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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番外其一、愚戏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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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瑞亚。

无神之国度,提瓦特的潘朵拉。

并非是神明死去抑或离开,而是打从一开始,坎瑞亚就不存在所谓的神祇。

在这尘世七国之外的美丽国度,由人类ㄧ砖一瓦缓慢堆砌,他们皆是拒绝信仰天理而来到坎瑞亚的皈依者,他们仅仅只愿意相信的,便是自己。

比起战争的常胜女王—柏洛娜所坚信的“铁血的信念”,经历过无数争夺与血的教训,坎瑞亚人深知一点——

土地不是用农具去犁的,而是用铁与血去争夺,不管是何样手段,只有胜利之人才能谱写历史,并将其传唱。

因此这片无神的幻想乡,便运用了独属于自己的智慧,创造了不存在于此世应有的技术。

像是神话般永远不会枯竭的动力能源,或是那些精密的机械、宛若奇迹似的炼金术。

都令七国无比眼红。

“听说何处有人正在建立无神的国度。那么或许他们也有对抗世界的力量吧。”

“天理执政已久,人类不该被神明奴役,起来吧,起身吧,向着无神之国前进,向着未来前进。”

人们流传着,对于传说中的“无神之国”涌起了无限的遐想和向往。

坎瑞亚亦曾为了颠覆天空的权威,试图前往龙脊雪山派出耕地机,攫取来自于“天空”的力量。

“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无法放弃这从天而来的力量。”

虽然终归还是失败,但也足以,因此高耸入云的“天空之塔”洛成,他们宣称,此世之间再也无需“神”的奇迹。

因为他们,足以成神。

而高高在上的天理,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敢于面对天空,和有能力面对天空,这两者本身就存在着差异。

而拥有足够的力量挑战神的权柄的人类,对于习惯成为掌权者的“她”而言,是不能接受的存在。

于是震怒的天理煽动了其他六人,降下了毁灭性的预言——

“坎瑞亚乃罪人的国度,若不施以约束,必将祸害七国。”

六名英雄与天理降临于此,对这个无神的国度降下不公的审判。

“伟大的古国被降下了不义的惩罚、子民被歪曲成了怪物,我所坚信的骑士之道,岂能容忍此等不公?”

染血的守望者愤怒质问,将剑指向传闻中的神明,被天空之岛拣选为“特别存在”的尘世七执政。

他们失去了曾经的家园,失去亲人,失去一切…灾变带来的这些苦痛本就难以承受。

然而天理恶毒的咒诅,“不死诅咒”又剥夺了一切“解脱”。

忠贞荣誉的白鹄骑士悲叹,曾经的洁白早已覆满罪恶的铠甲,它们是坎瑞亚人曾经妄图颠覆神明的证明,是无神之国的诅咒。

“若深渊是它的名,我便效忠深渊。”

幸存下来的“叛逆的罪人们”为了挣脱“天空”的权能,被称为“黄金”的炼金士创造了流淌着禁忌的黑血的魔兽,它们的存在便是“永恒”,这些变质的生命体在大陆上跳踏众生、破坏一切。

就像是要向往昔摧毁伟大无神之国的七神宣战,复仇的帷幕,正逐渐被人掀起。

大地上蛮族滋生、魔兽肆虐。

黑暗像是坎瑞亚的不甘呐喊,吞噬着它曾经挚爱的土地。

风的精灵为了灾祸而离世的友人悲叹歌唱,愤怒充盈心间,亦无能为力。

磐岩的魔神沉默而立。

雷鸣响彻天际,将曾经的真相封印于心底。

执掌森林的女王流下悲悯的泪水,转身离去。

鸣水静静流淌,望着坎瑞亚濒临崩塌的绝望,天秤早已失去其公正。

战争的火炎无情肆虐,染血的刀与剑贯穿无辜之人的咽喉,他们无声的哭喊消散于空气中。

冰雪的女皇望着往昔繁荣的天空之塔,残桓之下,深深压在那名仍旧坚守在战场上的最后一位坎瑞亚法师身上,被战火烧灼的半张侧脸流淌着控诉的血泪,静静与至冬的掌管者对望。

贤者们耻笑着他混血的出身,嘲讽着他无能和软弱的表征。

王,亦不曾青睐于他。

可笑的是,这样不被命运宠爱的男人,却成了最后一位高塔的守卫者。

冰凉的触碰令他不由自主瑟缩,他从未忘记。

六名英雄们是怎么毁灭他深爱的国度。

然而更令他百思不解的是,眼前应当是仇敌的女子,为何不挥下手中的白银之剑,将坎瑞亚最后的鲜血肆意洒遍这破败的大地。

模糊之际,冰雪的女皇轻声开口。

“想复仇吗?憎恨吗?怨怼吗?”

男人沉默不语,冷笑出声。

怎么可能不恨。

再怎么不被接纳,可坎瑞亚仍然是他最初的故乡。

“成为我的助力吧,伊杜纳。”

向无可理喻的天理宣战。

你有这样的资格,坎瑞亚最后的英雄。

既然无力于阻止他们撕开深罪的纱笼,招来神怒、毁灭与痴裕的狂潮。

那就索性成为笨拙的“小丑”,在名为复仇的舞台恣意嬉戏吧。

不管是耻笑自身过往的无能为力、诅咒着神明对迫切祈祷的无视、愤怒于不公正的审判、嗟叹过往安逸的破灭。

我是名为“丑角”的皮耶罗,选择为冰之女皇献上至高忠诚的勇士们啊,且听我一言。

骄傲的愚人同士们,心怀怒火与永恒的寒冬吧。

既然我们彼此都见识过世界定理的荒谬与冷漠,那就一同戴上嗤笑世界的面具,去改写虚假的历史,成为胜者的见证。

将面目遮蔽,让人无从判断表情的面具覆于面上。

无关种族,无关过往。

让我们举起反叛的旗帜,撕碎虚假的天空。

直至希望的黎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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