

克拉克:“……”

克拉克:“好的。”

时间有些紧迫，汉斯带着客户飙车回到自己的小院，带着他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看着颇具规模的地下室，克拉克忍不住开始考虑世界上有多少个这样的地方。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克拉克斟酌着把能说的都告诉了对方。

听到后面，汉斯都震惊了：“这么大规模的爆炸？魔法？这可比911还……我想……”

克拉克连忙说：“安东尼不是魔法师，他只是和一个魔法师关系很好，而且这个爆炸的魔法来源就是那个魔法师，福伦。最重要的是，不仅没有物证，连目击证人都只是神奇女侠看见他站在那里敲栏杆。”

汉斯放心了一些：“这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安东尼不可能是凶手，最多是从犯。不对，从犯都不好，他有精神疾病，当时只是精神恍惚地站在别人家楼顶而已。”

克拉克连连点头。

“等等，神奇女侠是目击证人？那佩特有被正义联盟带走吗？尤其是火星猎人？”

“没有，是FBI和芝加哥警方一起把他抓住的。”

“那有点麻烦了，”汉斯说，“我们的全部前提都是这是一个公开的刑事案件，但是如果它被FBI完全接管，法律程序就不那么重要了。现在，我只能希望芝加哥警方强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